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小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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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回冷风女孩

    麻子刚成熟,现在有很多麻杆,阿爹阿娘每天依旧重复织布的生活。

    黄泉一直呆在自己的房子,偶尔骑着马儿去县城溜达,日子也安逸,无聊的时候买一些小鸡小鸭回来养着。

    “二哥,你在干嘛?”阿妹好奇的询问。

    穿越过来已经有好几个月,比起当初那个半死不活的模样,现在好多了。阿妹有新的衣服穿,吃好喝好几个月,不仅头发黑了不回来,脸色也有几块肉,现在也爱干净了,有了活着的样子,不过爱吃的毛病这辈子改不了。

    “我在嫁接,让瓜子接大一点。”

    “哦哦!”阿妹点头,反正也不懂。她的二哥太厉害,村里人都是他是神仙。

    “阿妹,你怎么不去玩了。”

    “小让她们都去干活了,没有人陪我玩。”

    “你去马棚拿马出去喂草,晚上带回来就好了。”

    “好咧!”阿妹开心的跑到马棚里,把马儿牵出来,带着马儿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黄泉继续低头嫁接爪子,他在后花园种了一些蔬菜,开始慢慢融入古代生活了。

    阿爹阿娘没有过来他和一起住,每天两口子就知道忙织布还是织布,偶尔会来他这里一趟或者需要干农活全家动一动,有着现代农具和马儿帮助,干活速度很快,每两天就干完了。

    “二狗,这是什么?”身后传来嫂子的声音,黄泉回头看一眼,嫂子手里拿着就是太子的蟒袍,金黄金黄的做工非常精细,蟒纹都是用金线刺绣,放在都是现代价值连城宝贝。

    “别碰它,那可是宫里的东西。”黄泉只是简单的说明一下,这个村落没有人知道太子的衣服是什么,自然不用担心。

    “我可以给嘟嘟制作衣服吗?”黄泉的手一抖刀子划到了手指,也不管疼不疼了。起身来到嫂子身边严厉的说道:“嫂子,这是宫里的一个朋友留在我这,你知道就行了,你把这东西给嘟嘟穿上,我们的全家的人头都不够砍的。”

    嫂子一惊手里的东西差点拿不稳,小心询问道:“这是什么?”

    “太子的衣服。”这几个好像有神奇的魔力一样,嫂子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知道了别往外说,如果丢了有多严重我就不说了。”黄泉本来不想说的是,可是嫂子已经发现了,如果说明清楚,万一嫂子把它给卖了或者穿在身上,被人发现了,全村人都凉凉,想了一下还是把风险告知,也希望嫂子别犯浑。

    嫂子像小鸡一样点头,小心翼翼把蟒袍手收起来,脑子里已经没有任何想法,这是未来皇帝的衣服,现在就在她手中,她还以为是什么珍贵的东西,没想到是皇家之物。她不会去考虑这东西从那里来,只想着把东西藏好,这可是皇家之物,有龙气,招福后代,嘟嘟有了这东西,命运一定非凡。

    嫂子乖乖的把东西放回原处,偶尔拿出来摸摸都不敢拿出来太久,这东西太珍贵了,放在家里感觉都舒服很多。黄泉倒是没有觉得什么,就当作是一件珍贵的古董。如果有机会还是把东西还回去,皇家的东西不好拿,而且还是活着的皇家,万一哪一天许高当上皇帝,想起那天两人结拜的画面,送他一杯毒酒这么办?

    唉!喝酒误事,还得罪了未来的皇帝,戒酒,戒酒!

    ……

    夏至已过去迎来小薯,水稻,黄豆,陆续成熟,黄泉跟着忙起来,收割成熟作物,等到大暑开始交公粮(人头税)。交公粮食是按照人头计算,黄泉一家七口人,大哥失踪也算在内,失踪满三年后才能算登记失踪人口。一人一旦或者一人交500文。他们一家每年要上交七旦(七百斤)粮食或者三两五钱。放在几个前。这是一笔很大的开销,现在对他们而言,连零头都不是。

    等粮食全部收成回来后,70亩田收成140旦,古代农民很少有自己的土地,70亩里有50亩是租地主家的,要上交一半的收成,上交完地主,还剩下90旦。除去赋税,还剩下旦粮食,一共七人每人每年只有83旦粮食左右,今天还是赶上好收成,万一遇上减产年,不得饿死。

    古代人不是现代。在古代干活多,没有鸡鸭鱼肉补充能量,一个成年人一天能吃掉三斤粮食。

    上年一年收成只有现在的一半,结果每个人爆瘦一圈。

    古代的生产力实在令人不敢恭维,想起现代动不动就是亩产千斤,十亩一万斤能吃到吐,十四亿的人口都没有因为粮食慌过,古代不到一亿人整天吃不饱。

    交完税后,有陷入平静的乡村生活。

    小薯过后大薯又来了转眼就进入秋,天气开始转凉,今年阿妹不怕冬天,以前每到冬天阿妹都回很怕,因为冬天很冷,棉被很薄,每年冬天她都会冻得瑟瑟发抖。今年不一样,阿妹不仅有防寒的衣服还有保暖的鞋子,

