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两天都是那小初香奈主动来找你的。”

    孙绍芳狐疑地看着孙云佐，“她还在看了你的记者访问后，准备要做你的，你的……”

    “艺术投资人。”孙云佐接话道，“也可以说是作品代理人。就是对我投资，给我创作提供各种便利条件和资金，然后将我的作品运作后售出，从而赚取利润的一门生意。”

    “真的假的啊？”孙绍芳不敢置信。

    那小初香奈就算是个大富婆，是日本外商的老板，也不应该愿意白白往外撒钱吧？

    是。

    她家小三现在是很厉害，一晚上画肖像壶就能赚到平常人一两个月的工资。

    可就算小三不上班了，全天候的给人画肖像壶，每月最多也就一万来块钱吧？

    那还得是天天都有那么多冤大头愿意掏钱的情况。

    对一个有着自己企业的富婆，还是日本富婆，这点钱能让人家看在眼里？

    “玥婷，他说的你信吗？”孙绍芳看向一旁安静吃着馄沌的李玥婷，“你觉得他真有那本事，让一个才见面几天的人愿意掏钱给他花？”

    “信啊。”李玥婷理所当然地点头，“要不是云佐有本事，电视台的记者怎么会来采访他？而且美陶厂、美琉厂的工艺大师们都认可云佐的作品，那位香奈小姐是看出了云佐的潜力，现在是在投资他的未来呢。”

    “……”孙绍芳无奈地说道，“行吧，只要你信就好。”

    鉴定完毕，这妮子已经无可救药了。

    李玥婷盈盈一笑，两只弯弯的眼睛看向孙云佐，“看在你这么有本事的份上，喏，这台BB机就送给你了。”

    说着，她将放在一旁的纸盒子打开，拿出了那台尺寸稍大些的BB机，“呼机号在这背面印着，寻呼台有两个号，126是人工台，127是数字台……”

    孙云佐笑着听着她细声细气地介绍，只恨不得时间就永远停留在此刻才好。

    “BB机的用法就是这样了，你要是还不会，就记下我的呼机号，以后忘了怎么用，就给我call过来吧。”李玥婷浅笑着指了指自己那台BB机，背面的塑料壳子上，同样印着一串七位数呼机号码。

    “好啊。不过我call你后，你还得再找电话给我回过来。”孙云佐眼睛一转，“要不，我们再定些自己的联络暗语，打人工台时直接留言吧。”

    他们这两台BB机，寻呼台那边就有预设了几种号码，可以在打人工台时直接使用。比如“000“表示请回电，“200“表示有紧急情况需要迅速回应等等。

    但都是些很简单的用途意思，连自己的身份都无法表明。

    所以，随着人们用的熟练了，彼此间就会制定些特殊的暗语代码。

    这也算是在汉显中文BB机未出现前，最早的类似‘短信’的联络方式了。

    只是当下发现这么做的人还很少，因此李玥婷一听眼睛就亮了。

    “你是说，像电影里的电台密码一样？”李玥婷追问道，“咱们怎么定呀？”

    “很简单啊。”孙云佐眼含笑意，“比如53790，就是‘我想去见你’，530就是‘我想你’，520就是‘我爱你’——”

    “哎呀，说正经的呢。”

    “我说的很正经呀。”

    “……”孙绍芳默默吃着馄饨。

    要不，我先走？

    *******

    临近晚上九点。

    孙云佐独自走进了赵家后门的胡同。

    至于他二姐，则陪李玥婷住进了第一医院的实习生宿舍楼。

    其实孙云佐也强烈要求自己留下了，说这样更安全。

    但二姐说他留下才不安全，最后他也只能抱憾回家了。

    “哼哼，也就今天你能当当电灯泡了。”孙云佐暗暗道。

    明天他不用上班，李玥婷还没正式开始实习，也不用上班。

    反倒孙绍芳过了今晚得连续上三天白班。

    所以明天他就不用担心，二人世界旁边再总是有个姐姐‘碍手碍脚’的了。

    不过想到李玥婷跟他约好的明早7点50，到招待所门口碰面，孙云佐心里就不禁有点犯嘀咕。

    这到底是相信自己啊，还是有选择的相信自己啊……

    “妈，我回来了。”

