赛博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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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我处在无间地狱

    “我醒来后,发现自己没死,肚子里也不是特别饥饿,心里非常高兴。我以为自己猜对了,人家考验的就是人性,就是看我有没有善心和自制力。

    可我马上就知道自己错得离谱,因为我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就在墙角处,我起身想要过去,才发现自己右脚脚踝上铐着一根铁链,而脚边,扔着狼头人怀里那把匕首。

    我扯动铁链,声响让声控灯亮起,我看到门边的墙角处放着一盒盒饭,虽然盒盖死死盖着,可通过香气,我知道里面有蛋炒饭,还有土豆泥。

    我狂咽口水,然后去找铁链的末端,可找到的时候,我就绝望了。

    比我的腿还粗的铁链,深深地埋在混凝土里,别说那个时候的我,就是现在,要是没有黄律师您手里这样的神兵利器,或者达到锻体A,我也不可能把那样的铁链给弄断。

    就在我心生绝望之时,盒饭上方的扩音器里传来了声音,就是那个狼头人的。

    他平静地告诉我,我的第一轮试炼,成绩达不到他们的要求,我被淘汰了。不过没有关系,他们对所有新人,都不抛弃不放弃,我还有一次复活的机会。如果我再失败,那就直接被淘汰出局。

    声音到这里就结束了。

    试炼的内容是什么,他们的要求是什么,我现在应该怎么做,以及淘汰出局会有什么结果,他都没有告诉我。

    只是我看着脚边的匕首,脚铐上的深红色血迹,以及放在对角线上的盒饭,还有极限长度距离盒饭还有一米的铁链,我大概猜到了。

    但我宁愿自己是个傻子,什么都没有猜到。

    我尝试着用匕首打开脚铐,但是失败了。

    最终我只能用匕首割下了身上的衣物,做了个面罩,挡住口鼻。

    这样一来,我就只能闻到自己的汗臭味,闻不到盒饭的味道。

    然后我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只要不发出声音,灯光就不会亮起,我也就看不到盒饭的样子。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几个小时,也可能是几天。

    我在睡梦中闻到了一股香气。

    那股香气一开始是香茅草味的,带着一点淡淡的柠檬香,以及草本植物的清新。

    然后我闻到了炭火的烟熏味,那种原始、野性的味道,不讲道理地把我从睡梦中唤醒过来,让我闻到了油脂被炭火烤炙后发出的焦香味。

    那个味道啊,我直到今天都还记忆犹新,冷冻水产品解冻后怎么也除不去的咸腥,火太大导致的表面焦糊,辣椒的辛辣,蒜蓉的刺鼻……

    他们居然把蛋炒饭换成了香茅草烤罗非鱼。

    黄律师,我已经将鼻孔完全塞上了,只用嘴巴来呼吸。

    可那种味道,还是轻易就钻到了我的脑子里,让我再也无法逃避,只能在断腿求生或者饿死之间,进行二选一。

    老实说,那个时候我决定选第三条路,我将那把匕首,顶在了我的胸口。

    我不想被人玩弄控制,我的命运,由我自己来决定。

    可你知道最绝望的地方是什么吗?

    就在我往自己心口刺下去的时候,那把匕首的刀刃,竟然缩进了刀把里。

    可我明明用这把匕首撬过脚铐,并在地上刻过字迹。

    那一瞬间我就知道了,别人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他们可以远程遥控这把工具。

    哈哈哈,我竟然连自杀的权利都没有。

    黄律师你说,我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能力,去决定自己的命运?

    那一刻我终于决定了,我会割断自己的脚,我会活下去,然后把这些折磨我的人,统统杀掉。

    不,我要把他们也关到这里。

    不过我虽然做下了决定,却没有立即动手,我要赌一下。

    他们既然能把蛋炒饭加注成烤鱼,那或许就能把烤鱼再加注成更好吃、份量更大的东西。而我既然怎么都要割腿,那我怎么也要去博一下。

    带着这种信念,我又昏睡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闻到了别的香味,弄亮声控灯后,我看到了,那是一整只炸鸡。

    我往嘴里塞上布条,然后开始割自己的腿。

    中途我昏过去了好几次,但其实那不过是身体的自然反应。

    我的心里,早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割下整只右脚掌后,我先吃了半只鸡,然后才包扎伤口,并且不断喊话,说自己已经通过了考验,让对方放我出去。

    可他们还是又关了我五天,直到我的伤口处开始化脓生蛆,直到那只烤鸡,连骨头都不剩了,我才被放了出去。

    然后狼头人才告诉我,在我得到烤鸡立刻开始割腿的时候,他们知道了我的心思和算计,这引起了大人物的注意,于是人家对我进行加试,要看看我的极限在哪里。

    我将心中的杀意与恨意全部隐藏了起来,反而表现出获得重点关注后的欣喜,狼头人却说,我的伪装还太过于稚嫩,真想要骗人,那我应该去隐藏欣喜。

    我通过了试炼,成为了白狼馆的一名练习生。

    可我在饱餐了一顿之后,就又被关了起来,我的右腿也再次被锁住了,和一个女孩的左腿锁在了一起。

    这次是在一个直径两米多的深井里,食物挂在井口,井壁上有一些可供一人踩踏抓握的石块凸起,不过这次没有了匕首,只有些薄石片。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这个女孩已经昏迷了,左腰位置还有一个用烧灼法进行过止血处理的贯穿伤。

    她应该是因为炎症而昏迷的,我怎么叫唤都没有把她叫醒。

    我都能切断自己的腿了,别人的,又怎么会心存犹豫。

    可我才刚用薄石片割破了她的皮,我就放弃了。

    即使我割了她的腿,爬上了深井,也不过是再一次被这些魔鬼所玩弄折磨,再一次进入下一个陷阱。

    所以我什么都没做,就这么静静地躺了一天。

    直到这个女孩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我用薄石片剖开了两条手臂上的动脉血管。

    想到能和这个女孩一起死去,我心里没有了恐惧,也不再有怨恨。

    可我还是没有死成,反而是被别人割断了腿,就是我身边这个即将死去的女孩。

    原来她的伤口、昏迷、濒死全都是装出来的,她在我之前就已经醒了,知道在力量上难以和男性进行对抗,所以决定智取。

    难怪她因为炎症而昏迷,体温却没有任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