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草鞋的大耳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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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何进宫变,袁绍中箭

    指着拦在前方的张飞战旗,袁术有些莫名其妙。

    “那土鳖是想与某为敌?”

    孙坚看了看对面两倍于己的骑兵,有些底气不足。

    “传言雍州牧与十常侍有勾连,现在看来确凿无疑,他恐怕是想分一杯羹。”

    袁术继续问道:“现在怎么办?”

    孙坚迟疑了片刻,问道:“伏波将军打算进城?”

    袁术犹豫了一会,没再说什么。

    他听明白孙坚的言外之意:棋盘上,宦官、外戚、文官,太后与小皇帝,自己没上台说话的资格。

    既然如此,以雍州军阻拦为借口,保存自己实力,坐山观虎斗,是最佳选择。

    何大将军想让自己出力,那就要另外拿出好处了。

    距离东都一舍之地,扬州大军采取静默态势。

    “刘备想干什么?!!”

    雍州军东挡西阻,使内外呼应的策略破局,令何进异常愤怒。

    袁绍最近爬的很快,觉得是报仇雪恨的机会。

    “必然是十常侍令其前来,专门对付大将军的,不如先下手为强!”

    陈琳不满地看了袁绍一眼。

    “大将军,万万不可!”

    何进心浮气躁,难以集中精神,故而,需要第三方观点。

    “哦?孔璋有话请讲。”

    “雍州军声称调停朝堂之争,且并未进城,可见刘玄德较为谨慎不留人口舌,一般不会鱼死网破。如此,有转圜余地,可私下商谈。”

    “乱局之下,大将军与长乐太后,宜合不宜分。文官靠不住,宦官不可信,唯有保住太后与天子,占据大义,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大将军可示好卢子干,召回王子师,想那雍州牧再如何桀骜,亦会投鼠忌器。只需拖他一两个月,待其后勤不继,自然撤兵。”

    陈琳的话入情入理,不带一丝烟火气,便将事件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可谓高明之极。

    何进听得连连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袁绍张了张嘴,却挑不出什么错。

    贾诩也暗自称赞,不过,作为董州牧的头号谋臣,必须为自家主公争取到最大利益。

    “孔璋所言,确实顾及各方权益。然,此三策置大将军的权威于何地?”

    何进偏头皱眉,若有所思。

    袁绍眼睛一亮,义愤填膺地说道:“刘备素来胆大妄为,藐视朝堂,不敬大将军,欺压同僚,天下苦那土鳖久矣!若不严惩,天子威仪与朝廷脸面,荡然无存!如此,国将不国,遗患无穷。”

    对!

    贾诩要得就是这种调调。

    沉醉于大权在握,舍我其谁的何大将军,越来越骄傲,自负自满,一意孤行。

    尤其,极为敏感当初的低贱身份,若有人看不起何大将军,就跟要他命一样。

    因而,贾诩与袁绍一唱一和,顿时触到何进的逆鳞。

    面色黝黑的大将军“哼”了一声,说道:“区区数千人,就敢犯上作乱,岂有此理!”

    陈琳犹在苦苦相劝,但贾诩却暗自偷笑。

    只有朝堂乱了,才可以浑水摸鱼,越乱,越险,凉州才能吃到最肥美的鱼和肉。

    “雍州牧这回带兵进京,又想做什么?”

    长乐宫中,何太后似怨似怒地质问。

    作为内廷两大支柱之一的张让,心里甚是安定,却露出惶恐的神情。

    说起来,张让与何太后沾亲带故,他的义子张奉为太医令,娶了何太后的妹妹何氏。

    “太后,老奴以为,刘备剿灭孟津贼盗、力阻扬州凉州军将,是对太后对天子展现忠诚。至少,大将军应不会过于凌迫。”

    赵忠亦跟着帮腔:“虽说雍州牧行事欠稳妥,然,大礼不辞小让,只要太后与陛下安居于省中,可坐看朝堂诸公争斗。届时,孰忠孰奸,一目了然。”

    精明的舞阳君与何苗明白,刘备来了,何进的势力就弱了,宦官们也能保住权力,自家的财路就有了保障。

    “太后,两位彻侯言之有理,听说先帝就夸过那刘备,说是大忠大义大智大勇之臣,应该错不了!”

