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还有那些人跟倭寇有勾结！”牛犇手下的锦衣卫正在审讯抓获的俘虏。

    “大人饶命啊！小人真的不知道，小人只是本分的小行商，这次来白蒲镇只是送货来的，没有通倭啊！”

    “行！嘴很硬啊！继续……”

    接着又响起了皮鞭抽打的声音，其他牢房里不时还有烙铁与皮肤接触发出的吱吱声，伴随着焦臭味弥漫在昏暗的临时牢房里。

    “大人！通过审讯，前几天过来的倭寇已经接走了大批的军备！其中还有弗兰基火炮和鸟铳，但是幕后主使一直没有招出。”

    牛犇看着手里的审讯记录，冷漠的说道：“继续审讯，只要没死就行，把手段都用上。”

    “是！指挥使大人。”

    清缴扬州府倭寇的战斗已经打响，围绕着岖港周围白蒲镇丁堰一线，已经排开阵势，每个村镇层层推进。

    后方士绅们雇佣的护卫队和手里豢养的打手也从四面八方赶来，李有粮感觉有点陷入汪洋大海一般。

    这些人真是舍得下本钱，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通过慢慢对俘虏审讯还是摸清了大体的目标。等消灭倭寇主力后，调转兵峰把扬州府整个的梳理一遍，这些背后下手的人一个也别上跑。

    “村长！我们真的要跟李将军做对吗？听说他们火器犀利，没有人能够阻挡！”

    “难道老夫不知道吗！没办法啊，这次我们村不听命行事，等这些官兵离开后，他们不会饶了我们的。你忘了丰邑的惨剧了！整个村子五百口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啊！女子全部被掠到海上做了营姬，生不如死！”

    “可是村长！下船村应为给倭寇通风报信！也被官兵给缴了，下场不会比丰邑好！”

    “老天爷不给活路啊！”

    村里祠堂那里，各家的家长和青壮都陷入了沉默，这些小村子依附着各地的乡绅活命，任何敢于不听从者，全部被倭寇屠了村。

    现在官兵来清缴倭寇，各地的乡绅又下来命令，全部给倭寇通风报信，还要派出村中青壮到倭寇那里当炮灰，不听者，后果自负！

    “兵主！通过审讯这些村民得知，扬州府的杨、侯、刘、张、等士绅已经传出命令，不得与我们合作，而且还抓壮丁送到倭寇那里当兵。之前的下船村就是因为村里青壮大半从了倭寇，担心受到牵连，所以偷袭我们的前哨士兵。”

    “传令各处官兵，放缓进攻节奏！在遇见土著村镇时一定要小心，执行境外作战条例，所有抱有敌意的平民全部按敌处理，各领头的族长乡老等全部处死！受胁迫，但是没有实际敌对行动的，战后放归。各地被抓的壮丁阵前投降者前后放归回乡，不追究罪责！

    一定要把我们的政策宣传到位，多找接受我们的本地人宣传，防止由于方言产生误解！我们是来清缴倭寇的，给我们通报敌情有功，战后按找功劳可以分配土地。一定要把百姓拉拢到我们这边，对顽灵不化者一律严惩！

    命令后卫镇，根据现有的证据和情报，把这几家通敌的士绅抄家灭门。给百姓亿点点信心，让他们知道没有人能够事后报复他们。

    但是，如果还是执迷不悟继续跟倭寇勾结，不用事后，现在我们就让他们付出惨重代价！”

    “是！兵主！”

    清缴倭寇不光是军事上的行动，拉拢百姓也是主要的攻略方向，只要各地的平民百姓站到帝国这边，那么各地的倭寇就无处遁形。

    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李有粮感觉到了必须发动百姓，必须消灭通敌的士绅，军事行到放到成了配合的次级选择。

    “牛犇！给陛下送去一份奏疏，等我写完，你就立刻送出。”

    “是！”

    “臣李有粮于扬州府禀奏：倭寇虽然猖獗，主要是各地通敌士绅暗中勾结，通过于之前各位将军同僚书信往来得知，之前官兵到时，倭寇就已经知道消息，各军军情全部被泄露给倭寇，反而官军两眼黑，不知中就陷入敌人埋伏。

    今臣得到证据准备清理扬州府中通倭士绅豪强，望陛下派出军屯官兵接管这些士绅遗留之田产，招募军户耕作，或分给无地流民。

    依照淮安府例，能获得十数万亩良田，解决数万百姓生计，获得数万忠心军户士卒。”

    写完后，李有粮把奏疏封装起来，盖上封泥印记。让牛犇把奏疏送出，然后李有粮在大帐内自己的回忆关于群众工作的要领。

    作为预备兵力的后镇驻地校场。

    后镇参将宗刚和随军道长随山子，带领手下官兵站在底下听候李有粮的训诫。

    高台上，李有粮手里拿着铁皮扩音喇叭，一手叉腰，高声说道：“现在军中消息已经传开了，前线不光有敌人要杀，后方还有通敌的大族雇佣的护卫队和打手。这些敌人都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

    但是！在战区还有不明情形被蒙蔽的百姓，也对我们抱有敌意！

    这说明什么？

    说明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到位，我们军中的锦衣卫工作没有做到位，没有把我们在这里的目的传达出去。

    我们是来抢这些一无所有的百姓粮袋里的几粒粮食的吗？

    我们是来抢这些一无所有的百姓口袋里的几文钱的吗？

    我们是来抢这些一无所有的百姓家中瘦弱干巴的妻女吗？

    不是！

    我们是来拯救他们的，从倭寇手里，从强盗手里，从贪得无厌丧尽天良还要初夜权的劣绅手里，来拯救他们！

    把皇帝陛下的仁慈带给他们！

    把皇帝陛下的德政带给他们！

    把皇帝陛下的庇护带给他们！

    接下来！各位将士！各位同志！

    你们就是陛下的喉舌！就是陛下的耳目！执行的是陛下的意志！

    去吧！到田间地头去！到各村落去！走到百姓之中！走到百姓家中！

    去吧！

    让他们知道，皇帝没有忘了他们，皇帝一直记得他们，现在派我们来了！

    一切不平事都将得到昭雪！

    那些作恶多端的人都将得到陛下的惩戒！都将付出生命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