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到你了。”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余长生语气平淡,但是落在石浩波的耳边,却是犹如从地狱吹来的风,化为索命的魂音,狠狠地敲打在石浩波的心神之上,让其混身一颤之时,目中的恐怖,也在这一刻达到了极致。
甚至于在极致的恐惧之下,本能的都失声,只能下意识的发出呜咽之言,一团热流,从胯下流落,滴落在地,引发余长生微微蹙眉。
“他的死相你也看到了,老实交代吧,不想成为下一个的话。”
余长生用手扇了扇鼻子,目光带着一丝鄙夷之意,淡淡开口。
这石浩波,虽是赤火宗的天骄,天赋不错,但是心性,在余长生看来还真不咋的。
而石浩波,虽然惊恐,却终究保持着理智,在适应了一会之后,便是迅速恢复了过来,带着一丝艰难的扭头看向原本卢宏伟所在之地,那里,如今只剩下一团灰色的骨灰,提醒着其存在的痕迹。
“他真敢杀了我!”
一个念头,让石浩波猛然打了一个激灵,也冷静了不小,深呼吸之下,压下心里的恐惧,目光闪烁中看向余长生,低声开口:“我什么都交代……”
“不过,”石浩波语气一顿,咽下一口唾沫之后,强行控制住心中的恐惧,抬头看向余长生,脸色露出一丝坚定。
“不过什么?”于长生挑眉,手指轻点,问道。
“不过你得保证我说完之后你就得放我走,不准伤害我。”石浩波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说出了自己的要求,目光坚定。
他心里清楚,既然卢宏伟都被余长生杀死了,那么在加自己一个也无可厚非,而为了不让余长生灭口自己……
“行。你说吧。”
余长生点点头,出乎十号播意料之外的干脆利落的答应了,说道。
“啊?”如此模样,反倒是让石浩波一愣,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余长生,想了想补充道:
“那好,既然如此,那你以道心起誓,立下天道誓言,答应我说之后就放了我,不准伤害我。”
天道誓言,算是修仙者中最高者几种誓言之一,此事一旦立下,便不可反悔,若是违背,也将会受到天道降下诅咒,反噬道心,从此修为难以寸进甚至后退。
因此,修仙者很少拿这誓言开玩笑,宁夏迟钝誓言也足够让石浩波放心了,毕竟相比较于杀自己这么一个人,违反天道之誓,从而道途受限,明显是不值得,特别是对于余长生这种天骄之辈来说。
余长生闻言,眉头再次皱了起来,沉默中似在沉思,良久,方才眯着眼睛看了石浩波一眼,点点头淡淡说道:
“可以。”
“天道至上,道心起托,今日我余长生在此启誓,只要石浩波如石全交代清楚,便不再伤害于他。”
简单的立了个誓言之后,伴随着一道金光,从余长生眉心正中飞出,这也代表了天道之誓的成立。
见状,石浩波心里安定了不少,暗暗松了一口气的,沉吟了一会,缓缓开口: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兄弟两人确实是路过,刚才只是再给姬赤焰发消息,暴露你的行踪罢了。”
有了天道知识的约制,石浩波倒是也放松了不少,说话之间也没有太多顾虑,因此只是撇了一眼余长生,见其神色如常之后,便是继续说道:
“你可能还不清楚,当初你和青州三皇子的一战的消息已被传了出来,都说你这一战虽然你侥幸逃出,却也重伤垂死,伤痕累累,一身实力十不存一,身上更是存在一枚落涯令。如此的诱惑力之下,实际上,不少人都对你起了心思。”
“哦?都是这样说我的吗?怪不得……”
于长生哑然闻言,目中幽芒微微闪烁,感到怪异的同时,转念一想,也能明白其中道理。
皇莆东明作为青州三皇子,其必然是好面子,被自己轻易斩杀了一具化身的事情,在对方那里,必然是不会如此传出去的。
于是乎,自己听到的,便是如今的版本的。
“这皇莆东明,实力不咋的,心思倒是阴沉,传出如此消息,想要引发有心之人对我围攻,成为众人心里的香喷喷,就算杀不了我,也能挑起我对他们,或者他们对我的敌意……”
无论是自己重伤垂死,实力十不存一,还是自己拥有落涯令的消息,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余长生心里沉吟,转念便是明白了其中道理,目中一抹杀机闪烁,被其掩饰之后,点了点头,对着一脸紧张的石浩波说道:
“你继续说。”
“好,”石浩波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继续说道:“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赤火宗的此行的最强者,姬赤焰这才对我们施加了压力,一旦我们在外遇到了你,务必第一时间向他发出消息。我们这也是无奈之举,逼迫之下罢了。”
话不多说,至脸上露出一丝苦涩,似乎正如他所说那样,乃是迫不得已。
余长生闻言,冷笑冷冷地瞥了一眼石浩波说道:“说的倒是简单,但是遇到不遇到不也是你自己说了算吗?他姬赤焰就算有再大的本事,还能凭空让你给他发消息不成?”
