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舜华会
舜华会,是为了纪念四百多年前扶风城遭受的一次兽潮袭击中战死的那一任扶风城城主李舜华以及其他在兽潮中战死的强者。
兽潮之后,扶风城人为了纪念里他们的功绩,便自发举办各种仪式,以告慰他们的英灵(古老传说那些为了守卫家乡而战死的人,其灵魂会化为英灵继续护佑他们的家乡),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如今的舜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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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并伴随着一声大喊,“清辰,阿栀,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啦。”
宋清辰和宋栀所住的院子门口,照常一袭白衣的白起正敲着门,又大喊了几声,直到听见宋清辰回应才离开。
“又叫醒一个,还有二哥,阿萱,小六子。”
不一会又是一阵敲门声响起,随后就是一声怨气冲天的大喊,“白起,我杀了你。”
几分钟后,睡眼惺忪的五人聚在一起。
白起清了清嗓子,“我点下名,大家配合一下,啊。宋清辰。”
“到。”
白起点点头。
‘清辰还是很配合我的。’
“宋栀。”宋栀坐在轮椅上打了个哈欠,笑嘻嘻的举手答了一声“到!”
‘我阿栀妹妹真漂亮。’
“白丘林。”
白丘林一直死盯着白起,给白起盯得浑身不自在一直挠头后才回了一声,“到。”
‘二哥这是怎么了?’
“嗯。还差阿萱还有小六子了。”
“白起。”怒吼声传来,白起扭头一看,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正一脸气冲冲地奔过来,身后跟着一个一步一晃悠看上去大约三四岁的小豆丁,还一只手揉着眼睛一只手伸出向前摸索着。
这白裙少女就是白萱,小豆丁就是白起口中的小六子,名白钰,是亲姐弟,也是白丘林的亲妹妹和亲弟弟,他们的父亲是白彪。
白起抬手打了声招呼说道:“阿萱,迟到了,啊,就差你跟小六子了。”
白萱快步走到白起跟前一把拽过白起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白萱你属狗的啊,快松开。”
白起被咬疼了想推开白萱但推不动。
估摸着差不多了,白萱才松开,擦了擦嘴一脸得意地看着白起,随后恶狠狠地说道:“让你再这么早吵醒我。”
白起撸起袖子看了看被咬的地方,牙印很深,泛着红色,白起揉着胳膊哎呦了几声,然后看着白萱说道:“你属狗的啊。”
“姐姐,我困。”旁边白钰拽了拽白萱的裙角,奶声奶气地说了一声。
白萱看见白钰这副模样又打起了鬼主意,弯腰伸手把他抱起来然后塞进白起怀里并说道:“你搞得,你解决。”说完一蹦一跳去找宋栀了。
白起全身僵硬,因为白钰在他怀里乱摸,又拱了拱,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趴在白起肩上又睡了过去。
白起求助地看向在场每一个人,但目光所及皆是躲避的眼神。
“好好好,你们一个个的一点都不仗义。”白起咬牙切齿,一手搂着白钰一手轮番指了指所有人。
“阿起哥,把啊钰抱给我吧。小阿钰,过来姐姐这边。”此时宋栀的声音犹如天籁。
怀里的小豆丁听到这声音探出头看了看,发现是美女姐姐,伸出胳膊就想要抱过去。
对白起来说,更是感动得想要哭出来,连忙把头扭过去,不让众人看到。
回过头来已经潸然泪下(实际是用手沾了几口唾沫抹在眼睛下方),又边走向宋栀边带着点哭腔说道:“患难见真情啊,阿栀,没说的,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妹,我就是你亲哥哥。”
白起一向是有机会就顺杆子往上爬,他对宋清辰有这么个亲妹妹已经羡慕恨久了。
这话一说出宋清辰就盯着白起,给白起盯得发毛。
白起走过去把沈钰抱给宋栀,嗨呀一声后一手搭在宋清辰肩膀上,拍了几下并说道:“清辰,没记错的话我比你大一个多月吧,没说的,叫哥吧。”
白起说完又叹了口气继续道:“还是咱阿栀妹妹好,不像某些人。”白起说这话的时候瞟了一眼白萱,意思很明显。
这眼神谁都明白,给白萱气得咬牙切齿,摩拳擦掌。
宋栀将沈钰抱在怀里拍着,嘴角含笑看着白起一脸你信我的样子。
“别说阿萱了,阿起,我都想打你一顿。”白丘林双手抱胸,斜了一眼白起说道:“这才几点?就把我们喊起来。”
白起揽着宋清辰的肩膀,愣了一下才说道:“二哥你不是已经凝聚真种了?怎么还需要睡觉?”
