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的技术，除了因海因里希·赫兹的光电效应进化产生的光伏发电外，所有的发电模式几乎都无法摆脱迈克尔·法拉第的电磁感应，摆脱不了旋转发电。

    现在“黑洞科技”发明了“龙心机”，所有人都以为可以让发电也开启新纪元，谭森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以为搬到“黑洞园区”就没他什么事情了，毕竟他的主要任务已经完成，“龙心机”的样机也已经成功运行，接下来就是工程部和研发部复制它就可以了，但是实际上，还很有现实问题摆在眼前。今天就是园区一次重要的问题研讨会，园区的技术大佬们几乎都来了，钟紫慧本来还有其他事情不想参加，毕竟对于技术来说，她还算不上是大佬，何况要助理的话，谭森团队里有一大把，但是怕自己这个“二傻”丈夫扛不住复杂的人情世故，还是决定陪他一起参加。

    会议当然是在会议室举行的，这个大会议室装修豪华，有着水晶吊顶灯，不像贾征经常接待谭森的那个老旧会议室，这里的会议桌是长方形的。椅子也不是什么铁椅子，而是仿牛皮橡木椅，杯子也不是铁杯子，而是清一色的JDZ骨瓷杯，上面印着“远征1号”的图案，钟紫慧猜测这应该是这家“新材料”为了纪念那次太阳探测计划的伟大壮大而定制的。杯子前面是一块可折叠的平板电脑，不用的时候可以翻下，可桌子平面无缝衔接，平整如镜，现在每一块平板都自动翻起，上面显示这参会人的名字，平板的前面，还有几个触摸按钮，看标志应该一个是话筒，按一下就能给主持人发送发言请求，话筒接收器就隐藏在触摸按钮下方，还有一个是像飞机上那样的求助“呼唤铃”，应该是呼唤服务员用的。钟紫慧看了一圈，主席位的平板上显示的名字叫赵刚，谭森的位置在他左边的竖排的首位，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名字，不过每个参会人位置的后面还有一张小点的椅子，想来是为其秘书或者助理准备的，在后面靠墙的一圈都还有一排预备的座椅。

    会议预定下午2点开始，大约一点五十分，大部分人都已经到齐就坐，钟紫慧发现那个助理位的人，似乎越是年纪大的与会人员的助理就越是精致的女孩子，反倒那些青年新秀的助理，都是同性，且年龄相仿之人。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毕竟人也不多，还有些助理位置根本就没人。参会人员加助理以及靠墙椅上不知是何来路的几个旁听之人，总共也就十来号人。

    助理都拿着平板和录翻笔，可以直接把人的发言文字化，其实这些都是装饰，就跟早些年人们拿实体笔和笔记本参会一样，假装很认真的在记录什么，书写什么，其实都是在画圈圈，在摸鱼，会议完了，会议秘书和智能会议AI自然会把会议记录发给他们，连几点几分几秒谁发言，说了些啥，连咳嗽都给你记录的清清楚楚。

    会议主席姗姗来迟，迟到了十分钟，他看起来大约五十来岁，是个光头，都说十个光头九个富，他的一身笔挺高级的西装和他略发福的身体很班配，似乎是量身定制的，皮鞋油光锃亮比他的脑门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他确实看起来像个富商，谭森和他比起来就像个十八线城市里的乡村教书。赵刚一进来就慈眉善目一团和气的鞠躬合掌道歉：“哎呀，呵呵，不好意思，对不住大家，让大家久等了。”钟紫慧一看他就是个老江湖，怕今天会议也就是走个过场，熟悉认识领导为主。

    “赵总，您忙的嘛，能见到您本人，我们已经很荣幸了，呵呵，是不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秃顶的男人说道。一半的人应声笑笑附和说“是啊”

    “是，是，是。”

