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请
喻归尘拿着这一吊铜钱,看了看钱,又看了看杨绍明。
“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喻归尘走到柜台,把这一串铜钱全部放进了钱匣。
哼,才不奖励你小子呢!
杨绍明倒也没在意这点,只是回到:
“别瞎说喻大哥。那姑娘从一进门,就说好像见过我,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来有在哪见过她!这姑娘还是个会武的,难不成我以前和她切磋过?还是说是同僚什么的?”
杨绍明一脸疑惑,一边说着,一边去收拾孟玉蝶吃完饭的桌子。
“你练武练傻啦?搭讪说这种话多正常啊!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就是有点俗了!”
喻归尘寻思,这年头还有人用这么老土的话来搭讪。
“不能吧?我与她萍水相逢的,见一面就喜欢我了?
“你小子真木讷!人家看你长得好看,一见钟情了不行啊?说不定过几天,人家就又过来吃饭,再找个借口要认识你呢!”
“啊?”
杨绍明似乎是没有应对过这种情况,很是慌张。
“那怎么办啊?咱们还有任务在身呢!而且,这方面我一点经验都没有。。。”
喻归尘双眼不敢置信地盯着杨绍明,凑近了问到:
“你不会还没有过相好吧?”
“没有过。”杨绍明一脸无辜地摇了摇头。
好家伙,一个武艺好,工作好,长得帅,正是青春的少年,居然从未有过男女之事。这在这个心猿意马,车水马龙的世道,简直是异常的不合理!
“那也没事!你觉得刚才那姑娘,长得如何?”
“长得倒是挺漂亮的,就是吃的多了点。。。”
“练武的吃的多点怎么啦?我觉得这姑娘不出几天还能过来,到时候她要是和你搭话什么的,十有八九就是相中你了!”
“那怎么办?”杨绍明更加慌张:“不行,喻大哥,到时候你得帮我!”
“帮你啥?帮你泡她啊?”
“你要是愿意也行。就怕清荷姑娘不同意。。。”
“滚滚滚!”喻归尘拍了一下杨绍明的后脑勺。
“为什么啊,你不要告诉我,你觉得年岁太小不想谈情说爱,只想一心奋斗,为国家为朝廷抛头颅洒热血?”
杨绍明双眼一亮:“哎?喻大哥,你怎么知道?”
好好好,吾辈楷模!
二人正在插科打诨,门外过来一人,正是那杨予的随从,小轩子。
“喻掌柜,别来无恙。”
喻归尘和杨绍明看到这人,顿时轻松的氛围消散,心里变得谨慎起来。
“这位爷,好久不见。”
喻归尘过来,冲着小轩子一抱拳。
“呵,也没有很久吧。当日武林大会,尘香楼的诸位可谓风头出尽,喻掌柜更是传下了一掌为红颜的美名。”
小轩子眼神犀利,嘴角轻笑,这阴柔语气中的怪异,倒是让二人心情紧张起来。
“呵,大人说笑了。我们也没想到,那日来看戏的主,居然是东厂的厂公。小人当日不识货,再此多有得罪了。”
这句“不识货”,让本为道歉的话语变得略有进攻性,小轩子眉毛轻动一下,没说什么。
“喻掌柜客气了,杨大人对您的才气和处世态度都非常欣赏。生子当如喻掌柜,不然,也不会给你们赏钱,您说是不是呢?”
“生子”一言,更是激起了更浓烈的火药味。杨绍明心中有所忐忑和气愤,但一旁的喻归尘却依然淡定自若。
“那是那是,可惜我家几代单传,还需要我传宗接代。不然的话,我也真想进东厂,为各位大人效力啊!”
这一句话反客为主,那小轩子也从微微冷笑变成面无表情。
“哈哈哈,说笑罢了。还不知,怎么称呼您呢?”
喻归尘暗爽,阴阳怪气,你能比得过我?
“贾轩。”
“贾公公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啊?还不会是肚子饿了,想来我尘香楼吃点啥吧?”
贾轩微抬额头,眯起双眼,神色中怒气微显,却只当这小儿顽皮,不予其多计较。
“若有机会,定来光顾。这次前来,是托杨大人之命,来宴请尘香楼的诸位。”
“宴请?”
