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

    看到韩战回到卧房，艾莎和玛丽安都围了上来。

    特别是艾莎，她语气关切地问。

    韩战摇了摇头。“他很坚持，而且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任何错误。”

    听到韩战的话，艾莎像泄了劲一样，整个人都颓下来。

    “连你的话也没作用了吗？”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

    艾莎想不明白。

    “比起关心他，我想，我们可能更需要自己当心了，因为……”

    “难道说黛丝夫人已经发现我们有问题了？”

    坐在前往黛丝夫人舞会地址的专车上，玛丽安开口问道。

    这次黛丝夫人突然组织晚宴，让玛丽安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她在一瞬间明白过来，韩战所说的当心，究竟是什么意思。

    再加上韩战刚结束和庞克的对话，又说了“我们自己需要小心”这样的话。

    韩战轻点下颌，“去！”

    “黛丝夫人，不，应该说是使用精神钢印的幕后之人，心思比我们想象中还要深远得多。”

    玛丽安和韩战对视一眼。

    城外郊区的道路有些颠簸，她说话时的身子也跟着轻轻晃动两下。

    “她早就发现了，只是没有揭穿我们。”

    “我们去不去？”玛丽安向韩战寻求意见。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向韩战那边贴了贴。

    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重量，颇为不轻，韩战叹了口气。

    答案呼之欲出。

    韩战的话还没有说完，房间外响起了敲门声。

    距离上次黛丝夫人造访的午宴，又已经过去一段时间。

    早不约，晚不约，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

    要说没什么问题，她自己第一个不信。

    “夫人，战大人，刚刚黛丝夫人送来了一份邀请函，她邀请您二位今天晚上，参加她举办的舞会。”

    管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诱惑太“大”，但不是时候。

    “我说得对吗？管家先生。”

    韩战说到这里时，他抬头看向前排正驾驶着车辆的管家。

    作为玛丽安夫人的商务用车，它有专门的隔音措施，前排驾驶者应当是听不到后面人的交谈声的。

    但当韩战说出那句话时，

    管家刚好回过头，对着他和玛丽安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

    这样的一幕，让人心底里生出些许寒意。

    “管家也被思想钢印控制了？！”玛丽安错愕道。

    “不只是管家。”

    韩战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贵妇圈里的大多数人，都已经被思想钢印控制了。”

    “它就像是瘟疫一样，快速蔓延，又无知无觉，一不小心就会中招。”

    思想钢印的传播方式，还有它的传播广泛度，都被远远低估了。

    最开始，韩战以为这种手段，应该会有一些限制，比如灵能消耗，比如数量，比如控制时间，等等等等。

    但在今天，这一切假定都被完全推翻。

    精神钢印控制的人数量之多，远超预估！

    “庞克被思想钢印控制了，应该是他和管家接触的时候。这是他性格在短时间内骤然大变的原因。”

    “所以我的‘秘密’，在那以后就不再是秘密，黛丝夫人她都知道。”

    “之所以会有那场午宴，应该只是为了进一步试探我，以及，逢场作戏。”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显而易见，在演技方面，黛丝夫人比他们更胜一筹。

    “幕后之人是谁？”玛丽安下意识追问一句。

    “我不知道。”韩战摇了摇头，“不过，我们很快就会知道。”

    ……

    黛丝夫人举行夜间舞会的地方，在一座恢弘的古堡内。

    当看到这座古堡时，韩战终于能明白，为什么玛丽安会对黛丝夫人那么趋附，为什么黛丝夫人能够成为贵妇圈的绝对核心。

    古堡巍峨耸立，石墙上爬满了岁月的痕迹，苔藓和藤蔓在石缝中顽强生长，为其增添了一抹生机。

    城堡的轮廓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庄严而神秘，高塔直刺苍穹。

    和黛丝夫人的古堡相比，玛丽安府邸就完全成了小巫见大巫。

    古堡的入口处，一辆辆气派不同的车辆停放在那里，里面应邀而来的贵妇已经早早进入其中。

    韩战和玛丽安在管家的引导下，也从车上走下，朝着古堡的内部走去。

    走过横跨在护城河上的吊桥，古堡的内部真正展示在他们面前。

    如今的古堡内，早早站满了人。

    他们站在古堡内部的墙梯上，黑压压一片。

    古堡的中心区域，是此次被邀请前来舞会的贵妇们。

    她们穿着华贵的礼服，或奢靡，或暴露，正和自己的舞伴们在天然空阔的舞池中摇曳身姿。

    穿着黑色薄纱晚礼服的黛丝夫人，和她的新奴隶，也同样如此。

    音乐声悠扬舒缓，来宾们翩翩起舞。

    谁能想到，幕后的幕后，竟真的只是一场大型舞会？

    这个时候，在韩战和玛丽安迈入舞池内时，古堡内的音乐忽然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他们身上。

    这一刻，画面像彻底静止了一样。

    被密密麻麻无数双眼睛盯着，玛丽安浑身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下意识挽紧韩战的胳膊。

    “思想钢印。”韩战看着眼前这一幕，语气平静道。

    “你终于来了。”

    黛丝夫人从舞池中走出，她的脸上带着微笑，像是在迎接期盼已久的客人到来。

    “我以为伱不会来，那样的话，整件事情就会变得无趣许多。”

    看着款款向自己走来的黛丝夫人，韩战淡淡开口道：

    “如果我不来，是不是会被立刻判负，然后被永沙星放逐，永远无法再次踏足此地？”

    韩战的话，让一旁的玛丽安瞪大了眼睛，充满困惑。

    也成功让黛丝夫人款款向前不徐不疾的步伐，慢了半拍。

    她微微眯起眼睛，脸上的笑容淡去，重新打量了一遍眼前这个年轻男子，语气里不再是之前那样优胜者的姿态。

    “你都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了很多，很多，否则的话，你以为我在图书馆里待了那么长时间，为了什么？”

    看到黛丝夫人的反应，韩战知道，他的推测是完全正确的。

    “不用再装神弄鬼了，或许我应该叫你，星际鬣狗，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