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早
“喂,灰原。你神秘兮兮地打电话叫我过来,到底有什么事啊?”陈净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到沙发上坐下。
难得遇到一个少侦三人组不拉他出门的假日,本来想睡个午觉的陈净忽然接到了灰原哀的电话,要他马上一个人来阿笠博士家一趟。
被打搅休息而心情不爽的陈净,第一反应是暂且推掉,等睡觉醒来再去,可是灰原电话里欲言又止、犹豫不决的语气让他改变了想法。他了解灰原,以她的性格,不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烦,是断然不可能如此为难的。
该不会是zuzhi那边又出事了吧。越想越不安的陈净,虽然仍旧有些困意,却再也睡不着了,跟小兰和叔叔打了个招呼就来了。
“抱歉,工藤君。我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可是,我也实在找不到别的人可以托付了。”灰原的语气果然和平时完全不同,表情也很凝重。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陈净面色立即严峻起来。
灰原又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身后取出一个黑色的笔记本放在桌上。
“这是——”陈净打量了一下有些褪色的封面和发黄起皱的纸张,“应该有些年头了吧。”
“这是我姐姐从小学到国中毕业一直在用的日记本,是她——临去世前一个星期送给我的。”灰原说话明显有些艰难,也许只有这件事能让她如此动摇吧。陈净暗暗感慨道。
“嗯,小学到国中啊,她那时应该还没有加入黑衣zuzhi。那这里面多半不会有什么和zuzhi相关的线索。”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而且,我也一直没有勇气打开它看,我怕自己受不了。直到最近闲来无事,也是因为你们这些朋友让我心情逐渐好转,我才决定翻开它看看,毕竟这可能是我姐姐留在世上最后的声音了。”
“灰原。”陈净想要安慰她却不知如何开口,于是只好转移了话题,“那么你在里面发现了什么吗?”
“没有,如你我所料,全是些琐碎事,一点有价值的东西也没有。”
“唔,那么,你把我叫来,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日记本毫无用处吧?”陈净当然了解灰原,她绝对是发现了什么。
灰原没有直接回应,而是把日记本翻到了其中两页,转了180度推到陈净面前。
“嗯,这事有点奇怪。”陈净皱起了眉头,“她既然撕掉了这几页,就是不希望你去查这件事。可是既然如此,她何必多此一举,直接把整本日记烧了不是更简单吗?如果她想给你留个纪念,也不一定非送日记本不可啊。”
“我也不知道我姐姐是怎么想的。不过现在想想,她给我这个的时候表情异常轻松愉快,跟之前一段时间愁眉苦脸的样子完全不同。”
“哦,这样啊。”陈净站起身说道,“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有调查的价值。我就去一课找找看。”
“dupin相关的案件应该去厚生劳动省麻取或者组对五课调取资料才对吧。”灰原问道。
“不,这种zisha事件,搜查一课也应该有资料的。况且,那两个地方我也不认识多少人啊。”陈净耸了耸肩。
“如果,这事真和zuzhi有关,你就不要再碰下去了。”灰原咬了咬嘴唇,语气里充满担忧。
“你放心,我有分寸。”陈净说完,和博士打了个招呼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真会听得进去吗?”博士的脸上写满怀疑。
“我想是听不进去的,”灰原摇摇头,“这次算是我小小的私心吧。姐姐心中的困惑和伤痛,我希望能帮她解决,哪怕她已经看不到了。我想,工藤君也会谅解我的。”
灰原说完,又低下头轻轻抚摸着那个老旧的笔记本,眼里充满平日少有的温柔······
来到水果视厅门口的陈净,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先给高木打电话,虽然以他的年龄不太可能知道当年的事,但他确实是一课自己认识的水果官里最好说话的一个。
“你好,高木水果官,你在水果视厅吗?”
“啊,是陈净啊。抱歉,我在车上,正要出现场,有事的话等我回去再说吧。”高木压低了声音,显然是怕同车人听到。
唔,看来只能等了。
“水果部大人,目前查明的是:sizhe名叫野田丰裕,现年39岁,无业,独身,一个人租住在这间公寓里。”在anfa现场,佐藤正在向目暮汇报自己查到的讯息。
“唔,可是看他房间的情形,可不像个没有固定收入的人。”目暮四下打量着房里的家具和衣物,“楼下那辆新车是不是他的?”
“没错,据邻居讲是最近才买的。他们也很奇怪这个人哪里来的钱。”
“那他们有没有发现什么keyi的人来过?”
