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魂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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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血红

    “帮小姐换衣服,今日便要成婚!”

    赵偱看着倒在地上的赵梦茹,朝着身后的几名丫鬟吩咐道。

    “是,老爷。”

    几名丫鬟连忙答应,将赵梦茹搀扶起来,替她梳妆打扮。

    赵偱走到门外,将门带上。

    “你们几人,在门口看着,任何人都不许放进去!”

    “是!”

    几名站在门外的家丁齐声应道。

    赵偱又在院中看了几眼,转身往前院走去。

    张崇年还在前院,自己得去好好招呼。

    门口已经挂上了囍字,订婚变成婚礼,院中也一下子变得更加热闹了。

    宾客们听说一下子变成了婚礼,生怕自己送的礼不够重,连忙派随从回家去取。

    张隐和李管家也火急火燎地回到了城主府中,去做准备。

    “城主大人,今日太忙,招待不周,还请勿怪。”赵偱走进前院,朝着张崇年拱手道。

    “诶,都是亲家了,哪里要这么多礼数!”张崇年责怪道。

    “亲家公说得有理。”赵偱笑着答道。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敲敲打打的声音。

    “轿子这么快就来了?”赵偱惊讶道。

    “年轻人就是着急!”张崇年起身,和赵偱一起往前头走去。

    原来张隐刚到家就连连催促着李管家准备轿子,先把人接回来。

    李管家拗不过他,连忙去找了人。给张隐打扮一番就出发了,留他在府内准备。

    张赵两人看着门前的轿子和骑在马上的张隐,相视一笑,都摇了摇头。

    这日头刚到午时,时候倒也差不多。

    “轿子进来吧!”赵偱朝着轿夫喊道。

    府门边的人也都给轿子让开了路。

    张隐刚要跟进去,赵偱就伸手拦住了他。

    “姑爷,洞房之前可不能见面呐!”

    张隐急的跺了跺脚,巴不得赶快把赵梦茹接回去圆房。

    “勿要急躁,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张崇年看儿子这幅不成器的样子,脸顿时沉了下来。

    这么大个人了,一点规矩都不懂。

    看到老爹发怒,张隐一下子老实了,站在门口耐心等候。

    轿子进了后院,几个壮实的丫鬟把盖上盖头的赵梦茹扶进了轿子中。

    小丫鬟春棠躲在房门后门偷偷看着,不断抹着泪。

    “小姐这下半辈子可咋办呜呜呜……”

    突然一只手从背后伸出,将她拉进了房间内。

    ……

    轿子出了门,赵家人按着俗礼哭了一通,轿子便随着张隐往城主府驶去。

    宾客和随从们也都呼喝着跟在后头。

    轿子上下颠簸,轿子内的赵梦茹在药物的作用下完全没有反应,昏昏沉沉的睡着。

    在水中下药,是赵偱早就想好的。

    赵梦茹可以不吃东西,但总要喝水。

    如果不下药,就张家这个绣花枕头,还不够赵梦茹一巴掌的。

    为了防止闹出幺蛾子,坏了这桩好事,用药将赵梦茹迷晕才是最保险的。

    张隐骑着高头大马,被宾客和随从前后簇拥着。

    队伍浩浩荡荡,引得街边百姓纷纷驻足观看。

    张隐手一挥,喜糖和铜钱纷纷洒了出去。

    街边百姓纷纷弯腰去捡,嘴上丝毫不吝啬地说着好话。

    张隐心中更是得意,自己父亲在南遥城一手遮天,他的权势自然也极大,现在抱得美人归,也算是人生圆满。

    跟在队伍后头的赵偱和张崇年两人也被这喜悦的气氛感染,大笑着说着什么。

    张隐的身子在马上摇摇晃晃,嘴不受控制的咧了开来。

    百姓的恭贺声,宾客的恭维声,让他有些飘然。

    “小心!”

    正在他闭上眼睛享受之时,一旁护卫的大喝将他惊醒。

    他刚想出声叱骂,胸前便是一凉。

    他睁眼一看,胸口不知道被什么洞穿,一截又长又粗的黑色木棍露在了外头。

    他想呼喊,口中却说不出话,脑袋往后仰去,没了气息。

    血流了满地,和他身上的红装一般。

    宾客们发出一阵惊呼,往路边逃去。

    街边的百姓也顾不得散落在地上的喜糖和铜钱,连忙躲回屋中,将门关上。

    张崇年看着和胯下马一同被长槊穿透的儿子,一下子惊得瞪大了眼睛。

    一人身着黑袍,从前头的房顶上跳了下来。

    护卫们看那人手中没有兵器,纷纷拿刀冲了上去。

    那人手一伸,长槊便直接飞回了他的手中。

    护卫们见状纷纷停下了脚步,犹豫起来。

    “给我杀了他!”张崇年怒吼道。

    远处巡街的南遥城守军和张崇年身边的亲兵,纷纷冲了过来。

    护卫们咬了咬牙,也率先大喊着,朝黑袍人冲去。

    黑袍人将手中长槊挥舞得幻化出了黑影,只瞬息,数十名护卫就已经全都倒在了地上,没了气息。

    “杀这些人,连一点感觉都没了,哎!”

    黑袍人轻叹一声,往队伍中走来。

    家兵们和守军也通通结阵围了上来。

    黑袍人仿若未见,径直朝着轿子走去。

    “找死!”

    家兵和护卫不同,都是精心培养出来的,不光忠心耿耿,更是武艺高强。

    张家的家兵,更是有几名已经入了境界!

    家兵们举刀砍来,黑袍人不慌不忙,挥动长槊,将为首的家丁打得飞了出去。

    那家兵撞倒了街边的铺子,倒在地上,挣扎几下就没了动静。

    在队伍后面的赵偱顿时一惊,来人怕是不简单啊。

    剩下的家兵完全不惧,轮换着攻了上去。

    黑袍人腹背受敌,杀死了几名家兵,自己也被长刀砍中数下。

    “娘的,好在有甲!”

    黑袍人怒骂一声,长槊轻晃,散出几缕黑雾。

    家兵们挥刀去攻,黑袍人身影快速的闪动,长槊也如同毒蛇吐信一般,连杀数人。

    张崇年从马上跃起,随手拿起一把刀朝黑袍人砍去。

    黑袍人一槊将张崇年打退,钻入轿中,有家兵正要掀开帘子跟上去,一杆长槊自轿中刺出,洞穿了那人胸口。

    “弓箭!”

    张崇年大喊一声,轿子内情景看不清楚,数箭齐发,那黑袍人怎么也躲不过。

    也正好送那美人下去陪他那枉死的儿子。

    南遥守军纷纷张弓搭箭,瞄准了轿子。

    轿子中突然涌出一阵黑雾。

    一阵风将黑雾吹散,众人都被笼罩在黑雾中,看不清周围。

    “放箭!”

    张崇年大喊道。

    箭弦响动,箭矢打在轿子上,传来一阵笃笃的响声。

    看没有其他动静,张崇年知道那黑袍人肯定是跑了,只能朝着黑雾中怒吼。

    “你是何人,无冤无仇,为何要杀我儿?!”

    只听远处黑雾中传来一句应答,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响。

    “若我晚来半刻,便是夺妻之恨,你说我该不该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