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以千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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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普通的话不普通

    此后五天,韦道一就在武兴府的各大擂台往返,虽然也有几场精彩的比试,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离开了武兴府向着天音府而去。当韦道一慢悠悠骑着驴到达天音府时,已是四天之后。看着十步一个琴箫行,街边小摊卖的也大多是琴箫之类,由于琴箫会的缘故,街上的人比武兴府多了不少,而且大都是锦冠华服。韦道一则是一路打听,才找到师父说的可一眼就看到天音湖客栈,由于琴箫会的缘故,客房客房都被定满,接连问了几家客栈,最后才在偏僻的地方定下了仅剩的一间客房。看着天尚早,韦道一就背着包裹向着天音湖走去,天音湖是乾元王朝最大的湖,因为湖岸杨柳依依,湖水清澈,景色迷人,吸引了乾清大陆各个地方的游客,因此留下了许多名人的壁画和题字,王朝也拨了款对天音湖周围做了许多建设。韦道一沿着护堤一直走着,经过了一座座凉亭,最终在靠着湖边一个凉亭停了下来,韦道一坐在石凳上,吹着习习凉风,看着偶尔来往的船只,确实如师父所说很美。这时一艘华丽的船慢慢驰来,船上响起了熟悉优美的琴声,听着优美的琴声,韦道一不由拿起腰间的笛跟着吹了起来,船上坐着四个女孩子,身后都站着两个丫鬟,对于响起的笛声,这笛声进入得有些突兀,但又那么的巧妙,让听的人觉得就应该此时有笛声曲子才完美一般,四个女孩都眼睛一亮,弹琴的女孩则继续拨动着琴弦,旁边一女孩对身后丫鬟贴耳低语,不一会,船就在韦道一坐的凉亭旁停住了,湖面就响起了一曲优美的琴箫合奏。曲子弹完,韦道一就看到船已靠岸,从船上下来一位丫鬟服饰的女孩向自己走来。

    “这位公子,我家小姐,请您船上一叙,我家小姐说了,如果公子不上船,可要追究公子的行为噢”,丫鬟说完笑嘻嘻看着韦道一。

    韦道一上了船,看到船上有4个女孩面前都有一张琴,“诸位姑娘,刚刚这美丽湖景,还有这么优美的琴声太应景了,在下忍不住,请原谅小生的唐突”

    坐中间的女子笑着说道“公子,是下人的玩笑莫见怪,我姐妹听到公子笛艺了得,想和公子合奏一曲,不知公子是否赏脸呢?”

    “得诸位姑娘邀请,在下万分荣幸之至”

    “小女子姓辛,这位姐姐来自武兴府三小花旦之一的闫姐姐,还有这位也是武兴府三小花旦的杨姐姐,这位是来自茶都落凤县的莫妹妹,公子请用茶,这茶可是莫妹妹专门带来的呢”坐中间的女孩对韦道一介绍到。

    韦道一看着这容貌不凡的四女,又想起武兴府的张萍儿,确是人间奇色,各有千秋,“在下韦道一,诸位姑娘和武兴府的张萍儿姑娘真莫是仙女下凡,之前看到张姑娘擂台上的英姿飒爽,现又能领略诸位姑娘不凡琴艺,在下深感荣幸”。

    闫姑娘和杨姑娘略微诧异的对视了一眼,对韦道一知道张大小姐的姓名之事不由追问了起来……

    不一会儿,船慢慢来到湖中央之时,响起了美妙的琴箫合奏之音,因此也吸引了来往船只在中央聚集驻足,伴随着一曲接一曲的琴箫合奏,掌声也在聚集的船只上响起。

    当韦道一坐的船靠岸时,聚集在中央的船只才随之散去。辛姑娘说到“韦公子琴箫双绝,小女子佩服之至,今天有幸能和公子合作一曲,实在是三生有幸,期待后面还有缘和公子一起合奏”。

    韦道一也是闻声知雅意,对着四个女子客套一番告别下了船。韦道一下船后,看了一下四周,居然有很多文人墨客的题咏,心里暗道这船靠的却是有心了,因此韦道一又在这里游玩了一个多钟。南方的天气说变就变,刚刚还是晴空万里,一下乌云密布下起了大雨,韦道一忙从包裹中拿出雨伞向着客栈方向而归。

    当走了一段路后,韦道一发现不远处凉亭里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当韦道一走近后对着身影喊一声“莫姑娘”,这一身影转过身,确是之前船上一起合奏过的莫姑娘。

    “韦公子,你也还没有走呀?”

    “嗯,刚刚看题咏,就多呆一会,莫姑娘没有带伞吗?姑娘的丫鬟呢?”。

    “她们把琴先抬回去了”

    “莫姑娘住哪里呢?如果姑娘不嫌弃,我送姑娘一程如何?”