    孙云佐走进家门。

    “三小，你二姐还没回来呢。”母亲王翠芝从屋里迎出来，“她早上下班回来睡了一觉，中午就急匆匆地出门，也不知跑哪疯去了。”

    “玥婷从青岛回来了。二姐是去车站接她，之后又陪她去第一医院报道，今晚就陪玥婷在那边宿舍住了。”孙云佐笑道。

    “玥婷回来了？”王翠芝喜道，“二芳那死丫头也不说一声，晚上我也可以给她做点好吃的接接风啊。”

    “不用，我们一起在外面吃过了。妈，我有些累了，你也早点休息。”

    孙云佐丢下一句，便径直回了房间。

    “别直接睡，记得洗脚。”王翠芝在后面追着。

    “知道，一会洗。”

    嘭。

    房门关上。

    “这孩子。”王翠芝摇摇头，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屋内的孙云佐则扑到床上，意识立即往脑海汇聚。

    “今天靠瓷板画又挣了一千多声望值，可惜冯老明明也夸赞了，系统居然都没给我个认可……”孙云佐琢磨着。

    似乎自己向某个人展示的越多，或者当某个人对自己的作品已经有足够高的预期后，就好像有些见怪不怪了一样。

    而这种情况，对系统的判定也会产生较强的影响。

    哗~~

    脑海中的属性面板出现——

    【宿主：孙云佐】

    【年龄：18岁】

    【声望值：1794】…

    【天赋：全神贯注LV2（绿色0/1000），寄情于物LV1（紫色0/10000）】…

    【技能：内画（小成72/800），工笔画（精通265/400），写意画（精通1/400），颜体楷书（精通0/400），瓷器彩绘（精通41/400）】…

    “嗯，声望值涨了1067点。工笔画、写意画、瓷器彩绘的经验值也都分别了一两点。”孙云佐暗暗点头，随即心里默念。

    “系统，抽奖。”

    今天见到了李玥婷，之前的担忧烟消云散……如果要说运气，那他坚信今天一定是自己的幸运日。

    呼。

    脑海中的巨大轮盘凭空出现，跟着快速旋转……最后在孙云佐揪心的‘注视’下，终于划过了那片白色，稳稳地指向了一道还没手指粗，却透着金灿尊贵的金色区域。

    “恭喜宿主抽到金色体验类奖品——吴道子壁画第一视角习作体验。倒数五秒后视角代入，5，4，3……”

    孙云佐狂喜。

    吴道子，画圣啊！

    不说这位大神在世时的画坛地位，以及死后在画史上的地位，单说其作品风格影响后世上千年，像敦煌唐宋壁画中的兰叶描，就是传承自吴道子的线描绝技。

    后来国画里的白描、工笔等等新体例，也都是效仿、借鉴吴道子的作品风格从而逐渐形成。

    换言之，像他这样在美校主攻国画工笔的，抽到画圣吴道子的第一视角习作体验，那就是抽到了老祖宗，祖师爷直接‘现身’传艺啊。

    更何况要传艺的，还是吴道子最擅长的壁画……

    “幸运日，幸运日啊！”孙云佐按捺着狂喜。

    但那短短几个数字的倒数计秒，此时在他听来却是那么漫长！

    终于。

    随着最后的‘1’字读完，熟悉的恍惚感瞬间袭来。

    “来了，来了。”孙云佐期待着，尔后就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一间金碧辉煌的大殿内了。

    同时‘他’脑海中，还有一帧帧山水的旖旎风光快速闪过。

    “三百里嘉陵江，就从这一山一水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