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三号斜眼盯着一号，不知道一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号葫芦里什么药都没有，他就是单纯的遵守阿萨辛教的规定罢了，杀手行规就是要有人踩点有人放风的，只是三号有点疑神疑鬼的。
一号看向三号，“让四号守在外面如何？”
三号看向四号，四号自告奋勇，“反正我实力最弱进去也做不了什么，那我就听一号的，我守外面吧。”
“听一号的？”三号看一号的眼神很怪异，“那就听一号的吧。”三号拍拍四号的肩膀，“小心点，别让别人阴了。”
四号看着二号，“好的三哥，我心里有数。”
除了四号之外的四人踏进中心墓穴，四号则蹲在黑暗中，这里是漆黑的地下墓穴，四号也不担心有什么人突然出现。
一股极其刺鼻的味道突然传来，四号打了个大喷嚏，前面四个人还没走远，立刻问四号发生了什么。
四号立刻表示好像是尸臭味，没什么大问题。
“没问题就好。”三号的声音远远传来。
四号搂着墓穴通道脑袋扎进通道里，“没事，您瞧好吧三哥。”
一把蛇形的匕首突然从四号背后刺出来，殆右手捂住四号的嘴，左手拿匕首捅进四号胸膛一拧——
“深呼吸，对。头会有点晕，这是正常现象。”放四号躺下，殆看着在地上不停蠕动口吐血沫的四号，“你们是怎么找到这些机关的？这么复杂我看着都眼晕。”
当然殆也没希望从四号这里得到什么答案，四号的两个肺都被刺破了，现在他应该什么都说不出来才对。
四号颤颤巍巍地指着殆，嘴里发出无气无力的声音，“你到底是……谁？”
“我也想找人问问这个问题呢。”殆踩住四号的头，轻轻用力让他长眠。
十五分钟后，一个杀手途径一阶圣遗物渐渐从四号体内析出。殆换上这个圣遗物，伊萨里奥斯立刻报上圣遗物的能力。
“盗贼，能力是潜行。不是隐身术啊，潜行只是擅长利用视觉弱点游离在视线范围外。一旦被人直视肯定还是会露馅的。”
“可惜我现在法术位不是空的。”殆用了一次潜行，经验提高了一点点，随后瞬间换回黑光恶魔，悄默默地走进甬道。
十五分钟之前，空旷的中心墓穴中站着一个干瘦佝偻的幽灵，也是四人进入墓园以来遇到的第一个会说话看起来有智慧的东西。
“又有活人来了。”
“你们是来帮我做研究的？那可太好了，我召唤的骷髅和食尸鬼脑子都不太好使，有些实验还是用活人比较好。”人影化为一道红线射向五号，三号赶紧挡在五号身前，红线绕过三号贴在五号身上，大嘴咬开五号的脖颈猛地一吸！
五号哀嚎着倒了下去，干瘦人影却变得饱满，“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北冥剑派孔国纲，最擅长撒豆成兵。你们这些化外蛮夷能否懂得修仙的伟大？”
“竟敢伤害小五！罪不可恕！！！”唐门三号根本不顾孔国纲在说什么，直接冲上去一拳砸向孔国纲，孔国纲微微一笑，根本不与他正面战斗，而是瞬间化为红线射向二号！在场的人除了五号就属二号最弱，孔国纲还没恢复到最佳状态，自然不会跟三号正面硬拼。
二号慌了，红线的速度太快根本躲不过去，二号慌乱中掏出镇邪驱鬼的道具，希望这些道具能给他一点帮助。
就在二号受难之际，一号突然掏出一把手弩射向红线的目标地点，红线一晃躲开弩箭，二号也趁机离开原地，来到三号身边，“三弟，这里你实力最强，就看你了。”
“哼！”三号把袖剑换上除灵箭头，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孔国纲，孔国纲无奈再次使用血遁法离开原地，可他好不容易有些饱满的躯体再次变得枯瘦佝偻。
“哎，看来你们不是能配合我研究的人呐。”孔国纲飞到墓穴侧面，一挥手打开四面八方的墓穴通道，外面的诸多骷髅山呼海啸一般冲进墓穴，一齐压向唐门三人！
“快带着小五撤！”唐三招呼一号二号，一号跟二号使了个眼色，二号赶紧抱着虚弱的五号就往外跑，一号和三号留在墓穴中，对疯狂涌进来的骷髅、蝙蝠和乌鸦一通狂轰乱炸！
手雷！价值1金币一颗的手雷被一号和三号不要钱似的扔出，孔国纲在爆炸中左支右拙，勉强没被炸死，可他召唤的骷髅也被炸的七七八八，甚至连墓穴本身也摇摇欲坠，似乎就要塌方了！
孔国纲咬咬牙，没再用身化红线的法术，直接跑到三号面前对三号使用放血术！三号皮肤上冒出斑驳的血点，孔国纲赶紧又使出汲血术，几道血线射向孔国纲，让他稍微恢复了一点点，可三号也不是吃素的，他直接对孔国纲使出暴雨梨花针，孔国纲吓了一跳，赶紧化为血线逃窜，刚刚吸来的血现在更不够用了。
孔国纲被除灵箭和驱鬼符打的灵魂颤抖，它飘到墓穴顶棚中间指着二人，“化外蛮夷！真真不知死也！！”随着他往上一指，墓穴顶棚瞬间垮塌！碎砖烂瓦将一号三号两人埋了进去！
与此同时，二号已经穿过甬道来到墓穴里，墓园里的通道往里走和往外走的结果可能是不同的，所以二号和五号并没有遇到殆，而是彻底走到不知道哪去了。
中心墓穴中，三号和一号好容易推开瓦砾，只见一头五米多高，浑身上下是由无数尸体和土石揉合的怪物正一巴掌朝二人拍过来！
一号拼死把身上所有暗器全部往缝合怪脸上砸，可缝合怪体积太大又兼具皮糙肉厚，身体结构和强度与普通人类有天壤之别，无往不利的暗器甚至手枪都对缝合怪毫无意义，唯一有用的道具只有手雷一种。
由两具尸体缝合成的大脸凑近老四，一号尖叫着拉响三颗手雷，缝合怪的脸被炸飞，可这只不过给一号一秒的时间。
下一秒，孔国纲一爪穿透一号的胸膛，一号回过头看着三号，三号一脸惊恐，抄起自己的武器砸向孔国纲！
孔国纲毕竟是灵体，根本不敢硬抗这种攻击，只能高速移动躲避。三号的目的也不是击杀敌人，而是逼迫孔国纲闪避自己找机会跑！那头缝合怪实在是太强了自己很难打赢，再加上孔国纲这个搅屎棍在一旁捣乱硬上绝对是九死一生！
三号开启速度爆发从中心墓穴逃离，顺着二号留下的记号迅速拉进与二人的距离。三人一碰头，三号问二号为什么他们的目标这么强。
二号回答：不知道。主教是直接把任务发给一号的，他自己知道的东西不比三号更多。
三号迷茫了，五号虚弱地瘫在三号怀里，“三哥，要不咱们走吧？小五好害怕。”
三号刚要离开，突然发觉自己的幸运值降低了一点点。
三号并非普通人，他是穿越者，身负数据面板，甚至可以看到自己的各种隐藏属性。三号的全属性都很高，但唯独幸运值是顶破天的高！从小到大都无比幸运的三号养成了颐指气使飞扬跋扈的性格，却也摸清了运气流转的规律。
正所谓福祸相依，富贵险中求。三号那顶破天的运气也会带来层出不穷的麻烦，只不过每次都会转危为安，甚至因祸得福，这也是三号年纪轻轻就实力非凡的根源。
孔国纲和缝合怪看起来是巨大的危险，但同样也是巨大的机缘，只要自己拼了命去抢那一线生机，此后必然实力潜力更上一层楼！
