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裂空与月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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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守夜

    美好的用餐时间总是很短暂的,在经历了时长半小时的抢吃烤鱼过程的叶昱深切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意味。

    吃完烤鱼的四人各自打理了一番,便在河边找了块比较干净的地方开始搭建随身携带的便携帐篷。

    唐雅和贝贝两人只带了一个便携帐篷,毕竟两人再怎么说也是一对情侣,别说是睡在同一座帐篷里了,就是睡在同一张床铺上也没有人会觉得反常。

    叶昱也带了一个,他一直以来都是独行一人,没有与他人结伴,虽然说他觉得带不带帐篷都无所谓,毕竟天为被地为床的事儿他也没少过,但他还是带了一个便携帐篷,想来是以应对下雨或刮风等突发情况。

    剩下的霍雨浩就惨了,他本身生活就极为穷苦,身上更没有钱来购买用以储存物品的魂导器,只有徒手背的一个小包袱,里面装着一套自己换洗的衣物和一些用来调味的盐巴,就剩下一些简易的探险工具了,只是这些东西就将他的包袱塞的满满当当,根本没有多余的空间来存放便携帐篷。

    唐雅和贝贝在内部撑开帐篷之后就没有再出来了,因为在这之前两人就早已方便过了,且目前天已经黑了,再加上白日的赶路以及一些变故,也都已经很疲劳了,故此二人搭好帐篷之后,发生和叶昱、霍雨浩道了句晚安之后就沉沉睡下了。

    叶昱一个人搭建帐篷的速度自然赶不上唐雅和贝贝两人双管齐下的速度,他撑开帐篷时,唐雅和贝贝都已经睡去了,他似乎是不喜欢这么早睡,从内部将帐篷撑开后没有立即躺下,而是从里面钻了出来。

    他一出来就看到了蹲坐在河边的霍雨浩,他不禁喊了一声:“雨浩。”

    听到声音的霍雨浩回头看去,见是叶昱,他嘴角洋溢出一丝微笑也喊了一声:“叶昱。”

    “你怎么还在这儿,难不成你没有带帐篷吗?”叶昱缓步走到霍雨浩身旁坐下。

    随意捡起一块平滑的石头丢向河内,石头平面触碰到水平面时并没有立即沉下,而是点开一朵涟漪,借力弹射向前方的水平面,一下接一下弹射,一朵接一朵的涟漪花在石头触碰水平面的瞬间顿开。

    “厉害。”见叶昱随意丢了一块石头就打了数十个水漂,霍雨浩发自内心的朝他竖起大拇指赞美道。

    “没什么好称赞的,这玩意纯靠运气咯,随便丢丢。”叶昱无所谓的摊了摊手,回以霍雨浩接语。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话锋一转,叶昱继续追问。

    “嗨,我就这么一个菜鸡魂士,本身条件又贫苦,哪有钱买帐篷呢?”霍雨浩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我以为多大点事呢,你要不嫌弃今晚就跟我凑合一晚吧,这么个帐篷搭起来,我一个人也睡不满。”叶昱并没有说刺激他的话语,而是伸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笑道。

    见霍雨浩没有回话,叶昱认为他还在犹豫,就继续说道:“哎呀,你别嫌弃啦,咱俩都是男的,怕什么?”

    “不不不,我求之不得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嫌弃呢?”霍雨浩以为叶昱误会了,连忙摆手解释道。

    叶昱随性的摆了摆手,道:“安啦,怎么慌张干什么?我又不是这么脆弱的人。”

    “诶,不过话说回来,你不过一个十级无环的魂士,一人一包袱再加一柄小匕首,怎么就敢独自前来着号称人类禁区的星斗大森林的?说实话,我并不佩服你这种无异于送死的勇气。”本还随意的叶昱,突然话锋一转,双眼中的好奇就差有熊熊之火燃起了,脸上的表情完全可以说是将八卦二字硬生生贴在上面。

    “这个啊,没办法啊,我就一个人,本就身为奴仆,我的亲生父亲只在我妈妈的口中以及我根据妈妈的描述而幻象出来的时候才出现过,但如今妈妈也死了,我也没有这个对我们不管不理的爸爸,我孑然一身、只身一人,又有谁愿意来帮我获取魂环呢……”霍雨浩每当提起妈妈的时候,他的情绪就也别悲伤。

