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侍卫生存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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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女孩子都是这么香吗?

    月华灯影层楼叠榭,青楼雕栏处倩影娇无力,墙下街角一乞儿领着一帮衣衫褴褛的乞丐头子,往月照巷里走,昏暗不明的深巷里躺着一位少年。

    他眉目如画身着绮罗锦衣,似是哪位世家小公子醉倒在地,只他腰间坠着翡翠玉石,胸前交襟处一沓银钱露出边角。几个乞丐头子顿时两眼放光,就要趁人之危上前搜刮一番,乞儿却怯怯道:“头儿,他是个会武的,我方才近他身前,叫他好一顿毒打,这才请了几位当家过来,万要小心。”

    男子见这少年衣着华贵,想来不过花拳绣腿,也只能打打孩子,他们几个武艺本就不差,自然不将这醉的一塌糊涂的少年放在眼里,男子瞪他一眼不耐道:“无用的东西别在这碍事,回去等着吧,若是得手自然少不了你的赏。”

    乞儿一脸喜色的千恩万谢,欢天喜地的走了。男人嗤笑一声,不愿再多看他一眼,这些孩子容易满足的很,两个铜板便随意打发了,不值当他多费什么心思。

    几个乞丐头子手里握着弯刀缓缓靠近,只是已然围在少年身边,也不见他有什么反应,众人一喜看样子是睡着了,遂不再顾忌在他身上摸索起来,将他身上的值钱东西尽都摸净,数算一番足足几百两银钱,还不算上玉佩坠子这些,白捞了这么多银钱,几人霎时笑的合不拢嘴,正要起身离开,一股浓烟袭来,将几人迷昏在了地上。

    林安把手里的竹筒收起来,他早就吃了解药这迷药对他无用,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伸手将几人搜刮走的东西重新拿回来,那乞儿也就是沈觉从墙角露出头来,上前帮着林安将倒在地上的几人,都给捆的结结实实,干这事的时候他一脸的兴奋劲,感觉自己做了英雄才能做的事,林安眼带笑意摸了摸他的头。

    两人如法炮制,用此招数将这帮贼人十五处窝点的头目都给捆了,剩下一些乌合之众不足为惧,只是怕他们狗急跳墙残杀妇孺,沈觉带着林安摸进窝点,两人先将一些身残的孩子藏在隐蔽处,让他们千万不要出声,将其余老弱妇孺聚集在一处,林安与他们坐在一处等待时机。

    他们原本的计划是谢常山与他们两人里应外合,一起将这些贼人一网打尽,可眼看着已是夜色阑珊,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也不见谢常山带兵前来围剿,林安心里开始不安起来,他望着这些孩子看向他信任依赖的眼神,却不敢露怯故作洒脱冲他们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的心如同被架在火上烤焦躁不安,他起身悄悄趴在门缝往外看,就见一群衣衫褴褛的男人手持弯刀,气势汹汹朝这里走来,林安心间一跳知道恐怕是哪里出了纰漏,让这群人得到了消息,他抽出佩剑回首低声对着一群孩子交代道:“快藏起来,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说完便开门出去迎战,沈觉看着他毅然决然的身影,心里惶恐不安起来。

    林安被几百人乌泱泱围在其中,像是被满地蚂蚁围追撕咬的蝴蝶,只能挥动翅膀四处躲藏。这些人盘踞京都久矣,从来没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林安两人虽已是小心行事,却也不能完全遮人耳目,总归还是有迹可循,京城内外各处都有他们的眼线,这帮人得知二人的所作所为,只觉受了奇耻大辱,纷纷气急败坏从就近窝点赶来,誓要将人治死!

    他们这些人全都是孤家寡人的亡命之徒,根本不怕死,夺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这些老弱妇孺都是他们赚钱的工具,林安要救他们脱离苦海,他们心里自然对这多管闲事的少年恨之入骨,欲杀之而后快!

    林安被密密麻麻的乞丐围堵在其中,根本施展不开武力只得运起轻功四处躲闪,只他不敢离开门前太远,怕他们闯进去杀人泄愤,林安与他们周旋了许久,他虽武艺高强但刀剑无眼,免不得身上被划伤一二。乞丐们见少年如同泥鳅一般滑手,一番混战下来少年只受了些轻伤,他们的人却死伤百余人,一时间竟然不能奈他如何,见捉不住少年,乞丐们望着他身后禁闭的房门,眼里的恶意崩裂开来,他们不再理会少年,举起刀丧心病狂的往门上砍,竟是要将门生生劈开,屋内的孩子被插入门内的弯刀吓得瑟瑟发抖,却已无路可退。

    林安目眦尽裂,如俯冲的苍鹰从梁上举剑砍下,将这几人逼退,但很快又有人补上来,丧尸围城一般层层叠加,房门被砍的稀巴烂连遮挡都已无法,林安赶在他们破门而入之前,冲进屋内将剑横在身前与众人对峙,乞丐们抓住了他的弱点却不怕他,如同开闸的洪水举刀坎向幼童,林安分身乏术咬牙切齿的去格挡,却根本来不及,孩子纯真的眼里染满了鲜血,如同待宰的羔羊被一刀刀砍死。

    林安望着地狱一般的景象,恶鬼杀不完,挡不住,他的愤怒也成了无力的负担,林安绝望至极的愤然落泪,拿后背去挡挥下的砍刀,将孩子护在身下,乞丐们将刀悬在少年光洁的后颈,得意的大笑不止,终于将这苍鹰折断了翅膀,踩在脚下任他们所为,他们如同占山为王的匪寇,浑身舒爽言狂意妄!

    沈觉被他护在身下,鲜血顺着林安的脖子滴在他脸上,他无助的大哭着想将他推开,“你起来!你走!我不要你救了,不要你救了!”那怀抱却坚如磐石纹丝未动。

    军营外亮起橘黄色的火光,禁军铁甲骑军容威绝,一队队步兵,弓弩手各就各位,刀剑锃亮蓄势待发。谢常山与一众兵丁被堵在里头寸步难行,禁卫军统领衣甲鲜明,居高临下的骑在马上,此刻一脸冷硬的拿剑指着谢常山,眼前人一旦轻举妄动他便杀无赦,这也是上头那位的意思,他不过是奉命行事。

    谢常山眉骨耸动,眼里流露出焦躁与颓然,他今日上书向陛下请旨调兵,围剿京都内的贼匪,皇上却以市井乞丐不足为惧,何用调兵这般小题大做,将此事交于顺天府辖管,不允他的请命。顺天府的人不过做做样子,将难民驱逐城外便作罢,根本不肯费心将这些“采生折割”的贼人剿灭,他看在眼里只觉愤怒。

    只好按照与林安说好的计划如约进行,军营有许多他的老部下,即便没有调令将士们也愿意随他前往,一个时辰前他来军营调遣了五百人,带人刚走到营门口,便被禁卫军团团围住,皇上果然对他心存忌惮,时刻都在监视着他的举动。

    两军对峙耽搁了半个时辰,已过了他们约定的时机,想到林安一个人深入敌营,他只觉心神不宁不能再等,硬着头皮上前与禁军统领说明情况,事出有急望他通融一二,这人却将剑往他咽喉又近了一寸,丝毫不讲情面,“没有御令,京都城内不得擅自调兵,违者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