    今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十月刚到,一股刺冷的寒风袭来。黄泉已经做好御寒的准备,嫂子一直跟着他住,也不知道阿爹阿娘是不是故意的,之前说好了年底给他谈一门亲事,最后毛都没有。

    十月天气越来越冷,这可是南方,十月份应该没有这么冷吧!难道今年要遇上《厄尔尼若现象》,这是一股来自海洋的股暖流,现在不是暖是冷,很有可能是它的好兄弟《拉尼娜现象》也可以叫卖火柴小女孩。这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这里是南方。气候湿润,气温一旦跌入零下,这里就会变沉一座水晶城。

    “阿妹去通知大家,今年要多备点干柴,我们也要上山砍一些回来。”

    “二哥,怎么了?”

    “我怀疑“小女孩”要回来了。”

    “小女孩,什么小女孩?”

    “你不知道最好,我希望它不要来,不然要死很多人,快起通知大家吧!”

    阿妹一路抱去一家一户的通知:我二哥说一个小女孩要来了,大家多准备一点柴火。

    很多人都有冬天备有柴火的习惯,有人听到阿妹的话倒是出去多收集点柴火回来。他们相信黄泉,因为他们相信黄泉是有老神仙在背后指点。更多的人不相信,也不愿意出门,现在外面已经是十度的天气,在南方是很冷的。

    黄泉带着斧头,进入山里砍几棵大树用马儿拉回来,他没有拉回自己的木屋,而是拉到原来的泥土房子,木房子夏天舒服,冬天受罪,如果遇上强寒气流天气,那就等死,泥土房还是保暖一些。

    一天晚上,黄泉突然感觉非常的冷,点亮煤油灯,外面居然下大雪了,南方大雪还死人的。

    “嫂子快点起来!”夜里黄泉敲开嫂子的房门。

    吱呀!————

    嫂子打开门一脸疑惑的说道:“怎么了?”

    “快收拾一下!马上回老房子。”

    黄泉没有时间解释太多,披上衣服下楼把睡梦中的阿妹叫起来。

    “二哥,你干嘛?”阿妹不满的转身说道。

    “外面下雪了。”

    “什么是下雪?”阿妹是南方人自然不知道雪是什么?

    “穿好衣服,我们立刻回老房子。”

    “不要!我睡得好好的,干嘛要走!”阿妹的起床气很多大,而且她从来没有熬夜过,半夜被叫醒十分难受。

    “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小女孩是谁吗?它就在外面。”

    “真的吗?”阿妹有点不情愿,她也知道二哥嘴里说的小女孩是谁,立刻穿上衣服点着油灯出去看看。

    “哇!”

    她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住了,外面居然在下白色的东西,地上全是白色的东西,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嫂子抱着熟睡的嘟嘟走下来,手里拿着几样东西看似要搬家一样。黄泉放下手中的油灯,拿起点燃的火把,走进雪中。

    “还愣着干嘛?快点走!”嫂子和阿妹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见到黄泉走出去,也跟着走出去。

    “二哥,小女孩在哪?”阿妹还不忘小女孩的事。

    “这就是小女孩,在也叫雪,她不该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

    “天亮了你就明白了。”

    黄泉带着火把进入马棚把马儿牵着出来,刚下雪不是很冷,等天亮了雪花冰就会特别的冷。南方和北方不一样,南方下雪很容易变成冰灾,南方可没有貂大衣。

    三人拉着一马来到老房子,叫醒睡梦中阿爹阿娘,当他们看到外面的情况,脸色大变,似乎他们知道后面回发生什么一样说道:“阿妹,二狗,快起叫醒村里的人。”

    两人没有犹豫立刻跑出出去一家一家大门敲醒,当醒来的人看到外面情况后,脸色也不好看,立刻起来生火,似乎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等两人把三百户大门全部敲完后,回到自己家里,发现大伯二伯四叔五叔全家人都来了,他们都准备足够的粮食,大人们脸色难看在商量,年轻一辈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什么。

    “阿爹,这是什么回事?”阿爹脸色凝重的说道:“这是白色天灾,五十年前发生过一次,那一次冻死村里一半的人。”

    阿爹阿娘都没有经历过,只有奶奶,一些上来年纪的老人知道。收集的柴火现在用上了。不仅是他们家,别家也一样,聚在一起把柴火收集起来,实在不够把家拆了也要生火保命。

    黄泉倒没有那么紧张,找来席子被子就躺在下睡觉了。身边有篝火,冻不死。

    五个家庭,十几个人睡一个地方,就算没有篝火也不会被冷死。看来他的多心是多余的,古人自然有应付的办法。

    天渐渐的亮了,气温开始急速下降,一下子把黄泉冻醒了,外面的雪已经融化留下厚厚的冰块,树杆叶子都被冰封住,出去的门都被冰封住,房子里升起篝火才没有那么冷,外面的气温已经来到了零下二十多度。刺骨寒冷风带着催命的阎王帖,一直徘徊着家门口,还好黄泉之前收集足够的柴火有篝火不至于冷死。这会的天地持续一个月才渐渐回暖,等冰化后温度渐渐上升回到正常的十度左右。

