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驭夫有道 刺客之因
张家府邸,大门外。
“恭迎家主归来!”
两名下人上前小心点将家主张楚河搀扶下马车,门口一众护卫见到家主归来,纷纷单膝下跪行礼。
“嗯!”张楚河一手撑着腰,神色疲倦的望了一眼门口的护卫,微微点头。
“轰嘭”一声,大门紧紧的被合上,张楚河在一群下人的护送下来到了张家的佛堂前。
佛堂内,一名肤色嫩白,容貌艳丽的女子正双膝跪在藤团上,她着了身素白的衣裙,双手紧合,虔诚的对着佛像祈祷着。
“夫人,老爷回来了!”一名年轻娇俏的婢女缓缓凑近女子的耳边,细声道。
女子睁开眼,目光柔和的朝外看去,门口处张楚河一改往常一副刻板严肃暴躁的样子,乖巧规矩的站立在外边,一副不敢越雷池半步的模样,让在旁侍奉女子的婢女忍不住掩嘴偷笑。
“夫君回来了!”
“夫人小心!”
女子在婢女的搀扶下起身,也许是跪久了双腿有些发麻不适,起身的时候差点没站稳,吓得张楚河脸色一变,赶紧上前扶住。
香风扑鼻,美人在怀的张楚河却双唇紧抿,神情坚毅的脸庞上透露着紧张的异彩。
“夫君你受伤了?”
“疼不疼?”
女子柳眉微皱,目光落在了张楚河腰腹,纤纤玉指轻轻的触摸着还有着鲜红血迹透过止血布带的部位。
“无妨,让夫人担心了!”张楚河粗壮的臂膀轻柔的将女子拥在怀中,周围的婢女好似见怪不怪,识趣的撤离了二人的视线。
“还说没事,这血还在往外流呢!”女子白了他一眼,小声的嗔骂着,随后唤婢女拿来了各种止血的药物。
“嘶……”
看着女子细心轻柔的上药,张楚河刚毅的脸上尽显温柔,虽然伤口真的锥心的痛。
“嗯哼?很疼吧?”
“疼就大声叫出来,这里又没你那些部下在,喊疼也不丢脸。”女子见他一副强忍的模样,打趣的说道。
“不疼不疼,夫人上的药怎么会疼呢!”张楚河闻言赶紧一脸正色的说道。
“哎呦!夫人轻……轻……轻点,为夫错了。”
紧接着,刚等张楚河说完,女子忍不住将缠在他腰腹上的止血布带猛的勒紧。
“好了,重新给你包扎了一遍,用的还是我爹给的‘生骨散’。”女子拍了拍手,笑颜如花,她满意的看着张楚河腰腹下缠紧的布条。
“生骨散?”张楚河微微惊讶,自嘲的笑说道:“夫人可真舍得,这可是生死人肉白骨的东西,把它用在我这小伤上,有点暴殄天物了。”
“说什么呢你!故意说这话膈应我。”女子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满面的娇嗔。
“错了错了,夫人莫怪。”张楚河赶紧笑着哄道。
女子脸上的笑容收起,正色的望着他说道:“又来人来了?”
“嗯!”张楚河起身微微活动了一下,发现腰腹伤口除了还有些麻痒外,已经没有了像上药前那样的疼痛感。
“出动了三名准先天,六名锻体后期的武者。”
“短短几年间,接二连三的派人前来索要那件东西,想必这件东西果真是一件绝世珍宝,不然怎么会让皇室也参与了进来。”张楚河面色严峻的说道。
“这次又是哪方派来的人?天机总楼?监国司?难道是他?”
女子连续说出了几个心中所想到的名字,但都从张楚河的眼神中一一的被否定了,最后那个名字没有道出,但也已经呼之欲出。
“天策王!”二人心有灵犀,异口同声的叫出了名字。
“没错,正是天策王。”张楚河从容不迫的说道:“不过夫人莫要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为夫已经书信一封送往西疆。”
“他们愿意跟咱们合作?”
女子闻言面色一变,秀眉微蹙,透露出几许担忧。
最近几十年,岭南与西疆的关系略微有些复杂,双方虽然没有将之摆在明面上,但暗地里各种摩擦时有有发生,原因在于两地的地理位置比较特殊。
“老爷子还在的时候就多次说过,咱们岭南阻绝了通往西疆、帝京甚至大陆诸国的运输要塞,都恨不得想将咱们岭南牢牢的控制在他们手上。”
“西疆要讨好,帝京的那些大人们更不能得罪,大陆之上的那些大国巴结都不能去招惹。”张楚河一脸无奈的看向女子。
“夫君打算如何做?不管夫君如何,且放心大胆的去做,妾身始终与你同在。”女子柔软的玉手从背后抱着张楚河,白皙的脸蛋紧贴着张楚河宽厚的肩膀。
“吕温那老家伙最好识趣点,不然……”张楚河脸上浮现出恼怒。
“传闻自从那吕温候自导自演了那出行刺事件被人曝光之后,其在西疆的好名声似乎跌至了谷底,他现在似乎深居简出,闭门不见客,平时大多都是侯府那位母老虎在总管着一切事物。”女子细声细语的说道。
“呵呵,那老家伙,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五年前想通过嫁祸于天机楼牵连于我岭南府。”张楚河讥笑道。
“这叫什么,这叫反噬恶果,这吕温候真的是老糊涂了,不愿与我们合作,却与帝京那几个老不死的同流合污。”
“不过妾身听说这老家伙色胆包天,前些年竟瞒着家里那母老虎在外面找了个小妾,而且还生有一女,大概跟咱们临风差不多大,事发后那小妾被毒打了一顿,母女双双被赶出了侯府。”
“这老色胚真是着实可恨!”女子贝齿差点咬碎,俏脸动容的怒斥道。
“哈哈,莫要为这种人气坏了身子!”张楚河走到女子面前,尬笑着伸手轻抚着她的一双柔夷。
“唉对了夫人,临风过了这个月就满六岁了吧?”张楚河转口说道:“我打算让这小子进入演武场好好锻炼锻炼。”
“嗯,好快呀,一眨眼小临风都六岁了,不过才六岁就让他进入演武场,是不是过于早了些?若不再晚个两年?”女子眼里担忧道。
“我的好夫人诶,你呀就是太宠这小子了,我看啊,趁年纪还小给这小子立立规矩,不然以后大了管不住咋办?”张楚河一想到自家小子比他还要受宠时,立马有些吃醋道。
“得了吧,你堂堂岭南府主,岭南第一世家张家的现任家主,你还怕管不住自家的娃?说出去都没人信,我怎么感觉从你身上闻到了一身的醋味。”女子突然一改温柔形象,连敬语都忘记说了。
“错了错了,我听夫人的,夫人做主就是了,好了雪儿,这又没外人。”
“嘿嘿!”张楚河把脸凑上前,有些不正经的嬉笑讨好道。
“我不!心情突然有些不好。”李暮雪眉眼一瞥,气鼓鼓的跨步走出佛堂。
“雪儿,雪儿……”
“好夫人……”
张楚河急忙追了出去,走走停停的跟在后面。
……
“少爷,你快看那里,那俩人是不是老爷和夫人?”阿茱神色古怪的对着张临风说道。
“哪?”张临风顺着她的目光瞧去,正看到他那老母亲此刻正跨着大步伐,从长廊的另一边向他们这里走来。
“糟了,母老虎来了!”
“快走,阿茱姐姐!”张临风吓得赶紧拽住她的嫩手,飞快的往自己的庭院奔去。
“母老虎?”阿茱一脸错愕,哪有人管自己的娘亲叫母老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