对于姬赤焰会要求门中弟子如此汇报自己的行踪,余长生并非不相信,不过若是说逼迫他们,那就是无稽之谈了,毕竟,石浩波他们若是不主动汇报,姬赤焰也无从得知他们遇到了自己。
石浩波沉默,有心张嘴反驳,却又哑口无言,自己这边,确实是动了歪心思,本身自己在和卢宏伟遇到余长生,便是有些蠢蠢欲动,打算找机会将余长生杀掉获得落涯令。
不过在看到余长生并非传言中那样重伤,垂死不堪之后,再加上这边人多势众,便是迅速收回了心思。转而给姬赤焰发起了消息。
毕竟自己虽然没有勇气对余长生动手,但是发消息给姬赤焰倒是也能获得对方的一笔不菲的奖励以及一个人情,此外,若是余长生能和姬赤焰两败俱伤,或者将其斩杀,对于他来说也是件好事。
于是乎,这才有了后面的一幕,不过这些事情他自然是不可能给余长生说的。再继续沉思了一会之后,石浩波便是继续说道:
“此外,还有青州的二皇子,皇莆云岩更是散发了消息发布悬赏,凡是能提供你的行踪,或者你的人头的人,无论是青州还是武州的修士,他都会给予丰厚的奖励,在这深渊之内,对你大力通缉。也让不少人蠢蠢欲动,动了对你的心思。”
“可以说,现在在深渊之内,在很多人的眼中,你就是一个行走的香喷喷,对你垂涎三尺,蠢蠢欲动。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若是有所隐瞒,天打雷劈。”
石浩波说罢,干脆利落的拍拍手,如此说道,随之目光殷切的看向余长生,目中含义,十分明显。
“原来是这样。”余长生沉思了一会,嘴角蠕动中杀机酝酿,一抹冷笑在嘴角勾起。
“一个个的,都以为我余长生是好捏的软柿子了不成?对我这边倒是殷切的很的,既然如此,那就来吧。”
对于石浩波所说,余长生并不存疑。在天道之誓之下,谅对方也不敢说胡话。
“那若是无事,可以放开我了吗?”
石浩波犹豫了一会儿,试探着说道:“我知道的都是这些了,没有骗你,你逆下誓言,只要我交代清楚,便不再为难于我的。”
余长生目光一闪。眉头舒展开来,淡淡的问了一句:
“那行,你现在再给姬赤焰发消息,就说确定我重伤垂死,但是身边有两个弟子守护着,让他赶紧过来。”
石浩波弄了一下,谁知也没犹豫,点了点头,说道行,便是掏出传讯玉筒,一顿操作。
“好了。”
石浩波呼出一口气,对于坑骗起姬赤焰,心里没有一丝负担,他还巴不得对方和余长生打起来才好呢。
“他说大概还有多久到不?”
