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侍卫生存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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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那躲了个孩子

    他这般说也只是因为,看不惯林安每日上课睡觉,故意刁难的问他晚上做什么亏心事去了?白日困成这副德行?

    林安当时睡得迷迷迷糊糊,听他这么抱怨嘀嘀咕咕道:“我晚上要给公子守夜……不是去干亏心事……”

    他一下愣在原地,自此再也没打扰过他睡觉。

    谢瑜听见这话眉宇间闪过一丝懊恼,几个少年听他这般说,倒当了真,七嘴八舌的想着凑点钱拿给林安应应急,高蔺一愣有些怀疑起自己来,他是不是心肠太硬了?

    太子向来对这些费力流汗的把戏不感兴趣,整场比赛他都没看几眼,衡阳帝倒是看的有趣,望着赢了比赛的龙舟龙颜大悦:“赏!”

    几个青年听到陛下赏赐,欣喜若狂的揽着林安的肩背向他道谢,他们常年划桨,手臂肌肉最是结实,几人一用力竟把林安孩子一样举了起来,林安吓了一跳,随后摇头晃脑的弯唇笑起来,央求诸位哥哥将他放下来,若是再颠午饭就要吐出来了,几人被他逗得大笑,放他下来狠狠揉了揉他的脑袋。

    清光阁旁边还有一处观景台叫做瑶台,今日这里蒙着一层丁香色的帘幕。

    长公主拨开轻纱往外看,正看到少年开怀大笑的样子,黑衣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面上一惊,上前一步低声告知她少年身份。

    长公主冷冷一笑,睨着楼下被众人簇拥着的少年,淡淡道:“我宫里近日缺个清扫院落的小太监,我瞧着他倒不错,”

    传灯只觉胯下一凉,却不敢多言。

    林安正打算和刚认识的船桨手一起去喝酒,就听见有人叫他,他一抬头发现公子和几位同窗都看着他。

    他满心欢喜的冲着公子挥手:“好巧啊公子,你怎么也在这啊?”

    谢瑜满脸无奈:“我不是说了,让你在原地乖乖等着吗?为何不听话?”

    林安神色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正想着怎么糊弄过去,身边的青年就替他圆了场:“这位公子莫要生气,今日我们的船桨手中有人受伤,临时找不到人接替,比赛又快开始了,便拉了小郎君来充数,您千万别怪他,是我们硬拉着他来帮忙的。”

    林安心虚的眨了眨眼,哪里是他们硬拉着,分明是他自个想划船玩,自告奋勇跑上去的。

    谢瑜有些意外的看了林安一眼,“他既是好心帮忙,我自不会再责怪他。”

    少年此刻因为害怕挨骂耷拉着脑袋,浑身湿漉漉的像个落水的小狗,实在可怜又可爱,他心里一软嘴上却严厉:“今日看在你没闯祸的份上便算了,瞧瞧你浑身湿成什么样,成何体统!赶紧回去换身衣服,之后便待在府里老老实实抄诗经,等我回来检查。”

    林安玩的正开心,一听到抄经简直深痛恶绝,可拿人钱财岂能不听主子话,他垂头丧气的重重点了几下头,像个东倒西歪的豆芽菜。

    衡阳帝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动静,见谢瑜在与楼下一少年说话,言语虽是斥责却带着几分亲近,不禁好奇:“琼恩,这是你家里什么人?”

    谢瑜一怔,起身行礼答道:“只是臣身边的一个小侍从,年幼不懂事我教训他几句。”

    “少年贪玩是天性,他既赢了头筹,便允他跟在你身边玩玩就是。”

    “谢陛下宽容体谅。”谢瑜并不想让他来皇宫,但皇帝的话不可违。

    其余人跟林安告别后都离开了,只有林安一个人站在空荡的河岸边,静静等着谢瑜与人说完话。

    “林安,过来。”林安疑惑的歪起头,正要提气登上阁楼,便被谢瑜斥住,“不准用轻功,走前门。”

    谢瑜顿觉一阵头疼,当着皇帝的面飞上阁楼,若是被禁卫军看见,那必然被当成刺客当场捉拿。

    艳阳高照的校场,侍卫们抓着扑棱膀子的白鸽,将它们装进挖空瓤子的葫芦里,用长长的红色绸布条绑在柳枝上端,鸽子因为不安来回乱撞,葫芦也在柳枝上摇摆不定。

    林安一脸好奇,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见有人拉弓射箭,箭射中了葫芦,血顺着破洞的地方潺潺往下流,他一下皱起眉来,转头问谢瑜。

    “非要射死鸽子才算赢吗?”

    谢瑜摇摇头:“是他射术不精,此乃射柳,是要射断柳枝,射者从百米外飞身接住掉落的葫芦,放飞里面的鸽子则为胜。”

    林安顿时兴致盎然这游戏显然合他心意,看着旁人骑马射箭只觉手心发痒,却也知道这里是皇宫,谢瑜不准他乱来也是怕他闯祸,故此他心里虽想玩的抓耳挠腮,但面上仍是静静看着,老实的一言不发。

    虞星河骑着马踱步到林安身侧,邀他同去骑射,林安摇摇头拒绝了。

    谢瑜看他一眼,淡淡道:“你想玩的话,可以去玩,只是不可太过出风头,明白吗?”

    林安立刻举起右手并起三指,喜笑颜开道:“我保证!只射三箭立刻回来”

    “去吧,小心些。”

    “哎!”

    林安一脸春风得意的跨上马,与其他少年并在百米之外的校场边缘,几位同窗见他来了,一下都兴致高涨,林安心情很好的微微一笑点头示礼。

    他挽弓搭箭神情认真,瞄准正对着他的这颗柳树上的红缎带,箭去似流星,他如夸父追日一般策马疾奔,只是骑术不精还是慢了一步,到了近前葫芦堪堪落地,他却不肯放弃,伸出脚尖奋力一踢,葫芦飞来了他怀里,林安顿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他小心打开葫芦将鸽子放生,看着白鸽重新回归自由,只觉得心里十分快活。

    吸取上次的教训,他放松了缰绳,不再把马儿绷的这般紧,双脚踩在马镫上悬起腰臀减轻负重,半站在马鞍上射箭,忽而凉风吹来角弓嘶鸣,利箭出弓的刹那不料迎头撞上穿行而过的另一只箭,生生将它拦腰射断在空中,想起答应谢瑜的话,他连忙射出自己的最后一支箭替他补上,喝起马去追上正在坠落的柳枝,这样骑马果然快的多,林安顺利接住鸽子,见对方也接住了,暗下松了一口气。

    他说话算话的翻身下马,一片阴影突然盖住他,一抬头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负手而立,正一脸热切的看着他,眼里含着一丝欣赏:“你是哪家的公子?箭术这般精湛?”

    林安不知道他是谁,躬身行礼小心答道:“大人过誉了,在下只是谢公子身边的一个侍从。”

    男子闻言更是惊喜:“竟是琼恩府上的人,甚好甚好。”

    林安知道琼恩是公子的表字,听他唤的这般亲切,隐约猜到了他的身份,心里一下子乐开了花,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林安喜不自胜:“想必您就是谢将军了吧?将军驰骋沙场的威名早有耳闻,小子钦大义,仰雄才,今日终得一见,实属三生有幸,了无遗憾。”

    谢常山叫他这番好话夸的浑身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