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砸无奈地看着手里的功法，以梨砸985研究生毕业的水准，看前一页的时候觉得这本功法深入简出，有时能让梨砸豁然开朗。并惊讶于创作者的奇思妙想。然而看到第二页的时候，便开始晦涩难懂了，其中各种知识联系在一起融合贯通。全新的算法，全新的概念和理解，哪怕已经被创作者一点一点咀嚼嚼烂了一点点分析，将其完全看懂都花了梨砸大量的精力。

    然后梨砸就睡着了。

    是的，自认为就算不能做到全国前几，也能做到全国前百分之几的梨砸，再看到第三页的时候，直接觉得头昏脑胀，然后就开始了安稳的睡眠。

    就算我不是数学专业的，那这玩意也太离谱了吧！我非常能尽力感受到作者翻来覆去地想让我们融会贯通的努力程度，但是以这个难度跃迁，过几个月全国人就只能剩万分之几了啊喂。

    梨砸内心吐槽道，不过既然这玩意是真的给人看并且关乎性命的，梨砸自然觉得自己陷入了什么误区。

    既然大家都要修这个功法，国家肯定有考虑到难度问题的，估计之后还会有补丁。

    实在不行，就只能等别的先行者读完开修之后，还有耐心带带小萌新，努力做点攻略视频教学，起码我们还能活着。

    从开始的豪情壮志，到现在的努力活着，不努力就开抄的心态转变，梨砸此时像极了看破人生开摆的大学生。

    不过在开摆之前，梨砸并没有忘记自己的外挂，虽然现在就求助感觉非常丢人，但是梨砸已经不在乎了。

    别的主角都是修仙靠自己，闯入别人领地大打出手，天资碾压全场，别人靠着领地里面的老怪物才能勉强压制主角，然后主角直接来一句：请外挂转身。咔咔把各种不要脸的老家伙揍得落花流水。

    我这个憨批是修仙连大众基础入门攻略都没看懂，甚至还没看完，就得开始求救了，这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但是梨砸已经顾不得了，其他不会还能抢救瞎编一下，数学不会是真不会啊！

    梨砸看向棠，棠正端坐在梨砸的座位前面，电脑屏幕打开着，看样子棠正在玩梨砸以前最经常玩的101，此时的棠正在用稻草人大杀特杀，十五分钟已经有了十七个人头，在梨砸转过头看她的时候，对面已经投降了。

    虽然有点小开心并不止自己一个人受到折磨，大部分人都开摆了。但是看到自己在努力读书的时候别人无忧无虑地在玩游戏，梨砸还是表示惊讶。

    你这个老东西怎么还会玩游戏的？

    看这手法还不是第一次玩了。

    似乎感觉到了梨砸的眼光，棠转过身来，好奇地问道：

    “怎么啦，有什么事情吗？”

    梨砸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想着如何倾诉自己的苦难的时候，便发现棠的眼中开始充满惊讶和戏谑。

    你读心了是吧！你肯定读心了是吧！你肯定读心知道了我功法都没看完就来找你了是吧！你肯定在看不起我对吧！

    梨砸愁容满面，但是梨砸还是没忘记此行的目的。

    “话说挺奇怪的，这功法难度挺高的，我试了一下，能感觉到自己周围是有能调动的气的，但是速度非常慢，照这样下去，可能五六年才能到达练气一境。”

    “据我所知这是你的功法对吧，虽然那个教授说了是取百家之长，但是以你的水平，怎么说都应该会比那些老家伙们更强一点。”

    因为目前来看只有你个老家伙活到了现在，梨砸心里暗自吐槽。

    “那我就奇怪了，按这个速度一般正常人得一百年，不，可能要一百五十年才能修到筑基，开始延寿一百岁，可是这根本不可能。人早就挂了。”

    “以你的功法都要这么久的话，其他功法应该也差不了多少，那世间怎么会有那么多仙人的传说呢。”

    棠眼前一亮，似乎有些欣赏梨砸的敏锐，她笑着说：

    “是的，修行之路没有捷径，不过没有捷径并不代表走不快。”

    “如果将功法比作一条宽敞地通天大路，那么你修行功法便是在这宽敞的大路上行走，虽然前方的路是正确的，但是往往人走到一半便力竭了。”

    “过去的人并不笨，他们预见到了这一点。于是，他们开始停下来，用自己前行的时间去换取更多的动力。”

    “他们开始造轮胎，开始使用工具，虽然他们为此停滞了非常长的一段时间不得前行，但是他们成功发明了车辆。”

    “他们并不满足于此，但是他们的时间不够了，他们在逝去之前，将这辆车留给下一代，并且告诫下一代：想走的更远的话，就去造属于你自己的车。”

    “下一代可能鲁钝，也可能慧杰，但是毫无疑问，他们站在前辈的基础上，拥有了前往更远地方的能力。而这份能力会传承下去，他们更是在发展属于他们的传承，他们会有更好的工具，更长的时间，更优秀的视野，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奉献给后代。”

    “长此以往，人们便将这些前进的工具称为修行法。与功法间隔，功法只是指路，而修行法随着传承不断变更和优化。”

    “举个具体的例子，可能你们这一代只能修到练气，但是通过你们前行的感悟，将修行的道路传承下去，下一代可能五十年便能到筑基，那时他们有更广阔的风景。这样一代代传承下来的，就是修行法。”

    梨砸听到前面时还觉得热血沸腾，听到后面时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可爱的梨砸仍然发现了些许不对劲，它掏出《灵脉》慢慢地翻着。

    “不对啊，这样说的话时间太长了，光是改进修行法就够几代人喝一壶的了，再说还有修行速度的问题，按照这么算，想要成就一个金丹至少需要从零开始几千年甚至近万年的时间才能沉淀出来。”

