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很快抵达失序污秽附近。

    当然，为了防止失序污秽忽然扩张，与地球发生接触，所以并没有靠的太近。

    虽然地球身为人类的母星，可能对失序污秽也有一定的抵抗作用。

    但林旭可不想拿地球冒险，所以还是稳妥点的好。

    于是在还有一定距离时，地球便停了下来。

    林旭则是坐上了清风号，在邱小姐紧张的眼神中，独自一人驶向了失序污秽。

    直到抵达失序污秽的边缘，这才又从清风号上飞起，毫不迟疑的独自一人冲进了失序污秽之中。

    要说这一刻的林旭，完全不紧张，那是假的。

    特别是眼看着浓重的，漫无边界的黑潮，在眼前越来越近，直至将自己吞没。

    但等到真的跨过黑雾的界限，进入黑雾之中，林旭反而放松了下来。

    因为四面八方的浓重黑潮，真的就好像林旭不存在一般，安静的呆在那里，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

    甚至林旭伸出手去，还能推动黑潮移动，就好像是在水中游泳一般。

    然而这却让林旭皱起了眉，明明发丝在进入失序污秽后，周围一定范围都不会被失序污秽侵蚀。

    但为什么自己进入后，失序污秽却并没有避开自己的身周。

    直到林旭心中一动，意识进入了高维观察的状态。

    并没有进行高维干涉，仅仅是高维观察四周的一切。

    霎那间，黑潮涌动向着四面八方撤退而去，足足在林旭的周围空出了上千米的范围。

    林旭顿时明白了，果然是这样。

    只有在自己的意识进入高维状态后，才能在低维形成一定范围的辐射屏障，使得失序污秽退避三舍。

    至于为什么之前只有一根发丝的时候，反而会自动形成了失序污秽无法进入的区域。

    林旭忽然之间有了个猜测，难道正常情况下，自己的高维状态始终都是开启的，只是自己潜意识将高维状态关闭了。

    所以发丝在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后，没有了自己潜意识主动关闭高维状态，发丝恢复到了正常的高维状态，自然会使得失序污秽退避三舍。

    是了，身为一个真正的高维生物，高维状态本来就应该是最正常的状态，只是因为自己潜意识还并没有接受自己已经升维的事实，所以才会主动将高维状态关闭。

    看来以后要尽量多开启高维状态，尽可能适应高维状态了。

    总之，实验很成功。

    林旭确定了自己进入失序污秽后，只要开启高维状态，失序污秽就会对自己退避三舍，又观察了失序污秽之中的空间，确认了空间依旧完整，能够进行曲率航行。

    看来失序污秽能够将一切秩序同化为失序，但却并不包括空间。

    空间，相比起是一种实体，更像是一种概念，从高维贯穿到低维的概念，无论是一维空间，二维空间，三维空间，甚至更高维度的空间，并不是我们这个维度所独有的。

    因为高维同样存在空间的概念，甚至说不定我们这个维度的空间，也是高维空间在低维的一种投影，所以失序污秽对空间基本没有什么影响。

    总之，一切该确认的都确认完，林旭越发肯定了自己的计划，实现的可能性极大。

    最后甚至还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了飞舟，尝试着在失序污秽中以百倍光速航行了一阵。

    因为失序污秽退出了林旭身周上千米的距离，所以飞舟始终完美的处于林旭的保护之中，并不会接触到失序污秽，可以正常运行。

    确定一切都没有问题，这才直接驾驶着飞舟，冲出了失序污秽，直接回到了地球之上。

    当然，也没忘了回收清风号。

    还有离开前，始终开启着高维状态的林旭，也顺手对这片失序污秽进行了高维干涉，使其堕为了惰性污秽。

    这样仙狐一族以后清理起来也就简单多了。

    “主人，您没事吧。”邱小姐第一个扑了上来，上下查看着林旭的身体，最后确认林旭没事，这才松了口气。

    “放心吧，实验很成功。”林旭笑着说道。

    “您是打算在失序污秽之中航行，一路彻底将所有的失序污秽转变为有序吗？”邱小姐看着林旭刚刚驾驭着飞舟从失序污秽中冲出来，就猜到了他的打算。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也是为了另一件事，提前确认一下。”林旭点点头道。

