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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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土匪的前世今生

    安定下来之后,黄十七着力打探这赛桂英的具体情况,赛桂英她爹姓郑,原是北边武夷州参军府的一个军户,20年前,武夷洲发水闹饥荒,上面赈灾不利,下面趁机鱼肉百姓,侵占田地,逼人为奴,许多螓首以及军户都成了流民,眼见活不下去,小郑心一横,把同样沦为流民的军户兄弟们召集起来,跟大家说,古时候陈王说过,等亦死举大事亦死,死国可乎?现在我们是等着饿死,造反说不定还有活路,古人不是说杀人放火受招安吗?众人以为然,陈胜是故老相传的人物,这些年也听说有贼寇招安的。

    于是,小郑和大家歃血为盟,找了一只公鸡,杀了之后饮血酒,把鸡血抹在脸上,表示大家同生共死,绝不背叛。于是他们高一呼,领着流民就造反了,刚开始的时候谁也不在乎,这些年每逢天灾流民造反多了,能成什么气候。可谁知道小郑这个军户,他不是大字不识的文盲,他读过书,虽然混成了最低级的军户,那是因为他不善谋己,不表示他没有谋略与威信。

    于是在那一年的夏秋之际,整个武夷州的山区,轰轰烈烈的剿匪打了大半年,除了耗费钱粮无数损兵折将以外,也就把小郑逼进了山区,山区里面有很多雨水冲刷形成的河谷小平原,这些人靠在山里开梯田种粮维持生存,然后时不时的到附近的地主庄园去借借粮,通过一些不法的走私商人购买铁器农具和其他东西,在山区生存了下来,并数次击败官军的进剿,久而久之,因为他们危害不大,也就不怎么在意,让他们生存了下来,因为这个事情如果上报,必然会引发愤怒,进而官帽不保,因为总体朝廷还算稳定,各地的小股的土匪都是旋起旋灭,对官员剿匪不利甚至丢土处罚严重。

    几年前,小郑变成老郑,死掉了,她女儿继任首领,这姑娘从小就爱舞刀弄棒的,在山区也没什么同龄的闺蜜,整天跟男孩子混在一起,比较野,加上天生力气比较大,于是就混了个赛桂英的混号我,意思就是跟古代某个叫穆桂英的传说人物可以媲美,郑姑娘对此诨号也不在意。麻烦在于这位小姑娘正义心爆棚,见不得地主欺压良善的,于是时不时就出来打打粮,主持个公道啥的,然后名声就传开了,最近这两年气候异常,山里的那个雪下的比较多一点,开春解冻晚了点,然后夏季又比较干旱,粮食收成减少,走私商人因为北边的有大规模剿灭的意思,也不敢轻易过来,于是不得不寻求出山的道路,于是才有了之前说要踏破王家庄的豪言壮语。

    听完故事王十七只能表示,少不更事造反,造反哪有这么好玩的,没有理论,没有组织,没有干部,没有民众支持,没有那社会环境,往往只能是招安或者失败两条路,看来还得我伟大光荣正确的王十七去拯救这深入迷途的小姑娘啊!王十七臭美的想。

    郑姑娘自己可没有王十七这般的想法,她觉得虽然说都是些残兵败将,老弱妇儒比较多,但是凭他爹留下的底子,凭这些年不辍训练,对付一些县,还有她刚刚听说的乡团土夫还是没有问题。

    这天,郑姑娘把主要头领和叔叔伯伯们都召集起来商讨攻打王家庄的事情,二首领也是他爹的老臣子,当年的老军户之一王老头说,首领啊,虽说咱们有些兵马,但我听说古吉县团练召集了1000多人,光在王家庄就驻扎了两三百号,加上庄丁围墙不好打呀,郑姑娘自信满满,说叔你不用担心,我们去年出去的时候不是救了一个牛老实吗?前些天他偷偷向我们报告,说这个郑家庄都是土墙,庄子也不大,那些老百姓都很恨姓王的,所以我们一定能攻打破。

    其他人见郑姑娘心意已决,加上也不觉得一个小小的地主庄子能有多大的抵抗力,训练一两个月的乡团民夫也不会有多大战斗力,所以也就不再强劝。

    郑姑娘开完会回到房间,看着他爹留下的东西,有刀有弓箭,还还有些残破农具,想起他爹在的时候,她自由自在,从来不需要承担这么多人的吃喝拉撒的问题,尽管他爹活着额时候当教过她队伍管理和等行军作战等他摸索和学到的东西。

    这姑娘也不是无脑莽,什么都不准备就去攻打堡垒,也不是单只望一个牛老实,在去年冬天之前,出去的时候,详细的询问过附近的乡民佃户,也远远的去观察过王家庄,她确信,如果庄里没有火炮等重型武器防守,就靠拿刀枪的普通士兵是防守不了这么小小的庄子,外人叫她们土匪,但20年来一直是按照正规军来进行训练的,队伍里面也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她加上爹留下来的叔叔们是完全可以掌控住的,能齐心协力的。另外,这次她也发了狠,只要打下王家庄准备放抢,让过惯山里面苦日子的部下们,捞点有用的东西,这样大家以后出山作战的积极性也会更高。

    这姑娘有点自己的雄心壮志,因为山里的气候实在太苦了,她一个小姑娘家不想一辈子呆在山里,她想走出更远,她想打破村庄,打破堡垒,最终攻占县城,像她爹当年一样,来一次轰轰烈烈的,至于以后是招安还是其他的,暂时没考虑那么多。这一点她还没和几个叔叔商议过,怕他们反对,因为在山里呆了20年,这些人早就没有当初的雄心壮志,但是山里年轻人并不多,因为对象难找,出生率比较低,所以王姑娘也有出山招兵买马扩展人手女劫掠妇女生育下一代的想法。

    郑姑娘做好思想思想建设之后,又和一些年轻的青壮们做了一些沟通,做好准备,然后就整顿兵甲,加强操练准备等出山的道路干燥之后就出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