白丘林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身形一个闪烁就出现在白起身旁,挥手往白起后脑勺上拍去,“谁跟你说不用睡觉的?我想睡就睡,你还管上我了?”
白起一个后撤步躲过白丘林的手,怪叫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二哥,以后你想睡就睡。”
白萱在一旁看得鼓起掌来,又跳又叫,“呜呼,干得漂亮二哥,就该这样揍白起。”
约莫半个小时后,已经是天光大亮,一行人终于走到离白家庄园大门不远的地方,看到左右两边已经有些老人出来走动,好像在争吵着什么,当中也有些老人远远地便看到白起等人也是抬手打了声招呼。
“哎,小阿起,去赶会啊?”
白起也是笑呵呵地挥了挥手高声回道:“秦爷爷,走,一起去赶会啊?”
“老咯,走不动了。你们去吧,玩得开心点。”
白起才不信这话,这些老人曾经可都是白家暗部的,怎么可能会走不动道,估计又在家里面琢磨什么东西。
这一路走过去就遇上十几个老人,白起跟他们一个个的打招呼,直到看见远处一座房顶上盘坐着一位只剩右眼的独眼老人,白起脑袋一缩,离了很远就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喊道:“师父。”
这左眼瞎了的老人名为李静,是白啸亲自为白起挑选的,从白起七岁开始就教他剑术的人。
李静当然也看到了白起,嘴巴都没有动过然后有一道声音传入白起耳朵,“蕴种之后来找我一趟。”
听到之后白起脸色一垮,因为他知道自己又要被狠揍不知道多少天,虽然被揍之后李静师父都会教他一手新剑术,但架不住肉身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出了大门后看到街上已经人来人往,各种小摊小贩应有尽有。
白起昂起头来,傲然道:“怎么样?听我的没错吧!”
就好像李静跟他说的话并不能影响到他的心情,其实不然,按照白起所想反正迟早都要挨那顿揍,不如先玩开心了再说。
“你可拉倒吧,听你的?听你的能倒八辈子霉。”白丘林调笑道。
此话一出引出一阵哄笑,尤其是白萱,属她笑的最大声,白起对此也不甚在意,就当乐呵乐呵了。
进了街道之后,白萱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放飞自我,这瞅瞅那看看,感觉这也喜欢那也喜欢。
原来趴在宋栀怀里睡着的小豆丁也醒了,坐在宋栀腿上,瞪着一双小眼睛瞅着那些香气四溢的各类小吃,流着口水。
然后宋栀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滴在自己手上,一看白钰口水都拉成丝了,轻轻戳了戳白钰的小肥脸后笑道:“小阿钰,口水都滴在姐姐手上啦。”
这一幕白起也看到了,手一挥便道:“先吃饭吧,想吃什么?我请客。”
白萱欢呼一声率先提议道:“去吃羊肉汤吧!”
“那就羊肉汤。”
一群人浩浩荡荡往街道尽头走去。
羊肉汤,说的其实是一种灵膳,取一级灵羊之骨,搭配一些中草药等等熬制一整天,再炖上羊肉,食者无不赞叹。但是效果很弱,连没有修炼的普通人也能吃得,也有些强身健体的作用,对白起这种来说更只能算是打打牙祭。
没一会几人走到一处三层的小楼,门前立着个牌子,上面写道:“为感谢各位亲朋好友街坊邻居长久以来的支持,本店特地在今日舜华会推出优惠活动以答谢诸位父老乡亲,凡今日在本店消费者全场八折,并赠送龙湖新茶一壶。”
“哟,打把折,今天敞开了吃,甭替我省钱。”白起看完这块牌子,双眼一亮,大手一挥,“走。”
“哟,客官,欢迎光临,几位?”