    “另一件事？人类进入银心前的最后一个落脚点吗？”邱小姐不愧是最了解林旭的人，立刻明白了林旭的意思。

    “是的。”林旭承认道。

    人类在为高等文明订立规则，令仙舰与树王方舟巡视银河，又建立了银河长城，以眷族驻守。

    作完了这一切之后，又选择驶向银心，寻找彻底解决失序污秽的办法。

    当时在银心扩散的失序污秽，还远远没有现在的范围这么庞大，笼罩整个银心方圆数百光年这么夸张。

    那个时候银心的失序污秽，更像是一颗西瓜里密密麻麻的西瓜子，数量众多，不断向着四周扩张，而且可以想象的未来，迟早会充斥银心，甚至充斥整个银河系。

    但在当时，失序污秽与失序污秽之间，是有着宽敞的正常星域道路的，所以人类可以直接向着银心前进。

    而根据被留下驻守银河长城的眷族记载，他们后来曾经收到过人类百年前在银心附近逸散出来的量子信号。

    当年的人类在真正的进入银心之前，是在某一处停留过的。

    甚至停留了足有几十年之久，然后才一头扎入了银心之中。

    至于那几十年时间里，人类干了什么，留下来的眷族们就不知道了。

    但人类肯定是在那里做了什么的。

    “主人是打算去寻找，人类进入银心前最后的遗迹吗？可那里现在早已经被失序污秽吞噬了，不可能还有什么留下吧。”邱小姐疑惑道。

    “正常来说，应该是早就被失序污秽吞没了，但我发现，失序污秽对空间的影响极为有限，可能是因为空间本就是贯穿诸多维度的概念，从高维到低维都有空间的概念存在。所以，如果人类这次也是将遗迹放在亚空间之中的话，说不定遗迹还存在着，并没有被摧毁。”林旭分析着。

    “确实如此，如果人类最后的遗迹还存在的话，说不定可以从中找到人类选择在银心中寻找希望的原因。”邱小姐赞同的点头道。

    “没错，当年的人类为什么会认为，银心中存在着拯救银河的希望。而且他们为什么没有找到希望，反而是升维成功了呢？总觉得有种奇怪的感觉。”

    是的，林旭始终觉得这里面有一种违和感。

    首先，人类当年驶向银心的目的，是为了寻找消灭失序污秽，拯救银河的方法，这一点不会是假的，是眷族们都确认过的。

    当年的人类从来没有瞒着眷族，人类的最终目标是升维。

    那么如果人类是为了升维，而驶向银心的，自然也不会瞒着眷族。

    可偏偏就是这么奇怪，人类失踪了，没有带着消灭失序污秽的方法回来，反而是后来默默升维了。

    这就很矛盾了。

    让林旭很想探究一下，这一切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一直默默听着林旭和邱小姐对话的南烛，忽然举手。

    “我有个问题。”伴随着举手的动作，狐狸尾巴也跟着翘起来。

    “什么问题？”林旭看向她。

    “如果是进入失序污秽中航行的话，只能像您刚刚那样，用飞舟大小的飞行器航行吧？目标太大，您能免疫的区域不够，肯定会被失序污秽吞噬的，那样的话地球怎么办？不带了吗？”南烛关心道。