三号轻拍五号的脑袋，“三哥不能走，三哥还要给一号报仇！那个幽灵现在已经没有魂力了，此时此刻正是斩杀他的最佳时机！”
五号俏脸一红，“三哥，你好威武……”
三号看着自己红得发紫的运气值，鼓了鼓劲就往中心墓穴的方位走。
孔国纲已经破坏了整个墓园的地脉，再想去中心墓穴已经不需要再绕着原路走一遍，直接从地上部分往中间走即可。
三号也没管四号的死活，直截走进中心墓穴。中心墓穴中，巨型缝合怪呆呆地站在中间，孔国纲魂力耗尽，无法再抵抗自己脑海里的低语，趴在地上变成一摊烂泥一样的东西，四处不停蠕动。
三号眼看如此机会，掏出自己所有武器都往孔国纲身上招呼！谁想到巨型缝合怪感知到敌人临近，竟然朝三号抛出一条铁锁肉钩！铁钩瞬间刺穿三号的胳膊，巨大的力量直接把三号扯了过去！
濒临死亡，三号狂吼着展开自己的神话生物特征，六根蜘蛛腿从他脊柱的第二十七节延伸出来，比夜空更浓郁的黑暗蔓延开来，把缝合巨怪笼罩在其中！
一瞬之间，缝合巨怪的脑袋被三号用本命兵器碎颅锤砸开！
缝合巨怪巴掌猛扫，每一巴掌都有开山裂石的威力！可三号是杀手途径三阶觉醒者夜行人，在黑暗中他的速度和力量会成倍增长！即便力量不如巨型缝合怪，三号的速度敏捷却远在其之上！再加上二阶圣遗物提供的【速度爆发】能力，三号完全可以如蝴蝶一般在巨型缝合怪的身边翩翩起舞！
巨型缝合怪根本碰不到三号的衣角，而三号发动【毁伤】的每一锤都能给巨型缝合怪造成有效损害，现在看来消灭敌人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三号笑了，这不就跟以前一样吗？有惊无险拿奖励，高高兴兴装逼去。
三号后脊梁突然一凉，回头一看什么都没看到，巨型缝合怪的巴掌横扫过来，三号赶紧收敛自大之心，小心翼翼地对付面前的敌人。
三号心里为什么凉？因为殆在墓园里来回钻终于找到了二号和五号。
五号瞬间认出殆，“是你……吃兔兔的那个坏人。”
二号惊慌，“是三号的仇人？你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是啊。”殆上前一步，二号一咬嘴唇，瞬间做出决断，扛起五号就往外跑。
二号是杀手途径二阶觉醒者杀手，能力除了一阶的潜行以外还多了两个，分别是大幅度提高移动速度的【速度爆发】，还有大幅度提高近战伤害的【毁伤】。
二号不知道殆的实力就不会轻易去拼斗，杀手守则第一条就是不装逼，要想尽办法建立优势，尽量减少自身损伤。
殆的速度虽然不慢，却依然只能被远远地甩在后面。【速度爆发】这个能力的确是很强，殆拼尽全力也只能远远地吊着，而且双方距离越来越远，索性放弃追二号回头对付三号。
二号在一个墓穴里布下各种陷阱，只等殆过来就瞬间秒杀他！他也想过殆根本不追，那自己不就安全了？不追才是最好的，没领到赏金之前杀的任何一个人都是可耻的浪费。
二号把五号放在地上，拿出随身携带的军粮丸和医疗符咒给五号恢复身体，五号刚刚被孔国纲用吸血能力吸走了一部分血液，血液是很容易补回来的，但是溶在血液里的魂力可没那么容易补充回来。
血族经常说血液是灵魂的货币，当然这只是针对血族来说的，对于其他途径的觉醒者来说并不完全是那样。当然无论哪个途径的觉醒者血液里都有相当浓度的魂力，一旦大量失血魂力的损失短时间内是别想补上去了。
在医疗符咒的作用下，五号的身体渐渐恢复，灵魂依旧严重虚弱，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二号看看五号我见犹怜的模样也是吞了口口水，但他深知三号的人品，谁敢多看他红颜知己一眼都会让他吃醋，自己那点心思根本动都不敢动。他甚至不敢多看五号一眼，五号问二号她心爱的三哥哥怎么样了，二号无奈，那谁知道去？
“那你去帮帮三哥嘛！”
“那个怪物太强了，我去了会死的！”
“那三哥一个人在那会有危险的！你去帮帮他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二号当然不想去！但是一想到一号已经死了，这个队伍里已经没有自己的位置了，只能咬牙切齿地道：“好吧。”说着从墓穴的另一头走上地上墓地，然后从地上部分直接到中心墓穴里看看情况。
中心墓穴里，三号还在仔细对付巨型缝合怪，巨型缝合怪已经被打的脑袋都没了，要对付这种由尸体和土石构成的巨型半不死者半构装体确实还是比较麻烦的，它不会因为脑袋没了而倒下，攻击脑袋反而不如攻击手脚来的有价值。但是有人敢在五米多高的巨型缝合怪的裤裆里砍它的腿吗？至少三号是不敢的。
打脑袋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只要一直保持浮空优势就可以保证自己一直处于最安全的地理优势，无论巨型缝合怪再难打，一点点磨总是可以的。
二号过来的时候整看到三号用脊柱上延伸出来的八条蜘蛛腿不停弹跳，正在保持滞空优势一下下砸巨型缝合怪的脑袋，孔国纲已经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二号过来想要帮帮三号，用实际行动给三号献衷心。
三号表示不需要，“小五呢？”
二号表示已经安顿好了，已经布满了陷阱保证水泄不通。
“混蛋！你竟然把她孤零零的一个人扔在那！”
二号也急了，“我都来帮你了，你竟然还嫌我帮的不够多！？”
三号暴喝：“你帮我？你这个废物也配！？”
“我怎么就不配了？是你的小五求我来帮你的！”
“她求你？你竟敢让她求你？取死之道也！”三号回头就朝二号扔出大片飞刀，这些东西对巨型缝合怪无效可对二号却是致命的！二号慌忙之间根本躲避不及被飞刀贯穿手臂和胸膛，二号恶狠狠地盯着三号，刚想反扑就被三号用星空弩射穿了脖颈！
二号脑子一阵眩晕，从心底挤出一份力气，发动藏在鞋子里的治疗符咒，勉强往后一滚勉强拖着重伤之躯连滚带爬离开中心墓穴。
前有狼后有虎！二号刚爬出来，孔国纲就朝二号的脖子咬了上来！他现在只是一个渴望鲜血的厉鬼，二号重伤之躯根本无力抵抗。
弥留之际，一道【尘归尘，土归土】照在孔国纲头顶，孔国纲哀嚎一声，差点融入大地消失不见。
二号勉强翻了个身，殆刚要再来一发【尘归尘，土归土】让孔国纲安息，孔国纲立刻伸手求饶，“不要！放过我，我是修真者，我是分神期修真者！别杀我……别杀我！我可以教你修真功法，撒豆成兵，呼风唤雨，御剑飞行……我都可以教你啊！”
殆走过孔国纲身边，手上抓起二号的脖子就要折断，脸却朝着孔国纲，“修真者？会开炉炼丹那种吗？那不是小说里的东西吗？”
二号用颤巍巍的声音道：“别杀我……我袖子里……怀里有暗器……金币……都给你……别杀我……”
