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齐，还愣着干嘛？赶紧跟上啊。”老李赶紧提示齐斌跟着秦局走。

    齐斌满脑子的疑惑不知该不该继续，万一这真是个骗局呢？会不会自己会很危险？

    刚走出去几步的秦局长突然转过身，打量了下齐斌，说：“齐斌，我们不是骗子，也不是传销组织。你的名额是你师父争取来的，他对四年前不辞而别很内疚，所以拜托我们给你安排了个位置。不过，我们这里有半年实习期，能不能通过得看你自己的了。”

    说完，秦局长转身继续向外走去。

    齐斌立即小跑着跟了上去。再牛的传销组织也不会知道自己师父四年前的事情。再说，为了自己这么个不起眼的人，也犯不上花那么多心思。

    “你认识我师父？你知道他现在在哪么？”

    “等你过了实习期能留下来自然会见到他。”

    秦局长打开停车场一辆黑色轿车的车门：“会开车么？”

    齐斌摇摇头。

    秦局长直接坐到驾驶位，示意齐斌坐到副驾。

    车子飞速开出院子，很快上了帝都的主干道，飞快的车速让齐斌不自觉地抓紧了安全把手。

    “我们现在要去西南的山区，那边有东西在闹事。有两个同事一早就过去了，不过刚才已经失去了联系。”

    秦局长淡然地说着，但油门并没有放松。车子在不断加速，在路上划着S。

    齐斌听完用闲着的左手算了一下，皱了皱眉：“西南大凶，有邪物作祟。”

    “哦？确定是邪物，不是鬼怪或者灵体什么的？”

    “嗯，大概率。”

    “能不能算算破解之法？”

    齐斌闭上眼睛仔细算了下：“此物属火，宜用水。”

    齐斌说完，看向西南，皱起了眉头。刚才的卦象是西南有属火的病变体出现，而且力量很强大。但眼看到了山脚下，却没见到一点亮光或火星，反倒开始出现了雾气。

    “开天眼了么？”

    “没。”

    “那你最好闭上眼睛。”

    齐斌立即闭上眼睛。驾驶位的秦局头顶突然出现一抹金光，双眼也变成了金色。

    车外的雾气越来越浓，车子仿佛被吞入了一团黑暗之中。车灯的光亮仿佛被黑暗吞噬了，没有一丝光。

    秦局继续向前开着，不久，黑雾消失。

    “睁开眼睛吧。”

    齐斌睁开眼睛，看到车子还在山路上前行，天上出现一轮圆月，繁星在天幕上闪耀，分外清晰。车子所在的山路只容得下两辆车并排行驶，山路下便是百米深渊。

    “刚才是什么情况？”

    “煞气。开了天眼就能看到那些黑雾里的东西。不过它们并不想伤人性命，所以也没必要管它们。”

    齐斌顿感自己的无能，对于刚才的情景，自己竟只能闭着眼睛，一点忙也帮不上。

    “你之前没接触过这些，所以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没必要自责。你能不能算得更准确点，那个邪物在哪里？”

    齐斌立即推算，看着前面崎岖的山路说道：“西南河湾的拐弯处，在树下。”

    秦局长皱皱眉：“这里没有河啊。”

    齐斌再次推算，很笃定地说：“这里有河，在地下。”

    秦局长继续沿着山路开车，只是车速慢了下来。

    “那条河在哪？”

    齐斌将紧握着安全扶手的右手松开，两只手同时掐算起来。

    “再向前开五公里，那东西就在正南方。十五分钟之后到会安全。”

    秦局长的脸上露出一丝浅笑，说道：“好，就看你算得准不准。”

    秦局长仿佛故意猛踩了脚下的油门，沿着弯曲的山路快速前行。车灯的光亮就像山腰间两点萤火。

    “如果我们提前到了会怎么样？”

    “冥冥中自有定数。”

    齐斌说完双手紧紧抓住安全扶手，但车速还是让他很不适应，于是闭上眼睛。

    秦局长看着齐斌紧张的样子很想笑，索性一边飙车一边吹起口哨。完全无视限速30公里每小时的指示，将车速加到60公里每小时。

    刚开了三分钟，突然发现前方出现一辆抛锚的大货车，车身挡住了两排车道。秦局长立即一脚急刹车，齐斌整个人惯性向车窗冲去，还好有安全带又把他拽回了座位。齐斌吓得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前面不到30米处有一辆巨大的货车，货车的黑影如一堵黑色的墙让他有种特别的压抑感。他抓着安全扶手的双手关节已经开始泛白，冒了一身冷汗，大口喘着粗气。

    “行了，没事儿了。你先休息下，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秦局长看着齐斌露出了优雅又有些邪魅的笑容，解下安全带。

    “哦，对了，这里有矿泉水，你先喝点压压惊。”