    “地球啊，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林旭想了想说道。

    “有办法？什么办法？”南烛不解，难道把地球丢下不要了？不会吧。

    “放到随身空间里就好了。”林旭回答道。

    “随身空间？放得下的吗？”南烛惊讶道。

    她自己也有随身空间，虽然也很大，但怎么想也不可能放下一整个星球吧。

    不过随即又想到，林旭是人类啊，他的随身空间，肯定足够大的。

    “放心吧，放得下。”林旭肯定道。

    别说是一个地球了，一颗太阳都放得下，林旭的随身空间里，都能放一个星系了。

    一颗星球当然绰绰有余了。

    只是之前没想过这么干罢了。

    但是现在既然要穿越失序污秽地带，无法开着地球前进了，那就把地球收进随身空间好了。

    虽说地球身为人类的母星，对于失序污秽应该也是有一点抵抗性的，但林旭还是不想冒险。

    否则到时候后悔都没地方哭去。

    这也算是对地球的一种保护了。

    于是林旭忽然之间发现。

    刚刚离开太阳系时，他还需要靠着地球来保护自己。

    但是到了现在，却变成了地球需要他来保护了。

    这就是成长吗？

    曾经的人类，也是经历了这样的成长吗？

    也是啊，在这个浩瀚无垠的宇宙之中，地球实在是太渺小太渺小了。

    渺小到，犹如尘埃一般。

    一开始，人类托庇于母星。

    但是迟早，母星是要靠我们来保护的。

    地球返回出发的位置，与仙狐一族的战星汇合。

    季临第一时间再次率领众多的长老执事，前来地球上拜见了林旭。

    感谢林旭净化了失序污秽，消除了失序污秽最难缠的特性，让他们现在面对的失序污秽成为了不会再成长，也不会在继续吞噬秩序，可以被消灭的惰性污秽。

    如果不是前线还在继续打仗，仙狐们的反击还在继续，说不定又要来一场庆典了。

    而林旭也借此机会，与众人告辞，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一时间众多仙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虽有对林旭只身犯险的担心，但又说不出让他不要去的话。

    不论是他的身份，让大家没法限制他的行动，还是银心的危机，实在是拖延不得了。

    总之，完成了告别的林旭，送走了一众仙狐之后，便带着邱小姐和穆汐月以及鹿瑶，来到了地球穹顶之上。

    随即一挥手，四周的空间忽然张开了一个大口袋一般，直接将地球笼罩了进去。

    地球就这么被林旭收入了随身空间之中。

    一时间，站立在宇宙空间之中的林旭，看着四周只感觉空荡荡的，还有点不适应。

    不过很快他就再次一挥手，一架地球上刚刚赶工出来的，只有百余米长度的飞船，出现在宇宙空间之中。

    当年人类远航两万光年，直达银心之时，除了完成了百倍光速的曲率引擎之外，也完成了曲率引擎的小型化。

    这些资料林旭都在仙舰上得到了，只是当时相比起曲率引擎的小型化，百倍光速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只升级了曲率引擎的速度。

    现在有需要，临时生产出一艘装备了小型化后曲率引擎的飞船，还是很简单的。

    同时林旭也没忘了给仙狐族留下一批生产百倍光速曲率引擎的设备，同样都是小型化后的。

    这万年来，镇守银河长城的眷族们，一直都是以战争为第一要务，对于发展几乎就是停滞的，甚至像仙舰一样，当年人类遗留的能够生产百倍光速小型化曲率引擎的设备，因为各种原因无法使用之后。

    自己就只能生产，只有数倍光速的曲率引擎了，而且也无法做到小型化，都是千米长的。

    这也使得当年眷族横跨星宇的飞舟，都是百米左右，万年过去了，变成了千米左右的巨大飞舟。

    变大了不是升级了，反而是退化了。

    不过眷族们也不在乎，毕竟速度快慢和大小，对于对抗失序污秽也没什么必要。

    但现在眼看着彻底清除失序污秽有了希望，林旭还是希望他们以后能够发展的更好的。

    所以留下了一批生产线，以及更加详细的资料，希望他们摆脱了战争之后，精力投注到研发科技之上，可以彻底掌握这些技术。

    就这样，林旭带着邱小姐，穆汐月以及鹿瑶，登上了那艘只有百余米长度，而且没什么武装的飞船。

    一时间甚至还有点不适应起来。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地球就在随身空间里，想去随时都可以去，只要进去林旭的随身空间，就可以回地球上度个假什么的了。

