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秘密
话说县丞府已备好了答谢宴席,杨煜正陪着武大郎去往前厅落座。
行至来时路过的厢房,再次瞧见了那口棺材。
武大郎此时放松了许多,忍不住出口调侃。
“杨大人,是信不过武某的医术么,竟然连这些物件儿都备下了,赶紧扔掉吧,也不嫌晦气。”
杨煜一愣,脸色又沉重了下来。
“这些东西与兰儿无并无干系,是为家母准备的后事。”
“呃,武某失言了,实在对不住!”
“不知者不罪,无妨。”
“敢问杨大人,令堂这是——”
“卧病在床已一年有余,怕是不一定能撑过这个年关了。”
武大郎顿时火冒三丈!
这个杨县丞,瞧着挺不错的,原来竟是个不孝之人。
为了救治自己的女儿,费尽了心思,不惜张榜悬赏,苦寻名医。
而现在神医都已然请到了家里,也亲眼见证了神乎其技的医术,却都没想着让武大郎为自己病重的老母亲诊治一下。
真是道貌岸然,自私之极!
武大郎本欲出言讥讽,但想到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另外对杨煜的身份有所忌惮,还是选择了忍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杨大人,武某有些乏了,告辞。”
“神医留步,筵席已备好,正好小酌几杯松快松快,杨某还有些事想和你商量。”
“道不同不相为谋。”
杨煜很是纳闷,怎么片刻之间武大郎就变得如此生冷。
“杨某究竟哪里惹恼了神医,还请直言相告。”
瞧着杨煜一脸真诚的模样,武大郎越发觉得此人假惺惺。
TMD,反正老子明天就要离开阳谷县,怕个鸟!
“杨大人,你也是饱读诗书之人,武某请教一下,百善之首是什么?”
“自然是孝悌为先。”
“哼,还当你不知道呢!”
杨煜混迹官场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此时若是再不明白,真就是个棒槌了。
“哎呀,想必神医误会了。”
“切。”
“并非杨某不孝——神医可知家母患的是什么病?”
“这重要吗?”
“自打家母患病之后,不知请了多少郎中大夫,诊断的都是一个结果,痨病……”
“怎么着,是舍不得花钱医治吗?”
“这可是绝症呐!怎敢劳烦神医做无用功呢。但凡有一丁点希望,杨某即便是倾家荡产,也绝不会死心放弃呀!”
肺痨,竟然是绝症?
“带我去瞧瞧。”
“咹?”
“我说——带我去看看令堂大人!”
后宅之内,祖孙二人正哭得一塌糊涂。
“母亲,不敢再哭了,要保重身体。”
“咳咳,为娘这是高兴,不碍事的。”
老太太卧榻在床,咳嗽不止。
“母亲,给兰儿瞧病的武神医,听闻您身子不适,专程过来看望了!”
“啊,快快扶我起来,咳咳。”
杨若兰搀扶着祖母坐起,武大郎这才瞧得仔细。
简直是骨瘦如柴。
“武大郎拜见杨老夫人。”
“你是我们杨家的大恩人,不必多礼,快坐下说话。”
“坐就不必了,武某前来,是想要为老夫人诊诊脉。”
“老身所患乃不治之症,不用再费事了,咳咳,大郎治好了我家兰儿,了却了老身的心病,死而无憾,可以安心去了。”
杨老夫人抚摸着孙女的头发,说得轻描淡写。
“老夫人,在武某这里,没有不治之症。”
武大郎其实是在吹牛逼,目的是想检验一下神医系统,能不能治好公认的绝症。
“母亲,尽人事听天命,就算改变不了结果,也没什么坏处。”
“就是,祖母,这人还是有些本事的,请他看看也无妨嘛。”
见儿孙都打起了助攻,杨老夫人不愿拂了他们的好意,终于不再推辞。
武大郎还是标志性的抓腕诊脉法。
一上手,心中大喜。
哈哈,到底是已经超神的技能,竟连所谓的绝症都能搞定。
“杨大人,我念,你写。”
杨煜虽不知武大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快速找来了文房四宝。
“川贝半两,茯苓六钱,沙参一两……”
杨煜越往后写,手颤抖的越发厉害。
这是药方啊!
莫非真的有治?
这可是绝症呐!
将信将疑之间,还是马上派人去按方抓药,所有人都在期待奇迹的发生。
除了武大郎和杨老夫人。
一个已然知道结果,一个丝毫不抱希望。
“嗨,你要是真能治好了祖母,人家就……”
“就怎样?”
“就叫你叔叔!”
靠,硬要把老子往老了叫,以为谁稀罕呢。
不过看来杨若兰这小妮子倒真的挺孝顺的。
杨老夫人在一屋子人的殷殷期盼下,终于将一碗药尽数喝完。
“咳咳……”
“为何还会咳嗽?”
“呛着了……你们不会真的以为绝症能治好吧……”
杨老夫人很是淡定,正所谓不抱希望,自然就没有失望。
杨若兰失望极了,悻悻得接过祖母刚刚用过的手帕,忽然又兴奋起来。
“祖母,这次倒没咳出血来哇!”
众人正围上去细看,杨老夫人这边也发觉了异样。
“诶,老身似乎能感觉到一股冰凉的气息,在肺腑之间缓缓游走,甚是舒服……”
此时的地府之中,阎王爷正和众小鬼们发牢骚:“最近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老有订单撤回呢?”
今天这席酒宴,应该是县丞府接待来客规格最高的一次。
杨煜不仅亲自把酒,竟然连家眷都叫来作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杨若兰端起一杯酒径直走到了武大郎面前。
“武叔叔,若兰敬你一杯。”
“千万别介,咱俩还是以兄妹相称比较合适。”
“这怎么能成,贤弟,那不就差了辈儿了。”
“无妨,各论各的不就行了。”
“哈哈,那就依贤弟的了。”
两人明显都喝得有点大了。
“那大哥哥,小妹敬你一杯。”
杨若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修长的脖颈一览无余。
武大郎赶紧抿了一口酒,压一压。
谁料这小妮子竟一低头,将嘴巴附在武大郎耳朵边上,饱满的胸脯在咫尺之前晃个不停。
“大哥哥,你实话说,今日为小妹扎针,除了肚腹上那些针眼有积水流出,剩下的地方是不是原本就不需要行针。”
轻声细语的夹子音,吹气如兰。
“怎么可能,一切步骤都是按照古方上的记载来的,人命关天的大事,哪敢稍有差池。”
瞧着武大郎一本正经的样子,杨若兰倒是疑心大减。
不过究竟是真是假,当时到底需不需要杨若兰脱得精光?
这世上也许只有武大郎一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