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王
这喻归尘带着南宫星,顺着地契上的地址,来到了大运河。
这店足有四五层高,呈螺旋样式。红砖绿瓦,竟有股难以言喻的喜气,而且临靠大运河,想必若站在高层,也是能观赏到一片美景。可这楼却早已凌乱不堪,破旧荒芜,四周的尘土证明很久没人来过。喻归尘想着,此地若装修一番,想必也是富丽堂皇之所。
可这地方,怎么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呢?
南宫星拿出八卦盘看了看,四周走了走,皱了皱眉。
“怎么样,星星,这地方风水好么?”
“此地,坐北朝南,临靠水源,本应是处佳地。可是。。。”
“可是什么?”
“这里,有股障气,像是,出过人命。”
“啥?”
难怪这地方位置这么好,楼房又高又大,却只抵押了一百两银子,合着是个凶宅?
不行,得回去问问老掌柜。
“这个地方啊,你当时走得太急,忘了和你说了。”
老掌柜漫不经心的抿了口茶,笑眯眯的说到。
“这南宫姑娘算的准,这地方确实是出过人命,但却不是什么恩仇惨案,而是有人咎由自取!”
“哦?怎么回事,说说!”
喻归尘拿了一块切好的瓜,这是来的路上给南宫星买的。两个人一人一块瓜,开始听老掌柜讲故事。
“你可知这地,是何人所建?”
“谁啊谁啊?”
“伊厉王!”
“伊厉王?”
“我。。。我听说过这个人。”南宫星咬了一小口瓜,小声说到。
“这伊厉王,是谁啊?”
老掌柜笑了笑:“这伊厉王,本称之为伊王。是当今圣上的幼弟,太祖皇帝最小的儿子。十几年前,当今圣上继位后,伊王便来到洛阳就藩。你去的那座高楼,便是他所建。”
“那你说死过人,咎由自取什么的,又是怎么回事?”
老掌柜突然正襟危坐,眉头紧闭:“这伊王,并无任何才气,只好骑马,玩刀。在这洛阳城里,经常骑着马到处跑,遇到行人也不躲避,直接就撞上去。一把刀在手里也是见人就砍,在当年,可是洛阳百姓的噩梦啊。”
“这么过分?那皇上他不管的吗?”
“天高皇帝远,怎么管?也倒是有大臣上朝,参了这伊王几本,圣上派了人几次警告,伊王倒也收敛了些。不过他虽不再骑马砍人,却沉迷起了男女之事。”
“咦!”喻归尘又拿起一块瓜,你说到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臭小子,脑子里没点干净东西!”老掌柜教训到:“旁边还坐个姑娘呢!”
南宫星吃了口瓜,略显无辜的眨了眨自己都大眼睛。
“额。。。你接着说接着说。”喻归尘道。
“你去的那高楼,便是伊王为此所建。他整日在那楼里淫靡,竟还叫些少男少女,一群人赤身裸体的举办着一场又一场的聚会。”
原来这伊王是个喜欢多人运动的主儿。
“后来过了几年,这伊王便纵欲过度,猝死在了那高楼中。”
合着我选这地方还有这么大的来头呢?喻归尘心想。
“后来臣子们上奏圣上,将伊王废除王位,贬为庶人。可圣上念在兄弟之情,还是为他建造了王陵。只不过,赐了个伊厉王的谥号。释义杀戮无辜为厉,暴虐无亲为厉。”
老掌柜讲完,喝了口茶。
“那这地方的地契,怎么跑到你手里了?”喻归尘问到。“该不会当时那些楼里的少男少女,有你一个吧?”
“噗!”老掌柜一口茶喷了出来。一旁的南宫星也呵呵笑了一下。
“你个脑子灌了黄汤的!什么话都说的出来。”老掌柜一边骂,一边打了几下喻归尘的后脑勺。
“哎呀呀疼疼疼。。。”
“哼!”老掌柜再次坐下:“河南知府李大人与我曾是同窗,他对那建筑甚是头疼。伊厉王虽是罪人身份,但也是王爷!李大人不敢拆那楼,也不敢留下那楼。干脆把地契抵押在了我这,一百两拿去,安抚那些被伊厉王残害过的百姓了。”
“合着他是拿您的钱借花献佛啊?”
