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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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正面一击

    “你闭嘴!”金容儿愤怒,“你打听打听,仙乐宫在津门是何地位,轮得着你一届男盗女娼之徒在这儿羞辱女人泼人脏水!”

    “我男盗女娼?哈哈哈哈……”孟少空说,“现在是谁偷偷潜入这里?”他指指金容儿,“谁盗?”又指指金玉慈,“谁娼?”

    裘行头也不高兴,对孟少空说:“你说话注意点儿,此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你何故如此中伤裘某?”

    孟少空略略欠身作揖,此时几个侍应过来扶住裘行头将他拉出去,孟少空说:“改日少空登门道歉,今日就不留您了!”

    还没等裘行头再说话,大门应声关闭,孟少空走到金玉慈身边,说:“没想到啊,堂堂侠女叶珈蓝居然真身是鸡鸣狗盗之辈,还女侠呢,呸!”

    人群中有人开始窃窃私语,金玉慈沉声问道:“是邹俊平吗?还是陈应标?”

    “知道又能怎么样?你忘恩负义在先,谁捧的你?谁让你拍电影?吃里扒外的东西!”孟少空义愤填膺的说。

    金玉慈听到这话心里反倒沉稳了,她笑起来:“我说呢,原来是醒梦玩不起了。”

    “你说什么都没有用,反正沉梦的两位老板就准备在牢里等着你们的电影取消公映吧。”

    孟少安一挥手,又从两边一拥而上几名警察,大门打开,外面竟然不知何时聚集了许多记者,他们端着相机对着里面拍照,而房里警察正掏出手铐准备拷到两人手上。

    “这是污蔑!”金容儿挣扎着挡在金玉慈身前,一定不能被记者拍到她戴手铐的照片。

    金玉慈也转头向后,却被孟少空拉住不断将她拽到镜头前。

    “我看谁敢乱用私刑!”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汽笛声,四辆警车破开记者围堵的通道,从警车上下来十多名警察,喊话的警察一脸凶相,看上去很不好惹。

    房里正抓捕的警察看到外面的人和车全部停了下来,整齐的跑出去敬礼:“赵局!”

    而这当口陆十、果子七等人趁乱溜着墙根跑了出去。

    赵文儒厉声问:“谁允许你们乱用私刑?上头刚明令禁止随意上拷,你们敢明知故犯?”

    “这……”孟少空慌忙跑去对赵文儒轻语,“我们已经在派出所报备过了。”

    “局里可没看到出警申请。”赵文儒鄙视的看看孟少空,嘟囔,“油头粉面,娘们儿唧唧的。”

    孟少空一愣,只见赵文儒兀自重新上车,他想拦却不知拦谁,赵文儒一挥手警察全部开始撤离,包括刚才抓着金玉慈的那些。赵文儒伸出头对两个女人说:“你们和这帮记者解释完就来警察局找我!”

    片刻功夫,警察消失的无影无踪,金容儿站在众记者前控诉道:“请各位给我们公司的演员作证,作为上海滩的电影新人是如何在合法合理的情况下被老牌电影公司的头号明星欺负、打压、诬陷、羞辱!”

    “你有脸倒打一耙?你们才是窃贼!”孟少空气急败坏指着金容儿骂。

    而此时的金玉慈则转过头来面对记者,她已经哭的梨花带雨,满脸尽是楚楚可怜,她悲愤道:“孟老板,你和容老板的感情之事你们私下解决便好,何苦拉上我?感情有冲突可以和好,公司有纠纷可以提告,你不能见沉梦的人就泄愤啊!公司事小,可我是女人,名节事大,你就这么糟蹋我?”

    别说孟少空,就是金容儿也一脸懵的看着金玉慈。

    “各位宾客,记者朋友,我虽是戏子,舞女,但我也不是任人侮辱的烂货!老牌电影厂,大明星就是这样仗势欺人吗?”