    “三弟,不用送了。”送走最后大伯一家后,阿爹回到房子里,气温已经回来,叔伯们还有他们的孩子都陆陆续续回到自己家里,这一次冰灾悄然结束,发现及时最好了准备,他们陈大家族没有任何损失,年迈体弱的老奶奶也安全挺过这场灾难。

    今年的冬天在老房子度过,天气刚回暖,村里还是有人冻死,因为没有提前准备好足够的柴火,一家人活活冻死,有的家庭几乎把家里能烧的全烧了才能勉强度过难关。即使黄泉提前拉响了警报,都安村还是冻死了三十多人。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黄泉才意识的古代的生存残酷的现实。

    都安村情况还好一些,别的村庄情况更加严峻,基本上死了近一半的人,有一个村全部冻死。整个商郡才一千万人,冻死了六百万,这一次大灾难惊动了朝堂,皇帝都震惊了,这样类似的事情五十年前也发生后,刚刚恢复一点,又没了。太子许高听到这件事后也是懊悔无比,几个月前他去过商郡的都涯县一趟,还认识了一个叫黄泉的商人,从他手里得到一张织布机的设计图,回到帝都后连夜让匠人赶制出来,按照上面的办法果然能快速织布出大量的布匹,太子第一时间把织布机制作公布天下,可惜商郡山地复杂,消息不流通,只有一部分的人知道织布机,还有一部分不知道,结果被冻死。

    五十年前也是发生冰灾,那时候商郡死了八成人口,今年有织布机,还有一些老人的经验,只是损失六成人口。

    除了都安村还有几个有见识的村,其他地方都是哭声一片,地上全是冻死骨。

    都安村能有这样少的伤亡要感谢黄泉一家的努力,要不是提前通知,有些人可能天亮直接冻死在梦里。要不是提起让准备多一点柴火,也熬不过寒冷的冬天。

    大难一过老村长带着活下来村民过来,给他们陈家人道谢,这个把黄泉整傻了。

    安葬好可怜的不幸冻死后,村长组织一次热闹的祭祖仪式,全村三百多人基本都活着,也不得敬祝。

    这天都安村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载歌载舞,一片喜气洋洋比过年还要热闹,与其他地方死气沉沉形成鲜明对比。

    来年开村,黄泉带着嫂子阿妹回到木质屋子里,重新打扫一下又可以住人了,可惜除了带着的马儿,其它养的鸡鸭全部冻死,元气太冷他也不管不上这些东西。

    “可惜了。”

    嫂子看着几百只冻死的鸡鸭心痛要死,一年前家里只有一只老母鸡,一年后眼睁睁看着那么多的鸡鸭死去,这些鸡鸭都是花钱买来的,精心照顾结果全没了,不心疼才怪。

    开春不久,大哥居然回来了。发生了如此大事,在外的大哥担心家里安危,偷偷的回来了,看到家里一切安好才放下来。

    大哥只是失踪,又不是真的死,失踪了大半年回来自然要被阿爹阿娘问责,大哥知道理亏一直低着头,等阿爹阿娘气消了再说。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阿爹阿娘只是嘴上骂骂而已,心里还是很高兴大狗回来的。

    从大哥这里还有一个好消息,刘艳怀孕了,他们老陈家又要添加两个人。本以为阿爹阿娘会生气,结果阿爹阿娘倒是很高兴,现在已经不是当初,一年前可能会生气,现在有钱了,自然要多生几个,两人想报孙子都想疯了。奈何嫂子生了一个孙女,这半年一点动静都没有,二狗是指望不上了。如果黄泉知道陈家父母心中的想法绝对破口大骂:你们倒是给我找来媳妇啊!

    陈九年一家全部被冻死,之前他们一直怀疑黄泉一家偷了他们家的马,心有不满,阿妹通知他们家的时候完全不当回事,结果老天爷不惯这他们毛病,下场相当凄惨。

    得知道陈九年一家冻死后,陈大狗打算把刘艳带回来,现在有了身孕在外面又不好过,他们在外面流浪半年,马也卖了,钱也差不多用光了,现在刘艳又怀孕,回家是最好的办法。

    刘艳身份特殊,只能藏在家里。最尴尬的就是嫂子,这半年一直住在二狗家里,现在大哥回来了,再住下去也不合适,嫂子只能搬回老家住。

    黄泉虽然还没有结婚,但是房子已经建成,自然可以搬出来。嫂子离开他表面上不舍,心里松一口气,终于走了。

    ……

    来年开春,万物复苏,又是到了种植的季节,今年冬天冻死很多人,荒废很多田地,田地价格大跌,阿爹阿娘用卖布料的钱全部用来置办田产,原本一亩田需要10—20两,现在只要1—5两,差的田只要1两银子优质的田也只要5两银子。

    卖布料得到银子前前后后加起来一万多两银子,一下子购买八千多亩田产成为商郡众多地主之一。陈大狗是懵的,黄泉是无语,古代人的想法都是一样,有钱就是买土地,不能干点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