    他迎着月光,一只手撑着身下的草坪,将身子斜靠在草坪上,脱掉了脚下穿着的鞋子,将脚丫子探进清凉的溪水里,要慌了两下。

    叶昱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多半是觉得好玩吧,也学着霍雨浩一手撑地斜靠草坪。

    “但现在不一样了,你不再是孤身一人,你现在有朋友了,贝贝、唐雅、还有我,我们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说起来,其实我跟你的人生很相似,打从我记事起,就没有亲人,哪怕是在印象里也没有,一直都是我孤身一人,没人关心、没人陪伴,每次生日的时候……也是自己孤单一个人过,口袋里有几个钱的时候就买个小蛋糕,再买根生日蜡烛,到了晚上,就找个没人的荒山野岭,拿出小蛋糕摆在铺好桌布的地上,插上蜡烛点燃,迎着洒下的月光和偶尔划过天际的流星,双手交叉握拳,身子略微躬下,微微低下头,握拳的双手贴着下巴,闭上眼睛默默的许愿,这时候,怜悯世人的上天或许会降下几颗流星来给予小寿星生日祝福,那种孤寂的感觉,怎么说呢,确实有点悲凉啊,但慢慢的就习惯了,其实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的,一个人,很自由,没有约束的事儿,也没有约束的人儿,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玩啥就玩啥,像这种你不愿意面对的生活,其实或许是很多人所向往的生活也说不定呢,习惯了就好了,没什么值得自己为之悲伤难过的,有时候,适当的放下其实不必坚持差到哪里去,或许……结果会更好呢?也说不定。”叶昱说的时候,双手都撑在身下的草坪上,仰头仰望着天穹之上,半轮月身都隐入云间的明月,一口气说出了很多自己的往事,以及对有些事情的看法。

    “叶昱,真的谢谢你,能遇上你这样的朋友,是我的福气,谢谢你,跟你聊天,你说的话都开导了我很多。”霍雨浩认真的说道。

    “这话怎么说?我只是向你倾诉了我自己的亲身体验而已。”叶昱摊了摊手,脸上露出一个难以描述的随意表情。

    霍雨浩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扭头看了坐在他旁边的叶昱一眼,又转而将视线投向了天穹上重新从云间探出的明月,道:“对于我来说,你就像是一把钥匙,而是则是被关在一扇门内的衰仔,在我最衰、最悲哀的时候,有一把钥匙把门打开了,这时候,光就照了进来,照在了我的脸上、我的身上,这一刻,我再一次感受到了温暖,感受到了有人关心的感觉是多么的美好。”

    “没想到我的无心之言竟然能被你说的这么伟大,看来有句话说的确实没错咯?嘶,让我想想,那句话怎么说来着,emmm……哦,好像叫什么,无心……胜有意?”叶昱又是拍脑袋又是扶额的说着,那样子貌似他是真的将他要记起来的话记得模糊不清。

    霍雨浩见他这个样子,也是不由得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久久不能移开,他笑了,笑的很放松。

    叶昱,谢谢你,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们这些朋友的,哪怕我再如何微弱!

    “哎呀,走吧走吧,时候也不早了,咱们先去睡觉吧,啥事的等明早睡醒了再说。”叶昱说道。

    他捡起一块平滑的石头丢向溪水,再次点开了多多涟漪,最终沉入水底,石头沉底之时,他一手撑地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尘埃。

    “星斗大森林太过危险了,还是你去睡吧,我来守夜吧。”霍雨浩也从溪边站起身来,皱了皱眉头说道。

    “嘶,这我倒是没想到啊……”叶昱一只手握拳捶在另一只手掌心上,似是灵机一动的说道:“那前半夜就你来守吧,后半夜记得把我喊醒,我来守,期间若是有不测,记得也把我们喊醒应变,毕竟无论是白昼还是深夜的星斗,永远都潜藏着未知的恐怖。”

    “放心啦,我可还没活够呢,我还不想死呢,真要有什么危险突临,以我这弱鸡的实力,一定会率先去喊你们的。”霍雨浩哈哈笑了一声,天真无邪,拍了拍叶昱的肩膀,“现在,你该去补个觉啦,后半夜还得你来守夜呢。”

    “好。”叶昱双手举过头顶,又用左手抓住右手胳膊处,作伸懒腰的动作。

    伸完懒腰的叶昱和霍雨浩招手示意了一下去,就向后方搭好的帐篷走去。

    只是,在霍雨浩观察不到的角度,叶昱的嘴角微微上扬。

    霍雨浩站在溪边目视着叶昱走进了帐篷,他轻声道了句晚安,也不管叶昱是否听得见,他没有继续重新蹲坐在溪边,而是走到了原本燃起篝火,现在篝火燃尽变为黑焦的树枝堆旁盘坐了下来,双手放在膝盖关节处,最后看了一眼叶昱和贝贝他们的帐篷便闭上了眼睛。

    他虽是在闭目养神,但他的武魂却是早已经释放了出来,散发着魂力观察四周树林内的动静。

    ……

    叶昱的帐篷内。

    走进帐篷的叶昱并没有如霍雨浩所想的那样立刻睡下,他盘坐在铺在地上的床单上,右手关节抵在膝盖关节上,托着下巴,左手落在另一边膝盖关节上,食指和中指时不时的点在膝盖关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