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终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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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薪炡

    已经早上5点了。

    刚蒙蒙亮的天,这个点几乎已经没人,这地方人也少,连个早餐商贩都没有。

    这里是一家早餐店,处于的二环边缘。

    昭行早餐。

    玉天离倏地停住脚步,一股疲惫降临在浑身,脑袋一恍惚,险些踩空摔倒。

    【能量条:0/5】

    世形态下他的记忆,他全都知晓,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一段记忆插入脑海,无意间想起。

    他看向聊天栏。

    张禁给他发了两句话,都是文字。

    “你没事吧,你人呢?”

    “谢谢啦。”

    对此,玉天离唇角勾起,回复了一句:“脑残”。

    得到的回答是他委屈可怜的表情。(´•︵•`)

    屋子不大,推门走进,一阵香扑来,是包子、饼、胡辣汤等混合是香气。

    黑胡桃地板,或是刻木,或是铸金,窗牍花纹竟颇显艺术感。

    店里没人,走到座椅前坐下,“后厨请勿靠近”的白单后走出一位青年,25,6岁的模样。

    清冷容颜,气质平淡,186身高,长腿狼腰。

    这样的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卖早餐的。

    “老板,来份牛肉汤,加辣,再来一屉酱肉小笼包。”

    瓦萨迦走到前台,扫了眼头顶透明虚拟的早餐栏投影。

    “那我来份粥和4个猪肉包子吧。”陆凯道。

    正好也有些饿了。

    “给我来份大饼鸡蛋,白粥。”

    “一共39铭锘。”

    付完钱后,三人坐在一处餐桌等待,这一晚上真是有够累挺的。

    等安安稳稳吃过早餐,各自待了一会儿,玉天离才瞥向对桌刷着界面的瓦萨迦。

    “你究竟有什么打算?”

    “这不带你来吃个早餐嘛。”

    瓦萨迦笑笑。

    “你放心,咱仨的样貌不会被看到的,这我有把握。”

    玉天离眼光瞥向走进后厨帘后的男人。

    “我胆心的不是这个,这人是谁,看不到名字,是能说他是序列者,最少也是同为序列8,或者有什么隐藏物。”

    “那他就不能是玩家吗?”

    “那我猜错了?”

    瓦萨迦轻摇头。

    “不,他的确是npc,他叫薪炡,只是个早餐店老板,但他知道的很多。”

    “权之端的事也是他告诉我的。”

    “哦?”

    “这人身份不一般啊,扫地僧吗?”陆凯问。

    叮—

    这时,门打开,一道年迈的身影走进来,背脊有点被生活和年龄压弯,灰布衣衫褴褛,皮肤燥干,饱经风霜。

    拘谨,卑微。

    老板也从后厨走出,正好见到老者。

    “能不能给我饭吃?我不要钱的……不要的旧馒头就行,不给也行……”

    声音沙哑,话说的有点滑稽,却让人心酸,老人不太敢靠前。

    老人眼里藏着受惊的麋鹿,一有不对,就会离开。

    这种眼神一看就不是骗子。

    “老人家,你先等一下,我去拿。”

    然后就从柜台后的保温箱里,取出六个肉包子、两杯粥、一份铁板里脊。

    老板装入塑料袋里,走回来,递给老人。

    半白快要秃顶的头很低,不敢去看衣着干净的老板。

    “谢谢……”

    他半鞠躬的腰,让陆凯鼻头一酸。

    “没事。”

    等望着老人离开,瓦萨迦笑着打了声招呼。

    “你们好,我是薪炡,是这间早餐店的老板。”

    “就你一个人吗?”玉天离问。

    “就我一个。”

    “那挺累的吧。”

    “还好。”

    ……

    “大哥,我一看你就人好,就冲你刚才给吃的一点,我就为你点赞!”陆凯竖了个大拇指。

    “多谢。”

    他的话沉稳、渊博,如同小时候面对年长的老师。

    “你是本地的吗?”玉天离问。

    “是。”

    “你既然是本地的,那你应该知道权之端对整个重明的意义和影响吧,不提你怎么知道的,交给他这样的人真的好吗?”玉天离漫不经心地问。

    “什么叫我这样的人啊?”

    瓦萨迦不满地盯着他。

    薪炡略作沉吟,平静说:

    “我曾经在想,像刚才的老人、以及一些单纯的孩子们,这样的人为什么吃不上饭?”

    “他们有崇高的品德,优雅善良的心、刻在骨子里的善良和教养。”

    “现在很多读书人会计较利弊,已经失去了那一腔热血,而或许,有一个共同的利益话,说不准会团结,将一些人终结。”

    “权之端也好,神明也好,可对于高尚的人格来说,从来和身份地位无关。”

    “权之端,具有一方权柄,它的作用并没太大的实质效用,我只是个普通人,将权之端的位置告诉给瓦萨迦,对这座城和我都没太大实质性问题。”

    在这场混乱里,每个人都会去追寻各自的利益,而唯有脱离棋局,以下棋者的身份,才能决定输赢。

    “你的话我大概懂,但不说权之端是拥有一方地域的权柄之力吗?”玉天离说。

    “权柄一词并不恰当,“权”是锋利刀尖上的一口蜜,所有人趋之若鹜,很甜,可每当去舔时,结局一定是鲜血淋淋。”

    “权力只对授予者负责。”

    “据传,千年前,槃烨在决定在这方地域定居时,天地异变动荡,属于一方地域的权柄和人们的信仰,化作权之端,归于槃烨,至此,才有重明之神的称谓。”

    “在动乱时,的确需要至高无上的权,以来领导一方,现如今,时代更迭,贪图权而无力,注定毁灭。”

    “如何善终,是人最看不清的,神的权力随着时间,早已掩埋,徒有力而无权,也意味着掌权者不再被需要。”

    玉天离听完,道出最尖锐的话。

    “神权消散,意味着神将再无统领一国之权的能力,神不再被世人需要,那么神迟早会被遗忘,成为虚构的传说,不再被需要。”

    薪炡只是盯着他,平静说:

    “那你们的世界,好吗?”

    被认出是证临者,玉天离已经见怪不怪了,点头。

    “还行,就那样吧。”

    “瓦萨迦这么看,你还挺伟大的,咋滴学萨斯给,把黑暗都压自己身上?”

    玉天离转头看向瓦萨迦。

    “那可不……”

    瓦萨迦骄傲地仰头。

    “纵使陨落,不悔,快哉!”

    “滚。”

    玉天离起身,走向另一边座位。

    这人一天天的,没法说,关键人家中二有底气啊。

    “你多大?”

    玉天离转头问。

    “18。”

    点点头,玉天离老气横秋地评价。

    “那没事啦,中二好啊,要能一直中二,不世故,我算你牛!”

    然后,玉天离就走向一边。

    “话说,你为什么非要权之端啊,你很缺吗?”陆凯问。

    “这需要问嘛?”

    瓦萨迦转眸似笑非笑,几缕碎发遮过左眼,朦胧、随意。

    “怕无聊,怕无趣啊。”

    他轻轻的话,扰乱着陆凯想反驳的心。

    “你这……”

    瓦萨迦笑出声。

    “哈哈,我既能追求多巴胺还能拥有内啡肽,何乐而不为呢?”

    陆凯瞧着自信张扬的瓦萨迦,竟无言以对。

    人生如果不是为了赖活着,不就是追求这两样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