    “我住心悦客栈”

    韦道一听到,这不是刚开始自己就找的客栈嘛,“那刚好顺路,我可以送一程,我也是住那附近,本来我就是要住那里的,可惜这客房满了。这南方的天气就是变化快”

    莫姑娘想了想,又看了天色“那麻烦韦公子了”

    到这里,韦道一也只是心无杂念,不过顺路帮忙罢了,可是接下来的一句普通的话围绕着韦道一一生,直接或间接影响着韦道一接下来的人生轨迹。

    “等我一下,我拿一下茶壶“莫姑娘说完走到凉亭中间,拿起一个小木箱。

    听到此话的韦道一,心,灵魂被狠狠的撞击,血液沸腾,头脑一片空白,只因这句普通的话语感觉太熟悉太熟悉了,仿佛从前世传来的一般。

    莫姑娘连呼唤了三声,韦道一才回过神来,心里还是被那一句话一直所震撼。心里不禁回忆自己的过往,确认无误没有人说过类似的话而让自己触景生情。心里一片忐忑,说话也小心翼翼起来。

    韦道一帮忙提了箱子,还是心不在焉,思考万千起来,后面就是莫姑娘对着水壶介绍了起来

    “这箱子就是韦公子在船上夸赞的那一套茶壶……”

    一把伞下两个人就慢慢向心悦客栈靠近,在将要到客栈时,韦道一才第一次感到要询问别人姓名需要很大的勇气。

    “不知莫姑娘芳名,可否有幸知晓?”

    莫姑娘看了一下韦道一,感觉好像变了一个人,有点唯唯诺诺起来,思考一番回到“小女子芳名莫怜”

    韦道一心里暗暗记住了这名字,心还在震撼之中的韦道一脑路一时断线回到“这名字真好”。

    莫姑娘道谢一番就进入了客栈,韦道一则双眼紧盯着莫姑娘的身影消失了,才默默向着自己定的客栈走去,脑海里又浮现的那一句话再次撞击着灵魂,沸腾着血液。

    回到客栈的韦道一心思百转成结,到了深夜也是辗转难眠一夜未睡。

    “莫姑娘,真是巧呀,我们一起去参加琴箫会?”压抑住内心的狂动,韦道一笑着对着刚出门身后跟着两丫鬟的莫姑娘,殊不知韦道一一大早早已在客栈对面的茶馆久候多时。

    莫姑娘也无她想回到“好呀”。就这样四人就一起参加了当天的琴箫会,在韦道一借事支开两丫鬟档口,韦道一在挣扎万千之后,

    “莫姑娘,可有钟意之人?”

    莫姑娘打量了一下韦道一笑嘻嘻道“有了”

    韦道一听到心莫名的一阵绞痛,但还是有准备的压住心中的痛“也许接下来我说得过于有些惊世骇俗,天方夜谭,但实实在在的发生在我身上,姑娘一定是我前世很重要很重要的一个人,因为当你昨天说完那句‘等我一下,我拿一下茶壶’,我感觉好熟悉好熟悉,仿佛前世传来一般,全身乃至灵魂都一下被撞击震撼到了,就算现在想起来也是一样被撞击到,莫姑娘既然已经有钟意之人,我衷心祝福莫姑娘你能够有情人终成眷属,既然今世没有缘分,那请求姑娘允许我这段时间能跟着莫姑娘,好让我今世好好记住姑娘,来世还能记得姑娘,一眼就认出姑娘,再续前世之缘”。

    莫姑娘惊诧的听完韦道一的话语,看着韦道一那眼神里的清澈,不知该如何做答,幸亏两个丫鬟回来,才缓解了尴尬。韦道一虽没有得到回应,但终于把心中的话对着莫姑娘说了出来,如释重负,虽没有得到回复,但也知足。第二天莫姑娘也好像用行动回复韦道一似的,自己一个人出客栈‘偶遇’在门口的韦道一,由于莫姑娘常来天音府,在琴箫会结束后,又带着韦道一游各处美景,也带韦道一去了自己最爱去的小巷子里的煎饺。如此三天之后,莫姑娘家里来人有事要她赶紧回落凤县,莫姑娘和韦道一说了此事之后,韦道一原本应向行,但落凤县却在北面,韦道一还是笑呵呵说道“我本是出来游山玩水,观看各地风景,以作作画灵感,亦是出来看看世面”

    “韦公子还会作画呀,那能都为小女作一副画”

    “可以呀,且我已有灵感呢,前面镇上应该有笔墨,到了我给姑娘作画,”韦道一坐在驴背上慢悠悠跟在坐轿后面,脑里浮现天音湖凉亭下莫姑娘提小箱子的情景。到了镇上,不耗多长时间,韦道一脑海中情景已经浮现在纸上,莫姑娘看着栩栩如生的画,赞不绝口,还花了大了不少银子把画装裱起来。莫姑娘坐在轿上,看着韦道一坐的驴,说也要骑驴看看。

    坐在驴背上莫姑娘问道“公子怎么会选择驴而非马呢?”

