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阵子，我经人介绍，到一家海外商人开的草药店，本来只是买点迷情剂。”帕博地解释道“店主把我请到后面，说有一个神奇的药丸，刚开发出来没多久，服用之后，可以使人忘却疼痛，忘却尘世烦忧，如登仙境，让人快活似神仙。”

    艾菲尔一听，这跟兜售假药的套路好像，能骗到人？

    “我一听十个金币，心想，什么破玩意，值得我花这么多钱，本来打算走了。结果那人说，知道我是尊贵的少爷，免费送我一个，就指望我在贵族之间，推广推广。”

    “什么？送了你一颗！十个金币啊！哪家店，我也去要一个，我认识的人不比你少，我也可以推广啊。”艾莉娜摇着帕博地的胳膊撒娇着。

    艾菲尔看向帕博地：“你没吃？”

    “没吃，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没有人试验过，我不会吃的。”

    很好，是个谨慎的人。

    “你为什么随身带着？”

    “后来，从别的小伙伴嘴里陆陆续续地听到神乐丸这个词，发现很多人的府上都有了。而且，一旦服用了，过了一段时间，就特别想再服用，因为感受过那种极乐，一般的享乐已经提不起兴趣了。”帕博地脸色沉重地说，他看着艾菲尔，话里有话。

    “你觉察到不对劲了？”艾菲尔一听，这玩意这么眼熟的套路，跟鸦片似的。肯定有鬼。

    帕博地眼神一亮：“你也觉得不对劲？”

    艾菲尔欣赏地看了帕博地一眼，点点头：“你很好，为人警觉。”不是那种一味醉生梦死的纨绔。

    “不对劲？什么不对劲？”艾莉娜看着这两个昔日的玩伴，故作深沉地打着哑谜，急得连忙追问。

    “来人，把特蕾莎叫来。”

    不一会儿，特蕾莎依言进来，帕博地认出这个给他医治的女医生，和善地点头致意。特蕾莎面无表情地向他行了礼，站直了身子，看向艾菲尔。

    “你来看看，这个药丸，大概有什么成分，什么功效。”艾菲尔指着桌上盘子中的黑色药丸。

    特蕾莎走上前去，拿起来在鼻子下闻了闻，又问：“我可以掰开一点尝一尝吗？”

    “可以。”

    特蕾莎用指甲掐了一点下来，放在舌尖尝了一尝，然后答复道：“有致幻成分，麻醉成分，舒缓镇痛，其中镇痛的成分长期服用，可以成瘾。”

    果然。

    而帕博地欣赏地看着特蕾莎，这个女医生，很厉害啊，果然是救过自己命的人。

    “据你所知，这神乐丸在城里流行多久了？”艾菲尔问帕博地。

    “不到半年。”

    那还好。

    “你父亲知道吗？”

    “他知道。我第一时间跟他汇报了这件事，并且提醒他，我家府里不得服用。”

    很好，法蒙特家族做的很好。艾菲尔愈发欣赏他们父子了。

    “其他府里我们管不了，毕竟，说起来，上层贵族之间使用催情剂之类的，也较为普遍，大家不是很排斥这种东西。但，有成瘾效果，我才知道。”帕博地继续分析，“一开始我以为，这卖家只是黑心赚钱，毕竟十个金币一个。但这对于有钱人家，也不是买不起。如果只是为了赚钱，也无可厚非。”

    “去查，把来源查出来。”艾菲尔吩咐道。

    “是。”帕博地明白这是以桑德公爵的身份下的命令，神情一肃，应承下来。

    艾莉娜感觉到了一丝不平静：“这神乐丸有什么不对劲吗？”

    艾菲尔叹了一口气，看向这个单纯的少女：“你没吃吧？”

    “没有，十个金币唉，我一个月才能领到十个金币的零花钱。再说，我吃得好，玩得好，睡得也好，暂时不需要那玩意。”艾莉娜觉得艾菲尔在讽刺她没钱，“哪像你，腰缠万贯，够你一个人花好几辈子了。”

    帕博地瞪了艾莉娜一眼，这丫头，没眼力劲，傻乎乎的。

    艾菲尔和颜悦色地拍了拍艾莉娜的手背：“亲爱的艾莉娜，这神乐丸有问题，很可能是魔鬼用来控制灵魂的毒药，你最好不要沾边。在帕博地查出来源之前，你先保密，不要伸张，以免打草惊蛇，我们查不到来源。”

    嗯，背后之人，我早就知道。但是，我希望你们自己查出来，免得说我造谣教宗，造谣教会。

    “保密？好呀，嘿嘿，你们这才是把我当自己人吗！我一定保密，我父亲也不说！”艾莉娜高兴了，举着手保证着。

    “嗯？嗯，对，你是我们自己人。”艾菲尔加了砝码，“你要是说漏嘴，帕博地那边事情办不好，唯你是问！要是你保密工作做得好，到时候，我的首饰盒，随你选一整套首饰，怎么样？”

    “真的？说话算话！我一定保密！”艾莉娜兴奋了，艾菲尔的首饰盒，都是好东西哎！

    艾菲尔安抚好艾莉娜，又朝着帕博地：“你也注意隐藏行踪，有消息尽快汇报给我。”

    “是。”帕博地慎重地点点头。

    送走了两人，艾菲尔站在窗口看着外面出神。教会炮制贩卖神乐丸，渗透上层贵族，想干什么？为了金钱？十个金币，看着像。不过，偌大个教会，也只有五百人左右，要那么多钱干什么？难道还是为了更好地救济贫民？谁信？为了权势？教会要权势干什么？

    啊，权势。艾菲尔回想起第一世的一些记忆，好像有段时期，教会和教皇的势力之大，是可以决定欧洲一些国家的宗主的。

    这一世的教会，有第一任桑德公爵的约束，教士人数不得超过居民人数的百分之一。如果，这个限制没有了呢？

    嘿，老不死的，你都多大岁数了，这么折腾。对哦，怪不得想求长生。真是人老心不老，老贼。艾菲尔狠狠地腹诽了几句。

    到了晚上，特蕾莎就拿来了新制的致幻剂，放在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子里，里面是粉红色的药水。艾菲尔拿来一根皮绳，试着拴住瓶子，作为吊坠，然后挂在脖子上。粉红色的液体，在白皙的胸脯上，说不出来的甜美可爱，很多贵族小姐都这样把香水瓶，或者香水香囊吊在脖子下面，一点也不突兀。

    得找个人试试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