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结案了？这怎么就结案了？”

    第二天一早，秦俊泰召集“8·12”案件小组的全体成员开会，宣布根据上级领导决定，“8·12特大文物盗窃走私案”成功告破。这让齐斌惊讶得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小齐，你先坐下。等我说完你再爆发。”

    齐斌发现李默、欧阳平和李小齐都在盯着他，他立即不好意思地坐下，听秦俊泰的指示。

    “昨天文物局地下仓库，查出四千六百八十七件文物及仿品，加上之前查抄的一千八百三十九件，总计查抄六千五百二十六件文物及仿品。其中，各朝代文物总计两千三百件。成果还是不错的。”

    秦俊泰说罢，停了下来。大家等了几秒钟后，终于明白，一起稀稀拉拉地鼓起掌来。

    接着，秦俊泰宣布着这次胜利的行动的伟大成果：剿灭四只盗墓团伙；挖出了文玩协会内部和盗墓组织勾结，仿制、盗卖文物的不法集团；捣毁了两个窝点......

    “好了，这次部里给大家也准备了丰厚的嘉奖，四加三加五，大家到时候直接找张虹就行。”

    说到这里，李默、欧阳平和李小齐立即猛烈地鼓掌，只有齐斌一脸不知所措。

    “行了，还有一个好事儿。我们的好同志齐斌，因为在本次案件的侦破中表现突出，部里准许提前转正。这回大家可以一起鼓掌了。”

    齐斌虽然对这个案子满心疑惑，但听到自己已经提前转正了，也是不免内心欢喜。

    “大家还有什么事儿没？没有的话就解散吧。这个专案组也解散。”

    “等一下，秦局。”

    齐斌还是无法让让自己生活在迷雾里。

    “说。”

    “这个案子，怎么能就这么结案呢？还有那么多事儿都没调查清楚。那个柳翁，那些傀儡，还有......”

    “哦，那个柳翁昨天自己投案自首了。他承认那些傀儡都是他用噬魂咒造的。而且，他也承认林珊珊的死也和他有关，也把自己的非法所得都吐出来了。”

    “啊？”

    齐斌被秦俊泰说的话弄懵了。昨天秦局急匆匆离开，说是那个姚老板提供线索，说是柳翁又出现了。怎么变成了柳翁自首了？

    齐斌脑子里一团乱，整个案子就像一团乱麻，他拿着不同的线头，不断去梳理，就在不断理顺的过程里，突然这些线头被人直接剪断，把这些线连在一起，却不让他去碰那团麻。

    “这个张虹今天早晨发到咱们工作群里了，就在群公告，你估计还没看吧？”

    齐斌点点头，一早听说要开会，他就赶紧吃早饭，冲了过来，根本没时间看工作群。

    “行啦，今天先这样吧。你们赶紧找张虹，想想都想要什么。还有，齐斌，明天开始，你到金会长那边报到，之后的半年你借调去他那边，好好加油。”

    齐斌不知道自己怎么跟着大家一起到的后勤办公室，直到张虹处理完其他三个同事的安排，转向他，他还满脑子都是去金会长那报到这件事。

    “小齐，小齐？”

    张虹索性拿出一把尺子，怼到齐斌肩膀。齐斌吃疼，终于缓了过来。

    “虹姐好！”

    齐斌看了看，其他同事都不见了，只有他自己呆呆地站在张虹桌子对面。

    “行了，你这是想什么呢？今天这么好的福利，你怎么还发呆呢？”

    “福利？哦，是啊，我转正了。辛苦虹姐帮我办手续。”

    张虹听完咯咯笑了起来：“小齐，你是不是一直在发呆啊？转正入职这个就是迟早的事儿，我是说四加三加五的项目福利，这可以算是至今最高福利了。”

    “啊？”

    齐斌十分惊讶，他对这个四加三加五完全没概念，刚才三个同事欢欣鼓舞的样子他还觉得很奇怪。

    “四倍年薪的现金福利，额外三周带薪年假，五个特别道具，自己任选。带薪年假就不说了，年薪按照你的入职后正式工资，特别道具的话，可以自己许愿，他们仨的都已经登记完了，你看看你有啥想要的。”

    张虹将一个古朴的本子递给齐斌，齐斌一看，上面已经有很多页的记录。最新的这页上记着九条记录。他瞄了一眼，是欧阳平和李默的登记内容。

    “法拉利跑车？金刚杵？某某俱乐部SVIP会员卡......”齐斌看着二人的许愿内容，脸上的肌肉有点抽搐。

    “特别道具基本上可以是配车、装备、或者你想要的任何实体物品。最好是一些平时花钱也买不到的东西。像什么车之类的，除非是限量款，不然随时可以买，没啥必要浪费这种机会。”

    张虹对齐斌解释着，好像在传授什么重要的经验。

    但齐斌此时的问题却并非是这种经验，他对这些有钱人的愿望，已经无法理解了。他能想到最多的，也就是赤焰剑这种道具，但明显这个本子里的东西，都超出了这种简单道具的范围。

    “虹姐，这五个道具的许愿机会我可以晚点再用么？现在我想不出自己想要什么。”

    张虹笑了笑：“行。”随后在本子上登记了三个齐斌的名字，在物品栏写上“待定”两个字。

    “正式入职需要的文件你也签一下，钱等上面走完流程会直接打到你的工资卡上。带薪年假不限年份，但是使用需要老大批，所以最好别在任务中途突然休年假，不然肯定批不下来。”

    “虹姐，我明天开始要借调到金会长那个灵能力者研究会，这个......”