    牵着驴绳的韦道一回到“马太快了,容易错过路边的风景”。

    韦道一有意和前面拉了一段距离,莫姑娘对此也视而不见。韦道一看了看左右路边好像找什么,但没有发现什么后,虽是有些可惜,但还是把心里准备许久的话说了出来,这也是这几天和莫姑娘说的最腻歪的话,和最亲密的行为。

    “莫姑娘,我就是一颗蒲公英,会漫天的飞寻你,如果哪天你看到蒲公英,那是我用尽全力带去的是我的思念”。

    “你像一只没头没脑的兔子撞在我心里的相思树上,让我日日夜夜思念,在我在这以后的每一天夜里辗转难眠”。

    当说完话,韦道一已经面红耳赤,不敢看坐在驴背上的莫姑娘。而莫姑娘此时也是一脸通红。两人彼此沉默着。当夕阳西下,落凤县已在眼前的时候,坐在驴背上的莫姑娘笑嘻嘻说道“韦公子,之前我略有隐瞒,小女芳名莫幽怜,公子可要记住了噢,还有街北的莫府就是我家”,说完话莫姑娘就回到了轿子上。韦道一则又把莫幽怜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韦道一由于要安置驴,就在城外驿站门口和莫姑娘道别,看着一行人在视线中消失了,才牵着驴走进了驿站。

    韦道一在县城客栈住一晚,在第二天一大早就起来,问了店小二哪里有蒲公英,知道在城外比较远的地方才有后,还是开心的离开县城往店小二说的地方而去。

    莫姑娘回到家,从父母口中知道乾月王朝的小舅要带舅妈要过来,因路上有别的事耽搁,提前叫人来通知了,这个小舅呢,是外公老来得子,比莫姑娘大不小几岁,莫姑娘小时候也在乾月王朝外公家呆过几年。当太阳正午时,莫姑娘一家人在门口等候着小舅的到来,终于看到了一行人往莫府这边走来,在两轿子下来一个俊朗帅气的男子和貌美气质如兰的女子,莫姑娘心里想到真是天生一对,郎才女貌。莫姑娘说完“小舅,舅妈”,就上前给舅妈一个拥抱,然后也给小舅一个虚拥,小舅虚拥过后就捏起了莫姑娘的鼻子。

    韦道一用了好久时间才找到这么一大把蒲公英,由于担心在路上都飞散了,也是慢慢往城里走来,经过多次打听后,终于赶到莫府,在围墙转角的时候,正好看到莫姑娘抱着一个年轻俊朗的男子,还有捏鼻子的动作。虽然心里无数次想象过,但真看到时,心还是很痛,脑子一片空白,看着莫姑娘一脸开心的样子,韦道一把蒲公英轻轻靠在墙上,又在地上写了字,嘴里默念道“莫姑娘,你一定要幸福呀”,不一会,韦道一已在城外的道路上,骑在驴上恍惚着。

    莫姑娘一家人还在门口和舅舅说话的时候,一阵风吹过,天空漫起一片蒲公英在空中飞舞,身后的丫鬟看着蒲公英不禁感叹道“小姐,你看,好多蒲公英,好美呀”,莫姑娘抬头看到漫天飞舞的蒲公英,心里浮现那个穿着道服的俊美男孩。沿着蒲公英找来,在墙角看到一大束蒲公英倒在地上,地上还有一行字。

    “我在人群中看见你,我看见你在人群中”

    看着这字,莫姑娘心里莫名的难过,看着字迹和刚收到的画是一样的,莫姑娘已然知道是谁,心里想起刚才的情景,忙喊丫鬟去书房取笔墨来,小舅也有些好奇跟了过来,看到地上的花束还有字,就笑着离开了。莫姑娘在丫鬟拿来笔墨后,拿出袖口一张薄薄的手巾,对着地上的字描了起来。回到府里的时候,也才知道小舅此番过来的目的,原来昔年外婆家祖上曾有恩于一女子,该女子现在托信来给外婆家撞机缘的机会,且只要13岁以下的女孩,外婆家适龄的都去试过了,没有人能接下这份机缘,外婆家那边要让莫姑娘去试试看,莫姑娘借口让小舅先休息拖延了两天,没有等到那个身穿道服的人出现,就随着小舅前往乾月王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