娅娅惊叹结束了。

    因为时间倒流的关系，他甚至忘记了九九，忘记了他们在城中的努力，忘记了他曾经做到的事情。

    他认为，神灵终于厌烦了在这个世界呆着，脱离肉身回去了。

    九九呆呆地看着这一切。

    他手里的剑还刺穿着曾经一位君主的身子，他刚刚从那份震撼中清醒。

    他身上的君主，也随神灵一起飞升，让他重新得到了身体的掌控权。

    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也知道，那位君主和他的约定。

    一位异世界的来客，运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将一位统治了百万年，另一位天资卓绝，但是又残酷邪恶的幻术大乘斩杀了。

    但是九九清楚。

    无论是那位统治了百万年，将整个时代推至这种地位的君主。

    还是妙计，算无遗策的他。

    这两位，都是那位神灵本身。

    他真正意义上地做到了，以凡人之力斩杀神灵。

    因为两次使用凡人之力的，都是他自己，而神明，也是他自己。

    梨砸看了也蒙蔽。

    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问了一个问题：

    “所以，为啥神灵拿了一个普通铁剑之后，经过一番嘴炮，能把自己吓跑啊？”

    “合着嘴炮才是强力输出，其他压根赢不了呗。”

    “那干嘛不直接在开始的时候，碰到一个君主操纵的傀儡，就直接告诉他，我发现你身份了，速速现形，然后啪一下，直接结束。”

    “绕这么多弯弯干啥啊？”

    棠似乎被梨砸这幽默地说法逗笑了。

    不过笑归笑，她还是正经地说道：

    “在那个时代，神灵对人类来说便是无可阻挡的存在，因为无论是修为，还是岁月，神灵都超越凡人太久了。”

    “这个也导致了，神灵根本无法与凡人保持一致，因为他的怒火足以一瞬间将整个世界毁灭。”

    “你也看到了，哪怕神灵不发辉自己的力量，仅仅只用自己的知识和见识，便能将一位大乘的力量修到如此恐怖。”

    “而他下来的原因，起因是一场复仇。”

    梨砸有些疑惑。

    “那你这样说，直接把凡人全拍死不就好了吗，干嘛要搞这种…”

    梨砸看了看那无比绝望的地方。

    它似乎明白了。

    单单拍死还不够，他还想让他们的后代无穷无尽地永受这种恐怖的折磨。

    而他甚至知道自己可能力气太大，一不小心就拍死几个不过瘾似的，还专门压了修为进来，专门给他们开了一个幻术大阵。

    恶劣程度可见一斑。

    就像虐泉时候伤害太高都是一刀秒，但是偏偏把一两件装备卖了，然后看他们残血在泉水里跳舞一样。

    出生啊。

    关键人家还反杀不了你，后代都被控制得死死的。

    它甚至有点怀疑九九的到来，就是君主刻意而为之。

    不过它仍有一点不明白，既然如此，那又为何要自己结束这个时代。

    而且结束的办法，这么特别？

    似乎预见了梨砸的疑问，棠继续笑了笑说：

    “可能是怕没面子，因为玩腻了就结束也太无聊了，所以专门找了一个人用合理的理由杀掉自己，这样不会丢面子。”

    “啊，我被杀掉啦，不能虐泉了，那就回家挂机了。”

    棠继续摆了摆手指。

    “至于说为什么身份被看破了就要跑路，其实有可能也是面子问题哦。”

    “我已经看透啦，你就是开挂跟我们玩的，虽然我制裁不了你，但是我要把你的做法说出来！而神灵可能面子很薄，一下子就觉得：呀！原本想装成一般人的样子，甚至为了伪装做了很多看似很合理的东西，一般人这么久都没看出来呢，但是居然被你被发现，原来我这么厉害是不是因为我原本就很厉害，而是因为跨段位碾压了啦，好丢人。然后就跑路。”

    “像极了装新手进群钓鱼被人认出大号来的尴尬场景。”

    “所以一下子跑路，也很合理，对吧。”

    梨砸无言以对。

    这个怎么看怎么扯淡的理由是什么鬼啊。

    而且能做出来这种血屠的神灵，真的会面子很薄吗。

    不过很显然，梨砸并没有忘记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

    为了棠所说，练了修为上涨非常快，但是会变成绒布球的修炼法。

    虽然有点害怕负面效果，但是梨砸还是有些期待的。

    之前他便有过猜想，既然棠知晓这本功法会在这里出现，但是她又不拿给自己。

    十有八九棠曾经经历过这个时代。

    这次来是为了长长见识的。

    但是棠又说过，这本修炼法是自己创的，而修炼法能出现的地方，好像也只有两个。

    一个是娅娅的储物戒指里面，一个是君主的高塔里面。

    不然修炼法对其他人都没用啊，人家又读不了书，被幻术控得死死的，该干嘛就干嘛。

    如果是前者，梨砸只能暗道一声可惜，但是如果是后者，那猜想空间就大了。

    这些功法都是君主曾经创造的，而君主又是神灵控制的。

    而棠又说过，这功法是根据她自己体制创造的，而这种特殊体制好像就她一个，那是不是代表着，她和神灵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然怎么会老文抄公。

