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阳图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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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通缉

    昌平县,衙门。

    “没想到师弟这些年攒下了这么多的家产。”烛灯前的张宪刚批阅完公文,眼中神光闪烁,他没想到许长歌只是将丁员外的宅子给烧了,里面的金银细软和地契什么的一点也没动,在一个暗室中放的完完整整几乎没有损毁,不知道他是没有发现这一个地方,还是走得太匆忙了。

    如果许长歌知道张宪想法的话,肯定气得直跳脚,骂骂咧咧地说,老子当初光想着宰人去了,把这件事给忘了。

    “没有动也好。”张宪就可以名正言顺将这些财富全部收入囊中,反正他的师弟也没有什么后人之类的,他这个师弟的财富实在是让他动容,那座被烧毁的宅子完全不值一提,这些钱财他拿到手中,正好可以拿去官场打点,为以后的仕途做好铺垫。

    张宪心中已经对这笔钱财的用处做好了打算。

    “师弟,你死的还真是可惜。”张宪忽然唏嘘几声,毕竟是师门同窗在一起那么多年,还是有那么一点感情的,而且两人还是在同一个地方,一块敛财,有点儿惺惺相惜。

    想到这张宪忽然又笑了起来,“师弟你死了也好,正好帮你师兄一把。”如果丁员外不死,他也不会拿到这笔钱财,而且原来是丁员外和他一块瓜分渔业税,现在人一死,只剩他一个人了,现在一年下来收的钱要比往年多几倍,这样的好事,也不怪他忽然不再唏嘘,而是露出笑容了。

    至于那许长歌什么的,张宪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贱民而已,凭什么跟他斗?今天在堂上,王大佛还过来找他,说着消息可能是许长歌故意散播出去的,真正的意图可能是衙门,可能是他张宪。

    张宪不屑一顾,他可是朝廷命官,这许长歌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他有什么想法,况且经过多日的了解,他觉得这许长歌也不过是一个空有力气的蛮夫罢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智谋。

    王大佛还想说什么,被他一个眼神闭上嘴,想到这张宪心中也是很不满起来,这王大佛乃是修行武道的第二重境界——武徒,连一个蛮夫都拿不住,还让其在眼皮子底下溜走了,对于许长歌在山林中与王大佛搏斗,王大佛还让他在悬崖边溜走了的事情,他心中很是生气,这还是他的左右手,昌平县的总捕头!

    咚咚咚——

    房间里忽然想起了敲窗的声音,张宪心中升起警惕,悄悄挪步来到墙边,取下挂在墙头的长剑,然后拔出来,房间里一片剑影,寒光闪闪,端是一把好剑,他心中暗道:“门外有护卫,怎么会没有通报进来人。”

    而且还是敲窗!

    “谁!”

    张宪来到窗边,窗户与窗框严丝合缝根本看不到外界任何东西,他一把推开窗户,然后一剑刺了出去,什么都没有刺到,他细细观察,这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夜色朦胧。

    “莫非是风声?”张宪疑惑收起剑来,院子中花草亭亭玉立,空气甚至有些闷热,完全见不到有吹风的迹象,“看来是我听错了。”

    张宪摇了摇头,他现在还未上年纪,竟然都出现了幻听,心中戚戚。

    就在他关窗的时候,身体伏在窗棂上,眼睛在墙上瞥到一个黑影,就静静贴在窗后面,冷冷注视着他,眼中掩饰不住的杀意,那张面孔即使在黑夜中他也能叫出名字。

    “许长歌!”张宪一声惊叫,踉踉跄跄向后退去,撞倒凳子,紧接着他的眼中黑影一闪,许长歌已然转身来到了窗边。

    许长歌看着面色惊恐的张宪,眼中冷光闪烁,双腿微屈,脚掌在地上一跺,整个人如同饿虎扑食般窜进了屋子里。张宪拿着剑胡乱砍去,他就那么站着,那把剑在他面前砍来砍去,连他的衣服都没有碰到。

    啪——

    许长歌一脚踢在张宪的手腕上,他手中的长剑掉落在地。

    张宪一张脸变成了猪肝色,捂着手腕哀嚎出声,许长歌刚才那一脚直接将他的手腕给踢断了,钻心的痛。

    “我可是朝廷命官,你想干什么?!”张宪色厉内荏。

    许长歌不说话,伸手掰断张宪指着他的手指,“杀了你。”

    张宪道:“你……你……不能。”然后跪在地上疯狂给许长歌磕头,“你不能杀我,杀了我,朝廷不会放给你的。我……我可以不通缉你了,丁员外不是你杀的,我我我这还有钱,你想要多少,我都给你。”

    昌平县的父母官……许长歌看着地上如同哈巴狗一般的张宪,原本沉静的眸子中露出十足的厌恶,他们这小小的昌平县的县令是这么一个人,他无法想象大离王朝是不是都是这样,如果都是的话,那真的是烂到根子里去了。

    “放过我……放过我”,张宪从地上爬到许长歌的腿上。

    许长歌再也忍不住了,一巴掌怕在张宪的天灵盖上,张宪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呆滞,鲜血从头上慢慢留下来,手慢慢失去力气,无力垂下去,然后倒在地上。

    踹飞张宪的尸体,许长歌拿起油灯,将灯油淋的到处都是,守在院子外的人都被他解决了,他肆无忌惮的毁坏衙门,然后拿起油灯,一松手扔了下去,火光迅速从地上蔓延。

    “这……”

    王大佛已经从许长歌家中跑回来,他看到门口的守卫都已经倒地不起,明白他最担心的事情可能已经发生了,而且空气中还有烧糊烧焦的味道。他来到院子中,看到一团大火前,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许长歌!”王大佛愤怒的声音在夜空不断回旋,他没想到这许长歌真有这样的胆子,他真的做了这件事,尽管是亲眼看到眼前这一幕,他心中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你杀了县令,烧了衙门,你这是造反!”

    听到这话,许长歌缓缓转过身了,“呵呵。”

    眼睛与王大佛直视,“张宪在从来到昌平县,我们昌平县的百姓受了多么多的苦,交了多少莫名其妙的税,天灾之年连肚子都吃不饱还要给这狗官交粮食,你这条狗还有脸在我面前呈狂吠之状?”

    王大佛尽管知道许长歌在故意激他,心中也是怒不可遏,抽出腰间长刀,刀刃在火光下映照出两人的脸,然后脚步一错,直接砍向许长歌。

    砰砰砰——

    两人交手十多次,每一次都是拳拳到肉,许长歌没有武器,每一次都是寻找机会躲过王大佛的攻击,然后伺机还手。他的身体强悍,拳头坚硬,王大佛每次和其肉搏,都会被其震撼住,这许长歌虽然和他交手还是处于下风的位置,但是已经能够和他有来有回。

    “一夜之间,他怎么可能进步这么大。”王大佛不敢置信,眼前这一幕,简直超出他的所见所闻,而且许长歌身上的伤势已经全部痊愈了!

    许长歌一拳打来,拳若惊雷,王大佛躲过去,他看出了许长歌的想法,还想和上次一样,“想跑?!”

    “该死!”

    许长歌跑到衙门外,他紧紧跟着许长歌的身影,这许长歌实力进步巨大,虽然还是不如他,但是如果其想要逃走的话,他根本拦不住,只是出衙门追了几条街,就看不见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