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血天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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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超强的记忆

    再说,洛侬用瞬移法的飞仙术回到骆城,求见大巫师昆涂,昆涂见他夜间突然回来,知道他有要事,便请他进家里偏室中就坐,问他龙脊城里来了什么人?

    洛侬说:“大巫师,我们住的栖霞客栈来了六个天图阁的弟子,我觉得他们是冲龙血天图来的。”

    昆涂点点头,微闭双目冥想了一会,睁开眼睛说:“对,他们是冲龙血天图来的,而且他们知道了龙血天图背后的秘密,想搭顺风车封神。”

    “封神?!”洛侬惊讶又吃惊。

    昆涂说:“龙血天图不仅是龙祖以血绘制的兵书阵法图,也是我们骆越国的封神榜,天图阁窥探天机,竟想搭车沿用镶星之法趁百越危亡之际混进封神将士列中,以得进神位,乱我国神明星位,这决不允许。”

    洛侬震惊:“天图阁如此之恶,为什么不讨伐他?”

    昆涂说:“他窥探天机竟还能存在三十年,就有他存在的道理,天没收拾他们之前我们人也不必要动,世人都看见了,入天图阁的人都没能活过三十岁,无论谁都有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太多的心理,更何况是天机,但他们此来已是威胁到了龙血天图,我们必须要有应对的策略。”

    洛侬已是忧心忡忡,问昆涂:“大巫师,我们怎么办?”

    昆涂坐下闭目想了一会,说:“用朱雀之火烧他。”

    “朱雀?”洛侬疑惑地说。

    昆涂笑说:“你回龙脊城吧,不用担心,虽然龙血天图是我们骆越国的,但也关乎百越,天图阁虽冲龙血天图来,但也牵动了百越,我们不会让他们任意枉为的,我让黎升去龙脊城助你们。”

    洛侬听说稍稍安了心,辞别昆涂出来,剩着夜色用瞬移仙术,很快就回到了龙脊城的栖霞客栈。

    他到自己房中,奕奇不在,便知他在依玛和拉曳屋里了,他们今晚到天图阁弟子的屋中偷图,不知拿到了什么样的图?

    他到依玛门前轻轻扣了扣门,奕奇开门让他进屋,立即就把门又关了。洛侬一进屋就见桌上、地上都摆满了一尺长的白绢布,依玛和拉曳在桌上画,画完一张奕奇就接过放在地上。这回,洛侬终可见识了依玛身为公主的奢侈,这绢布可做多少身衣衫啊?在仙谷居,非重要事务或机要图,是绝不用绢布绘的,用竹简;在三山村,阿妈对每一块边角料的碎布都洗净晒干,整整齐齐放在小柜子里,衣衫有哪一处破了,就用那些边角碎布来缝补。而依玛,贵为公主怎会穿缝补的衣衫呢?只怕是旧些她都要换了,所以公主的生活他只能仰望啊。

    洛侬蹲下,拿起已干了墨的绢画来看,但他竟然看不大懂。

    但想起他们偷图,就又好奇地问:“怎么?你们不是偷图去了吗?怎么现在却在画图?”

    奕奇说:“是呀,不过不是偷图,是看图,看过记下回来画出来,所以她们现在正在把刚刚在天图阁弟子房间里看到的图画出来。”

    洛侬点点头,不得不佩服依玛和拉曳记忆力超强,用这个方法,不知不觉就把对方的图给拿过来了。

    依玛和拉曳终于画完了,这一看一记一画的,她们反而把所有的星象图都清晰地记在脑子里了。只是拉曳看的少,依玛看的多,拉曳只画了不到十张,依玛可一口气画了二十多张。拉曳只凭记忆画,画过就不理睬了,过两天她也就忘了;但依玛可不同,她不但记住画出那些图,还一点一点慢慢去了解图中的意思。她既然看懂图,为西瓯国利益所系,重要的图她是不画出来的。她的这个小心思,初涉世事的洛侬和奕奇是不会想到的。拉曳只一门心思要服侍好依玛,其他她可不想那么多。

    洛侬拿起一张图,仔细地看了一会,对依玛和拉曳说:“你们看这张图,在明堂和灵台之间的这颗星是怎么来的?依照星象图来说这个位置没有星星。”

    依玛到他旁边去看那张图,脑中立即出现天空中的星象,确实明堂和灵台之间的那个方位没有行星,这么说这颗星是天图阁准备要镶上去的,镶星之法她听说过,但具体和现实怎么做她并不了解。

    依玛喃喃自语:“镶星,逆天改命,这是违反天纲运行的大逆之事,竟也有人敢做,但他们又是怎么做的呢?”

    洛侬说:“这么做会遭恶报,但巨大利益驱使下还是有人去做,天图阁就是一群不顾家身性命预测天机从中谋取暴利的狂徒,天图阁之人没有一个活过三十岁,但还是有人趋之若鹜,现在他们竟然要通过镶星得到神位,太可恶了,必须阻止。”

    依玛皱着眉头绕着桌子踱步,这些图现在不用看她都懂了,可主要是他们会怎么做?而他们又怎么破?她问洛侬:“你可知道什么是镶星法?”