“哦？”殆看向二号，“杀了你这些不也都是我的？”
二号沉默了一下，开口道：“三号……他不会放过你的……他的女人……五号……我告诉你她在哪……”
孔国纲扑上来，“我知道那个女人在哪！你把这个家伙给我，我要他的血！然后我就带你去找那个女人！”
殆饶有兴致地看向孔国纲，“哦？”
二号赶紧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有机关！有……有机关……”
殆笑了，“用来对付我的？”
二号沉默了，他勉强张开口，“求你……”
“咔——”殆把二号扔给孔国纲，“我也是魔法师，你教我魔法……哦不对，仙法，仙术，可不可以？”
“魔法师？”孔国纲抱着二号的尸体沉默了，他低头看看二号，打了个寒颤并没有一口咬下去，他已经死去好几年的脑袋似乎恢复了一些清醒。孔国纲抬头看看殆，“不……别学修仙。仙是一切祸害的根源……如果没有仙的话，我们不会被逼到如此田地，还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
孔国纲一把抛开二号的尸体，颤颤巍巍地跟殆诉苦，“我不是邪修，我不吃人的！我真的不吃人的……我只是……我只是……我只是被控制了！我想想……”
“弟子孔国纲，请仙师赐教。”孔国纲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二百多年前，那时候他还是万象仙宗一个新入门的弟子，拜的师父是听潮峰的青竹道人。青竹道人收孔国纲入门的第一门课就是道德，修道之人一旦悖离道德就会被天地厌弃，通俗来说就是运气会变差，最终不得不为了存活走向不停缺德不停倒霉的恶性循环直至死亡。
“决不能滥杀无辜，更不能以凡人为血食提高修为。”青竹道人的话如雷贯耳，孔国纲满脸泪水，问殆道：“我……犯下大错了吗？”
殆表示无所谓，“你先告诉我五号在哪。”
“你要做什么？”
“我要报仇。那个脑子不清楚的娘们因为我烤了一只野兔子射我二十多箭，我也要在她身上射二十几次。”
“一报还一报，好吧。”很显然孔国纲的道德理念里不包括“打了你左脸要把右脸伸过去挨打”的部分，从修真界数万年与妖魔、邪修对抗的经验来看，除非到了紧急时刻，否则叫嚷大度的圣母不是别有用心的骗子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孬子，要么就是小事狂咬大事逃跑的摆子，还有三天就被灭门的搞子。
孔国纲支持正义的报复，很快就带着殆找到躺在墓穴角落里的五号，甚至很贴心地把二号留下来的陷阱都拆了。
殆走向五号，一把撕了她的裙子。孔国纲惊恐地道：“你要做什么？”
“哈？我刚刚不是说了吗？这对狗男女，我要报复他们啊，还是你自己把我带过来的。”
“可你没说过……嘶——”孔国纲这才发现殆刚刚说的那句话不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孔国纲把最后的魂力凝聚在掌心，“立刻放下那个女孩，否则——”
“捕捉亡灵！”殆先一步对孔国纲释放一环魔法，孔国纲的灵体收纳，化为点点星光融入殆的掌心。
殆回过头来，一步步来到五号身前，轻轻勾起五号的下巴，“你后悔了吗？”
五号忙不迭地点头，“我错了……饶了我吧！”
“可以，但是你要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
“你得先原谅我即将犯的错误。”
“不啊——”
正在拆巨型缝合怪的三号心里一颤，陡然发现自己的幸运值一瞬间降了百分之九十九！原本头顶红得发紫的气运现在变成了惨绿色，三号眼角都快瞪裂了，抬头便看到五号那张已经崩溃的脸。
“小五！”
“三哥——别看我……别看着我……求你了别看我……”
“小五！！！”三号瞪目欲裂，随着五号上下摇晃，三号头顶的绿光透彻明亮苍翠欲滴，他身后蛛矛猛地一撑就要杀了殆，没想到殆凌空抛出大片暗器，这都是二号的遗产。
三号被暗器打的满脸开花，惨叫着跌落下去被巨型缝合怪双掌一合挤在中间，得亏巨型缝合怪脑袋已经没了，否则一口咬下去，三号就是不死也得脱掉两层皮！
可现在三号就好过吗？当然不。他奋力挣开巨型缝合怪的钳制，双目含血死盯着殆，“你！！会遭报应的！！”
殆狞笑，“我！就是你们的报应！！！”
殆不知道三号并不是单纯只是诅咒自己，殆看不到自己的数据面板，伊萨里奥斯能看到属性面板但是看不到幸运值这种隐藏数据，但是三号是可以看到的，殆的幸运值在刚刚已经变成了-1，头顶的气运已经黑到发虚，属于天怒人怨站着不动也会直接被雷劈死的那种。
这种极端的背运会体现在各种情况，巨型缝合怪突然转头一铁钩射向殆，殆下意识地一闪身，五号被铁钩勾中，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拉了过去！五号被铁钩钩中的一瞬间，不知道从哪升起一股力气，抓住殆的胳膊就把他也带了下去！
五号凄婉地看了三号一眼，三号心里无数种负面情绪全部转化成杀意，手中大铁锤正面砸向殆的脸！三号相信只要这一击命中那个欺辱自己女人的狗杂种必死无疑！
殆直接被铁锤砸进墙里，半个身子都变成肉糜再无法动弹，剧痛和大量失血内脏破裂每一样都足够让普通人致于死命，殆抬眼看了三号一眼，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连这一锤都躲不过去。
孔国纲的灵体趁机挣脱束缚跑出来抱着殆的脖子猛吸。
殆抬手对自己释放了【治疗术】！然后……【尘归尘，土归土】！殆身上并没有装备黑光恶魔的圣遗物，刚刚为了超度孔国纲他把身上的圣遗物换成了抬棺人，竟然一直忘了换回来。抬棺人对精神感知敏捷三项属性没有修正，所以殆才躲不开铁钩和飞锤。不过抬棺人对力量体质方面有修正，殆也因此勉强存活了下来，甚至用铭刻在法术位上的治疗术给自己恢复。
孔国纲惨叫一声，他看看殆，再看看抱着五号痛苦的三号，尖叫一声钻进巨型缝合怪中。
巨型缝合怪龟裂，爆炸！一个锦帽貂裘翩翩如玉的青年从里面走了出来。
是孔国纲！他的肉身竟然就是巨型缝合怪的核心！
孔国纲只走了一步，原地就留下一个分身，他再走一步，原地又留下一个分身。
孔国纲一瞬间贴近殆面前，原地留下一连串分身！这些分身群魔乱舞，孔国纲刚要一招击杀殆，身体突然一僵，竟然是一个分身钻进体内要抢夺控制权！
孔国纲的无数分身前赴后继钻进体内，一个个都认为自己才是本体，都要抢夺控制权！反倒是孔国纲原本的灵体在争斗中失败被挤了出去！
一双黑洞洞的眼睛盯着孔国纲，殆换上黑光恶魔的圣遗物，硬生生把自己从墙上撕了下来，“你要杀我？”