    还在林旭三人刚刚登上了飞船，远处一架千米长的飞舟驶来，停在了只有百余米长的飞船旁边，随后南烛从飞舟上跳了下来，随手将飞舟收入了随身空间，便进入了飞船内。

    在不大的控制室内，见到了等着她的林旭三人。

    “我回来了。”兴奋的尾巴都在一直轻微晃动的南烛，扑在林旭的座椅靠背上说道。

    “告别完了？”

    “恩，我还回去住处一趟，把喜欢的东西都装进随身空间了。”南烛回答道。

    “真的不留下来？这一走，再回来可就遥遥无期了。”林旭最后确认道。

    “师父可是说，要让我一定要照顾好您的，如果不是仙舰都只派了一个人的话，师父都想多找几个人陪着您呢。”南烛在林旭旁边的座位上坐下。

    这是一排正对着舷窗的座位，算是驾驶席也是指挥席。

    毕竟这艘飞船实在是太小了，只有百余米长，而且内部大部分空间都用来安置曲率引擎了。

    哪怕是小型化的曲率引擎，也是曲率引擎，不可能一点空间不占用的。

    再加上还需要生活区，休闲区，工作区等等区域，所以控制室的大小自然不能和大型战舰比了。

    “好，那就出发。”林旭点点头，也不再废话。

    不在熟悉的地球小四合院里，而是在真正的飞船控制室内，开启新一轮的远航。

    这种有点新奇的体验，让林旭这个已经在宇宙中航行了一千多年的人，又体验到了不一样的宇宙航行的乐趣。

    就像是曾经看过的电影里，驾驶着宇宙飞船的人一样。

    “目标银心，标定方位，起航！”荧惑的声音在控制室也是驾驶舱内响起。

    此时的荧惑，本体还在地球之上，但是通过林旭的随身空间专门开辟出来的信道，可以直接控制飞船的航行。

    就这样，与曾经驾驶地球一样，荧惑驾驶着这艘小飞船，向着不远处仙狐们还在交战的惰性污秽区域冲去。

    飞船眨眼间消失在原地，被空间拖拽着，瞬间加速到了光速。

    直接冲进了惰性污秽之中。

    同一时间，林旭也张开了自己的高维观察视角，庇护着飞船。

    霎那间，堕落污秽区域之中被敞开了一片方圆千米作用的区域。

    百余米的飞船在里面航行绰绰有余。

    很快，飞船加速到了百倍光速。

    也冲出了惰性污秽区域，进入了真正的失序污秽区域。

    但是在林旭的高维视角之下，四面八方的失序污秽，依旧退到了方圆千米之外。

    无论飞船以多快的速度移动，方圆千米的范围内，永远不存在失序污秽。

    邱小姐来到了林旭座椅的身后，伸出双手轻轻为林旭按压这太阳穴。

    “主人，您没事吧？”

    “还好，放心吧，短时间内不会有事的。”林旭笑着拍了拍邱小姐的手掌说道。

    一直开启高维状态，确实会有些疲惫。

    但身为一个高维生物，高维状态才是林旭真正的姿态，之前始终关闭高维状态，反而是不正常的。

    所以如果能够通过这次的航行，让林旭习惯了始终保持高维状态，也是一件好事。

    “这外面，还真是黑的彻底，能分辨出方向吗？”鹿瑶盯着舷窗外面看着，同时始终关注着自己体内失序污秽的变化。

    也许是因为有林旭在身边的关系，他还张开了高维状态。

    所以即便是置身于失序污秽之中，鹿瑶也没有感觉到体内的失序污秽有造反的倾向。

    甚至还发现，体内的失序污秽，隐隐有着想要离开的感觉，好像是被林旭的高维状态所排斥，失序污秽才会产生这样的反应。

    但也有可能只是自己的错觉，所以鹿瑶权衡之下，暂时没有说，而是想要在观察观察。

    “方向啊，也只能靠蒙了，进来之前我们调整了方向，是向着目标地点直线飞行的，只要中途不偏航，应该就歪不了。所以，应该没事吧。”林旭回答着鹿瑶的话，虽然自己也有点不确定。