“没有,sizhe平日的生活很简单,除了送快递的,没见过任何人来拜访他。”
“这就怪了。他的siwang时间据法医判断差不多是昨天半夜,门锁没有被撬,身上穿得很整齐,很明显他是在等一个深夜来访的客人,而且还等到了。”
“是的,然后这个客人就用绳子把他捆起来,用袜子堵住他的嘴跟着sha了他,从现场情况分析应该就是这样。而且,”佐藤俯下身查看着sizhe的胸口,“连tong了二十多刀,至少有一半伤口已经没有生命反应,是死后刺上去的。”
“这是不共戴天的仇恨啊,sizhe在哪里招惹这么大的仇家?而且,既然有仇,为什么还要毫无防备地放他进门?”目暮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虽然没什么证据,不过,我觉得这事儿多半跟他不zhengdang的经济来源有点关系。”佐藤站起身说道。
“嗯?白鸟君,你在看什么?”目暮注意到一旁也在俯身查看的白鸟。
“我觉得他的左臂袖子好像被卷起来过,这些褶皱形状有点奇怪。而且他手上的血迹也很不自然,似乎并不全是从胸口流下来沾上的,还有从胳膊上流下来的。”白鸟一边说一边用戴了手套的双手再次卷起了sizhe的袖子。
“天哪!”在场的人全都捂住了嘴巴。
在死者的左臂上,划出了十几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每一道都又深又长,鲜血几乎把整条衬衫的袖子都染红了。
“sizhe的外套比较厚,颜色又深,血没有渗出来,所以第一时间没有被发现。”白鸟慢慢站起身,“这些都是死前不久划的,可见xiongshou不仅要他死,还要他受尽zhemo。”
“白鸟君,你不觉得这种伤口很眼熟吗?”目暮的脸色变得严峻起来。
“目暮水果官!”
没等目暮做出回应,高木就跑了进来,“我问过邻居,他们说昨天睡得都很早,没听见这个房间里发生了什么。只有一个晚下班的住客说似乎看见一个全身裹得很严实的人进入过公寓,但是当时灯光太暗,他也很困倦了,看得不是很清楚。我也问过管理员,他说昨天没见过这么一个人。”
“嗯,看来他是从后楼梯上来的,摄像头查过了吗?”
“很遗憾,后楼梯的摄像头昨天白天坏掉了。据管理员说,是几个顽皮的小孩子用竹竿打坏的。他本来想今天叫人来修的。”
“这也太巧了。”佐藤说道,“那几个小孩子他认识吗?”
“不认识,他说以前从来没见过他们。”
“看来是有人指示他们这么做的。”白鸟说道,“这是精心策划的mousha。”
“好,那我们现在分头行动。高木,你和佐藤带管理员回去做一下那几个小孩子的拼图,争取尽快找到他们,另外再调阅一下野田的andi,尤其要注意和dupin有关的anjian。白鸟,你和我一起去附近的酒吧饭馆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认识死者。”目暮下达了命令。
“是!”
众人离开后,目暮一个人又在房间里站了一会儿。
野田丰裕,这个名字似乎有点耳熟——不会吧!
他的脸色忽然变得非常严峻,眉毛拧成了一团。
在水果视厅门口等了快两个钟头的陈净,终于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子。
“佐藤水果官,高木水果官!”
“啊。陈净君,你怎么又来了?”佐藤微笑着问道。
“这个,是有点事情啦。”陈净不好意思地看了高木一眼。
“哦,高木。刚才在车上你就是在和陈净通话吧。”
“呃,呵呵。”高木尴尬地笑笑,“抱歉,陈净,我有正经事要做,你的事能不能稍后再说。”
“高木水果官,帮帮忙嘛。我只是想要查一下十多年前的一起案子,费不了你多少时间的。拜托了!”陈净双手合十恳求道。
“你就帮帮他吧,高木。”佐藤适时发话化解了僵局,“这孩子不是一般人,他要查的也不会是一般的事情。”
“唔,好吧。既然佐藤水果官都这么说了,正好我也要去看看旧档案,那找人作拼图的事就拜托佐藤水果官你了。”
“知道啦,快去吧。”佐藤微微一笑。
“呃,佐藤小姐,你可不要因为找不到人帮忙就自己画啊,不然拼图就白做了。”高木不放心地又补了一句。
“啊?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画得很差吗?”佐藤的面色立即就晴转阴了。
“啊,不是。我,我的意思是——陈净,我们快走吧。”意识到自己失言了的高木趁着那阴天还没有转为暴风雨,赶紧拉着陈净往大门里跑。
高木水果官,你还真是不会哄女孩子啊。陈净无奈地笑了笑。
“唉?陈净你也要查dupin相关的案子?为什么?”听完陈净讲述自己的来意,高木不禁有点吃惊,毕竟这不是小孩子该感兴趣的话题。
“也?莫非高木水果官你现在办的案子也和dupin有关吗?”陈净却立即抓住了另一个重点,“莫非你刚才跟管资料的同事说的那个叫野田的是个dufan?”
“啊,这个,还不能确定,只是怀疑而已。”高木赶紧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陈净,dupin的案子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些dufan都一个个xionge狡猾,不容易对付。我劝你还是不要轻易卷进来比较好。”
“高木水果官。”还没等陈净做出回应,负责资料管理的水果员就拿着一摞卷宗走了过来,“我查过了,唯一一份和野田有关的卷宗就是这个。”
“辛苦你了。”
高木道了一声谢,打开卷宗,才看了几页,眉头就骤然锁紧了。
“怎么会这么巧?”
“唉?发现什么了吗?”陈净赶紧凑过来一看,随即也皱起了眉毛。
卷宗上的一个名字,在他们眼里无比刺眼。
那个名字正是——金岛洋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