“是我要杀你！！”三号凌空抛出无数暗器，同时自身速度爆发直接朝殆砸了过来！
“我要杀你！一千遍！！也不够！！！”
殆根本反应不过来，只能勉强往侧面位移一丁点，可还没等他感觉到痛苦，两只手穿过三号的身体朝殆抓了过来！孔国纲的分身们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也要杀殆，只是三号恰好挡在殆和孔国纲肉身中间，孔国纲的速度又比三号更快数倍，竟然瞬间就把三号拦腰撞断，抓住殆的脖子就要撕咬！
孔国纲张开大嘴，嘴里一个眼大嘴小的小娃娃也张嘴要咬殆的鼻子，殆情急之下大喊一声：“褚珏！救命！！”
褚珏操着一口地道老J省风味的口音在殆脑袋里响起：“直道了，下载。”
“下载？不是！是要让你把我传送……嘶——诶？”孔国纲嘴里的小娃娃瞬间消失，孔国纲的肉身气势暴跌，从六阶降低到四阶，虽然四阶殆也惹不起。
另一边，褚珏手里拿着一个小娃娃，在殆脸前跟怪物似的小娃娃到了褚珏手里却完全没了动静，甚至完全不像是活物，没有一点生命迹象，“介斯嘛呀？”
“我哪知道。”殆吐了口血，眼看孔国纲肉身里的无数分身全部被挤了出来，这些分身又疯狂地往身体里钻，殆看到这个场面看的直恶心，反手抓住孔国纲的灵魂就往外走。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修真什么万象仙宗，到底是什么意思？”
孔国纲看了殆一眼，“你这不义之人，我不屑于与你为伍。要杀要剐随你，我皱一下眉头就不算好汉。”
“倒是挺特么硬气，我又没主动惹你，就算我是坏人也跟你没关系。”
“像你这样的恶贼人人得而诛之！”
“那你告诉我刚才咬我的那个鬼婴到底是什么。”
“你把它弄到哪里去了？”
“你先告诉我那是什么。”
“那是我的元婴。”孔国纲叹息，“完了，全特么完了。”
“不对，我感觉这对你来说反而还是好事。如果能用某种方式把你体内的所有污染物全部抽离出来，那你不就能安全回到你肉身里了？从此以后不再疯狂不再吃人，用正常人甚至超人的身份幸福走过一生。”
孔国纲心里升起一丝希望，“真的？”
“咳咳——”殆咳嗽两声，“求我。”
孔国纲又来劲了，“我宁死不屈！”
殆笑了，“你不是一个人穿越过来的吧？应该还有其他人和你一样变成了怪物。你师父？你爱人？小师妹总有吧，懵懵懂懂的那种。还有天才师姐，平时根本看都不看你一眼那种冷艳高贵不食人间烟火的师姐，或者师姑，师姨，师奶奶，她——”
“别说了！”孔国纲向殆低头，“请你，不——，求您帮帮我。”
“不行，你不能这么说。你应该说——殆，你是天下第一恶棍混蛋，但我为了我心爱的某些人，必须纡尊降贵向你低头，许诺无数好处，只求你救人。”
孔国纲咬牙，“你简直是土匪，土匪都不如。”
“多谢夸奖。”殆晃晃自己空荡荡的左袖子，治疗术勉强吊住了他的命，想要彻底恢复却还需要不知道多久的功夫，“你快点做决定，否则我先治好自己肯定就得耗干精神力，到时候可就没有余力救你了。”
孔国纲想起记忆中的背影，一咬牙一个头磕下去，“殆！你是天字第一号恶棍！你简直令人发指！但我为了某个人必须向你求助，还会给你无数好处，哪怕你用我给你的东西为非作歹，那也算是有我一份责任！我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但我为了她，不后悔！”
“好！”殆一拍大腿，转身走回中心墓穴。没了元婴的孔国纲肉身隐隐有崩溃的趋势，修行之路就像是倒堆金字塔，越往上越大，越往上越难。孔国纲是分神期修士，他的元婴被抽走了，就相当于倒立金字塔从上往下数第二层突然消失了，垮塌是必然的，除非能在全面倾覆之前把顶端抽走。
殆直接按住孔国纲，他对孔国纲正在崩溃的身躯用了一次【尘归尘，土归土】。
孔国纲的肉身里全是分神，这些分神每一个都带着一小块灵魂碎片，只这一次超度就秒杀了不知道多少分神。
孔国纲体内的环境非常不稳定，殆的【尘归尘，土归土】让一片分神失去了灵魂碎片，失去了灵魂碎片的精神力要么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钻回孔国纲的脑海变成所谓的心魔，要么钻进其他分神里抢夺对方的灵魂碎片。
就像是往铀棒里扔出一颗高速中子，链式反应开始了，迅速而璀璨。
当然殆还得不停用【尘归尘，土归土】把孔国纲分神里的灵魂碎片全取出来，不然这场混乱终究会结束。
直到殆嘴唇青紫眼前发黑，孔国纲肉身里的灵魂碎片基本上净化干净，孔国纲的灵体钻回自己的身体，用秘术与殆心神相连，自己用尽全力逆转功法让自身散功，殆则通知褚珏，让褚珏在那个世界疯狂下载。
孔国纲体内功法彻底散尽之时，他缓缓睁开眼睛，“我真没想到自己还有恢复神清目明的一天。真的，没想到。”
孔国纲翻身想要起来，身体顿了一下瞬间站起，孔国纲想要往前走一步，身体停了一下瞬间往前跨了一步。
孔国纲惊讶了，“怎么会这样？”
殆笑笑，“三十二码的脚穿了五百码的鞋，你以为你是蝎子精吗？”说着他转身出去。
“你干嘛去？”
殆摆摆手，“找三号和五号。”
“别去了，他们已经被你祸害的够惨了。”
“他们肯定回来报仇。”
孔国纲嗤笑，“那是你活该。你报仇的时候我都没拦着你，你被别人报仇不是你活该？”
“也对。”殆坐在孔国纲身前，“聊聊吧，所谓修真到底是什么。”
“和魔法差不多吧其实。”孔国纲笑笑，“所以你最好不要继续学习魔法，不然以后恐怕会变成我这样。”
“哦，有道理。”殆看看孔国纲，“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回忆往昔，孔国纲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一万年前……”
“等等！”殆打断道：“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说。”
孔国纲点头，“这事的确是得从盘古开天辟地开始说。话说开天辟地之后……”
修真者是没有时间观念的，孔国纲用一种非常折磨人的节奏给殆讲述过去的故事。殆听了两天一夜，最终明白孔国纲到底为什么变成这幅鬼样子。
长话短说，孔国纲他们是魔法宇宙的人，修真文明是奥术文明和科技文明发展到极致的文明，修真文明的发达程度甚至达到了量产神明的程度。可这些自称仙人的神明消耗资源也是不少的，仙人们为了掠夺更多资源发动了无数场战争，包括内斗和对凡人的屠杀。
凡人们为了抵抗仙人屠戮，想了无数种办法，最终只有在宇宙边缘的晶壁系上钻眼，逃到另一个宇宙这个想法得到了实现。选择其他办法的凡人几乎全灭，仅剩的活人作为仙人的奴隶，再不被允许修真。
