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他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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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中午给你加两个鸭蛋

    记得年少时集市上的羊肉汤,那可真是记忆里难得的美味。

    长大后去其他的城市喝过的羊肉汤,始终没有在年少时父亲领我去吃集市上的味道。

    老爸跟老乞丐二人一人一碗羊杂汤,外加一张面鱼。其他地方不知道是叫什么名字,就是面团和好后放到油里炸至金黄,然后捞出来将油空掉,一口面鱼一口羊杂汤,两个人吃的无不开心。

    老爸跟老乞丐两个人唠着家常,但从话语间老爸也感觉出老乞丐对于老家的事,好像有一点抵触。

    于是便请教起刚才的那一幕,其实并没有多少稀奇,精华就只有两个字,放开。

    遇到来摊上经过的人,就主动跟人交谈,过往的人看到这个摊位上人多,自然也就会过来看看。

    无外乎国人就爱看热闹而已。

    喝完羊汤,叶怀便开着三轮车带着老乞丐回家。

    回家后叶怀将新买的外套递给老乞丐,老乞丐满眼的不可置信。

    想想之前流浪的时候,饥的多吃的少,别说新衣服了,就连不漏风睡觉的住处都是一个奢望。

    老乞丐含泪接过衣服,也没有多说什么,转头回到客厅的床上,便将衣服叠好放起来。

    临近年关,对于那时乡村里的人而言,或许屋外是冰天雪地,但屋里面可是热闹的很。

    宰年货,做贡品。哪一样都是劳心劳力的事情,可是那个年代,人们对这种事情无不乐此不疲,看着电视上的七天乐,一边揉着面团,现在想想,也是一种享受。

    到大年三十,家家户户几乎都是炊烟袅袅的,而真的到了大年三十,家里却是有点冷清。

    叶怀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以前张佳颖在家的时候,虽然常常挨她的唠叨,但好歹家里有个热闹的氛围。

    现在张佳颖远在南京,电话也不是每一天都会打来,前天打来说今年年底恐怕是回不来了,就这样三个大老爷们在家里准备起年夜饭。

    我们这里是大年三十的晚上,吃年夜饭的。其实也不是很复杂,就是包饺子。

    但是饺子要准备的多一些,大年初一的时候也是要吃的,而且大年初一的饺子里面会放有糖果红枣硬币等。

    我们这里的习俗是,吃到糖果一年都很开心,红枣也差不多,吃到硬币的话是,小孩会多花钱,大人则是多赚钱。如果硬币沉入锅底,那便是这一年会存住很多钱。

    小的时候每逢寒假便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因为可以放鞭炮,每到快过年的时候,老爸都会买很多鞭炮,除了过节的时候放,剩下的都会让我偷偷拿出去分别拆开,在村里的每个角落放好。

    用引线将香缠绕,然后将香点燃放好,香的长短不一,鞭炮响的时间也是不固定的,就像是定时炸弹一样,有时路过的行人不知晓,突然鞭炮炸起来,会将那人吓得直拍胸脯。

    有的时候我会躲在能看见的地方偷偷的乐的不行,然而今年老乞丐来到了我家,而我的噩梦,没想到就这样开始了。

    记得小时候我几乎都是体弱多病的,对于体力活等父母都没让我做过,其实我也偷偷试过,后来放弃了,这种好像真的需要天赋一样,就这样春去秋来转眼间便到了一年级。

    为什么我会写这一段,主要是纪念意义重大。

    在从幼儿园迈入一年级的时候,所有的孩子都会有从幼儿园走路去小学的经过,其实这两个地方根本没有多远,总共不到一百米的距离,意义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

    初入小学生活,对于之前疯惯了的我来说,简直就是场噩梦。每一天早晨都会迟到,下午基本都是会旷课,当然了,不睡午觉的时候也不会旷课。

    一睡午觉,一下午都醒不来,我妈这个时候也回来了,她也不会叫我,老乞丐更别想了,他宁愿找阿虎玩也不会叫我起床,想想那时候每一天都是被老师骂的,更有甚者会用尺子打手板。

    我们村里的小学,之前是五年级都有的,后来到我上小学的时候,只有两个年纪,一年级跟二年级。

    老师都是我们村里的,甚至还教过我们很多家长的,这日子想想都觉得难过。

    我记得最难受的是那时候,每过一段时间,老师们都会去学习吧,那几天的作业简直就是个海量,根本写不完,能想到有一次写到凌晨都没写完,最后实在不想写了,是我妈给我写完的,第二天老师一眼就能看出来,字迹根本不一样,我妈的字迹清秀,而我的比较潦草。

    好不容易一年级念完了,直到放暑假的那一刻,直接连书包都没拿,一溜烟跑出教室往家里跑。

    到家里进门的时候,阿虎直接向我窜过来,一进院子,老爸跟老乞丐在向院子里的水井放西瓜。

    以往夏天的时候,特别闷热,北方的乡下也没有空调,偶有几家有电风扇,大多数人解渴的利器,就是这放在水井里的冰镇西瓜。

    看到我跑进来,老乞丐笑着问我:“考多少分呀?”

    一见这老乞丐贱兮兮的笑容,我气就不打一处来,这家伙,整天在我玩的最开心的时候坏我心情。

    我去河里钓鱼,他就会在河里洗脚,甚至会在河里游泳,根本让我就钓不到。好不容易有一次找到一个完美的钓鱼点,那地方十几公分甚至三十公分的白鲢,几乎几分钟就能上一条,我在那边钓的兴起,他倒好,假装在旁边抽着烟,趁我不注意,直接将我钓到的一桶白鲢,给我悄默默地放生了。

    等我看到的时候,这白鲢早就跑没影了,打那之后不知道是不是被老乞丐放生的白鲢跑回去高密了,一条都再也没钓上来过。

    “哈哈,尚爷爷,中午给你加两个鸭蛋。”

    叶怀听到,“你蒙也不至于两门都是鸭蛋吧!”

    “忘记写我名字了。”我怯怯地说道。

    那时候父母对我的成绩也不怎么在意,甚至好多次帮我欺骗老师,主要是作业太多了,根本就写不完。

    能想象到那小学一年级的作业,你周末两天不停写,还有可能写不完的场景嘛!那都不是累的问题,简直就是绝望。

    “行了,就你这整天连作业都不写的,我都没指望你考多少分。”

    叶怀笑着说道。

    我也没在意,便对阿虎招呼一声进到屋子里。

    转眼间秋去冬来,年少时挨揍的季节算是到了。

    小时候肠胃不太好,尤其是到了冬天,一吃凉的准肚子疼,但我那时又不知道什么原因,夏天的时候吧,雪糕我还不是很馋,可是这一到了冬天,无时无刻不想着吃雪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