    “那要是迷航了呢？”鹿瑶追问。

    “银心这片失序污秽的区域，大概有几百光年的范围，就算迷航了，几年时间也足够穿过去了，而且这一路上，我们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啊。”林旭笑笑说道。

    这一路上，他除了张开了高维视角，打开高维状态之外，还在不断的进行着高维干涉，没经过一片失序污秽区域，都会对这片区域进行干涉，使其堕为惰性污秽区域。

    所以就算迷航了，也不算是白跑一趟。

    “几年啊，连续几年开启高维状态，你能坚持住吗？”鹿瑶又担忧了起来。

    “应该没事吧，而且中间也不是不能休息的，整个银心虽然大部分区域都已经被失序污秽占据了，但内部其实还是有一些区域，还没被失序污染到，就像是沙漠中的绿洲一样，肯定还是能够找到休息的地方的。”林旭到是不怎么担心。

    “那要是找不到绿洲呢？”鹿瑶杠了起来。

    “那也简单，把飞船和伱们都丢进随身空间里去，你们先去地球上呆着，我自己一个人，关了高维状态休息休息，睡一大觉，睡醒了再重新开启高维状态，把你们放出来，咱们继续上路。”林旭不在意的说道。

    正因为有着这个最后的退路，所以林旭才一点不担心的。

    “自己一个人飘在失序污秽里睡大觉，你心可真大。”鹿瑶吐槽着。

    “心大都是锻炼出来的，不然还能怎么样？”林旭耸耸肩道。

    这时旁边看了半天，自认为已经学会了邱小姐按摩太阳穴手法的穆汐月，跳了出来接替了邱小姐继续为林旭按摩着。

    邱小姐在旁边为她指导。

    看的南烛眼热，也想试一试。

    穆汐月为林旭按摩了一会之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位置让给了南烛。

    时间就这么流逝，一个月很快过去。

    小飞船虽然不大，但也有着休息区，有着为众人准备的房间。

    但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却没有人去房间了休息。

    因为林旭不能休息，需要始终张开着高维状态。

    所以大家干脆也陪着他。

    反正对于她们来说，一个个不是仙人就是仙狐的，一个月不休息也不算什么。

    真要是累了，稍微闭眼眯一觉，也就缓过来了。

    只有林旭是一个月始终不能休息的，眯一觉也不行。

    说实话，他是真的有点累了，所以也在思考，要不要让大家进入随身空间里，自己在失序污秽里漂流一会，睡一觉。

    其实比林旭还累的也有，就是鹿瑶了，抱着书在那已经刷了一个月的题了，一点也不带休息的，就好像上瘾了一样。

    也不知道她是坚持下来的，到现在还兴冲冲的。

    脸上的黑眼圈比林旭都严重了。

    而就在这时，舷窗外始终浓重的黑潮，忽然消失不见。

    飞船上各种探测器狂响。

    林旭顿时精神一震。

    荧惑的声音也响起。

    “飞船进入绿洲，重复一遍，进入绿洲，是否需要暂停休息？”

    “休息。”林旭立刻说道。

    于是飞船迅速的开始从百倍光速削减速度。

    同时荧惑的声音也再次响起。

    “绿洲中发现量子通讯信号，重复一遍，发现量子通讯信号，疑似发现智慧生命体。”

    “智慧生命体？在这里？”林旭顿时愣住了。

    这简直已经不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了。

    “主人，要前往查看吗？”邱小姐看看躺在自己大腿上的林旭问道。

    因为始终开启高维状态的关系，为了缓解林旭的疲惫，邱小姐直接用膝枕的方式，为林旭按摩着太阳穴。

    “去看看吧。”林旭开口道。

    同时也终于翻身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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