“这。。。”老掌柜逐渐收起嘴角:“好像还真是!”
喻归尘笑了笑,偷偷带着南宫星走了出去。
“李骥!看我下次见到你怎么收拾你!”老掌柜仰天长啸。
二人出了票号,喻归尘对南宫星说到:
“今日辛苦了,星星。过几日我再来找你。”
“嗯?那楼,你还要?”
“当然要。虽然那地方死过人,但也确实是恶人有恶报,害不着我们这些好人。我这几天,要去找些股东。过几日我去清云斋找你!”
“嗯,好。”
二人刚要分开,只见南宫星默默的盯着越兴商号。
“怎么,有东西落了?”喻归尘问到。
“瓜,还没吃完呢。。。”
。。。。。
这天晚上,喻归尘跑到了许久未来的容易阁。如今欠债已清,杨绍明也住到了这地方,章舟也不必翻墙飞身了。
那天章舟刚回来见到杨绍明时倒也吓了一跳。后来知道了其中缘由便让他在店里随意打个地铺,二人平时闲暇功夫会在一起交流武艺,这几天下来,章舟对这个俊秀开朗的少年并不排斥。
“你也是,让他住这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害我那天差点和他打起来。”
章舟一脸鄙视的看向喻归尘。
“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反正你这店也不开了,让他先在这住着。酒楼的地方我已经选好了,只待找到股东了!”
紧接着喻归尘又把这地的“历史”讲给二人听,这二人听完伊厉王纵欲而死之后,也都愣住了。
“喻大哥,在这地方开店,真的能行吗?”杨绍明问到。
“小杨不慌,你想,这地方有舆论,有争议,虽然死过人,但死的却是大快人心的恶人,到时候来看热闹的绝不会少。只要有人来,就不怕咱们的店开不起来!”
杨绍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紧接着问向章舟:“章姐姐,你这店里,真的有武穆遗书啊?”
章舟也是一脸的不确信。这几天各种消息接踵而至,这武穆遗书到底藏没藏在容易阁,反倒是个谜题了。
“就现在情况来看,武穆遗书很可能已经被移走了。”喻归尘说到:“江凡现在在老陆那边,过几日也要来洛阳,给咱们做帮手。现在锦衣卫和东厂已经不是在暗里斗,而是明面的较量。”
“可碍于东厂乃皇上亲系,只手遮天,锦衣卫又没找到他勾结鞑靼的确凿证据,不敢轻举妄动。所以要靠我们通过武林大会,打进东厂内部,来个里应外合。”
说到“靠我们”,章舟和杨绍明同时用一种疑问的眼光看向喻归尘。
“靠你们靠你们!谁让我不会武功呢!”
“喻大哥,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几招。虽说不能打遍天下无敌手,用来防身也够用了。”
“哎?真的啊?”
章舟在一旁小声道:“你没有基础,学不来硬功夫。不过你身法轻盈,动作灵敏,四肢也算协调,学几招擒拿的功夫,倒也未尝不可。”章舟又转过头去:“不过,也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脑子。”
切,傲娇总是这样。夸完人了也还是要损一句。
喻归尘切了一声,拉着杨绍明就去了后院,二人吵吵闹闹的在后面不知干了什么,又同时大笑起来,活像一出许久未见的兄弟。
章舟听着声音,想必是喻归尘向那杨绍明请教武艺,喻归尘这不正经的也定会插科打诨一番。这两人只见了几面,居然如此情投意合,让章舟也默默的会心一笑。
“哎,章姑娘!”
“干,干嘛?”听到喻归尘叫自己,章舟赶紧收回了自己的笑容,似乎是生怕被喻归尘看到,紧接着面容又回到了一张生人勿近的表情。
“明天我要去找个股东,可能需要你的帮忙。”
“你是说入股酒楼的事?你要去找谁?”
“你!”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