“我们钻了整整一百七十年，最终只有不到两百人活着来到了这个宇宙，这个宇宙没有仙人，但是这个宇宙也不欢迎我们。”孔国纲叹息，顺便摇醒了殆，殆挣扎着醒来，“啊我没睡着，一直听着呢，讲到女娲造人了是吧？后来呢？”
“后来我就疯了，一直吃人，直到把自己弄成了这幅模样。这座墓园就是用来埋被我吃掉那些人的。”孔国纲笑着笑着就哭了，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他两百多岁，自己要是按雅兰城开始算还不到一岁，这怎么安慰？
“你想救的人是哪位？”
“那是剑灵宗的真传，我从第一眼见到她开始就忘不了她的容颜。她唇红齿白眉目如画撩人心弦让人不能自拔，她……”
“行了行了，别聊了，”殆握握左拳，恢复如常，“回家吧，聊啥呢聊。”
“你的家在何方？”
“那边，有个紫苑镇。说起我家，我有个问题必须要问派我来的那位。”殆不知道亚图姆到底知道多少。当然殆也不会怀疑亚图姆什么都知道派自己来送死，那家伙六阶自己一阶，他想杀自己不是分分钟的事？何必脱裤子放屁自寻烦恼呢。
其实殆还忘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运气爆炸之后为什么还活了下来。
褚珏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一手的修真材料怎么处理，甚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心血来潮买了一张美国彩票直接就中了三亿多美元。殆的运气不会凭空消失，他自己的运气被扣到-1，褚珏的运气就凭空变成了999999，当然殆抵抗了第一波厄运之后运气开始反转倒流，褚珏的运气也慢慢变回普通。
反正现在钱是不愁了，褚珏看着账户余额，买了一件价格昂贵的羊毛衫，地点就在自己的老家。
“喂，妈……昂，是我。天冷了我给您买了一件羊毛衫。不，不贵，二三百块钱。昂我现在挺好的，您怎么样？身体怎么样？俺爹呐？俺爹现在还打牌去呗？没，没啥事，就是想您了。昂我知道了，过年回去，回去……这还有好几个月来……昂行妈，我一定好好注意身体。嗯，不感冒。好嘞好嘞妈，嗯，好嘞。知道嘞，中，行，管。好嘞妈我先挂了，回头咱们再拉。”
抹抹眼角，褚珏响应了殆的呼唤，把筑基期修真要素转化成的圣遗物上传回殆身边。
殆手里托着一张纸，“还真特么能这样嘿。”
孔国纲慌了，“你要干嘛？”
“干嘛？富贵险中求！”殆把那张纸装备上，瞬间，就感觉自己变得跟凡人似的。
伊萨里奥斯伸出脑袋，“你装备了个什么玩意？”
孔国纲指着殆，“蛇！”
伊萨里奥斯无语，“大惊小怪的。”
“你就当它是我的一个器官，专门用来看属性面板的。”殆让伊萨里奥斯看一下炼气期圣遗物的能力，伊萨里奥斯说全是乱码，几乎看不到内容。
殆试着用了一下能力，什么都没发生，但是经验值提高了。殆的职业深潜者职业等级提高到三级，殆感觉自己眼前一黑，再醒来就已经到了紫苑镇上。
孔国纲坐在床头，殆问：“咋回事？”
孔国纲表示不知道。
伊萨里奥斯钻出来，“你的属性提高了不少。”
“那是好事啊，提高了多少？”
“你自己试一下吧，面板数据终归只是理论数据。”
殆点点头，走出木屋，一拳砸在门口的树上，一颗果子砸在殆脑袋上，殆再醒来就到了晚上了。
殆醒来之后就捂着肚子，“有夜宵吗？”
脸色苍白的孔国纲灵光一闪，心中的疑惑终于被解开，“啊，原来我感觉身体虚弱是因为饿了。”
“嘶——”殆倒吸一口凉气，这人恐怖如斯，竟然连肚子饿都不知道，此子不可留！
孔国纲脸一阵红一阵白，“没办法，我从炼气期开始就辟谷了。”
殆跳起来，“那我去给你弄点吃的。那个砸晕我的果子呢？”
孔国纲指指桌子上摆着的果子，这个果子和椰子差不多大，也有很厚的壳，里面确是实心的，烤熟了味道和栗子有点像。殆站起来顺手抓起果子，“道友，此物与我有缘。”
“那就煮了它吧。”
“好嘞。”
第二天早上，殆带着孔国纲去找查理曼，殆说孔国纲名叫坤克，是自己老家的人，现在来投奔自己，自己要让他做记录官。
查理曼脸色变了，这是要夺权吗？
殆看出查理曼心生不满，拇指指指孔国纲，“这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除了认字之外没什么能耐，就当养一个闲人吧。”
查理曼不信，却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先将就着。
查理曼带孔国纲去认知地盘，殆则去了大墓地，找亚图姆交任务。
“大人啊，您不知道我这趟有多危险啊！您让我去的那个地方，喝！那里是一片足足有几百亩大的墓园！那里的僵尸、骷髅、蝙蝠，山呼海啸一般呐！数量至少有几百万个！还有一个亡灵领主，它自称……呃……巫妖王！它出生的那天，整个洛丹伦的森林都在传颂它的名字——阿尔萨斯。王权没有永恒，我的眼前只有一片黑暗——”
“停停停——”亚图姆打断了殆的胡言乱语，“几百万亡灵和一个污妖王，你怎么活着回来的？”
殆继续干嚎，“我费劲了千辛万苦啊！哦对了，幸好我雇佣了一整支军队，他们全都陷在里面了啊，他们死掉好惨啊大人！您一定要把他们的抚恤金给我报销了啊！”
亚图姆无奈，他见过无赖，可没见过这么会编故事的无赖。祂一愣神的功夫殆已经编到王立皇家骑士团和西风骑士团合并成为燃烧军团以螺湮城教本为契机在楚轩的带领下举兵讨伐天帷巨兽了，如果亚图姆看着他继续编估计等不了多久殆的故事里就会出现什么了不得的角色，到时候亚图姆得跟殆一起完蛋。
亚图姆赶紧打断殆，“知道了知道了，记你一功。”
“大功。”
“行了行了。”
“还有别的什么任务吗？我保证用我的全心全力为大地母神……以及亚图姆大人做狗腿子。只要奖励跟上，什么任务我都接！”
亚图姆哭笑不得，“你暂时休息一段时间吧，附近几百里就那一个异常点还已经让你彻底处理掉了，安心当你的小领主吧。”
“这样啊……那我的奖励什么时候发？”
亚图姆笑了，“不是说好了全心全力……什么来的？我都记不住。”
“唉，我可不是为了我自己啊，这是为了教会的健康运行。我给您讲一个故事吧，说从前啊……”
“行了！”亚图姆扔出一根趾骨，“等你能进阶的时候用掉。”
殆抬头，“我什么时候能进阶啊？”
“那你别问我，问你自己。”亚图姆说完，化成石像，殆再怎么问也没反应了。
殆挠头，行吧，算了，反正跟自己也没太大关系。
一级升二级用了两种一阶能力，二级升三级用了三种，三级升四级估计需要四种，也就是四种全新的一阶圣遗物。
殆挠头，貌似自己不该把旅行者的圣遗物直接给褚珏的，褚珏可不是自己，圣遗物用上就很难取出来了，现在少了一点经验。
