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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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营救佟老师

    盛南村几乎是撞进书房里的,他看见金玉慈正气定神闲的坐在书架前擦枪,直接扣住她的双臂将她抬起来:“你刚才在电话里说什么?谁儿子?我有儿子?!”

    “小心走火!”金玉慈忙把枪放桌上,对盛南村确定的说,“你有儿子,叫佟智扬,5岁,他说了他爸叫盛南村。”

    “我?儿子?爸爸?”盛南村跟傻了似的重复着,“佟智扬……这个傻帽!”

    “你骂谁呢?”

    “童童!”盛南村摇摇头,“不对,她只是做错了决定。”

    金玉慈的脸垮下来,到自己这儿盛南村想骂就骂,到了佟叶仪那儿才刚说了一句不算粗话的重话立马就改口了。

    “你那能攒多少人给到果子七?李将军给了我一个心底有谱的支援,你若有能力,再给我些。”

    “你……不会又要亲自上吧?”

    “你当你是谁?你的女人我为什么要玩儿命?”金玉慈烦他,“计划我做好了,果子七依旧是冲前线的,至于人头数么,障眼法而已,拿来声东击西充数用的,果子七只要不失误他们都不用真上,所以人越多越好,能乍得了声势,狐假虎威的。”

    “好,我从‘公子会’的子弟那入手,各家亲卫给我调配一百多人没问题。”

    “你上‘公子会’要人,那佟老师的身份不就暴露了?”

    “这会儿了,我儿子都差点饿死,谁还管身份暴不暴露啊!”盛南村着急归着急,心里很清醒,“你既然筹谋好了,定是也有了应对舆论之法,好战友,我信你。”

    “这种事你信的倒痛快。”金玉慈好奇,“你去不去?你亲自去救,佟老师一感动你们摒弃前嫌就又在一起了。”

    盛南村怔了怔,却苦笑:“慈慈,你把你自己算进去没有?我这么不顾大局,你怎么办?上海的工业段刚开张,思白善行还没赚够呢,矿业银行你发专属券了吗?都是半吊子,你就要跟盛家划分界限了?成了前妻你虽有社交圈不假,但给你面子的能有现在的一半吗?你不嫌亏,我就不嫌。”

    金玉慈心里一咯噔,也是,这么多事儿都得用盛家的名号,自己也是太想报盛南村的恩了:“昏头了,小盛先生果真是我的好战友,这当口还为我着想呢。那你别出面了,还是长雾去吧,容儿跟着,她五湖四海奇怪的朋友多,你放心吧。”

    “好,我现在去‘公子会’,一切交给你了。”

    盛南村着急跑出去,金玉慈看着他的背影,想起自己在英国去见蒋舒白时,盛南村的心境应该和她现在一样吧?她不爱他,但朝夕相处之下,很希望他能活的舒心。

    这边金容儿带着人刚走两天,盛南村还坐卧不宁什么都顾不上管的时候,思白善行却迎来了意料之外的一击。

    金玉慈捏起面前的诉讼传单,怒意横生:“邵沛什么玩意儿?!敢跟我玩儿阴的?他定是看容儿没在拍卖行坐镇,终于找到机会了啊,说我拍的是赝品?我还说他偷梁换柱呢!”

    “不仅赝品,还一物两拍。”尹寒夏沉声说,“也不只是容姐不在,听徐行长说盛先生这次因为战事被强留重庆,政商两界都在猜总统是不是在释放什么信号,甚至有传闻盛先生夫妇被总统给软禁了。”

    “软什么禁?软禁了盛南村还能一门心思救他儿子?一群胡乱揣测上意的白痴!”金玉慈对政界中层非常厌恶,外面的仗打的轰轰烈烈,一群三四十岁本该当社会中流砥柱的壮年人却不思进取不顾国家前途,整天揣摩上面说的话,猜测高层发出来的信号,“盛南村说政界中层最是毒瘤,不好好工作光知道如何站队。其实上层官员哪有那么多信号释放,都是一样的人,说出来的话也不是字字句句都过了脑子的,可被这帮溜须拍马的却当成金尊玉律在那分析来分析去!”

    尹寒夏感到好笑:“你何时这么在意政界,又何时为这种事劳心愤懑了?你再这样下去就俗气了,再不是一心钻钱眼儿里的金玉慈了。”

    “你架子大了,敢取笑我?”金玉慈捶了尹寒夏一拳,“邵沛打这破官司图啥呢?他邵家早两年都没势力了,凑的什么热闹?不过我真不知道那尊花瓶是不是赝品,但是一物两拍肯定不可能。”

    “邵沛这人一贯靠流氓行径打官司,虽然冲动但是也算饱读诗书有点小才的,他不可能这么闲只为出气而惹事。”尹寒夏指着诉讼票里一个人名问,“全至昭你认得吗?他是这件案子的事主,是财政部的一个小官。”

    “没听过,小官怎么能听过?我回去问问盛南村,不过你要说他是财政部的,我倒觉着有意思了,这人是要重新选队列排位啊还是后面有人呢?”

    “你最好搞清楚,我倒希望这人能深一点儿。”

    “为什么?你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你忘了?我要做的事。”尹寒夏坏笑一下,“财政部的网得扩一扩了,只靠一个徐鼎升哪行?”

    “你想趁此机会再倒腾一次官职?”金玉慈不可思议,“你还是无欲无求的尹二爷吗?才来北平一年,搞成了一次,心就野了?”

    “你不懂,这和经营不同,现在的世道何处不是浑水摸鱼者多?好好打的官司,事主要么没人、要么没钱,稍微有点裙带关系的都各有打点,你以为我老师清高半生愿意搞什么人情网络?实在是没办法,想在如今世界寻得正义,得先用不正义之手段啊。”尹寒夏举起传票,“难道你能对邵沛贿赂法庭忍气吞声?”

    “有道理,这二年越来越不像话了,你们生存也难。”金玉慈算算日子,“陆十很快就回来,有他在全至昭后面的人跑不了。”

    “盛南村有个‘公子会’,陆大师又搞出来个‘相师会’,加上长雾社团……”尹寒夏无语的笑,“黑白灰全被你占了,你去做帮主吧,适合你。”

    “尹寒夏,你不用去准备官司吗?我花了那么多钱聘你们来是给我保驾护航的,不是让你来我这儿嘲讽我的,你有这时间去拉关系吧,邵沛可太知道你的打法了,别这次让他给你截胡一道,换了我的御用法官。”

    “这不是我要管的,官司也不是我打,我这次只要盯住全至昭身后的人就行了,小官小买,大官大卖。你说的,世界已经糟烂了,不如让好的向我们这边偏一偏。”

    “你越来越像你爹了,没个底线。”金玉慈叹息一声,回过味儿来,“你不打官司谁来打?”

    “言焱啊,已经做了一年多助理,该她独自上庭了。”

    “你……敢把善行的案子让言焱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律师做主?她和邵沛对垒?你是坑我啊还是坑她?”

    “你不懂,邵沛惹不起她,而且她打官司的路数我都没见过,你觉着邵沛能拆她的招吗?”尹寒夏安慰金玉慈,“放心,这次是我给她当助理,输不了。”

    “当问不问,你和言焱……”

    “我先走了。”尹寒夏拉开门就走,丝毫不留聊这件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