    虽然在前期会议前摘要的邮件里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与会人员及相关议题，并也做出了邮件回复，但是赵刚坐定后还是做了自我介绍：“我先自我介绍下，可能有些同事已见过我了，我叫赵刚，赵子龙的赵，刚铁的刚，旁边这个是我的助理，赵梓楷，我原来在基地是新材料那边的负责人，现在也主要还是负责新材料那边，兼职我们这个冷核聚变发电改造项目总工，也是暂时的哈，毕竟龙心机的问题主要是谭总那边负责的，呵呵，是吧，谭总。”谭森被迫迎接他的对视目光，尴尬的笑笑点点头，他都不记得自己见过这个人，自己明明看人过目不忘，为什么自己不认识他呢？

    “那么长话短说，大家时间也都很宝贵，我们会议开始，谭总，您先说下，咱们龙心机现在如果用到改造发电上面的一些问题吧。”

    谭森一脸懵圈，这不是会议前摘要的邮件里都说了吗？大家也都阅读了？为什么还要说一遍，谭森表示不理解为什么大家都知道的还要重述一遍，于是他说道：“赵博士，那不是在会议邮件里都说明了吗？大家不是都知道吗？”

    赵刚略显不悦：“您在费心讲讲，还是有些人不不知道，不是很清楚的嘛。”

    谭森还想解释，觉得这是浪费时间，还不如直接介绍自己团队的方案，不想钟紫慧在后面拿笔捅了一下谭森的背，谭森傻傻的扭头看看她，还以为她身体不舒服或有什么其他要紧事，钟紫慧挤眉弄眼的看了一下那光头，两人总算还有默契，谭森摸摸后脑勺扭头开始发言：“龙心机现在只造了一台试装机，构造类似航天喷气式发动机，但它可不是一次性的，大家可以看一下3D投影。”

    谭森在桌前的平板操作了一下，会议室中间投射下一个肉眼3D影像，这时会议AI自动开启影像模式，它把会议室光线调暗，会议桌底下的夜灯自动亮起，窗帘自动关闭，只留最前后两扇透光，据心理学家说这是为了让人有安全感，因为电影院式的昏暗会给人压抑感和松懈感。

    谭森继续说道：“目前还实现不了脉冲化，主要的问题是紫光射线的启动需要比较长的时间，熄火后需要十分钟左右才能再次启动，其次熄火后再次点火需要排真空，使聚变室达到太空级的真空，而且氘的压缩比和紫光射线产生的π暗子比较需要非常精确配比才能再次点火成功，但一旦点火成功，配比也是不能变的，就是目前还无法实现线性变化，但是目前已经可以实现持续运行三个多月，至于熄火原因是紫光射线的发射器出现故障。基于目前龙心机的特性，我们没法设计成汽车内燃发动机那样带动曲轮轴，带动飞盘工作的密封式活塞结构。当然喷射出的高温粒子流，可以用来加热二氧化碳，实现二氧化碳超临界发电机组的运转，这其实是最理想的，最简单替换现有的火力发电的方法，但是温度实在太高，就算用后羿材料做的锅炉也极容易爆炸，不是很安全，需要大家一起讨论下实验方案。”

    “原来紫光射线需要一直工作啊，我以为紫光射线只是点火时才需要的，谭总，我想问下π暗子在聚变中到底是干什么的，起到了什么作用？是不是只是点火时的催聚物质？还是----”一个对谭森颇崇拜的年轻人好奇似的问道。

    “咳咳，不该问的问题就不要在这里问，不要给大家找麻烦，问你们该问的问题。”赵刚斜眼皱眉看了看他。

    “磁流体发电大家看是否可行，龙心机喷射的高温会使气体原子电离，电离气体高速通过强磁场，带正电离子受洛伦兹力影响向发生偏转，各自落到对立的电极板上，形成电源的正极和负极。而且经过了磁流体发电机的气体肯定温度还很高，后面可以在远距离位置在烧超超临界水。哦，对了，谭总，你们测过这个聚变的光辐射程度吗？直接上光伏靠谱吗？毕竟这也算是人造太阳的一种，呵呵。”

