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之上
繁体版

第4章 霍斯

    强光之中,王青锋眯起了双眼,随后是短暂的失重感,待光芒消去,他和韩黎所出现的是一间无人的房间,房间内传出一个机械女声。

    “欢迎来到三号营地,暂时的安宁之地,十字酒吧,请玩得开心。”

    韩黎上前打开房门,确实是一个酒吧出现在眼前。

    从营地中传来的喧闹的声音几乎要把王青锋的耳膜刺破。

    三号营地并没有多大,比起酒吧,更像是大型的夜总会,营地内聚集着大量的各色犯人,他们酗酒、赌博、醉生梦死的娱乐,只为给枯燥的牢狱生活带来些许的麻醉。

    王青锋注意到在营地中除了一般的犯人之外,还有面带紫色十字刺青囚犯在四处巡逻,一旦有犯人在营地斗殴,就会立即上前制止。

    王青锋虽然不怀疑韩黎的话,但心中还是自问道:“这真的是监狱吗?”

    “跟我来”韩黎一边拉着王青锋一边大声的他耳边说道。

    王青锋被韩黎带到了一个房间前,房间前站着一个脸上有着红色十字刺青的犯人守卫着房间。他看了韩黎一眼说:“规矩,你懂的。”

    “两个人。”韩黎抛给了守卫两枚不知名的硬币。

    守卫结果韩黎的硬币之后让开道路,两人进入房间内,房间没有任何装饰,除了一张桌子就是两张椅子。韩黎将门关上,仿佛内外隔绝一般,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桌子对面坐着的是一个干瘦的老者,脸上布满皱纹,看上去有七八十岁了,浑像是一个枯枝,他看到两人进来发出干涩、嘶哑的“嚯嚯嚯”的笑声。

    “欢迎两位,小黎好久不见,这个新人是你为我这个老头子带来的客人吗?不过很抱歉,我这里没有三把椅子,得有一个人站着。”

    “霍爷,好久不见。”

    韩黎向面前的老者打了声招呼后将王青锋推到椅子上坐下,自己将半边屁股坐在了桌上,对王青锋说道:“这是霍斯爷,监狱中资格最老的犯人,熬死了三任典狱长,在这片你牢房的事除了他之外,谁都没辙。”

    王青锋惊讶的看着面前的老者,这个看起来弱不经风,随时都要死过去老头竟然是第三营地的头。

    霍斯听见韩黎的话,脸上的五官挤成一团,露出一个笑脸,这时王青锋看见他的牙齿已经全部掉光了。

    霍斯像是打量一件货物一样将王青锋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笑道:“嚯嚯嚯,丫头,可别这么说,我只是一个快死的老头,做些生意糊口。”

    韩黎用手挡住他的目光,一字一顿的道:“这里可没有口给你糊,我们来找您有正事。”

    霍斯收回冒犯的目光,发出一声尖笑,“好的、好的,那么孩子你有什么问题?”

    韩黎见进入正题,就将手放下,从桌子上下来,靠在一边的墙上。

    王青锋看了一眼韩黎后说道:“我可能没法回到我的牢房了。”

    霍斯眼中精光一闪,从桌子底下不知何处拿出一本厚厚的册子,册子里每页都写着两排名字,有的已经被划掉了,他舔了舔手指翻开其中一页,指着这页的一个被划掉的名字说。

    “这可是个大问题,我曾见过一个孩子,他和你一样,但比你年级更大些,是个诚实腼腆的孩子,他也找不到牢房。”

    “我曾建议他在我这里买一个,只需要一点小小的代价,可是新人总是自以为是,以为牢房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

    “之后,我再也没有见到他。孩子,希望你不要犯同样的错误。”

    王青锋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也许只是一种营销的手段,他也并不相信霍斯,但他相信韩黎带他到这里来肯定不是为了坑他。

    “为什么牢房这么重要?”

    霍斯用手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说道。

    “啊,如果之间那个孩子也问了我这个问题,他就能活下来了。”

    在王青锋忍不住为眼前老男人的做作作呕的时候,霍斯停下笑容,正色道:

    “因为我们是犯人,所以需要牢房,就这么简单,在监狱中只有狱卒不需要睡在牢房中,这不是常识吗。”

    霍斯的回答是如此的理所当然,但又让王青锋感到无比的荒谬,但瞬间他意识到了,在这个处处显得的荒谬的监狱中是有一套规则在运行,即使这个规则是如何的不合理,但他终究是需要遵守的规则。

    霍斯像是发现的什么,拿出了另一本薄册子,说道。

    “很好,看来你已经理解了,你是很有悟性的孩子。”

    “我在罪狱中待了很多年,有的人死、有的人疯、有的人消失。他们的牢房大多都会被封存收回,但还有一部分通过某种特殊方式被保留了下来,这就是我们今天要做的交易。”

    “特殊方式?”

    霍斯露出神秘的笑容说道:“商业机密。”

    王青锋不去纠结霍斯口中的秘密,接着问道:“我要付出些什么?”

    “我这里确实有个忙需要你帮,帮我去一个地方取一件东西。”

    这时韩黎走上前来,单手撑住桌子,看着霍斯说。

    “这件事我可以做,这家伙只是个新人,会坏事,你清楚我的本事。”

    “丫头,我相信你能做好我安排的每一件工作,但这件事你不能做,我要的就是新人。”

    韩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愠怒的表情。

    “你想把他派到尖刀的地盘,你这是让他去送死!”

    韩黎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王青锋出门。

    “听我的,这个事你别接,我再给你想其他办法。”

    霍斯也不阻拦,仍然坐在原处一动不动,只是提高音量说道:“我正是不想让人送死,才要派一个新人去,我保证他活着回来。”

    “除了我,没有人可以给他提供新的牢房,就算有,你付的起交易的代价吗?为了他,一个陌生人,你要牺牲什么?”

    “如果你回心转意了,我就在这等你,小子。”

    王青锋被韩黎一路拉倒了一个吧台坐下,一个酒保朝他们走来。

    “今天的脾气很火爆,要来点酒吗?”

    韩黎听到这声音之后,心情稍稍平复。

    “一杯白水,谢谢。”

    很快酒保将酒水拿了过来,一杯是白水,一杯是清亮的鲜红色酒水,分别递给韩黎和王青锋。

    “送你的,你常喝的哪款。”

    韩黎将白水给了王青锋,自己将鲜红色酒水一口喝下,对酒保说:“谢了,老何。”

    老何是一个中年男人,身形挺拔,穿着平整熨帖的西服,头上也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是一位教养良好的绅士,也不知为何沦落罪狱,他对王青锋说:“请品尝一下,罪狱中的水比酒更加珍贵。”

    说完,便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王青锋喝了一口水,虽然只是普通的白水,但是对于已经将近一天没有喝水的王青锋来说,已经很满足了,但他对现在的情况还是充满疑问,于是对韩黎问道。

    “刚才霍斯说的任务是怎么回事?”

    “好吧,我知道你现在对刚才的情况会有不解,但在此之前,你得先知道罪狱中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