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境寻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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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休沐惩贼

    翌日清晨,阳光明媚,我躺在榻上,翻来覆去久久不见鸣冤鼓被人敲响,反而有些不习惯。想起昨日堂上听武娘子说起,在这扬州城里竟也有处法外之地,便是那与单大命勾结的赌坊草菅人命,欺行霸市,鱼肉乡里。

    索性今日衙门无事,便让小女子拉上温庭韵去那赌坊寻访寻访。

    想到这里,我翻身下榻,梳洗完毕,推门去找温庭韵商量。

    今日去找温庭韵,还真是费了我一番功夫,见他与老仵作在后院下棋,我悄悄在其身后站立,不出声响,本想下他一跳,此时却听老仵作与他说道:“今日休沐,定要与你战个痛快!”

    我这才知道缘何今日清晨不见鼓声响起,正欲吓他一吓,却听温庭韵对老仵作说:“今日怕是不行,兮儿来找我了。”

    听了这话,我大感无趣,将本来已经高高举起准备偷袭温庭韵的手又放了下来。原本以为我千般小心万般留意溜到他身后,并不会让他知道,却不曾想温庭韵如此耳聪。

    老仵作见我负气撅嘴呵呵发笑说道:“大小姐,老夫可是尽力帮你啦。”

    温庭韵此时却趁老仵作与我闲谈分心之机,使出鬼手偷换棋子位置,等老仵作回过神来,再看棋盘时,顿时惊呆,怀疑自己刚才看错了步数。

    看着老仵作瞪着眼睛盯着棋盘发呆,我则瞅着他笑得前仰后合。

    老仵作这才寻思明白,抓起一把棋子仍向温庭韵叫道:“好呀!你小子耍赖!”

    而此时的温庭韵早就施展轻身功夫跃到数丈开外了。

    见他二人胡闹,我差点忘了自己来做什么,拍着桌子说道:“好啦好啦,快过来与你们商量事情。”

    温庭韵与老仵作见我不像玩笑,这才停止嬉闹,走过来坐在石桌旁,等我说话。

    我对他们说道:“昨日堂上,武家娘子提到过咱们扬州有个赌坊老板与单大命狼狈为奸,欺压相邻,我心中疑惑,咱们衙门中人,为何不管这等恶人,任其作恶呢?”

    老仵作说道:“咱们管家严令禁止赌博,可民间私下却是屡禁不止的。”

    “再者,这种赌博之事,多为地下赌坊,向来都是民不举官不究,加之赌坊老板董连昌多有手段,所以这许多年来,也不曾见有人告他。”

    我听到这里,不觉震惊,连忙又问:“连您都知道这赌坊老板董连昌,我父亲为何不知?”

    老仵作叹口气说道:“嗨!无人来告,知道又有何用?”

    听到这话,我心中怄气说道:“朗朗天日,难道就任由这等恶人继续作恶吗?”

    温庭韵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道:“兮儿,是不是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我朝温庭韵诡秘笑道:“只我者庭韵也。”

    一旁的老仵作听了,呦呦的起哄。

    我收了嬉笑的神色,与他们说道:“说点正事,咱们趁着空闲,去把那赌坊惩治了。”

    老仵作听了,也收了笑容说道:“大小姐,可不许胡闹啊。”

    “那董连昌的赌坊是这里最大的一间赌坊,里面打手众多,这老板董连昌更是嗜财如命,心狠手辣,不但开了多间赌坊和妓院,还拥有自己的地下钱庄,经营黑道的高利贷业务。”

    “那些赌徒在赌坊输了钱或者赢些小钱也就算了,如果出老千赢了大钱,那也是有命赢,没命花的。”

    “饶是你出得了赌坊的门,过不了几日,便会无故失踪。”

    “而有些赌徒输的多了,输红了眼,就会在董连昌的钱庄借高利贷,最后越赌越输,利滚利,搞的家破人亡,更甚者家里妻子儿女被卖到董连昌的妓院抵债也是有的。”

    “董连昌坐拥巨额财富,更是变本加厉,越发猖狂。只因为从来没有人抓到他犯罪的证据呀。”

    听到这里,我恨的牙根痒痒,一拍桌子说道:“如此这等恶人,必须惩治了。”

    “走!”

    说罢,我起身就走。

    温庭韵连忙拉住我说:“兮儿上哪去?可不许蛮干!”

    我被温庭韵这一拉,脑子倒是清醒了不少,回头看着老仵作发笑。

    老仵作被我笑的直打哆嗦说道:“大小姐这么笑,准没好事。”

    我则说道:“嘿嘿,这还要麻烦您老,帮咱们易容,好去董连昌那里搞事。”

    老仵作听了纳闷,对我说道:“不是你俩吗?什么咱们?”

    我则坏笑着一把拉住老仵作的胳膊说道:“这里可少不了你呀,走吧。”

    老仵作被我拉的叫苦不迭,半推半就的也跟了去。

    我们秘密商议,定下了一条惩贼计策。

    之后我与温庭韵乔装易容,来到董连昌的赌坊暗中观察,先由易容后的老仵作出面扮作赌客,在赌桌上赌的热火朝天,汗流浃背,只见他上衣也脱了扔一边,看起来已经输的不少。

    老仵作输急了眼,嘴里一直骂骂咧咧,董连昌和他的手下在赌坊二楼一直观察着一楼赌客的情况。

    不过像这种赌客的行为,在这里他们早就司空见惯了。毕竟来赌的大部分都是输的多,一般的赌徒输净了钱,要么滚蛋,要么借高利贷,谁知道这个赌徒赌红了眼,明明身上没钱了,庄家又连连嘲讽他。

    老仵作气急败坏的说:“没钱怎么了,老子赌这一只手!”

    “要是这局我还输,任由你们把我左手剁下来抵账!”

    庄家无奈,只好答应。

    开局的时候我瞧着老仵作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孤注一掷,不过还是他输,庄家出老千做手脚,实在难以察觉。赌坊怎么可能让他把钱赢走!

    这时,我看到董连昌在二楼得意洋洋的看着下面。老仵作则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在地上,出了一身冷汗。

    这时庄家也叫来了打手,那几名打手推开围观的人群,作势准备剁下老仵作的右手,突然,董连昌在二楼喊道:“住手!”

    我与温庭韵站在角落里,时刻观察着那边的一举一动。我看老仵作被几人按在桌上,见他那被揶揄的表情,不由得心下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