    “直接上光伏没什么意义，那个光辐射太弱了，如果和真太阳比，我们这个就是沧海一粟了。”

    “我觉得很重要的一点，龙心机是喷射式的，如果我们将龙心机固定住，其实是浪费了很大的一个反做力，毕竟这个最好的地方是还是用在航天上，我们能否设法把这个动能利用起来。”

    “如果不固定住，在发电厂那点空间估计很危险，而且如果它是运动的，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添加燃料让它一直持续运转。”

    “谭总，你们紫光射线发射器的持续问题都还没解决呢，总归还是要熄火维护的嘛，熄火维护的时候添加燃料就可以了，或者可以把燃料箱重新设计的足够大。”

    “呵呵，重新设计燃料箱不现实，那台龙心机不允许大改动，你知道那台龙心机花了多少钱吗？这么说吧，三年内不可能在造一台了，倒不是技术问题，是材料问题，它的聚变室上面用的是固温层而不是渐变层材料。所以这台龙心机我们必须要效率最大化。”赵刚终于说话了“现在我们还面临一个问题，龙心机现在只有一台，它释放的能量还是远超过了我们的预估，就算替代目前最大的泰山核电站二期每年780亿千瓦时的发电量，可能都还有多，问题是多出来的能力怎么办，那里如果在增加发电机组已经没有空间了。”

    “这不简单吗？把电送到其他电厂用热得快烧开水，继续发电。”刚才那个像谭森打听π暗子的年轻人又发话了。

    赵刚很想发脾气让他滚蛋，但是又不能，只能叹口气皱着眉头，然后摸摸自己的如铁球般光滑的圆脑袋，继续斜眼看他，他连解释都懒得解释。

    “那不行的，热得快也是用电器，这和直接分给用电设备有什么区别，这是最简单的能量守恒啊，你花了100亿度电去给另一个电厂烧开水发电，那个电厂能发出超过100亿度电的电量吗？显然不能，那你这个做法有什么意义呢？我们的目的是要扩容。”赵梓楷耐心的好像只和他单独解释。

    “至少那样，那家原来的电厂不需要去烧煤发那个100亿度电了嘛，是不是？不是减少碳排量了嘛。”

    “如果能把多的能量转化成电能传输出去，我们还有必要在这里讨论吗？”

    “他的想法也未必不可行。”谭森低着头若有所思的说道。

    大家都抬头忽然惊讶的看着他，传说此人爱做梦，脑洞多，他们都微笑着好奇等待着，连钟紫慧也奇怪，歪着脑地一脸崇拜的看着他，谭森继续说道：“哦，呵呵，大家不要误会，我不是说有什么能违背热力学第一定律的事情，我的意思是说啊，龙心机的释放的能量既然用不完，我们不如就浪费一点，用最原始的方法传递能量，就是直接传递动能给另外一个发电厂，这样改造电厂的机组也能全负荷运转，这只是我一时的想法，仅做参考讨论，这当然需要新材料和各个工程部的论证。”钟紫慧听得心花怒放，觉得他近来不仅思维敏捷，似乎最后几句话也证明自己对他的“调教”还有点效果，情商高了不少。