殆回镇上问孔国纲的意见，孔国纲说要是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东西的时候，先帮他救人最重要，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还处于危险之中，随时随刻可能被净化或者被超度，那就真的彻底完了。
殆看着急着要找自己爱人的孔国纲，心里略微有点羡慕，“好吧……好吧……好吧……你马子在哪？”
孔国纲脸色狂变，“不知道……”
“靠！”
孔国纲解释道：“我现在一点法力都没了，怎么可能知道她在哪。我只记得我们是搭乘度厄飞舟钻投晶壁系的，度厄飞舟的强度是超过仙器的，想让度厄飞舟解体恐怕非常困难，她应该还在度厄飞舟上。”
“那你是怎么下来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
“行吧……行吧……行吧……”殆很无奈，“你们的度厄飞舟长什么样子？”
“大概是这样子——”孔国纲掐诀，然后什么都没发生。
“大哥你没法力了！”
孔国纲一拍脑袋，捡起树枝在地上画了个三角形，“从侧面看是三角形，底下是圆的平的，用来收集宇宙中的游离能量。侧面是一层一层用来钻破晶壁系的螺纹，头是尖的。”
“呃……”殆心里模拟了一下，底下是平的上面一圈一圈螺旋向上，最后甩出来一勾，“大便？”
孔国纲手里的树枝掉了，巨大的精神冲击让他说了句“卧槽”。
殆笑的满地打滚，“嗨嗨嗨——你们这些老八——”
孔国纲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晌他终于调整好心态，表示那只是个错觉，毕竟钻头都长那个样子不奇怪。
殆也终于不笑了，可哪里去找能搭载两百人的巨型大……钻头呢？
“晶壁系的硬度几乎等同于无限大，能钻投晶壁系的度厄飞舟根本不会受到任何阻挡，无论任何结界都会被正面撞碎。所以度厄飞舟一定是钻的那面朝上……”孔国纲咳嗽了一声，殆脑子里模拟了一下那个场景，再次笑的满地打滚。
孔国纲抓住殆强行让他站好，“你必须现在立刻马上跟我去找度厄飞舟，把她复原，不然我跟你翻脸了。”
殆挥开孔国纲的手，“得了吧大佬，你以为一艘宇宙飞船放在整个宇宙里容易找吗？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你当年是从里面落下来的，我们必须抓紧这条线索倒着查。”
“听你的。”
殆骑着小马，给孔国纲弄了一头驴，两人一起返回桖枝森林墓园。这里的确是孔国纲疯掉以后建造出来的，而且时间并没有殆想象中那么古老，根据孔国纲自己测算这座墓园只有大概两三年的历史。
殆是有魔力的，孔国纲为了方便顺便教殆几个小法术，其中包括制作一个名为【纸符鹤】的炼金术造物，纸符鹤外形类似折纸鹤，能飞，而且能定向搜寻某个东西，效果类似于二环魔法【物品定位术】。
“一个恒定附魔二环魔法的炼金术造物，在修真文明里竟然只是入门级别的玩具……”殆管中窥豹，几乎能看到一个极度灿烂的文明。
殆捧着纸符鹤，这只看起来像是小孩儿玩具的东西从理论到制作细节都完美到殆几乎完全不能理解的程度，这恐怕也是不知道多少天才前赴后继地优化才到达如此程度。
设定寻找孔国纲的痕迹，殆放飞纸符鹤，它晃晃悠悠地飞起来，一脑袋扎到孔国纲身上。
孔国纲咳嗽了一声，“换句话说，至少这东西在这个宇宙也能用。”
“那到底是什么让你们发生了变异呢？你的精神崩溃到无法自控，但是你的肉身又完好无损地保存了下来。”
孔国纲只能摇头，“不清楚。”
殆摊手。
孔国纲提议还是用肉眼去寻找自己来时的痕迹。结果找了一整圈，没找到孔国纲来时的痕迹，倒是找到了五号扛着三号逃跑的痕迹。
殆刚想跟着痕迹上前去看看，就被孔国纲警告不要多事。
殆昂首挺胸，“现在我是老大，你得听我的。”
孔国纲不屑一顾，“你帮我你才是老大，你不帮我我就不帮你了。”
“哦，是这样哦。”殆挠挠头，“那算了，继续找吧。”
两人搜遍了整座墓园，倒是真的找到了一些很有趣的细节。墓穴的很多角落里都能找到干涸的碎贝壳，某个僵尸嘴里找到了一条看起来像是海鱼的脊骨，还有孔国纲的身体一开始藏匿的巨型缝合怪，那里面竟然有一条还没有完全腐烂的海带。
殆拎起海带，“砸到海里去了？”
“不可能啊，度厄飞舟连晶壁系都能钻开，寻常水流根本不能阻挡一瞬，再说万丈海底的水压我的肉身也承受不住啊。”
“嗯……”殆沉思了一下，“所以我们还是回去吧，专心发展领地。等我——或者我的子孙后代成仙作祖占领整个星球，征服天空和大海之后再帮你的心上人恢复。”
“那得多久啊？”
“不急……”殆掐指一算，“大概四千年？”
孔国纲扑上来掐住殆的脖子，“我特么现在就送你去见道祖！”
殆一边挣扎一边喊：“你也得考虑我的问题啊！我是紫苑镇男爵，是不能擅自离开领地的！要探索大海鬼知道要花多少年？你给我多少好处我去帮你做这么麻烦的事！？”
“我不管！你现在不去我就掐死你！”
“那你掐死我吧！反正我擅自离开领地一定会被王国治罪最后左右是个死！而且咱们想要潜入深海还需要一艘特别强的潜水艇，以咱们的技术和财力鬼知道多少年能建造出来！”
孔国纲放开殆，无力瘫坐在地上，抓着那根枯萎的海带深吸一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有。”殆开始画饼，“我的职业是深潜者……算了你未必明白职业是什么意思。”
“我明白，修真者也会觉醒职业面板的，你说吧。”
“很好，我的职业是深潜者，可以借用其他途径的圣遗物的超能力为己用，而且借用的越多我的等级也就越高！”
孔国纲点头，“比修真者打座攒经验快得多。”
“所以说，如果你能帮我找一堆不同途径的圣遗物，比如这个——”殆拿出杀手一号的一阶二阶圣遗物，“我把等级提上去，到时候我再找个水神途径的高阶圣遗物，咱们直接肉身入海，岂不美哉？”
孔国纲双眼一亮，“你打算让我怎么办？”
殆打了个响指，“要不你到工厂做苦力吧，你这一膀子力气应该能赚点钱。”
孔国纲打了个寒颤，这什么鬼资本家的发言。
说是这么说，殆可不能真的让孔国纲去出苦力，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虽然这位二百多岁的老棺材板有一百七十多年都在钻眼，余下的时间估计也都在修真，根本没有什么人际交往的经验，也不会制作火药白酒和玻璃之类传说中特别好卖的东西，甚至失去了全部法力一点法术都用不出来了，但是他至少还有熟读经史子集的学历和高于殆的智力，让他作为书记官管理一个镇和两个村子的杂务应该问题不大。