“他让我跟紧一些,随时和他汇报,大概小半个时辰就到。”石浩波如此回答。
“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后者期待中带着一丝忐忑的看向余长生。
“可以。不过出去了你可不能给姬赤焰通风报信。”余长生一挥手,脸色平静的答应了。
“好,多谢。”
石浩波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低头向着余长生抱拳一拜之后,走出几步路,下一刻,便是身体一晃,爆发出此生最快的速度,甚至于不惜动用了秘法只为速度更快三分,早点离开这个压抑之地。
呆在余长生身边,每时每刻都承受着死亡的煎熬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见状,余长生目中精芒一闪而去,对着旁边微微点头,李明翰和沈星辰含笑走出。
“吼吼吼!!”
赤山亚龙,不知何时也挡住了石浩波的前路。
“你们………”
石浩波面色一变,脸色难看的看着拦住自己的沈星辰和李明翰。
“你们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李明翰哈出一口气,摸了摸后脑勺,嘿嘿一笑。
“长生说他要放过你,可我可没说要放过你。”
话音落下,也不顾石浩波如何反应,下一瞬,沈星辰动了,只见其挥剑向天一斩,又猛然下落,刹那中一道剑光从东而来!
璀璨的星光遍布虚空,封闭所有,新城万象浮现又纷纷变化万千,就见光璀璨,视为永恒,猛然滑落天际,狠狠斩落石浩波。
“一剑东来,星辰变!”
剑意盎然,以至于虚空嗡嗡作响,剑气凌天,以至于让人心神震荡,剑光璀璨,映照出石浩波难以置信的脸色。
“哗!”
剑痕浮空,石浩波惊恐中低头,一切的神通在这一剑之下都化为飞灰,抵挡不了一点,剑光掠过,星辰闪烁,一道剑痕也同步出现在石浩波的身上,整整齐齐的一道痕,从天到脚。
“我……不……”
石浩波张嘴,刚想说一些什么,下一刻,身上的剑痕化为血痕,血液溢出,于是乎,目中的光也缓缓暗淡下来,生机消失,整个身躯随着咔嚓一声,彻底断为光滑的两截,又在剑光的摧毁之下变为灰飞不存世间。
天地一静,石浩波死亡,而做完这一切的沈星辰,只是头也不回的缓缓将手中长剑收回,面色如常,似乎对于他来说,仅仅只是踩死了一个蚊子一样,如此简单不费灰飞之力。
李明翰瞪大了双眼,看着一脸平静的沈星辰,一时间愣住了,呆在原地,余长生同样诧异,撇了一眼沈星辰,压下心里的惊讶,对其微笑的点头。
同样震惊的,还有张天文包括其余弟子,其余弟子惊愕,张天文则是脸色复杂,阴晴不定
“好家伙,你这一剑,还是一如既往的惊艳绝伦啊。”
余长生感慨了一句,微笑着称赞说道。
“只是最近又有感悟罢了,算不上台面。”
沈星辰轻轻一笑,长长吐出一口气。
“这可不只是有所感悟这么简单。”余长生若有深意的看了沈星辰一眼,
他心里知道,沈星辰为人低调,一直没有怎么展示过,有意在藏拙,其真实实力定然不会简单,如今这一剑,倒是印证了他的猜测。
“你小子,一直默不作声的,原本在暗中憋了一个大的啊。”
李明翰恢复过来,拍了一下沈星辰的肩膀,酸不溜秋的开口,目中含义,十分明显。
石浩波虽然在余长生面前算不上什么,但是对于他们其余人来说,却也是实打实的金丹中期的天骄。
虽然因为余长生的因素让其没有作战的心态,但是李明翰自问,自己真和他对上,胜算也就五五开,想要斩杀还要费一刀劲。
毕竟自己才踏入金丹之境,而对方已是金丹中期,但是沈星辰,却轻而易举的一剑就将石浩波斩杀了,对方还一点反抗的余力没有。
这让沈星辰和张天文,一时间都有些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