    赵刚哈哈大笑，眼神里透露着些许羡慕和妒忌，这谭森当然是看不出来的，赵刚笑道：“哈哈哈，谭总果然和我想到一块去了，大家看我们设计的3D模型，想必这次全部测试后，下一代的龙心机如果用来发电我们可以很好控制其---额---或许可以叫排放，呵呵，排放的能量了，大家看，我们打算设计一个巨型齿轮，然后让离心机像驴推磨一样绕着齿轮中轴转动，通过齿轮比带动发电机组的主涡轮，全部带动以后，剩余动能分出去，利用静压传动，当然管路的材料和传动介质需要在研究，肯定要求越光滑越好，把能量损失和发热降到最低，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选择泰山核电站改造的原因，不仅因为它是最大的，也是因为离他近的还有2个，便于我们做备用。这个葫芦型结构的上面，是主燃料箱，用快接方式和龙心机燃料箱连接，和下面的龙心机和轴心同步转动，我们设计相应的动能释放做到让龙心机比较缓慢的围绕轴心转动，这样就几乎全部利用了它的反作用力动能，然后离心机后面会加个排气管，中间那节是降温区，那么几根固温材料我们还是有资金能做出来的，中间用固温层的材料做成杠子连接排气管，排气管可能会采用磁流体发电或者超临界二氧化碳，大概率还是烧开水可行，因为磁流体还牵涉到降温的问题，这个最大前提是龙心机要缓慢转动，一旦转动缓慢，后面我们添加燃料，安全性什么的就都好办了，然后这个大葫芦的外壁本身还可以吸热，或许还可以装配点小发电机组，供园区自家用。如果这些能力全部带动还有多，还可以建一个蓄能池，至于蓄什么能我们在研究，最坏打算，直接蓄最原始的重力能，挖深井，把蓄能重力块举高到地面。大体的方案，就是如此，谭总，您觉得怎么样？”

    谭森还没回答，年纪大的已经有几个人开始鼓掌了，随后大家都鼓掌，之前被怼的那小伙也佩服似的鼓的起劲，谭森也真心佩服，随大流的也拍了拍手，等掌声过去，谭森还是回答了：“这个方案确实很了不起，可行性也很强，主要问题还是在我们这，我们没考虑到这个固温层这么难制造，不过我们也在研究π暗子，看后面能不能利用它把聚变聚在某个点，像托卡马克环那样不接触聚变室壁，就是像真的太阳球一样，造一个小------”

    赵刚打断谭森，做个手势示意他不要说了，然后小声道：“谭总，这个我们后面在开小会讨论。”说完又大声道：“好了，大家看还没有更好的想法或方案，如果没有，那我们就安会议的思路，大家再回去和各自的团队集思广益一下，回头在会议邮件里在讨论下，争取今年年底定下具体方案上报，明天年底开始改造。”

    大家当然没有更好的想法和方案了，所以会议结束。

    在回去的路上，谭森说坐久了，想动动就没坐车，他们在园区里散步，打算走路去“野塘茅庐”。钟紫慧挽着谭森说道：“你今天是第一次见赵总吗？他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不过，呵呵，要是从公司角度，他还是你的下属呢。”

    谭森一脸惊愕：“啊？怎么可能，不是说新材料是另外的公司吗？而且他还是电厂改造项目的总工，院士，教授，懋德稳重，我应该叫他老师，前辈才行，哎呀，以后别跟我提什么公司拉，我都是被他们赶鸭子上架，我啥都不会啊，啥都不是。”

    钟紫慧哈哈大笑道：“我就告诉你个小秘密吧，据说新材料的保密跟我们的可不一样，他们完全靠夸克，不靠人，还有他们是另外的公司，但是早晚会被黑洞吞并。”

    谭森对这种秘密了无兴趣：“唉---别跟我说这些，我没兴趣，老师看中你，楼顶的人看中你，那肯定是你有你的能力，他们有他们的道理，这些事情你去掺和就行了，我有口饭吃就行。对了，那个会议上的愣头青贾睿是谁啊？怎么我看他年纪轻轻就当了什么运营部门主管，你说怎么这么不懂事啊，比我还不懂事，你说他不会，额---领导的儿子吧，到这里混饭吃的？”

    钟紫慧一脸不屑，笑他自己才是愣头青，悠悠说道：“大哥，贾征是女的，她的儿子一定姓贾吗？概率多低啊。不过你分析的也对，他是个丢人现眼的小人物，但是他的家里人绝对是有大人物的，哎，不过哪个组织没这么点事情，有组织就会有腐败，哪有什么完美的组织，任何组织还是不人组成，只要是人组成的就不会存在完美，这也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

