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传国玉玺 兵临城下
张楚河贵为张家之主,在外是岭南府府主,一身锻体横练已经隐约快要跨入先天,但整个岭南府甚至是整个淮南国,可能除了他以外都不会再有人知道,他身边这位肤色赛雪,看似玉软花柔的夫人,其实竟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先天练气境武者。
李暮雪伸出青葱玉指,看似轻柔无力,但指尖实则暗藏劲气,对着张临风缓缓戳去。
“雪儿不可!”
张楚河瞳孔一缩惊愣了一下,就想出手阻止,他如何不知李暮雪的这随手一指看似稀松平常,实则已经动用了自身七分之力。
“嘭”的一声,沉闷的声响在屋内久久才散去。
仿佛有重物击打在钟鼓之上,似要将整个房间中的书柜都要震散开。
张临风纹丝未动,但脚下地砖爆裂成蛛网状,数条淡薄的气旋在他周身环绕,形成了一个若隐若现的气罩。
“这是先天罡罩!”李暮雪杏眼圆睁,话声脱口而出。
“护身罡气!”
饶是张楚河只差那最后一步便能迈入先天之境,怎么可能还认不出来,这是传闻中将内气练至圆满方能施展出的护体罡气。
夫妻二人面面相觑,脸上既觉得惊讶震撼,又带有些难掩激动的神情。
“临风,你是什么时候达到的先天境界?又是如何练成的?能与为娘说说吗?”没有人知道李暮雪虽看似姿态娇柔,但暗地里实则是个武痴,不然当初也不会看上张楚河这么个武夫。
“臭小子,误以为是先天大宗师,老子就不敢踹你了,快好好跟咱们说说?”张楚河有些期待的看着他,见张临风欲言又止的模样,随即又疑惑的说道:“怎么啦?莫非有难言之隐?”
“咱们临风莫非是拜入了哪位前辈高人的门下?”
李暮雪贵为皇室公主,也接触过一些隐秘之事,尤其像淮南皇室也曾经拉拢过于一些隐士高人,这些强者自由惯了,脾气古怪难以琢磨。
张临风沉吟会,顺势说道:“没错,其实五岁那年我就被师尊收为弟子,还传授了我各种口诀心法,之后便叫我守口如瓶,并一味的叮嘱我切记不要将他的存在托出。”
“什么,五岁就开始练武了?”张楚河一瞪眼,看了眼一旁的李暮雪,神色谨慎的说道:“雪儿,这位教导咱们临风练武的高人想必身份特殊极其的特殊,凭临风现在的修为已然令我二人难望其项背,更不必说临风的这位师尊是何等的可怕。”
李暮雪玉手拉过张临风,轻揉的捏着他的手背,一脸慈祥的柔声说道:“为娘实在是没想到,咱们的临风已经成长到这般如此令人惊艳的地步,不过你虽身怀绝世修为,但这天下到处都是危机四伏,人心险恶,行走在外之时切记要谨言慎行,不能随意听信他人的话语,不然就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
“你师尊既然不愿你在外人面前提起他,以后定要守口如瓶,一些脾气古怪的隐士高人动怒起来是非常可怕的。”李暮雪眉间轻蹙,再三叮嘱道。
“好啦,再怎么着,我们也不可能保护他一辈子,总得需要出去历练一番。”张楚河哈哈一笑,温柔的拥着爱妻,神色一顿又说道:“行走江湖,切记勿骄勿躁,一山更有一山高,行事不可麻痹大意。”
“为娘刚才对你的一番试探,虽然并未尽出全力,但也蕴含七八分功底,你这一身修为过于惊世骇俗,万不得已之下,切莫随意暴露在外人面前,行走江湖最忌心怀叵测者,为小人之心最难防,别人明的对付不了你,也许就会在暗地里想方设法对你下毒手。”
“孩儿定当谨记,父亲,娘亲,二老切莫担心。”张临风点点头,叫他们放心道。
张楚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道:“会不会说话,什么二老,我和你娘很老吗?”说着微微瞥了一眼旁边肤如玉脂般的李暮雪,发现对方脸中并未有异色。
“时候也不早了,你现在即刻就启程吧。”
李暮雪打开房门,唤来了三人。
罗萧、阿茱还有内院的罗管事。
前面二人张临风比较熟,罗萧与他一同在张家府中长大,算是从小玩到大的,而阿茱更不用说,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安排到院里负责伺候,后来还被母亲亲自点名安排到他房中作为贴身丫鬟,而另一人则是张家内院的管事罗衡,也就是罗萧的父亲,平时对父亲忠心耿耿。
“行囊我都让罗管事安排妥当了,此次出门,为娘也不晓得何时才能与你再相见,让阿茱随身照顾,为娘比较放心,还有罗萧与你从小就玩在一块,有他陪同你以后也不会感到无聊。”
李暮雪一切都安排妥帖,对着罗管事有些歉意欠了欠身说道:“罗管事,剩下的,暮雪就劳烦您了。”
“万万使……使不得呀公主殿下!您这不是折煞老奴……”罗管事一脸惶恐的不得了,他想要上前扶住阻止,奈何伸出的手又完全僵住,哪敢与面前的似神仙般的女子有肢体上的任何接触,那简直就是对对方的亵渎。
张临风思绪万千,有些感慨,据他了解到,这位罗管事好像是他娘亲当年从凌天府嫁到岭南张家之时便一同跟来的,对娘亲的忠心绝对比对他老爹张楚河还要过之无不及。
一旁的阿茱与罗萧二人情绪被渲染,纷纷潸然泪下。
李暮雪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几寸长宽的黑匣子,将之交到张临风手上,神色严峻的叮嘱道:“这件东西你务必收好。”
“这是……”张临风有些疑惑的伸出手去接匣子,不过在身体触碰到的时候,内心中却闪过一道霹雳。
张临风眼睛有些闪烁,匣子里面的不知是何东西,竟然会令他感觉到异常的兴奋,心脏剧烈的在跳动,仿佛要跳脱而出。
“这是你外祖父当年在为娘出嫁之时,亲手交予为娘的东西。”李暮雪面色有些动容,说道:“里面装的是淮南国最贵重的物件。”
“传国玉玺!”