把孔国纲安顿好，殆给他画了足足够他吃两百年的饼，随后就离开了。无论他在孔国纲面前表现的多么人畜无害他也不敢轻易放下对三号和五号的杀念，梁子已经彻底结下，不杀了他们殆心里害怕。
回到枫城，殆向侯爵提交了返回因兰王国的申请，当然估计这个申请没什么用，殆赶紧换上牧师的圣遗物，通过光明教堂又提交了一次申请。这次殆还加上了要账的请求，伊莉丝还欠自己一万金币没还，还有一张图书借阅证，那个什么大图书馆殆无论如何要去一趟。
光明教廷的牧师立刻表示一定跟公主殿下汇报，转头就把这件事层层上报，殆只能无奈回家，安心等待结果。
回到家里殆发现孔国纲看自己的目光很微妙，殆坐在孔国纲面前，“什么事说吧。”
“我听说你给领民们治病，是个很仁慈的……”
“老色鬼是吧？”殆叹息，突然明白孔国纲这是不放心自己，毕竟领民们给自己的定义是“偏爱人妻，胸越大越好，长相无所谓”。
孔国纲安慰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我知道你骨子里是好人。”
殆有点疑惑，“啊？”
“我就是恭维恭维你，不用太较真。”
“哦。”殆点头，“对了，聊聊吧，你喜欢那个女孩儿。”
孔国纲摆摆手，“算了，让她烂在海里吧。我突然觉得什么都不知道更幸福。”
“违心，太违心了。我向你保证，只要我不喜欢那个女孩儿我就不跟她好。”
“嗯。嗯！？”
殆打了个哈哈，表示自己喜欢胸大一点的女人，“伊莉丝公主身份地位那么高我都没对她动一点心思，那个五短身材看着比春哥还让人提不起劲。”
“伊莉丝公主是谁？”
“好好干，回头带你认识认识。”
“好的。”
“去做事吧。”
孔国纲僵在原地，跟殆大眼瞪小眼。殆疑惑，“去做事啊，在这站着干什么？”
“做什么？”
殆一拍脑袋，“哦……没事做？那就……嘶——书记官应该做什么？”
“不知道。”
“那领主呢？”
孔国纲摊手。
殆使劲挠挠头，突然想不起来自己该干什么了。
随便找点杂事让孔国纲出去忙，殆把伊萨里奥斯唤醒，“你说我现在干什么去？”
“出去找点觉醒者开战然后收集圣遗物？”
殆点点头，“但是去哪找这些人呢？”
伊萨里奥斯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为什么不问问神奇的褚珏呢？”
“褚珏？啊对，还有这么个人。”
殆躺在椅子上睡着了，借用伊萨里奥斯的力量，殆的视线被拉到褚珏身边。
褚珏还在搞直播，他已经流窜到墨龙江附近了，正在抱着一条巨大的生鱼狂啃。
“你也不怕寄生虫？”
褚珏发现殆也来看自己直播了，立刻表示不怕。自从有了旅行者的圣遗物之后自己身体倍棒，吃嘛嘛香，百毒不侵，健康的很。
“你下载那些修真的素材呢？”
褚珏扔下鱼，在衣服上胡乱擦擦手，“存起来了，你要吗？我这就给你上传过去。”
“不要，你为什么不用啊？不想永生吗？”
“不，那些东西有点诡异，我不敢碰。”褚珏把跟殆联络专用的手机拿到自己面前，把元婴往摄像头前一放，那元婴在手机屏幕里的影像分明是睁着眼盯着摄像头的。可拿掉手机再看，元婴根本没有半点生命气息，有点像电视剧里的人参果，徒有其型而已。
褚珏解释道：“再说觉醒者不是只能用一个途径的圣遗物吗？我已经是旅行者了，再用这个我怕死。”
“也有道理。”
褚珏继续转头直播，殆看了一会儿道：“有啥需要我帮忙的吗？”
“暂时没有，我现在挺有钱的，玩直播也只是图一乐。”
“圣遗物也不要了？”
殆放下直播继续跟殆聊：“暂时不搞了，看了孔国纲的遭遇之后我觉得夸宇宙搞太复杂的东西可能未必合适。反正我现在也有钱了，何必冒那个险呢？”
“那行吧，如果正好遇到了我就替你留意一下，用不用看你。”
“欧了兄弟。”褚珏刚想继续跟直播间的观众老铁们聊天，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是不是又想穿越了？”
“但是我心里也没底。”
“哦……反正在我看来肯定是安全优先，你现在肯定是还没到破釜沉舟的时候。”
“那我怎么办呢？等？”
“你可以去买啊，让你手底下的人去买圣遗物，然后当成奖品奖励给他们。”
殆两手一摊，掌心朝上，“没钱。”
褚珏一声叹息，点亮手机屏幕，手机余额显示还剩十八亿。美国彩票兑现需要本人去领奖，褚珏前两天去了一趟美国，在多方力量的支持下好不容易才把这三亿美元拿回来，当然其中也付出了一些代价。现在这些钱就存在建x银行里，存了个一百年的死期。
“有钱人的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殆愣了半天，直到褚珏跟弹幕聊的火热，殆突然道：“分我一半。”
“你来了就给你。”
“你等着！我特么砸锅卖铁也要过去！！！头套我给你薅一地！”
“嚯草。”褚珏笑了，“那我等你啊，赶紧过来我请你吃满汉全席。”
“好嘞。”
断了联系，殆开始考虑怎么赚钱。
作为领主，最简单的赚钱方式当然是薅农民的羊毛。殆看看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他并不是不想薅，只是明白薅农民的羊毛还不如把农民变成工人，薅工人的羊毛来钱更快。
说干就干。
殆选了一块地皮，招来治安官查理曼、书记官孔国纲和两村村长，一起商量开工厂的事。
两个村长问殆要做什么东西，殆环顾四周，紫苑镇靠近桖枝森林，那么多的树木造纸应该没问题。当然造纸只需要木材的边角料，主干部分应该还是造家具比较合适。
“家具吗？”查理曼表示实木的家具一般都能用很长时间，即便是城里人也不会经常买家具，特别是大件家具销路应该很不好。“而且造纸的销路应该也不会很好，紫苑镇这二百来口子人识字的不超过五个。”
殆一扔手里的东西，“那怎么办？”
“制糖怎么样？”
“从种甘蔗开始？周期太长了。”殆叹气。
“不用，花钱收就可以了。”
殆看看孔国纲，“收了又怎样？处理的过程太复杂了，我也不会造制糖的机器。”
孔国纲笑了，殆扑了上去，抓住孔国纲双臂，“你会？国纲A梦，赶快把你的四次元口袋拿出来吧！”
“我没有什么四次元口袋，也不会造机器，但我可以教你。毕竟制糖这种小伎俩比纸符鹤简单多了。”
“那好！快教我快教我！”
孔国纲拿出一张羊皮纸，“但是你要答应我要尽快去海底找度厄飞舟。”
殆的手停在半空，“你不怕我对你爱人做什么吗？”
孔国纲把羊皮纸塞进殆手心里，“不怕，你的猎物多到抓不过来，不会对我的爱人伸手的。”
“说不定我就是曹贼的化身，就喜欢从别人嘴里抢肉吃？”
孔国纲嘴角歪了歪，就算是个仙风道骨两百多岁的老人也不由得骂出了声：“你特码的。”
殆是不是曹贼不知道，制糖的生意做的不错倒是真的。虽然这一行利润不高，好在殆也不是要赚多少大钱，能买得起几份一阶的圣遗物就可以了。