    “对了，阿紫，我这几天做梦，梦见----”

    “什么？你又做梦了？梦见什么了？又和龙心机有关吗？”钟紫慧又激动又惊讶。

    “嗨---做梦奇怪啥，你不是不知道，我睡觉天天做梦的，你不在我还做春梦呢，哈哈！”

    “说正经的，你又梦见什么了？梦见破解π暗子的秘密了吗？梦见π暗子实现量子纠缠通讯了？梦见聚变不需要接触聚变室壁了吗？如果能制造小太阳了，那我们立刻就批量上龙心机了。”

    “哎呀，不是，不是，那玩意靠梦怎么能破解呢，要靠科学和实验。我啊，我梦见地球变成了一个生命体，就像人一样。所以我在想，你说地球，行星是不是也是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自我调节，我姑且称之为行星进化论，呵呵，可能恐龙灭绝不是偶然，是地球或者行星进化的结果，地球自己选择毁灭恐龙，寻找一种新的生物进化方向，可能恐龙的存在让地球的某种熵增会导致地球自我消亡，或者作为有生命星球的消亡，所以行星，宇宙在自我进化时就选择淘汰了恐龙，现在我觉得人类的熵增也可能导致地球作为生物星球死亡，它要自我调节，自我进化，不断制造各种让人类数量减少的灾难啊、疾病啊等等，还有就是人类自我毁灭各种行为，制造病毒，战争等等都是地球影响人类意识做出的，甚至宇宙在运行自我熵减的进化，为了保证生命星球能够一直进化-------”

    “哈哈，你在皮渣拉渣的说些啥啊，生命星球进化成啥，进化成六筒天神阿里瑟姆吗？”钟紫慧还以为他又做了什么灵光一现的科技之梦，原来只是做了个普通的家常梦。

    “哎呀，你别笑，还有呢，你这样以后不跟讲了，就知道嘲笑、讽刺、挖苦我。”谭森假装压眉生气。

    “好嘛，对不起嘛，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嘛，你继续说，继续说”钟紫慧撒娇道。似乎只要女人和孩子一撒娇，男人就会束手就擒了，就像Minions（小黄人）里的大眼萌一样，让人无法拒绝。

    “我梦见地球将会面临一次类似灭绝恐龙一样的大灾难，然后我就带着一帮人乘坐飞船去了火星，一是为了减少地球人口，或许地球不会选择大规模削减人类，二也是假如地球真的决定人口熵减，那火星殖民改造或许还可以让人类文明延续。”

    “我的天哪，哈哈，你那飞船得有多大啊，星际穿越里布兰德教授的A计划吗？呵呵”

    ”可是----可是，你知道吗？我在飞船里翻天覆地的疯狂的找你，却始终没找到，后来虎烽祠的老尼姑告诉我，你---你----哎---你已经死了，而且她说我们去的不是火星，而是叫一个中子彗星的星球。我虽然没找到你，但是循着老尼姑指的地方，找了一个小女孩，我记不得她长什么样了，不过，我觉得那应该是甜甜。”

    钟紫慧听到这里忽然停下来，深情而又严肃的望着谭森，然后两只手忽然抱起他脸颊，摸着她帮他修剪的漂亮络腮胡，踮起脚尖，就在园区这大庭广众的绿道上，深深给了他一个吻，其实根本没人在意这种年轻人司空见惯的行为，但是谭森像喝醉了酒，一直从额头红到脖子根，生怕被路人看到笑话。

    这个吻很深，直甜到谭森的脑子里，谭森心灵陶醉，想着赠人玫瑰手有余香，而阿紫赠人以吻，口有回甜。比起这个吻，现在钟紫慧这个紧紧的拥抱让谭森自然多了，钟紫慧把脸埋在他胸口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他，然后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

    还有什么言语能代替这种爱的表达，没有，真正的爱不需多余的语言来表达，谭森一直都能感受到钟紫慧身上的这种爱，从没有怀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