“什么?果然如此。”旁边的张楚河双目圆睁,一副难怪的表情,从他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得出,连他本人都不知道,淮南国主,他老丈人,当年竟将这么重要的物件,连同宝贝女儿一块送到了岭南。
“难怪这些年,天策王对我岭南如此的来势汹汹,想必那李如策早已得知了传国玉玺已经流落到了岭南,但却不知道其实是被雪儿你带过来的。”张楚河犹如醍醐灌顶,幡然醒悟。
“此物件不仅关乎着我那位皇叔能不能名正言顺的坐上淮南国国君的宝座上,更是涉及到了淮南皇室数十代的传承之秘。”李暮雪看着连张楚河都为之动容的模样,继续说道:“里边记载着如何寻到与打开淮南国皇室数十代的宝库线索。”
“据说这里头藏的秘辛,也只有每一任淮南国主才有资格知道,遵循着皇室祖训,历代国主也从未有敢于泄露者。”
“因为泄密之人都将会遭到诅咒而亡。”李暮雪说到最后,竟微微有些惧色。
“既然没人泄露,照这样说,那李如策寻找它,应该也只是为了用来登位所用?对宝库一事并未知情,我倒是希望这老贼并未获悉此事,不然凭着这老贼的贪婪程度,岭南估计也快不太平了。”张楚河在一旁反复推敲,神色严峻地说道。
张临风轻轻的掂量着手中的黑匣子,发现很轻盈,大约也就几两重,将之收好后便要与罗管事走出书房,岂料他们还未走出书房,一名护卫像是火烧眉毛般跑了进来,大声的禀告道:“老爷,夫人,不好了,驻扎在城外北郊的十万黑甲军正与不明来历的敌人交锋。”
“什么!”张楚河闻讯一惊,同时对上了李暮雪那双冒着寒光的冷眸,向着来人喝道:“有没有查明是哪里来的人马?从北郊方向而来,难道是北慕府的青狼骑?”
“报!”又一名护卫火急火燎的跑进来,喘着粗气通禀道:“北慕府出动了五万青狼骑,二十万青麟卫,共计二十五万兵马正向着府城北门步步紧逼。”
“报……报……家主!”来人已经毫无形象可言,鞋子都跑掉了一只,他一脸骇然的说道:“刚斥候来报,河西府联合了北方四府约百余万兵马,正……正在向岭南府境进犯。”
众人鸦雀无声,顿时陷入了可怕的沉静当中。
李暮雪将白皙的拳头紧紧握住,指甲都快陷入肉里,面色都有些动容,她冷笑道:“我这位皇叔果真是要赶尽杀绝。”
“我父皇现在的处境,也许远比我想象的更要糟糕。”李暮雪面色有些憔悴了许多,她轻轻的挥了挥手说道:“你们从西门离开。”
“我已经吩咐过你铁牛叔叔,他会领两千黑甲卫在西郊城外等候,将会亲自互送你们抵达黑雾林。”张楚河一把抱住面色从容的张临风,有些不舍,但还是故作没事的安慰说道:“臭小子,很不错嘛,波澜不惊,也不必担心我们,这种小场面为父不知道经历过多少。”
李暮雪面色发白,她转过身去,有些不敢去面对这样的离别。
“父亲,娘亲,要不你们跟我一起走吧?”此刻张临风的心底已经开始急切的想要变得更强,就算前方千军万马又如何,凭他现在的实力根本不是凡间兵甲能阻挡得了的。
前世的感情甚至是记忆都在随着时光的流逝慢慢的模糊而遗忘,张临风并不是铁石心肠之人,相反有时候也会容受环境的影响而触动,一同在一个府邸下生活了十几年,这一世的双亲也与他产生了难以割舍的亲情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