喻归尘和杨绍明眼神交流了一番,也不知这是不是鸿门宴。
“是的,这次武林大会的前十位武魁,我们都会邀请。而喻掌柜不仅是尘香楼之主,我们大人也非常欣赏喻掌柜,所以,希望喻掌柜能够一同赏光。”
贾轩用着阴冷的语气讲完,喻归尘并未做出太大反应,反而是很痛快地回答到:
“那真是荣幸了。不知是何时何地啊?”
“三天后,九州池,琉璃亭。还请喻掌柜和诸位伙计,在申时之前到场。我们大人不喜欢别人迟到。”
“好,我记着。劳烦贾公公了。”
“客气。”
贾轩说完,转身便走。
喻归尘看着贾轩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深思。
这杨予的下一步,多半就是要收买这些人,纳为己用。那这之前杨予的种种行为,究竟只是自然的表现,还是刻意为之?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这一伙人的存在?
若他不知,那之后的事情,就看陆子奕和杨绍明他们怎么做了,自己的任务到这里,也就算结束了。可是这杨予让自己也去赴宴,到底是何居心?
喻归尘心中正思考着,门外进来一人,五六十岁,面容周正,一身道袍,持一浮尘,缓缓走进。
“敢问,哪位是尘香楼掌柜?”
喻归尘看到这人,今儿是怎么了,刚走一太监,又来了个道士?
“我就是,不知这位道长,有什么事啊?”
“贫道有礼了。在下是来寻人的。”
“哦?”
喻归尘看这人,一股子仙风道骨的气质,又是道袍在身,莫非找的是。。。
“道长先坐。”
喻归尘将这道士引到角落的一张桌子,又让杨绍明上来一壶茶,二人面对而坐。
“道长,怎么称呼啊?”
“贫道,正一派,张宇清。”
喻归尘突然来神,这不就是张璇卉说过的掌门师弟么?
“那我想,我知道张道长找的是谁了。”
喻归尘正坐起来,微笑示意,给张宇清倒上茶。
“张璇卉张居士还未过来,一会儿便到。如果道长有急事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寻她。”
“看来掌柜的也是敞亮人,贫道便多谢了。”
张宇清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又问到:
“掌柜的怎么称呼?”
“喻归尘。”
“喻掌柜,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不知,我那位大师姐,是怎么到了喻掌柜的店里,又是怎么去参加了那武林大会的呢?”
喻归尘寻思,这人恐是担心自己图谋不轨,便一五一十的,将张璇卉从来到这里,拿出一张大明通行宝钞,一直到之后的武林大会夺魁,都讲的清清楚楚。
“我等并无恶意,只是看居士武功高强,想让她帮我尘香楼出出风头了。我这些日子可没有怠慢居士,不仅好吃好喝的,我还给她新买了两件道袍呢!”
喻归尘这一番话,让张宇清也不知说什么,只是笑笑。
“小友倒是打得好算盘。如此,我便放心了。”
“不过,道长,这张璇卉,真的五十年前已经死了?”
张宇清神色凝重,一时没有讲话,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到:
“我门家谱上,确实是这么说的。”
“那她又为什么复活了?为什么失忆啊?又为什么现在还是那么年轻?”
喻归尘这一问三连,让张宇清也不知从何开始讲起。
张宇清皱了皱眉:“这件事,贫道也有些眉目,但也不是完全知晓其中缘由。而且这件事情,算是家丑,恕贫道不方便告知。”
喻归尘眉毛一挑,你有眉目了,我也有点眉目啊!
“嘿嘿,我理解,不过,您不也只是有点眉目,还没有全部都知晓么?我这边也有点发现,我们把消息共享一下,说不定,就能找出答案!”
张宇清深思一番,捋了捋胡须,沉重地说到:
“喻掌柜,贫道并不确定,让我这师姐找回记忆,会是好事。有些时候,人,难得糊涂!”
喻归尘听此,心有疑虑起来。
“莫非这段记忆,甚是痛苦?还是说,会将张居士彻底变成另一个人?”
张宇清摇了摇头:“变成另一个人倒不至于。贫道儿时,曾听闻我掌门大哥和师父提过几句。只能说,这段记忆,不太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