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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归来揍伊

    大卧室内,吴判官双臂平伸,双腿分开,大字形睡姿将整张床完全占据。张研员扫视屋内的角落,也未发现有何异常之处。刚才那如野兽咆哮的声音,从那儿来的?

    这屋内能发出声音的,只有吴判官。可现在的吴判官,却安静如熟睡中的孩童。张研员缓缓靠近到床边,伸手在吴判官的鼻孔处试了试。没问题,正常呼吸。

    张研员满眼狐疑地慢慢退出大卧室,脑中却在飞速思索。

    在这里住了这些年,从未有过这种声音出现,现在唯一变数,就是这具两人意识的躯体。张研员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它,叫吴判官,还是白川河?

    一具躯壳,两个人的意识?这是他张研员一手制造出来的怪物!

    想到这里,张研员一阵头大。吴家会怎么反应?齐天院一旦知晓此事,又会怎样?无论那一边,都不是他能应对的。

    逃!

    张研员脑子里蹦出这个念头,只一瞬间就被他采纳了!

    逃去那里?怎么逃?要准备什么东西?这一个个问题,接踵而来,张研员进到小卧室,躺在床上,很审慎地逐个考虑。不知何时,他头一歪,就睡了过去。

    当张研员醒来的时候,已近午时。他翻身爬起来,来到客厅检查了一遍工作提示屏,并没有研究员要求他进行工作。这也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听了听大卧室里,没有动静,张研员轻轻推开一道门缝,向里边张望。昨晚那个睡姿霸道的躯壳并不在床上。

    张研员忙推门来到小院,躯壳正安静地坐在草坪上。

    “吴老,起的真早啊!”张研员没话找话,凑到躯壳身后。躯壳扭过头,眼神犀利地盯着张研员看。

    张研员心里发毛,感觉不妙,可还是硬挺着脖子,脸上的肌肉堆出一个笑,“今天,感觉怎么样?”

    “很好!”声音青涩而响亮,与昨天那个经过岁月磨砺的声音完全不同。

    张研员一楞神的功夫,躯壳已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用力一扭,就将张研员摔倒在地。没等张研员出声求饶,狂风暴雨般的拳头劈头盖脸向张研员捶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研员在一杯冷水的作用下,清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睛,却只能勉强看到一条缝隙,全身上下无处不痛,耳朵里嗡嗡声音不断,似乎里边钻进了一只蜜蜂。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这声音听起来嗡里嗡气,仿佛是从天际传来。

    张研员顺着声音的方向,慢慢转动脖子,终于在转动了一分钟后,眼缝中出现的一个人的中段,“嘶,嘶”,张研员不断发出这种声音,脖子向上仰起,看到了那张脸。

    一张怒气未消的年轻脸庞,眼中怒火足以掀起第二波攻势。

    “你干什么打我?”张研员说出他想说的话,可发出的声音连成一片,连他自己都很难听清。

    “你说什么?”年轻的脸凑近了些,似乎发现打得有些太狠了,眼中怒火多少散去一些。

    这声音不是吴判官!张研员脑海中一道闪电劈过,照亮了他因被揍太狠,而混沌不堪的大脑。张研员挪动屁股,退后几分,尽力张开眼睛。

    脸还是那张这几日他见过最多的脸,可总感觉跟之前有差别,不是吴判官,难道是那个白川河!

    张研员咽口口水,清了清嗓子,试探着问道,“你是白川河?”

    “废话!我当然是白川河!我记起你了,你是那天在吴家给我做基因检测的人!”,白川河蹲下身,一把抓住张研员的衣领。

    “你对我干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为什么我脑袋里还有一个人?那是谁?”,白川河越说越激动,手上的力量也越来越大,直接卡住了张研员的喉咙。

    “咳,咳,咳!”张研员只有咳嗽的份,那还能说话。

    白川河意识到不对,才放开手。看了眼张研员的样子,转身回屋,片刻又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一杯清水。

    张研员双手捧着水杯,一口气喝完。这杯水,让他缓过一口气,把水杯递还给白川河的时候,他又确认了一下这张脸。

    “对不起!”张研员低声说道。

    “我问你问题,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赶快说!”白川河不耐烦地瞪着张研员。

    张研员知道,这是躲不过去了。最不应该出现的正主,重新占据这具躯壳,那一切就都白费了。现在,只求能稳住这个白川河,不让他闹起来,让齐天院知晓此事。

    于是,张研员毫无保留,将整件事,从最初他是如何在吹嘘自己时与吴管事相遇,直到昨天晚上睡觉前发生的事情,合盘托出,没有一丝隐瞒。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张研员还担心,这具躯壳中有还前两天吴判官的记忆,万一这白川河能读出这部分记忆,撒谎无异于给自己脖子套上一圈绳子。

    白川河听完之后,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就是说,我是被徐保卖给了吴家!然后,在吴家那里,你把吴判官的意识转移到了我的身体里。”

    张研员迷惑地点了点头。这白川河与正常人所关注的点,似乎有点偏差。

    “你那个什么引桥轮,不应该在转移过程中,将我的意识抹除吗?”

    张研员眨动眼皮,心中暗想,难道这家伙是恨自己不死吗,居然会问这种问题,“按操作流程来说,是应该有这一动作!”

    “可不知为什么,老子没被你抹除!”,白川河得意地笑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张研员尴尬地嘿嘿两声,在这种时候,他实在不知道应该以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我实在不清楚,大概是你的意识太,太厉害了!”。

    白川河不置可否,在屋内来回走动两圈,仿佛是在思考什么深奥难解的问题。

    经过一番陈述,张研员的情绪也安静下来,一个问题也渐渐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你是怎么回到你身体里边的?”,他试探着问道。

    白川河停下脚步,翻着白眼看向张研员,“你想知道?”,声音顿挫抑扬。

    张研员神经一紧,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向白川河。

    “那我就告诉你吧!”,白川河出乎意料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