    “哦，那个文件也在这，你一会儿也签一下。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张虹又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齐斌。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这张你留着，上面有地址和报到流程，以及借调时间。具体的你到了之后他们会安排。”

    齐斌拿着一张纸离开了张虹的办公室。他看着那张纸，叹着气，回到自己的房间。他打开手机，发现工作群里已经有上千条信息，大多是庆祝这次能这么快破了这么大的一个案子。还有恭喜齐斌转正的祝贺。

    秦俊泰、欧阳平、李默和李小齐分别发了红包，齐斌看完赶紧也发了个大红包。

    公告里，便是带着红章的关于成功破获这起案子的公告，还有一个警方给媒体的声明通稿。早会时秦局说的便是公告和声明里的内容。勿怪其他三个人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看来确实是自己大意了。

    齐斌发现群公告里还有个文件，是这次案件的奖励公告，里面的奖励包括了全局十七个人，只是根据每个人参与的深度不同，奖励会有不同。但四倍年薪的奖金是每个人都有的。

    “部里中午安排了庆功宴，大家一起去。据说部里还准备了奖励，大家都有。”

    “谢谢领导！”

    张虹发完通知，群里又一阵沸腾。

    看来，对于结案，大家都很开心。难道只有他一个人充满了疑惑？只有他不满的世界达成了？

    中午，部里的招待酒店大厅里非常热闹，大厅布置得非常喜庆。吴学成带着几十个同事已经到了，看到秦俊泰后，立即热情地过来。好像大家都很熟悉，互相依次打了招呼后，便分了很多小团体自己聊天去了。

    “齐斌，听说你转正了？恭喜你。”张云之走到齐斌身边，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谢谢师兄，您怎么样？”

    “四加三加五，转正。”张云之低声告诉齐斌，然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我的情况你知道，吴局那边不兴这个，所以对外我和他们一样，只有奖金和休假，但实际标准直接参照你们。”

    齐斌立即点点头，可能这里面，自己和张云之可以说是最特殊的两个了吧？只是自己的特殊在调查局是公开且被包容的，但张云之的队伍里，他的特殊反而会带来很多麻烦。

    “师兄，这个案子就这么结了，我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张云之好像知道些什么，低声说：“这是大领导定的，咱们的局长们也不能忤逆。不过，我觉得咱们这俩局长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不过估计咱俩想参与也参与不进去了。”

    齐斌看着正在围着领导敬酒，毕恭毕敬，谈笑风生的吴学成和秦俊泰，完全看不出他们对领导们的决定有哪怕一点儿的不认同。

    “来，师弟，咱们也和大家一起认识认识，不然会被孤立的。赶紧笑起来。”

    在张云之的带领下，齐斌端着酒，加入了热闹的人群里。

    第二天一早，齐斌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向秦俊泰告了别，便动身去灵能力者研究会报到。按照那张说明，他借调的半年里需要吃住在那边，所以齐斌将必要的东西都放进背包，一起带走。

    “师兄？”

    齐斌进了金会长办公室，竟在里面发现了张云之。

    “很好，你俩都准时来报到了。很不错。”

    金会长坐在桌子里，露出了狡黠的眼神。

    “你俩东西都带着呢吧？”

    齐斌和张云之点点头。

    “很好，等下我助理带你们办手续，接下来的时间，你俩要努力哟。”

    齐斌和张云之被带到一间办公室，签完一堆文件后，那个助理直接递给他俩一人一个文件袋。

    “里面是银行卡、工作证、介绍信和车票，行李箱在那边，一人一个，里面的东西都一样。送你们去火车站的车在门口，你们最好赶紧走，不然可能要误点了。”

    齐斌打开手里的信封，里面是一张高铁票，上面的到达站竟是东北的某个省会城市，而发车时间，竟然是四十分钟后.....

    火车从帝都出发，齐斌和张云之坐在商务仓座位上看着手里的文件袋。里面有他们的工作证，一个封着的银行卡信封，一张物品清单，还有介绍信。

    “盛京灵能力者研究会”齐斌叹了口气，看向窗外。

    不知在这个东北重镇，自己又会遇到怎样的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