    金玉慈捂脸跑出人群,金容儿回身对孟少空耳语:“人没抓着,地方还暴露了,我看你怎么跟这些有头有脸的人解释!”

    金容儿追了出去,孟少空被记者围住,眼睁睁看着两人上了路口的汽车绝尘而去。

    蒋舒白开着车脸色难看,反倒是金容儿一上车便炸了毛,问金玉慈:“你有毛病?干啥说我和那个油面书生有情?”

    “那咋办?你真的是偷偷进去的么,这么一说,至少可以解释你进去是为了他,反正他影迷多,一场案件变成情事,多容易解释。”

    “啊!真恶心!”金容儿骂道,“旦角出身的演员多了,就他最恶心,还那么多女影迷!”

    “嘿嘿!他这下说不清了。”

    “什么说不清?”

    “和邹俊平说不清了!”金玉慈八卦起来,“我说呢,邹俊平那么大年纪不结婚没情人没孩子,原来有这么多莺莺燕燕啊!”

    金容儿捂住嘴:“你是说……啊!妈呀!”

    “你们两个玩儿够了没?!”蒋舒白厉声责备道,“金容儿,本不该你进去,你竟然还多此一举带着果子七他们!为了满足你一己私欲,差点儿害死我们!”

    “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一己私欲?没有我玉慈也进不去!凭陆十一个人的话你能全信?你蒋舒白除了金玉慈还真心信过谁?”

    汽车猛地刹住,车里瞬间安静下来,蒋舒白显然气坏了。

    “我说,其实这事儿也不能怪容儿。”金玉慈分析道,“孟少空一看就是有人调教了,人家有备而来,说明早盯上我们了。”

    “对!就算我不去,玉慈也得被拉到派出所去你信不信?”

    “那也不是你任性妄为的借口!至少不会出这通乱子!”蒋舒白转过身气愤道,“至少玉慈解释得过去,而不是被人拷上让人羞辱!”

    “玉慈!玉慈!你只管她,你眼里只有她,那你还报什么仇?你娶了她过日子去吧!”

    金玉慈双目圆睁,愣愣的看着蒋舒白,而蒋舒白也不出声,见到金玉慈投来的目光快速躲闪过去,金容儿胸脯快速起伏,三人陷入尴尬。

    “容儿。”金玉慈拉住她的手,淡淡的说,“你以为谁不想好好过日子吗?我、你、舒白,谁又能安心过自己的日子?”

    蒋舒白也很快冷静下来,似是对金容儿说话却也是对金玉慈说的:“男女之间的喜欢多数有欲望,我也有,但我更知道发乎情止乎礼。”

    金容儿看着两人,自知羞愧:“对不起。”

    “容儿,其实这件事我和舒白早已谈过了,我们不是不期待未来,但我们都没有资格想象未来,你能明白吗?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但不是普罗大众以为的那种。”

    金玉慈给他们讲了下沙刑场的最后秦爷疼惜的亲吻芸姐那一幕。

    “这种陪伴、共勉、支撑是不一样的,但也可以终其一生,你懂吗?”

    蒋舒白从没听说过这件事,他很震惊,他很清楚周芸的不同,但还是被秦爷和周芸的互相扶持震撼了。他看着金玉慈的眼里却多了一份思考,他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互相很重要,但这份沉甸甸的感情他又难以说清,他连自己的心都看不穿。

    “你们两个都太复杂了,我认为爱就是爱,恨就是恨。”金容儿对二人说,“但我知道错了,今日是我放肆了。”

    沉默许久,蒋舒白对金容儿说:“要说有错我也一样,一会儿到了警察局,容儿你千万不要激动,我说过要打就要让敌人之间先打起来,你能理解吗?”

    金容儿呆呆望着蒋舒白,嘴里吐出一个难以置信的名字:“邵苌?”

    蒋舒白点头:“对不起,本来不该让你们见面,但今天这件事非他出面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