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程家姑娘，你抓着我干嘛？”

    华残雨陪着顾云芝在四周看热闹看的正起劲时，便听见远处传来一阵争吵声，她俩连忙围了上去。

    “牟家姑娘、你把我嫂嫂推倒了，难道你没看见她怀孕了吗？你还想跑，这么多人都看见，你还不想承认！”

    只见头系飞仙髻，身着橘红色曲裙衣的女子，拉着一个黄衫女子。

    华残雨有点傻眼了，放眼望去周边几个贵族几个女子的衣着，全都来自她那个时代汉家贵柜自己设计的款式。

    她还打算拿来这个朝代借用赚钱了，反正在不同的时空又不存在侵权，没想到有人比她更抢先了一步。

    好家伙，汉、唐、宋、明的款式都有。华残雨有了解这个时代的历史，贵族人的衣服大多有点类似秦朝服饰。

    华残雨原本打算慢慢来推广，看来她是遇到了老乡了，对方真牛！一下把她赚钱的美梦打碎了。

    “是，就是我推的，你还能拿我怎样。你还以为你们程家还是当初那个程家，国君早就看你们四大家族不顺眼了，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败下来了！”黄衫女子趾高气扬转身就离开了。

    那一位叫程姑娘正想追着上去，却被之前推倒在地上的一位夫人叫住：“菲儿回来，嫂嫂肚子疼。”

    “嫂嫂，你没事吧。冬儿快去医女叫来！”程纷菲急得满头大汗。

    “不用了，我没事。我们回屋去吧，毕竟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在外能忍着点就忍着点。”程夫人在程纷菲的搀扶下回了屋。

    “好重的怨气，还是母子怨煞。只怕今晚程家那位夫人有难。”华残雨那位夫人身上有双重身影。

    她这双眼睛从地府回来之后就能看见鬼，“哎，麻烦！看来今晚睡不着了。”华残雨嘴里直抱怨。

    “怎么了，玉竹？”顾云芝转过身看着她。

    “啊？没事姑娘。婢女只是希望刚才那位夫人能平平安安。”华残雨回过神来连忙应付着。

    “程家那位夫人，用不着你我担心。她可好着了，走，回去吧。一会儿母亲该担心了。”说完顾云芝就进了房间。

    华残雨回了房间之后，就从梳妆台里拿一叠符纸来。顾夫人搬走了之后这个房间倒方便了她。

    她以为这辈子用不着这玩意，幸好事先有先见知明。要不然，今晚那程夫人可能会一尸两命。

    到了后半夜子时，整个船舱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入了梦乡。

    突然离华残雨相隔的不远，房间里传来声音阵撕心裂肺的哭叫声。

    就是现在，华残雨拿起准备好的符纸，来到程家屋外。只见程家那位姑娘正跟丫头婆子在争执着。

    “姑娘，您不能进去添乱。”程纷菲被身边的丫头拉着。

    “程姑娘，请我可以进去吗？也许我能帮上忙。”华残雨向程纷菲行了一礼，

    “你是谁家姑娘、我怎么没见过你？你又不是医女能帮上忙？”程纷菲防备的看着眼前女子，程家落败了，谁都可以上前踩上一脚。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再晚一会你嫂嫂会没命的。不信，你听！”华残雨指了指屋里。

    程纷菲听着门里嫂嫂的哭叫越来越小，医女又刚巧走出向她说：“姑娘，少夫人怕没救了，姬也无能为力了。”

    “这下总想信我了吧？”华残雨还不等程纷菲同意，便闪身进去了。

    “姑娘，她是谁？您在哪里找的医女如此年轻？”那位医女看着进去的陌生女子便问道。

    “我也不知道，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程纷菲坐立不安的车转转。嫂子千万不能出事啊！

    进了屋的华残雨，闻着满屋子的血腥味。她来到床边，看着程夫人已经出气少进气多了。

    “这位嬷嬷，请帮我把这些符纸贴到门上下。”华残雨一边教身边的产婆贴符纸，一边给程夫人也贴了一张。

    只见附身的是一位落水的产妇，应该死有好些年。她母子二人身上已经背了好几条人命了。

    那些无辜被冤鬼害死的孕妇，都比较年轻。她们在死的那一刹那，都会下意识的护住肚子里的孩子。

    这类怨鬼的煞气最重，不信。你听！程夫人哭一声，这条船底下就哭一声，这个怨鬼应该是想借助阳人生阴灵。

    如果不来人制止，这阴灵出世了这对母子可不得了，到那个时候一般的人却不能收拾。

    “你有天大何怨气，也不应该在阳人身体里生死胎，你想借助这妇人肚了里的小孩让你的小孩出世。那你有没有想过它出生了不人不鬼的，最终那不是爱它而是害了它。”华残雨拿了一张符纸化水给程夫人灌下肚。