    洛侬说:“我也不清楚,但这是非常人所能做之法,我想他们必会寻一个龙气最足且最高的山峰,在那里布下法阵,让一个天资异秉的弟子与星际通灵,从而占住星位,待到封神时混入神榜。”

    依玛嗤之以鼻,不屑地说:“封神是白纸黑字明文标榜召告三界之事,这也能混?他们是不是异想天开,做梦做傻了,再说了,与星际通灵占住星位,哈,有那么大能耐他们直接飞天算了,还在地上做什么呀,你说他们是不是有病啊,还病得不轻。”

    奕奇指着满地的图说:“但这星位图可是明明白白绘好了的,这颗星是他们就要镶的,那他们要做什么?”

    洛侬突然灵光一动,想到了什么,跳起来,激动地说:“不对,他们是用这个方法达到能够用龙血天图的目的,因为龙血天图只有我们骆越国才能用,他们是想趁此秦军攻百越之际,利用百越危亡之时坐收渔利,建立他们自己的国家。”

    “天图国。”依玛恍然大悟,“这是他们定好的国号,他们镶星位就是以此定国命,他们的心可真大,真能想,不过若我们不发现,说不准他们真能做成。”

    洛侬说:“原来这就是无数少年儿郎为天图阁卖命的原因,只要是以国为名,为国抛头颅洒热血都甘愿,好险恶的居心。”

    “等等,他们绘的这颗星是怎么回事?”依玛从洛侬手里拿过那张图,指着那颗星说,“星海无边无际,行星无量无计,不可能有镶星法,更不可能镶得了,这个位置的这颗行星会在某一时间出现,而且出现后停留较长的一个时段,可能这颗行星被天图阁阁主观测到,借此之机利用这颗行星假做法阵以达到他的目的。”

    “对呀。”洛侬恍然道,“人力之所及也不能及于天啊,这说明这颗星星就要出现了,天图阁的弟子将在某一座山上行法。”

    拉曳拉了张椅子坐下,说:“嗨,你们骆越国龙脊城里哪座山峰最高?”

    奕奇说:“龙脊龙脊,当然就是龙的背脊所以才被命为龙脊城的嘛,最高的峰就是屹山,栖霞客栈右边,出城直去十余里,登上那座到半山了走上顶峰也要半天的时间。”

    拉曳说:“那我们就盯着天图阁的人,他们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依玛转过头去问洛侬:“我们怎么破他们的法阵?”

    洛侬得到昆涂的指点,此时想也不想地说:“用朱雀之火。”

    依玛气恼地把图甩在他身上,说:“朱雀在天上,朱雀是上古神兽,你让我们到哪儿去拿朱雀之火?”

    洛侬愣了,这他真没想过,他还以为这是一种火源的名称;或者是在龙脊城里一种鸟类所携带的一种火;或者他们需要这种火时,朱雀会适时出现带来火源。原来朱雀如此尊贵稀有,那他们是不可能拿到朱雀之火的,这可怎么办?

    奕奇说:“不管那么多,既然他们布阵时是人布的,那么我们也就用我们力所能做的破他的法就可以了嘛,我们制作火雷,用火雷烧他们的阵法不就行了吗?”

    “这方法好,就用这办法。”依玛说。

    他们约定明天制作火雷,先由拉曳暗中跟踪天图阁的六个弟子,他们的行踪他们要时时掌握,但他们四人中决不能让天图阁的弟子相面,让他们看到身份就暴露了,会惹来很多麻烦。

    洛侬把地上的图一张张收起,奕奇也帮忙把桌上的图都收好,一起交给依玛,便告辞了她们回自己屋去了。

    依玛把图收好,心想着:若是有空回国就拿回去给相伯看,分析一下天图阁的星象图,看他们与国家大巫师们观看星象的区别,会从中找到破天图阁核心命相的方法。

    拉曳说:“今天可真刺激,画天图阁的星象图,像看着整个星空一样,难怪天图阁的人算命、预测命运那么准,但知道又如何,依然改不了天命,反而犯天规人忌,让天怒人怨。”一边说着一边自己睡去了,今天也真把她累着了。

    依玛躺在床上却没有睡着,她隐隐觉得自己有重大使命,此次来到骆越国是冥冥中使然,若现在在母国,她会在重华台上沐着夜风吹篪,篪声直达九霄,星河闪烁凤凰迂飞。那多美啊,可是秦军的铁蹄到后,可能重华台都不在了,而她又将身归何处?国亡,她决不偷生,但她的父王母后呢,她不要让他们受伤害,可父王母后又怎会舍国偷生啊,但愿她在骆越国能找到护国之法,在秦军铁蹄下还保存国本,只要保得国本,西瓯国的子民就不会遭到涂炭,就还会延续下去,她必须要找到!

    依玛翻了个身,枕着星河图,合目徐徐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