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想不明白就对了
他想保住剩下的两个同伴,让他们安全的离开。
可拼了命的逃跑,但数之不尽的老鼠,还是一点一点的将他们包围了起来,逼到了墙角。
打完了身上带着所有子弹,伍士豪三人背靠背,拿着已经没有弹药的猎枪,脸上满是绝望。
就在他们一行人觉得自己快要葬身鼠腹的时候。
无数的老鼠突然停了下来,从中间分开了一条小道,直通不远处的鱼蛋加工厂里。
“这是?”伍士豪有些不解,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鼠群又沸腾了起来,几只巨型老鼠带领着其他的老鼠,吱吱吱的驱赶着伍士豪他们往工厂走去。
看着周围的景象,一股荒谬感,从伍士豪心中浮现。
他感觉自己就像被赶进屠宰场,等待屠杀的猪。
他很想反抗,可面对无边无际的鼠群,又不得不从。
就在伍士豪一行人,已经对生还,不抱什么希望的时候。
原本井然有序的鼠群,突然骚动了起来。
接着,伍士豪一行人看到了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幕。
无数的老鼠,比包围他们的鼠群,还是要大上数倍的鼠群,正在追杀一个会飞的人。
说是会飞,其实也不正确,那个人像蜘蛛一般,飞快的在墙壁上攀爬,明明没有任何借力点。
可他整个人就像被墙壁吸住了一般,压根就无视了地心引力,在墙壁上移动的速度之快,不亚于正常人在平地上狂奔。
而追杀他的老鼠,则是你堆着我,我堆着你,如同浪潮一般蔓延,黑压压的一片,压根看不见任何一点空隙。
只有无数的吱吱吱声,在黑暗中不停回荡。
让人听了就不禁毛骨悚然。
“哪来的这么多鬼东西?”
赵毅手掌缠绕着灰色雾气,五指成爪,使劲一插,如同插豆腐一般,硬生生的抠进了墙壁之中。
左右手交叉,飞快的在墙壁上攀爬。
不是他不想正常走路,而是地上全部是老鼠,根本就没有任何丁点下脚的地方。
就算躲在墙壁上,也并不是百分百安全。
只要赵毅在原地,停留超过几个呼吸的时间。
老鼠们就会悍不畏死的互相堆积,形成鼠墙,向他袭来,逼迫着赵毅不停向前移动。
而移动的方向,正是不远处的鱼蛋加工厂。
察觉到了老鼠们的意图,赵毅目光变得有些凝重。
他在墙壁攀爬移动之间,扫了一眼,不远处浑身血迹,狼狈不堪的伍士豪一伙人,很快的便理清了头绪。
有东西,在操控着这些老鼠们,驱赶着他与伍士豪一行人,进入鱼蛋加工厂内。
莫名的,一股无比熟悉的感觉,从赵毅内心深处浮现。
“怪异?”
“怪不得那个姓闫的让我来。”
赵毅脑内思绪转得飞快,嘀咕了一句,拔出插入墙壁的手指,脚尖一蹬身子呈抛物线下落。
无视了众多叽叽喳喳向他涌来的老鼠,直接稳稳落在伍士豪一行人身前。
“是你?”
伍士豪一看见赵毅的样子,立马认出来了,对方便是枪杀大佬辉,整个香港黑道都在通缉的那个人。脖子上脑袋的价值足有300来万,比他费心费力,前来寻找大佬辉,放在鱼蛋加工厂的那批货,还要更加值钱。
如果是一天前碰到赵毅,伍士豪说什么也要挣这300万。
可现在的处境,伍士豪比谁都明白,别说挣这300万了。
今天晚上,他自身的小命,保不保得住都是一说,随时可能葬身鼠腹。
更别提对方那形似鬼魅,压根就不是常人的身手了。
自己几斤几两,伍士豪十分的清楚,十个他可能都不够赵毅塞牙缝的。
更别提,现在他手上的自制土枪,还是一把刚打完子弹的空枪了。
所以不要说什么拿赵毅的人头赚钱了。
是你这两个字刚说出口,伍士豪便后悔了,恨不得狠狠的抽自己两个耳光。
头一次怨恨自己的嘴为什么这么快。
他又不是傻子,在看到赵毅的一瞬间,他便明白了一件事。
今天晚上,如果只有他和他的兄弟,那肯定是完犊子,死定了。
可是加上赵毅,那就不同了,对方身手这么好,一看就是个大腿。
如果死死地抱住,未必没有一线生机。
可现在,这一线生机,很有可能被他这两个字给毁了,伍士豪怎么可能不埋怨自己。
要知道他死了,就死了,没什么打紧的,光杆司令一人,18年后还是一条好汉,可他身旁的那两位兄弟,可不是什么孤家寡人,上有老下有小的,足有七八张嘴,等着他们去养活。
要不然他们也不会铤而走险,只是听了自己的一番话,就和自己来找大老辉放在鱼蛋工厂里的那批货,发一批横财。
“你认识我。”赵毅扭头,看向伍士豪,目光如电。
“我,我……”
伍士豪双手冒汗,握住了手中的猎枪,刚想装傻充愣说不认识。
避免赵毅误会,发生冲突。
可哪知下一秒,他的老底就被赵毅直接给掀了出来。
“也对,你认识我也正常,毕竟你老大是我杀的。”
“怎么,想替他报仇。”
赵毅转身,看着眼前这个面目黢黑,一看就是风吹日晒出来的中年汉子。
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排白牙。
“你打得过我吗?”
“你怎么知道,你……”
伍士豪听完赵毅的话,只感觉脑袋突然一片空白,整个人直接懵啊。
好不容易刚想出来的解释,一下子堵在了嗓子眼。
怎么吐都吐不出,脸胀得老红,脸上更是闪过一丝绝望。
怎么都想不明白,他是怎么暴露身份的,赵毅又是怎么认识他的?
不过想不明白就对了,毕竟赵毅不可能跟他解释说。
你其实不用在意,我对你没有恶意的。
我对你印象深刻,只是我杀了你们老大以后,其实没走,人还在案发现场,观察了你们一阵。
你和你兄弟拿着粪瓢做武器,端着阳春面摸鱼的样子,实在令我印象深刻,一时半会儿想忘掉都是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