    众口铄金,三人成虎,何况是最亲近的家人和家奴,何太后总算稍稍安心。

    这时,左丰突然慌慌张张地进来,说道:“大将军进宫了!”

    赵忠不满地斥道:“进宫便进宫,慌什么?”

    张让知道左丰机灵,肯定是另有缘故,便问道:“大将军怎么了?”

    何太后很是疑惑,一边喝茶,一边留神倾听。

    左丰抹了一下额头汗水,说道:“大将军到了宫门,欲带兵入内......”

    张赵二人心头狂跳,难不成何进要发动兵变?

    何太后一阵眩晕,手中精美的白瓷薄盏落在地毯上,碎成几瓣。

    宫女内侍赶紧搀扶照料,一番紧张之后,何太后才缓过神来。

    “大将军意欲何为?!”

    张让立即应声:“太后勿忧!老奴这就过去问问情况。”

    出了长乐宫,张让咬着牙,压低声音说道:“禁卫不可靠,速去通知锦衣卫!”

    左丰接令,施展瞬移出宫,直奔指挥使刘能的居所,搬救兵。

    宫门前,大将军带着袁绍与一千余西园精锐,正和羽林郎将吵得不可开交。

    张让赶到宫门楼,先声夺人。

    “大将军带兵欲闯宫禁,未必是针对咱家,怕是想谋害天子与太后更多一些吧?”

    “阉竖住口!吾诛除奸佞,以正朝纲,赤胆忠诚,天地可鉴!”

    “大将军,打狗还得看主人。咱家是天子奴婢,岂是你想骂就骂想杀就杀的?袁太傅知道此事么?”

    袁绍嘿嘿一笑,说道:“朝政荒废,民不聊生,皆是尔等贪赃枉法卖官鬻爵之罪。为国锄奸,虽千万人吾往矣!”

    “呸!”张让狠狠唾了一口。

    “你们袁家田亩万顷资产逾亿,难不成是朝廷俸禄?单单一个皇家水师,袁公路便吞没一百五十万两,真真无耻之尤!还有你,勾结钦犯杀人放火,绑架州牧家眷,前太傅之死便是报应!”

    袁绍被当面揭开伤疤,脸色黑成锅底,气急之下,刷地抽出长剑,就要和张让决斗!

    “你个死太监!下来单挑!看吾不砍死你!”

    张让在宫门上故意磨蹭,说道:“想砍吾的脑袋,得问问天子和太后。听说小婢养的没家教,真是见面更甚闻名!”

    “腾!”

    袁绍的怒火如火山迸发,连何进都觉得热浪滚滚,不敢靠近。

    直接冲到禁卫面前,就要硬闯。

    张让喝道:“擅闯皇城,杀无赦!”

    接着,内廷唯二的支柱,挥了挥手。

    一排弩手当即端起弩机,瞄准下面闹腾的袁绍。

    何进自然不甘示弱,大喝道:“十常侍隔绝中外,天子与太后危在旦夕,众将士,随吾救驾!”

    “遵命!救驾,救驾!”

    军士们举起盾牌,上前,护住袁绍,与推搡着禁卫向宫门逼近。

    何进又对着宫门楼喊道:“尔等被张让蒙蔽,速速放下兵器,否则形同叛乱!”

    弩手们羽林郎们,有些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张让咬咬牙,夺过弩机,冲着袁绍胡乱地扣下机括。

    “嗖!”

    偏巧不巧,弩箭带着风声,带着匪夷所思的准头,直接射进袁绍的头盔中。

    “噹!”

    “啊!”

    袁绍一声惨叫,扑倒在地。

    所有人震惊,就连张让自己都吓了一跳。

    何进张大嘴巴:哎呀,吾去,这么准的么?

    张让擦了擦汗:随缘箭法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