    他也一度怀疑棠和神灵是不是一个人，但是后续排除了这个选项。

    怀疑的原因很简单，神灵化身他看不见，而棠用这种鬼畜的做法遮盖了神灵本身，很难不怀疑她的态度。

    况且，她一路上过来，不能说轻车熟路，只能说每一次瞬移都恰到好处，没点经验很难让梨砸这么清楚地观察到全貌。

    看视频的时候，你只看一遍，还是跳着看的，但是每次都能刚好跳到那个关键节点，然后将一些无关紧要地略过去。

    很难不怀疑她的动机。

    不过，梨砸最终还是被一个确定的事实打败了。

    他看见了九九的画。

    唯一性很显然没想到，有一个人能把他本尊画得如此抽象，甚至已经不代表他所有的含义了。

    所有这一幕并没有被擦去。

    梨砸看的很清楚，那是一位类似张飞一样的大汉。

    浑身黝黑，满身肌肉，眼神里面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一看就是又有肌肉又有脑子的人。

    虽然它毫不怀疑神灵还能变身什么的，但是看这性格，这神灵怎么也不像目前除了谜语人，对梨砸有应必求的棠。

    一个温柔善良，甚至非常听自己话，自己抱怨甚至不用说出口就能明白你的心意，然后将你暴躁的情绪抚平的小姐姐。

    和一个满身肌肉，算计方面和军事规划方面很可能无人能及，修为还能各种越阶而战的战狂，手上不知道多少人命，创造了百万年地狱的血屠。

    它觉得比起棠，自己可能更像一点。

    当然无谓的猜测是没用的，他和棠手牵着手，下一秒，便来到了一处密室。

    准确来说不是密室，而是一处长度几百公里，宽几十公里的超级图书馆。

    君主很显然深谙空间之道。

    它直接懵逼了。

    但是好像，棠直接将它传送到了这本书前，甚至贴心地用蓝色光芒将其标注了出来，看着书架上那格格不入地蓝色光明，梨砸冷不丁吐槽一句：

    “这还有点像做任务。”

    抽出了这本书之后，梨砸开始默默看了起来。

    很好，还是一副什么都不会的样子，修仙真的太棒啦。

    没有了棠的注释，这本修炼法对梨砸和量子力学对原始人一样。

    差别可能还大一点，跟草履虫对量子力学更像一点。

    它默默将书合上。

    还好自己已经觉得不修这本了，棠也不是很想让梨砸修这本修炼法。

    所以干脆没把翻译给自己，只是让自己来这看一看。

    还是等以后，棠拿出一个靠谱一点的修炼法，自己等宋浩老师亲传吧。

    不过棠教书或许也不错？有时候更通俗易懂。

    梨砸伸了伸懒腰，他和棠终于可以出去了。

    进来之前他还是有些担心的，万一真要跳到什么鸟不拉屎的洞窟里面，自己爬上去得累死。

    当时现在已经完全不是问题，眼睛一睁一闭就结束了，真的很快。

    不过一想到要走了，梨砸还是问了一下棠：

    “那这个国家后面怎么样了。”

    棠奇怪地转过头来。

    “后面，后面当然覆灭了啊。没有一位有同一话语权的存在，几十位大乘各自分裂成几十个势力，又在明争暗斗里面消散了不少，等到他们终于意识到要团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棠伸了一下懒腰，有些困意地说道

    “灭世般的威压将整片世界的灵气搅乱，而这片大地本身也产出不了这么多大乘，有君主在的时候还能用凡人的血肉支撑起大乘的消耗，但是这些人醒来之后不愿走君主的老路，便只能为了生存还是继续吸附这片大地的灵气。”

    “在君主那个团结一心、无谓奉献，还得由君主把关将效率最大化的时代才能支撑起来的东西。怎么会是普通人之间的互相猜忌，争斗能承载的。”

    “后面几乎只用了几年时间，这个时代的所有人都死了。”

    “他们走出了地狱，却走向了死亡。”

    “这就是变革者想要改变，却没有能力最真实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