用仅剩的几十金币做本，殆招募了十几个镇民，一波人每天帮他从城里运甘蔗到镇上制糖，另一拨人把做好的糖拉到城里去贩卖。孔国纲就蹲在枫城，只有这个超然物外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最受殆信任，其他人是绝对不允许触碰金钱的。
即便是这样也挡不住有人偷偷把甘蔗或者白糖偷回家。分量少的话殆也懒得问，孔国纲却很正直，每次都会仔细清点，还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这样的生意做了几个月，到了年底的时候，殆桌子上摆满了满满当当两千枚金币。
殆用其中一千五百枚金币在黑市上换成四份一阶圣遗物，三百枚金币重新投入生意里面，一百枚金币用来发工资，剩下一百枚金币压在自己枕头底下。
十几个工人每人都能领到六七枚金币，这个收入可比单纯种地高多了，他们乐的给殆磕头，殆摆摆手让他们滚蛋。
一个很机灵的汉子一边叩谢殆派发的金币，一边讨好的问道：“领主大人，咱们什么时候再开工啊？”
“谁告诉你们休息了？最近正是城里最热闹的时候，一定要趁这个时机赚大钱！”殆让这些人继续做事，至于城里的生意他自有安排。
让手下人喊来查理曼和两村村长，殆把大地母神领域三途径的一阶圣遗物排好放在桌子上，“这是母神的恩赐，伟大的母神要赐予我领地上的三人非凡的力量。”
三人目光极度热切，“这是？”
殆指向最左边的那根麦穗，“生命途径一阶，农民。”
又指向中间的小白花，“死亡途径一阶，抬棺人。”
最后指向一枚半透明的石头，“土元素途径一阶，石匠。”
水牛村那位老村长一脸憧憬，“这是给我们的？”
“当然不是给。”殆指指桌面上的东西，“我从黑市上弄回来的成本是四百金币一份，你们要拿走就给我个成本价。”
“卖？”
“我可没有四百金币。”
查理曼哽着脖子，“母神的恩赐，你怎么可以收钱？”
殆嗤笑，“因为这是我花钱收来的啊。算了你们没钱就撤吧，我找人上黑市找买家去。”殆说着就要把三份圣遗物收起来。
“我买！”查理曼一把按住殆的手，“我买了之后给谁都行吗？”
“当然，你花钱了就随你的便。”殆摊开手，“要哪个？”
“石匠吧……”
“哦忘了说了，石匠只要三百金币。还有一条我得提醒你，土元素途径的后续可能不适合人类使用。”
查理曼三人被突如其来的新概念打蒙了，他们三个面面相觑，“途径？”
“还有后续……”
“这是什么意思？”
殆挠挠头，“就是说一步一步往上走，说不定可以成神。”
“成神？”两个老村长眼睛里同时闪过一道光芒，殆看看两人，又看看查理曼，“要不要？”
“我回家拿钱！”查理曼推开两个村长就离开了。
水牛村村长满脸堆笑：“领主大人啊，我也想要这个三百金币的……呃……石头，”老村长想不起圣遗物这个词，“能不能把它让给我？”
殆躺在椅子上，“查理曼已经买了，你跟他商量去吧。”
“那另外两个能不能便宜一点？”
殆皱眉，不想再讨价还价，“你们去黑市买吧，我回头会处理到那里去。”
水牛村村长凑近了殆的耳边：“我让我女儿陪你一晚……不，一个月！她可是远近闻名的美女，她结婚那天你也看到了……三百金币，这个给我，怎么样？”
“呵呵……一百金币足够我去牙子那里买十个处女了。”殆挥挥手让两人离开。
风车村村长也围了过来，“别这么说嘛领主大人，那些歪瓜裂枣怎么跟我们精心教育出来的女儿相比？再说那些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怎么会懂得怎么才能让男人开心？只要您能松松口，我就让我新娶的那个小老婆来服侍您，那个小妞才攒劲呢，我这把老骨头都不够她折腾的。”
“生意不是这么谈的。”殆咂咂嘴，“不对啊，我是领主，你们是什么身份凭什么跟我谈生意？”
“别急着拒绝！不如这样，我先让我那小老婆来服侍您一晚，您试试之后再说。”风车村村长给水牛村村长使了个眼色，水牛村村长果断点头，“对，对对。我也让我女儿来您这住一夜，您试试看。”
殆刚要拒绝，“诶——”
两个老村长拔腿就跑。
殆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概到了后半夜，殆的小屋门被人推开，一个身材高挑，身着黑色晚礼服的女人拉着水牛村村长的女儿进屋关门。
那女人很大方，一进门就端起殆的下巴，“领主大人，早就听说您很会做生意，今年又赚了不少吧，怎么？分我们一点好处？”
“好处不好处的我先不提，我只问一句，”殆指着水牛村村长的女儿，“你爸爸是怎么跟你丈夫说的？”
那个正直腼腆的女孩儿蹲下哭了起来，殆咂咂嘴，心里骤然升起一股异样的兴奋。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两个老村长用两辆马车分别接走了自家的人。
殆看着桌子上的九百枚金币，收拾好上铺睡觉。
孔国纲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殆一边吃东西一边听孔国纲抱怨。殆这个甩手掌柜把一切都扔给自己，这可真是特么的搞笑。
“那我把这个也扔给你了。”殆把一把染血的眼珠子扔给孔国纲，孔国纲伸手接住，“这就是你所谓的圣遗物？”
“恶魔途径的，”殆拉开抽屉，“这还有俩杀手途径的和一个死灵法师途径的，你自己选一个，剩下的拿到黑市卖掉。”殆买的四个圣遗物分别是农民、石匠、屠夫和掘墓人，其中掘墓人最便宜只要二百金币，屠夫最贵要五百金币，其他两个都要四百金币。抬棺人的圣遗物是亚图姆给的，杀手的圣遗物是桖枝森林那次杀二号和四号爆出来的。
孔国纲捏着恶魔途径一阶觉醒者屠夫的圣遗物，“卖掉？为什么不做成道具来用？”
“还能这样搞？”
孔国纲笑笑，“你所认可的所谓科学，说白了就是结构加材料。现在材料有了，难点只在于结构罢了。”
“啊——啊？”
“所以说……”
“停停停。”殆摆摆手，“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圣遗物你到底要不要？”
孔国纲随手捡起一个圣遗物，“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总归是我的一份心意，过年了嘛。当然你要觉得俗我就不给了。”
“我拿着吧，”孔国纲随便拿了一个，“你需要的话再找我拿。”
“不必了，送你就送你了，这几个月辛苦你了。”
“嗯。”孔国纲抬眼看着殆，“你现在变得又不一样了。”
殆点点头，他的等级已经提升到四级了，胸口镶嵌的圣遗物也变成了二阶圣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