白起一行人刚进门,立马就有一个小二模样打扮的人上前来打了声招呼。
“五个,加一个小屁孩,来个包厢。”
“得嘞,上客五位,各位客官楼上请。”那小二吆喝一声后一手伸向楼梯方向,又走在前面带路。
二楼,小二推开一间包厢门,包间里面很简单,只一张坐得下五六人的圆木桌子,擦得锃光发亮,几把椅子,几个花盆,如是而已。
关键的是这间包厢临街,墙上挂着一扇几乎占据整个墙面的雕刻着花鸟鱼兽的镂空窗户,能很清楚的看到街上的一切。
那小二将搭在肩上的毛巾取下,又将桌子和椅子擦了个遍,待众人落座,才问道:“几位客官吃点什么?”
白萱坐下之后便率先将桌子上放的菜单抢到手,将小二招呼到身前来,指着菜单上的某样东西说道:“这个,这个。”然后又翻了几页继续道,“还有这个,除了这些之外把这一菜单全部上齐咯。”
“得嘞。”小二对于白萱点了那么多东西并不惊讶,似乎已经司空见惯,接过白萱递过来的菜单,退出包间轻轻关上房门。
白起听白萱直接点了一菜单,感觉一阵肉疼,哆哆嗦嗦说了一声:“阿萱你真黑啊。”
白萱“哼”一声说道:“好不容易逮到你一次,自然要吃个爽,就当是你把我们这么早叫起来的赔偿了,你们说对吧。”
其余人纷纷点头同意,不管怎么说,从睡梦中把人叫起或多或少有些怨气,但有了这顿大餐,那点怨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一会小二又推门进来,单手举着个托盘,唱道:“龙湖龙井一壶。各位客官,喝杯茶先润润嘴,菜一会就上。”又将龙湖龙井分别给几人倒了,告了声退,才离开了。
随后就是连续不断的上菜收盘,上菜收盘,一直持续了将近多小时,众人才揉了揉肚子感觉吃撑了从包间里走出,连沈钰都撑得直打嗝,索性这灵膳蕴含的灵力算不上太多,要不然都要再炼化一番才能出去。
白起一脸肉疼的掏出十枚灵石递给一张老脸早已笑成菊花的掌柜,这是他能从家中领取的一个月的灵石份额,算是除了清灵液等修炼资源之外的零花钱。
出了店门后发现街上的人更多了,到处都是兜售自己产品的吆喝声。
“糖葫芦,糖葫芦嘞。”
“上好的妖兽皮嘞,制作符篆最好的材料。”
“百宝阁承接各种丹药、符篆、阵法、炼器相关订单,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羊肉串,羊肉串嘞,好吃不贵的羊肉串嘞。”
宋栀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人来人往,因为双腿的原因她很少能出来,平日里有且只有干妈和白萱能有空带她出来透透气,如果只凭她自己转轮椅可能要半天才能出庄园大门,而且其他人她也不放心。
白起看到宋栀这幅样子便问道:“阿栀,你想去哪玩?”
