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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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主仆

    许夙寻闻言一怔,随即他道:“丽妃会以为这么做有成功几率情有可原,但是实际上成功率相当低。只要那个人反悔,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容止失笑:“只有三天了,还能做什么?”

    许夙寻摇头:“不一定,假如在三天之内他能杀完三十个人,就可以活下来,而且,丽妃绝对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容止听的一怔,容行看着许夙寻:“什么?”

    许夙寻神色从容,他浅笑着:“假如一个人只能活三天了,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虽然丽妃本来定是找了一个软柿子捏,但是这种情况下会发生什么确实说不准。”

    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事情了,心里有数。虽然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向容止展示那些东西,但是聪明如容止,肯定也猜到一些许夙寻没有告诉她的事情,不然,她也就不是容止了,更不会……让许夙寻牵心挂肚之后,又巧妙地溜走,像极了顽童,却是有目的的。

    当然,就算是这样,容止也不可能对一切了如指掌。比如说,许夙寻对炎重璋动的手脚,其实还有让他寿命变短的慢性毒药。

    一般来讲,对人皇做这样的手脚,是会影响到气运的,可许夙寻并不害怕那些。

    任何规则,对他都是无效的,比如炎夏的法条,再比如,那些老古董们对他的规定。

    虽然许夙寻也知道老古董们劝他联姻有更深层的含义,但他目前还不舍得让容止难过,更何况,许夙寻觉得,有容止一个貌美的妻子当家也够了,多一些妾反而碍眼,历代虚怀谷主因为从来不能暴露真实长相,都只有一个肯嫁的女人,许夙寻目前的长相,却并不是虚假的,因为,他小时候有一次玩耍时戴着面具,随后就被调皮的容止摘掉了,然后,他就没有戴过那个面具,正是风华的年纪,长相又很俊秀,难免会有桃花,不过,许夙寻讨厌那些,那只会让容止有故意不高兴的理由。

    “正常情况下丽妃肯定不会告诉他那些事情,因为这对丽妃不利,她想要的是皇太后的名头,而且,她的儿子虽然死了,但小孙子还活着,她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让她的孙子继位。”容止顺着这个思路思考,但她同时也皱了皱眉,“还真是阴险的算盘,假如连伽不亲自下来解释的话,仅仅是一点猜测的东西根本不如‘裴欲复生’这个证据板上钉钉的事情有说服力。不过,既然是演的,就肯定会有漏洞,丽妃根本不可能那么了解裴欲,这件事情赌的成分太大了。”

    许夙寻并不在意,他笑了笑,目光淡然。

    “阿止,你把丽妃想的太聪明了,不管伪造是否成功,事实上她都只有一种选择。裴涉那么杀伐果断的人,他为什么留着丽妃的儿子到二十岁?因为丽妃当初赌了一把,但是很可惜,那人不是裴涉,而是他多年的下属,丽妃一直到现在都不知情。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还是那次掉到苍规的时候。”

    这次就连紫烟都听的一脸茫然,但容行和容止听到这话,却是什么都明白了。

    十年前。

    六岁的容止和七岁的许夙寻去爬山,容止累的气喘吁吁,许夙寻倒是不累,乐于看小容止吃瘪的样子,这么着,两人爬到了山顶,是悬崖绝壁。

    从这里可以清楚看到苍规,是因为这里是炎夏和苍规的国界,而据说,苍规的皇帝裴涉就在这里游玩,但是当时的容止和许夙寻都不知情。

    “哇!好漂亮的房子!”容止轻声,看着下面精致的楼阁,分明是建造很多年了,可规格居然与炎夏皇室的也相差无几。

    “嗯,大概是苍规皇帝的行宫吧。”许夙寻也低头看了一眼,事实上他对苍规没有多大兴趣。

    容止无意间看见一朵小花,小心翼翼地伸手,本来计算好不会掉下去的距离,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失手了。

    “哇啊!”容止被吓了一跳,身体直直地向下坠,甚至连神力都没用,因为她是第一次掉下悬崖。

    许夙寻没犹豫,他跳了下去,不过,他有功底,而且不像容止是自己跌下去的,在空中抓到容止之后就带着她安然落地,虽然轰的一声,满天灰尘,但总归只是擦伤了一点。

    “还好我没像你那样慌得不行。”许夙寻语气嫌弃,但还是帮容止拍去身上的尘土,“等会儿我们上去吧,这里可是行宫,那群人见到我们两个小孩子肯定会奇怪的。”

    容止不知为何觉得有点奇怪:“哎?许哥哥,你不觉得这里有点熟悉吗?好像之前来过一样。”

    许夙寻思索了一下,虽然也觉得熟悉,但毫无疑问没有来过。

    “没来过,应该是因为和我家的构造有点像吧。”

    容止觉得也有可能,便没有再问,她拉着许夙寻蹑手蹑脚地绕过人多的地方,却听到一个房间里传来奇怪的声音。

    “什么声音?”容止怕被发现声音压低了,许夙寻却一把捂住她的耳朵,因为裴涉的特殊性,有他气息在的地方许夙寻根本没有办法使用法术,当然并不是指的苍规全界,但现在被限制,只能拿出隐身的丹药让容止吃下,他自己也吃了一颗。

    过了不知道多久,门开了,身穿黑衣的男子跪下,朝裴涉说些文绉绉,但是容止根本听不明白的话。

    当时容止只是觉得裴涉长得还可以,怪不得是皇帝呢,而裴涉的回答,她没有留意。

    裴涉听完,也只是道:“既然她一片苦心,那便成全也罢。本来,你跟我这么多年,也知根知底,后宫里的嫔妃,都只是有点名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