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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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一商报

    送走吴成谷,金玉慈问对着算盘看刚才算出来的一排数字的沈方圆:“你亲眼看到了,我给你的交待,《经济商报》是你的了。”

    “是我的了?”沈方圆眨巴眼睛,但是转念一想又不高兴了,“啥破报纸么,本来就没影响力,还是靠我瞎掰的专栏和你花钱送报才有点热度。”

    “小记者,你差不多得了。”果子七瞪沈方圆。

    “行吧,好歹也是主编,可是这个报纸已经在大众心中是个毒瘤了,我让很多人损失钱财了呀!估计之后送都没人看。”沈方圆很泄气。

    蒋舒白走过去用手指敲了他脑袋一下,哄小孩儿般的口气,说道:“小朋友,动动脑子好不好?”他又对金玉慈说,“你还说他懂经营?我看他就是个书呆子。”

    金玉慈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问沈方圆:“你猜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把报纸名字先改了?改名即改版,停刊一段时间,去借鉴其他小报优势,重回来就是另一幅样子。”

    “改了名字不也是换汤不换药么?小报本就经营不善,都要倒闭的买回来干啥?”

    “你往大了想。”蒋舒白提醒沈方圆一句,可对方还是摇头。

    金玉慈无语,告诉他:“我会用改版完的报纸和你沈方圆主编的名字低价收购一批上海外围的小报,综合各自的经营渠道和读者群体,让所有报纸集合成一间报业集团,暂时只出一份改了名的精华报纸,之后再开辟集团渠道做刊物,发行,出版等等,懂了吗?”

    “小报价钱低,渠道小,但分支多;各自读者少,但集合量大;互相穿插宣传,以一敌十……哦!”

    蒋舒白笑他:“你终于想通了?这还用想吗?呆子。”

    沈方圆不高兴的嘟哝:“你们一个是千年狐狸,一个是万年狐狸,我怎么猜得到。”

    金玉慈逗他:“你就说你同意我这样的安排吗?”

    “同意!”沈方圆抑制不住的高兴,“太同意了!但是,真是以我为主编吗?我还年轻,我还没有经验。”

    “你不是野心挺大么,这会儿怎么还退缩了呢?”蒋舒白勾住沈方圆的肩,手在天空比划,“你说报业集团叫什么名字好呢?报纸起什么名儿大气呢?经济时势?商界漫谈?”

    “不!我早都想好了,我要是有自己的报纸就叫它‘第一’!”

    “‘第一’?第一经济报?第一金融?第一商报集团?”蒋舒白一个个数过去。

    “第一商报!”沈方圆充满希冀的重复,“第一商报,第一商报集团,第一商报总公司!”

    “好!”金玉慈拍掌,“定了,第一商报,主编沈方圆!”

    “主编沈方圆……”沈方圆抑制不住的激动,“你真的信我?”

    “信你啊,也没别人可信了。”金玉慈结束玩笑,对沈方圆认真的说,“你看似胆小但你能不怕危险夜探陆十家;你为了专访能一而再的帮我;你为了目标能不顾一切跑来上海,只因我一句承诺……沈记者,你对这份事业的热爱让我刮目相看,谁说你只能写娱乐版,格式只是没有生命的框架,我相信你写什么都一样,都有只属于你沈方圆自己的灵魂。”

    “玉老板……我……”沈方圆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蒋舒白拍拍他的肩,问他:“杀青宴去不去?今晚的酒可是从天津港发来的泰云的酒哦。”

    晚宴上,久违的热闹包裹着金玉慈,算下来两个多月了,离开仙乐宫的欢愉居然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歌舞升平都有些不适应。

    看着人群里已经喝的七荤八素的沈方圆,蒋舒白对金玉慈说:“我当时可真是看走了眼,没发现你这么善于笼络人心。”

    “那你被我笼络了没有?”金玉慈微醺中透着一丝娇憨。

    “你说呢?理智最是磨人,明知想为而不可为。”蒋舒白跟着秦爷一贯在酒桌上喝的少量,他要保持清醒应对任何可能的危险,但这会儿他宁可自己醉了。

    金玉慈没听清,竖着耳朵问:“想什么?嘿嘿嘿……你这个老谋深算的狼,沈记者说你是狐狸都给你留面子了。”

    “哦?”

    “你怎么想到的,让吴成谷拿走那部分股份,哈哈,你一定要吊着陈应标胃口吗?”

    “让他慢慢找吧,一次揭晓的答案多没意思,太痛快的痛苦哪有钝刀子割肉难受?我们给他留点儿绝望的希望,让他永远以为还有机会和小股东们斗上一斗,想想就好笑,让他分散注意力去吧,他不是产业多么。再说,这不就是权宜之计,咱们现在哪有两万大洋的现金,用股票抵一下,缓解一下财务压力。”

    金玉慈感到痛快极了,她问蒋舒白:“有没有人说过你阴损?”

    “没有,大家都夸我是津门公子,玉树临风、气度不凡。”

    “吹牛!”

    是夜,蒋舒白将熟睡的金玉慈送回房里,他为她盖上被子,坐在床边仔细看她,第一次意识到她其实还很年轻,他轻抚那柔软的头发,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影,九年前他曾也这样宝贝过一个可爱的姑娘。

    蒋舒白抽回了手,立刻站起来快步走出房间,他站在窗前对着黑夜发怔,原来九年过去,他还是放不下。

    “如果陈应标死了呢?”蒋舒白自问一声,没有答案,他希望自己现在这样只是因为心里悬而未决的事,他开始奢望大仇得报后真正能开始的新生活了。

    第二天醒来,金玉慈迷蒙中忽然想起昨天沈方圆不是有事要说么?怎么给他个主编当他就把啥都忘了?

    正在换衣服,金容儿捂着头进来,看见也是一脸宿醉的金玉慈说:“泰云酒业的酒不行,头都要炸了。”

    “听风就是雨,泰云进来的酒相当好,在天津被退完是因为商会插了一脚,风头暂时还没到上海,再等等。”

    “对了,老八说他看见陆十最近两天每天和那个太苍来的大小姐形影不离,昨天杀青宴他也没出现,他不会要当陈世美吧?”金容儿被邵苌骗过后见不得这个,她说,“他敢对不起雪菊我就铡了他!”

    “说的你好像跟雪菊很熟一样。”

    “不熟怎么了?女人才懂女人,女人才真的会帮女人,即便萍水相逢!”

    金玉慈觉着金容儿时常很幼稚,她好像只有在说与邵家有关的事情上才沉稳聪明。她说:“两天后陈平会出现在双子库古玩拍卖会,陆十现在正上演美男计找进去的机会呢。”

    金容儿眼睛里突然放出光来:“双子库拍卖会?怎么进去?”

    金玉慈摇头。

    金容儿狡猾的笑了笑,说:“你去吗?我有办法。”

    “那就再多一张邀请函,我还要带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