    没过多久，只见她隆高的肚皮一鼓一鼓地。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她哇的一声哭出来了：“我也怨啊！我肚中孩儿在快出身时。那贱人说我怀的是妖孽，夫君听了她的话把我骗上船，说是带我去散心。谁知上了船之后，那对狗男女！”说到这里时她已经是咬牙切齿。

    “那对狗男女趁我没防备时，把我推下河里。你知道什么！我长年在这冰冷潮湿的河里，终不见天时。肚里还有未出世的孩儿，跟在世时一个感觉，它不得安宁，我就难受。它一发脾气，我就想找吃的。”怨鬼停顿了一下，她舔了舔嘴角露。

    “第一次常到生魂的味道，是那么美妙啊。我感觉到肚中的孩儿又有了生机，我也可以离开这条河里四处飘了。我想把它生下来，这是我做母亲的本能。”她露出一个只有母亲才能有的慈爱。

    “老娘，要你来多事啊！要不是你，我跟我的孩子吞了最后一个灵魂，它就出生了。我母子二人也不会再受折磨了！”说到这里她一下挣脱了华残雨贴的符纸。

    说实话，华残雨在打斗方面并没多少经验。已往都是靠念佛经和地府的令牌，哪知这次碰到的怨鬼煞气那么大。

    不要小看一个母亲为护肚中的孩子敢舍弃一切，在说这次人家也不给她一点反应的机会。

    原来离开了阿狐和蓝莲花，她什么都不是。这不是，就那么几下别人把她打爬在地上。

    从地府回来之后，她多少都有点沾沾自喜，认为自己有多厉害。这不，今晚就给她上了深动的一课。

    好不容易把怨鬼收拾下来了，整个屋子混乱不堪。那两个婆子已经吓晕过去了，最后华残雨打开房间，把程纷菲叫进屋。

    “程姑娘，去叫你家医女给你嫂嫂开几副补气血的药方。在把这几道符纸烧成灰跟药一起服下。好了，我也该走了。”华残雨收拾东西起身打算离开。

    “等等，不知道您是哪家姑娘，我该怎么称呼您？今晚真是太感谢您了，这是小小一点心意请您收下”程纷菲叫来身边丫头取来银子递给她。

    “不用了，程姑娘。我只是略通茅山道术而已。今晚之事，无论是谁都会处理的。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别人丢命，在你侄子未出生之前还是少出去走动。”华残雨也不等对方留拦，快步飞身离去。

    华残雨刚走到自己房间里，就听到敲门声。她一打开房门就见顾云芝站在屋外。

    “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我来找你几次不见你身影。”

    华残雨侧身让顾云芝进屋，她弯腰立在一旁，对付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华残雨采用的方式就是少说多听，能回答就回答，不能回答就装呆。在主子面前，一个奴婢不能太聪明也不能太傻。

    “姑娘，这几天婢子有点吃坏了肚子，刚刚多出几次恭。”华残雨对她是应付自如。

    “哦，这样啊！你自己就懂点医，千万别病到了，姨母还需要你照顾了。去给姨母熬点粥，她饿了。”还以为这个婢女有多神秘了，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也不过如此。

    她还是少花点心思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今晚在船上看了一下，看来父亲做的很成功，把她上一世所见的衣服样式已经打入了贵人圈。

    这次去到京城里，她还想把那种叫串串的麻辣锅中也开起来。一句话说的很好，宁做鸡头也不做凤尾。

    “是，婢子马上去。姑娘好走。”华残雨目送她出了房间，才去给顾氏弄吃的。

    巫行山连着山，行船已过万江水，在到达京都郊区已经是海棠花盛开的季节。

    船在万江河码头便停靠了，从万江码头到京城还有两天的路程。

    顾氏一行人在码头租了几辆马车，到达驿站时他们已经疲惫不堪。经过一年的赶路，顾氏病倒了。

    她年轻时受了太多苦，虽然后来调养的好，可是上了年龄经不住长徒跋涉。

    顾老夫人看着瘦弱皮骨的女儿，她叫来顾大夫人：“王氏，吩咐下去让裳凝身边那个丫头采些草药来。那丫头不是懂些岐黄之术吗，让她快去快回。我刚刚查了下，我们带来的草药已经用完。”

    年满花甲的她比顾氏的身体不知好了多少，她说话起来气不喘。虽然满头白发，却是满脸红光。

    “知道了，母亲。”顾大夫人轻轻福了一礼，就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