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二小姐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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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郡主点拨

    云华禹过不去景赟的坎儿,是百分之一万的小气。

    “我说太子殿下,好的猎手懂得适时取舍。”

    俞琳琅朝政懂得不多,但是“穿”之前有职场经验:“景赟好比鲶鱼,用一个人就能够打破僵化的沉默,重新平衡朝局,多好的事情。”

    云海洲在里面听了,微微点头。

    “而且优秀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作为太子殿下,你难道参不透老父亲的心?”俞琳琅反问,话里有了指责之气。

    这一句话,让云海洲异常激动。

    景赟的启用朝野震动,可又怎么样呢,不牵一头狼出来,从上到下都不再居安思危。

    不管景赟成为矛还是成为盾,至少能供云华禹历练。

    老父亲的心,而不是皇上的心,俞琳琅对云华禹的劝解既含了人情冷暖,又含了谋略眼光。

    可惜是个女娃子,云海洲惋惜。

    “就说太子妃吧,为何要到誉王府养胎?”这件事情南沐阳没有发表过意见,但并不代表俞琳琅不在意。

    “因为失过一个孩子,再有就是景郁坚持,”事实上是,云华禹没有扭过南景郁,是南景郁坚持出宫。

    俞琳琅失望:“殿下,您是信不过你自己,还是信不过你的老父亲,亦或者你的想法总是摇摆不定,不管哪一个,都足以让人失望。”

    “道理是懂就是当局者迷,”云华禹汗颜,看前世之君学济世之道,自己和其他皇子一样,更多的时候着眼于权力的明争暗斗,根本没有平心静气下来想如何做好一国之君。

    南沐阳淡淡地:“琅儿,你再说下去,连我也要自愧不如了。”

    “哪有,我是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俞琳琅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忙乱了一整天加上半宿,疲劳终于来了。

    然后,俞琳琅又进房间拿出一个包裹递给云华禹:“殿下,胶州路远,这是我给皇上缝的貂袍,做工是不能和宫里的工匠比的,你和别和皇上说,哪怕铺在马车上,能隔凉取暖就成。”

    云海洲听了,鼻子一酸,掰痛了自己的大脚趾头。

    曲终,人睡,云华禹自愿去给启德皇帝守夜。

    寅卯之交,云海洲醒了。

    这是他很多年没有过的自然醒,头脑清晰,身体有力,甚至他还梦到了先皇后,那个自己蓄谋杀死的褚言锦。

    云华禹很敏感,立刻起身到云海洲床前伺候。

    “悄悄地,咱们走吧,这样小丫头才觉得心里没底,再往宫里跑那么一两次,我也能多见一两次。”

    云海洲突然觉得自己老了,他以前从来不会被所谓的感情所左右,现在却觉得感情让人温暖。

    出行的时间很快确定下来,无论是云海洲的出行时间,还是俞琳琅的出行时间,方向上根本一致,只不过俞琳琅的路线绕了个大弯。

    行前,俞琳琅到宫里告别,看望了已经恢复的俞琳霖,顺便见了启德皇帝云海洲。

    云海洲下了早朝,远远地看见了等在御书房门口的俞琳琅和锦妃娘娘章含之,转头就走了。

    跟在身后的王公公闭着眼睛跟了出去,锦妃娘娘红极一时,现在也不是人老珠黄,怎么就不受待见了呢!

    永华宫里,现在住着两位娘娘,狄蓝英和董颖姗。

    董颖姗住进来时一百二十个不乐意,奈何狄蓝英一句喜欢和颖妃聊天解闷儿,云海洲就准了颖妃搬进永华宫的偏殿。

    但是,狄蓝英是不会让董颖姗好过的,因为云华晖在去草原找塔拉之前,将董颖姗欺负俞琳琅的事情添油加醋做成了重油重盐的“复仇”炸弹,谁让俞琳琅是狄蓝英的“二姐”呢!

    狄蓝英是明白人,大夏的军权收在太子云华禹处,董颖姗的哥哥董卓尔从小和云华禹一起长大,要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所以,狄蓝英给董颖姗安排的“惩罚”是绣花!

    而且,专绣荷花,恶心人恶心到痛处。

    说白了,是要董颖姗时时刻刻想起将俞琳琅拽进荷花池的那件事。

    实际上董颖姗也明白,自己那件事后,皇上看似在处理上偏袒了自己,但是恩宠也没了。

    那么,绣就绣呗。

    董颖姗也不想以泪洗面,毕竟是将军府出来的人,骨子里的骄傲和隐忍都有。

    最重要的是那次赫小兰入宫,带来的不是家人的安慰,而是董卓尔的敲打,让董颖姗明白了,她的入宫是为了将军府的现在,而董卓尔和太子殿下以及俞琳琅的关系才能左右将军府的未来。

    狄蓝英因为孕吐刚睡了不久,云海洲也就不便打扰,直接拐进了董颖姗的居所。

    云海洲的驾临让董颖姗措手不及。

    董颖姗受宠若惊,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一个礼施下去,瘦削的肩膀让云海洲有了怜惜。

    “在做什么?”云海洲这个大猪蹄子将董颖姗拉了起来,董颖姗的爽朗和不做作是另外一分味道,也很迷人。

    董颖姗拿了新绣的一方丝帕:“有时绣荷,有时抄经,为皇上、皇后娘娘祈祷日夜安宁。”

    云海洲接了丝帕在手里,奶白的底子、舒展的叶片和明媚的花瓣,看得出已经到了一定的功夫:“难为你了!”

    董颖姗眼眶红了:“臣妾以前不懂事,让皇上心忧,如今日日自省、修身养性,深感以前处事不周,后悔万分。”

    “有什么后悔的?”云海洲顺嘴一问。

    “我那时失了分辨之心,害得郡主在人前丢脸,”董颖姗泪如雨下:“现在想寻着给郡主道歉,奈何没有机会。”

    云海洲刚从清泉山庄回来,俞琳琅与他那一份“家”的温暖余温还在:“怎么没有机会,郡主正在御书房门口堵我呢!”

    “皇上,臣妾刚入宫闱之时不懂事,满心满脑的都是姑姑,以至于听了别人的谗言,现在回想起来是万分的不该!”

    董颖姗一惊,难道这是云海洲网开一面的前奏么!

    “想明白了就好!”

    云海洲握着董颖姗的手拍了两拍,然后就让王公公去传俞琳琅。

    “臣妾这就烹茶。”

    董颖姗欣喜,被云海洲冷待的这些日子她没有虚度,抄了经、练了字、也静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