白萱立马举手:“我要跟阿栀去逛街,买衣服,不用你们跟着。”说完一把抢过宋清辰一直推着的轮椅,推着宋栀跑了。
“哥哥。”宋栀被推的飞快,惊呼一声后扭过头去看着向这边跑了几步的宋清辰喊了一声。
白萱见状连忙用手挡住宋栀的视线说道:“别看了别看了,咱玩咱的去,不跟这帮臭男人一起。”
白起将已经追过去的宋清辰拉住,“清辰,清辰,别管她们了,我们去玩吧。你放心,阿萱会照顾好阿栀的。”
白起和白丘林二人直接架着宋清辰的胳膊将其拖走,引来街上的人一阵围观,还以为是哪个家伙这么大胆竟敢当街绑架,直到认出这几个都是白家人便不再关注。
而白萱将宋栀推走之后,直接另一条街才停下来,直喘粗气,给趴在宋栀肩上的沈钰看得咯咯直笑,给白萱气得轻轻拧了一下沈钰的耳朵又捏了捏他的肥脸,气喘吁吁没好气地说道:“你个小豆丁还敢笑话你姐姐我。”
宋栀扭头看着白萱,问道:“阿萱姐,那我们去哪啊?”
白萱正一脸享受地捏着白钰吗手感很好的小肥脸,听到白萱的话才一拍轮椅:“嗨呀,当然是去买衣服啦,今天舜华会,肯定有不少好看的衣服,跟我走就行,说不定还能碰到静姐和阿芸她们。”
另一边白起和白丘林将宋清辰拖走之后,一路狂奔,跑到一个空无一人看起来极为隐蔽的街道。
三人在街道口站定,宋清辰看了一眼白起和白丘林后问道:“这什么地方?”
白起和白丘林递了个眼神,露出极为暧昧的笑容,答道:“带你见识见识。”
“你们?”宋清辰看到白起脸上的笑容,好像明白了什么,眼神古怪地指了指那街道又指了指白起二人,转身就跑,但立马又被白起和白丘林死死架住,往街道深处拖去,然后就是宋清辰凄厉的惨嚎声响起,“我不想见识,我不想见识,啊哈哈。”
白起两人又架着宋清辰七拐八拐,拐进一个极为幽深的小巷,站在一栋看起来很老旧的建筑之前。
白起双手架着宋清辰的胳膊,看着那个画着看上去毫无规律的花纹的门问道:“二哥,地方对吗?”
白丘林看了一眼白起,松开架着宋清辰的双手,走过去凑在门前说了一声,“呦呦鹿鸣。三个人。”
门内传来一道极为沙哑的声音,“暗号正确,准许入内。”
“吱呀”一声响,那扇门自动开启。
三人进去后,发现房间内空无一人,只有一张半人高的石台,上面放着两张面具,一张猴子模样,一张鬼怪模样。
白丘林看到那面具后两张面具后说道:“每人选一个。”
白起上前选了那张张猴子面具,而另一张鬼面则归属了宋清辰。
面具被拿走之后,石台自动落下,然后在台子原来的位置出现一个地道,看起来很深,有楼梯,但不知通往何处。
白丘林下了地道,白起和宋清辰犹豫了下才跟了上去。
下去之后才发现地道下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朵油灯,但是很暗淡,只能让人勉强看得清路。
地道很长,三人走了十几分钟还没走完,没一会就听到一些若有若如的细微声音,像是一些人的喊叫声。
三人继续走着,那声音越来越大,前方似乎还透露着微弱的光。
地道终于走完了,尽头是一个血红色木门,再加上暗淡的灯光和那歇斯底里的叫喊声让这里看起来有些诡异。
白丘林将门打开之后便走了进去,白起和宋清辰跟上之后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大概只有十余平的房间,只有一张椅子一样的东西,但是比椅子长很多,材质好像也不太一样。
白起二人打量着房间中的一切,感觉一大部分东西都没见过,实在新奇得很。
“把面具带上。”白丘林说道。
这是白起和宋清辰看过去才发现白丘林不知何时戴上了一张纯白色人脸面具,然后就听到白丘林继续说道:“那面具有隔绝神识和灵魂力的作用,你们俩要是不想被人发现自己是谁的话,就带上。”
白起二人照做,然后就看到白丘林打开了房间的另一扇门,吵闹声瞬间变大,各种大吼声不绝于耳。
白丘林就这样立在门前,微微扭头示意白起二人跟上。
白起和宋清辰刚走到门口,就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