    秦局长指了指两个座椅间的置物架，上面放了两瓶未开封的矿泉水，随后便下车走向货车司机。

    齐斌拿起一瓶矿泉水，发现自己双手一直在发抖，完全无法用力，索性将矿泉水塞进背包。他颤抖着解下安全带，打开车门，站到地上。他能感到自己的全身都在抖，活动了一下之后，终于可以正常走路了，于是也走向那辆抛锚的卡车。

    刚走了二十几米，齐斌突然停了下来。刚才远远看着的黑色车体仿佛被黑色的雾笼罩着，一种压迫感不断向他袭来。

    秦局长此时正和那个司机对峙着，那个司机脸色惨白，一双眼睛仿佛泛着绿光，在满月下分外诡异。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怎么不该来？这地上世界你们人类住得我们也住得。”

    “你听不懂人话么？我说不让你住地上了么？我是说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这里煞气这么重，正好有利于我修行，怎么就不该来？”

    “这里的邪物不是你能搞得定的。赶紧走。”

    “我倒是想啊，但这车......”

    齐斌有点茫然地看着眼前对峙的两个人。明明都面带凶光互相对视，但感觉这状态又不太对。

    秦局长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黄色的物件，对着眼前的人和车大喝一声：“空间，裂。”

    突然一阵黄光，那人和那辆卡车突然消失了。

    齐斌站在原地张大了嘴，看着眼前已经空空如也的盘山路。秦局长已经转过身，将不知什么东西装回自己的内兜。

    “行了，别在这傻站着了，上车！”

    齐斌缓了缓神，立即小跑着跟上秦局长。车子再次启动，转过弯就一路向下，不久到了平地，他们面前出现一个十字路口。

    “看来还真是要十五分钟啊。就是这里向南对吧。”

    齐斌点点头，秦局长立即向左转向，而那路竟真的笔直向南。这回秦局长的车速并不快，齐斌可以仔细观察周围的环境。

    “前边那片白杨林应该就是那个河湾。”

    齐斌指着前方的树林，那里确实没有水，但停着一辆车。秦局长一眼认出，那车是局里的公务车。

    “一会儿会有危险，你还是在这里等着吧。”

    “不，这里没危险了。刚才有人已经处理了危险。”

    “有人？是谁？”

    “不知道，不过里面的人应该知道。”

    秦局长皱皱眉，将车停在另一辆车旁，拿出两把狼牙手电，自己留了一把，递给齐斌一把。秦局长下车后，绕着旁边的车走了一圈。车子已经停了一段时间了，发动机的热度已经完全消散。

    “你跟紧一点儿，千万别走丢了。”

    秦局长迈开长腿向树林里走去。齐斌紧紧抱着背包，一路小跑跟着秦局长。

    树林里的地面有新鲜的压痕，秦局长一路跟着这些痕迹走到一个两米多宽，三米多深的深坑边。手电照进坑里，深坑里有一高一矮两个人正躺在里面，两个人好像在护着身下的什么东西。

    “大刘，小周！”秦局长叫了几声，发现二人完全没有反应。

    “你在上面等着。”

    秦局长丢下一句话，便跳下了深坑，用手试了试两个人的鼻息，又摸了摸他们颈部的脉搏，松了一口气。随后扛上那个高个子，一跃跳到齐斌身边。放下高个子后，又跳下深坑，将矮个子也扛了上来。紧接着第三次进入深坑，再上来时，秦局长手里多了一个两尺见方的皮箱子。

    齐斌检查了下眼前昏迷的两个人，他们呼吸均匀，脉搏也很正常，看来只是昏了过去。

    “报警么？”

    “报什么警。我们就是警。”

    秦局长不屑地瞥了齐斌一眼，再次跳到坑里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其他东西之后，将坑里的两把铁锹拎出来。

    “小齐，你去车里拿瓶水过来。”

    齐斌立即翻了翻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把刚才放进去的矿泉水取了出来。

    秦局长看了看齐斌，接过矿泉水瓶，拧开盖子，含了一口水喷到昏迷的两个人脸上。

    秦局长将矿泉水瓶拧上盖子，递给齐斌，安静地盯着眼前的两个人。

    “大刘，小周，你们该醒醒了。”

    秦局长话音刚落，地上的高个子嘤咛一声，醒了过来。他睁开眼，坐起身，狼牙手电的光让他很不适应，伸出右手挡在眼前。齐斌立即将手电朝向地面。高个子瞥见了旁边的矮个子，左手摇动着矮个子的胳膊。

    “小周，小周，醒醒。”

    矮个子也长叹一声，睁开了眼，立即一个激灵跳起身，嘴里喊道：“大刘，快走。”

    “走什么走。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儿？”

    秦局长的话带着愠怒。声音不大，但有种特别的威严。

    “局长！”

    地上的二人立即站了起来，投过手电射向地面反射出的光，他们看见了秦局长正站在他们面前。

    “报告局长......”

    “报什么告。能走路不？能走就赶紧跟上。回去再说。”

    秦局长从齐斌手里拿过一把手电，径直向车子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