    “那你这怎么往后还能走这么多路的，总不能告诉我山顶洞人还在打猎的时候，你们就在修仙了吧。”

    “这还得是有很大基数的人口来修的才行，每个人的天赋不一样，万一一脉单传的某个憨批天赋不行，那直接这个修行法就废掉了。”

    “而且还有断代问题呢，据我所知修仙的路好像每个朝代都断了几次，他们的传承也没了几次，但是总是能在很短的一段时间里掏出各种的仙人。”

    “所以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加速了修仙的发展吧。”

    梨砸皱着眉头思考道，作为一个专业的憨批，梨砸总是对各种数据非常敏感，它敏锐地挑出棠口中有问题的部分。

    这玩意就像你玩文明，突然发现有个文明从石器时代到火箭上天只花了二十年，然后用了十年又回归尘土一样扯淡。

    棠极其欣赏地看着梨砸，口中却缓慢地说：

    “谁告诉你，你所知的历史，只有几千年的。”

    梨砸直接懵住了，啥意思，古人还能造假的？

    古人造假了，那古人的物品还能造假吗，多少研究都证明了这东西确实只有几千年或者几百年的历史。

    就算不尊重历史也要尊重科学好嘛。

    棠看着梨砸震惊的表情，微微一笑。

    “问你一个小问题，如果神明今天心情不好，一巴掌把整个世界毁灭了，明天心情好了，把整个世界重铸回来，无论是所有物品还是你的记忆全部停留在被毁灭前的那一刻，你能发现吗？”

    梨砸愣住了，随后回答道。

    “如果神明真的能够把一切都修复的和原本没有区别，那和没有毁灭过不是一个意思吗，那按照剃刀理论，我们不就应该默认没有毁灭吗，因为如果这样想的话，很多猜想就没有意义了，因为根本无法证实。”

    棠笑着回答道。

    “是的，但是不能因为无法证实，就否认了曾经拥有过的历史呀。起码对于目击者而言，不是嘛。”

    梨砸沉默了。

    棠说的话很有意思，倘若按棠这么理解的话，那梨砸以为的几千年文明史，可能实际上比梨砸想象的漫长得多。

    不过梨砸在短暂的感伤之后又回过神来，既然已经证明了过去的一切都是合乎情理的，没带什么灵气充足的开挂bug，那自己应该怎么办。

    遇事不决就问棠！

    “那棠有没有什么最强的修炼法，让我一天筑基，两天金丹，三天元婴，四天就上化神到处跑的那种。”

    梨砸半开玩笑半询问地问道。

    棠既然说自己作为见证者，应该也是见证了诸多修仙文明的发展的，那自己讨要一个超强的修仙法不过分吧。

    虽然不指望像梨砸自己说的这么强，但是怎么说也应该能比自己慢慢走功法大道快，起码在别人在功法上慢慢走的时候，自己就能骑上小单车嘟嘟嘟了。

    棠沉思了一会，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这种功法是有的哦，但是不是很推荐呢。”

    “啊？为啥”

    “这是我自己创的一个修炼法，叫梦身，原理就是将自己灵魂化，然后再用特殊的法门快速吸纳灵气，利用灵魂可以无限膨胀的原理，几天时间就能快速晋升，比其他方法快百倍不止，算最强的修仙法了。”

    “居然还有这种好东西，那为啥说不推荐呢。”

    “因为这样吸纳的灵气用不了哦，只能不断被自己身体吞噬着，让自己肉体显出神意，最后会变成…绒布球的。”

    “啊？”

    “因为身体广纳灵气，所以你的全身上下都是宝，血液能够极速补充需要的能量并且加速施法的能力，皮肉吃下去可以延寿，骨头熬汤喝可以极大程度加强肉体，内脏红烧可以帮助突破境界，脑子还能帮人提点天赋，让一个鲁钝不堪的人开窍变成天才。而你自己却因为用不了灵力，只能当个高境界绒布球。”

    梨砸陷入了沉思。

    “那这本修炼法被创造出来的意义是什么。”

    “因为我自己是先天的混沌之祖体质呀，拥有上诉说的所有的功能。所以当时有人问我这种体质能自己修炼出来吗，我说可以哦，我创一个给你。然后我就结合自己的体质，创造出了修炼后天的混沌之祖体质的修炼法，这就是这个修炼法的来历”

    梨砸闻言不禁看了看棠，这么说棠应该本身就是个超级大宝药，要是自己吃上一口肉是不是直接就能与天齐寿了？

    不过既然棠能经历这么多时代，那应该有她自己的独到之处，所以不会被吃掉。

    “那这本修炼法后面怎么样了。”

    “个别家族靠着某些修炼这种功法的人连连晋级，不过终究抵不过时代的浪潮，在很久之前便失传了。”

    “阿这，那也太可惜了吧。”

    “我想想哦，最后一次见到好像还是在黑暗大世的时候，如果你现在要看还是能通过旧日残影看到的。”

    “黑暗大世是啥，旧日残影又是啥。能不能说点我懂的。”

    梨砸最讨厌那些说话经常带着别人听不懂的专有名词的人，明明知道梨砸一脸懵逼完全不懂，却还是要说出来彰显自己的能耐。

    “黑暗大世就是很早以前的一个时代啦，旧日残影就是被允许的，让过去被周围环境记住的的影像通过一定程度的共鸣重新显现出来的小手段而已，你可以理解成大自然版的小视频。”

    “那你这本修练法在哪个过去的影像中来着？”

    棠稍微想了想，说道：

    “在嵩山哦，如果闲得蛋疼的话，今天就可以过去看看录像啦。”

    于是梨砸一脸懵逼地请了假，被棠硬塞上飞机，前往郑州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