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蜀二世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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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伤

    萧逸再次睁眼时已经到了半夜,黑暗充斥着这不大的空间,身上的衣衫明显换过,萧逸借着天上的星光看到了自己的右臂被麻布层层包了起来,麻布上还有着丝丝血迹。

    萧逸微微一动,钻心的疼痛立即袭来,萧逸倒吸一口凉气,不敢再动,星光下,可以微微看到麻布上的蝴蝶结,萧逸嘴角一咧,左手摸索着摸上了阿钰的脸蛋。

    许是累了,阿钰睡得格外沉,萧逸的手放上去都没有惊动了她,随后萧逸拉住了小丫头的两只玉手,闭眼睡去。

    萧逸一晚上睡得极不安稳,伤口隐隐作痛,身体也有些微微发烫,当次日拂晓阿钰起身用湿毛巾擦拭自己额头时,萧逸缓缓睁开了眼睛。

    阿钰显然掉过眼泪,一双漂亮的圆眼显得格外红肿,此时她正费力解开萧逸的衣衫,小心地给萧逸换药。

    “水——”萧逸的嗓子哑的厉害,费力动了动左手碰了一下阿钰。

    听到这一声呻吟,阿钰放下了手中的麻布,拿起一旁的水壶递到萧逸嘴边。

    将半壶清凉水喝进肚中后,萧逸恢复了些许精神,静静地看着阿钰换药。

    一向没心肺的阿钰此时却格外小心,将右臂上麻布解下,那一道见骨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珠,阿钰拿起桌上的伤药,轻轻地撒了些。

    药触到伤痕,萧逸不由痛呼了一声,阿钰有些紧张,放下手上的药,“殿下,我弄疼你了……”

    萧逸没有回答,阿钰语气中带上一丝哭腔:“殿下,怎会伤得这样重?我问那些阿伯们,他们全不说,我问赵爷爷,他说是山上的大虫伤了你。”

    “我又不瓜,我能分清楚大虫和刀伤……”

    说着说着,阿钰小声抽泣了起来,手上打理伤口的动作却未停下来,“这伤这么吓人,一定很疼……”

    萧逸微微挑了挑眉,“昨天有些不长眼的山匪,有些血腥,怕你看了做噩梦,只是可惜没让你看到本世子昨天那天人一般的威风,啧啧啧,依我看,本世子怕是有剑仙之资,你是没看见,那一道剑气足有三尺长,隔空取人首级……”

    随后萧逸又拿左手捏了捏阿钰的脸,“别哭了,咱家的药膏你也知道,堪称起死人肉白骨,你哭的我心烦,去给我拿点吃的,本世子饿了。”

    随后萧逸还补了一句:“让那老厨子做。”

    阿钰出门后,萧逸就龇牙咧嘴地躺到床上,疼是真的疼,萧逸不断倒吸着凉气,不过,昨天那一剑帅也是真的帅。

    虽然受了一刀,不过原本止步不前的武道修为也打破枷锁更进一步,连体内的内力都略微有所增加,萧逸想着昨日的那一剑,再估摸一下自己的内力,不禁摇了摇头,体内空有比一般二境更强的经脉,内力就是连昨日的那三个大汉都不如,像昨日那样的剑气,自己也只有两剑之力。

    虽然在出发之前,萧逸确信自己不会死在那儿,不过让三个一境的莽夫差点夺了自己的性命也是一件及其丢人的事。

    不多时,阿钰捧着一碗白粥回来,粥上飘着些肉丝和菜叶,阿钰将粥放在床边,“殿下,伤未痊愈之前不能吃油腻的,我特意嘱咐熬的白粥。”

    看到萧逸受伤的臂膀,阿钰轻轻舀起一勺粥,放在嘴边吹凉,然后递到萧逸嘴边,“殿下,张嘴,啊——”

    萧逸张嘴咽下这口粥后,笑着调侃道:“果然养你这么大还是有用处的,起码还有一口热乎饭吃了。”

    阿钰没吱声,只是拿着勺子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轻声道:“殿下,下次可以不要把我弄晕吗?我不怕的。”

    萧逸的话顿住了,略微思索片刻,笑着道:“连我的伤口都不敢看,还说其他。”

    见阿钰还想张嘴说些什么,萧逸费力地拿左手堵住她的嘴,不小心扯了下伤口,萧逸疼哼了一声,“再说扣钱!”

    一碗粥下肚,萧逸微微有了些力气,阿钰情绪还是不高,行了个礼后,就拿着萧逸昨日换下的那件沾血的衣物出去浆洗去了。

    萧逸刚准备眯眼再睡会,马车外响起一阵甲胄碰撞的声音,随后一道粗犷又透露着几分焦急的男声响起:“殿下,属下前来请罪。”

    这道声音萧逸再熟悉不过,正是此次随行统领王充。

    萧逸淡淡道:“王统领,进来说话吧。”

    王充一进来就对着萧逸叩了一头,眼睛中充满血丝,显然一夜未眠,“殿下,属下未护得殿下安全,有愧将军嘱托。”随后他又重重磕了一头,“请世子殿下责罚。”

    萧逸挣扎着坐起来,“我就不扶你了,这不是你们的错,我也算习武一年了,冲杀一番也过瘾。给弟兄们每人发十两碎银,就当我请众兄弟们喝酒了,对受伤的要格外用心,不要吝啬伤药。”

    王充眼眶通红,抬头看去,从未觉得萧逸白净的脸不知何时和王爷如此相像,对着萧逸再行一礼后,王冲摸了摸眼睛,“让殿下笑话了,属下遵令,先行告退。”

    萧逸忽然想起了什么,忙叫住王充,“昨日那群山匪的来头可查清了?”

    王充回道:“殿下猜的没错,昨日贼人伏诛之后,属下命将士们收集了几套铠甲,在头盔内里均有东宫监造这几个字样,殿下要看得话,属下拿来给殿下瞧瞧。”

    “暂且不用,你先下去吧。”

    王充走后,萧逸忍着痛和衣睡下,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