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入骨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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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嘴替王者

    薛妹妹又瞟了一眼董惜萱和离堆,特别是离堆。

    谁家好姑娘出门还带一条黑白相间,其貌不扬的小狗啊?

    因为是要到人类的地盘上,离堆特意变小身形,四脚着地,不再像先前那样直立行走,所以离堆乍看之下还确实跟小狗狗没多大差别。

    董惜萱讨厌这个薛妹妹打量离堆的眼神,她故意挡在最前面,不让这个薛妹妹多看离堆一眼。

    “好妹妹,只要你愿意让我再看看舵意,就是要我立刻死了也心甘情愿!”胡芬芳苦苦哀求道。她卑微的姿态,几乎都要跪在薛妹妹的脚下。

    眼见着这位薛妹妹始终不为所动,董惜萱忍不了,她大声吵嚷道:“一个小三,鸠占鹊巢也有脸儿了呀?要不是胡姐姐让着你,你能成为个屁的裴夫人?渣男敢始乱终弃,没胆儿出来……?”

    “满嘴喷粪!来人,把这下作的贱人给我赶出去!”年过半百的妇人是裴舵意的母亲,恒氏,在这里暂称裴恒氏,随夫姓。

    裴恒氏一双天生的鹰勾眼,行事泼辣。

    裴恒氏说一,裴舵意就不敢说二。

    裴恒氏要往东走,裴舵意就只能跟着往东走。

    这不,裴恒氏相看上家境殷实的薛家独女,她便逼着儿子休妻再娶,哪怕是不要脸的倒插门,她也硬拖着儿子住到薛家。

    为了以示诚意,裴恒氏以死相逼就是要儿子亲自取胡芬芳的心头血,拿去救身患重疾的薛家独女,薛金钗。

    薛金钗年芳十七,容貌清秀,因长年卧病在床,也没见过几个像模像样的男人。

    家里人又都很溺爱薛金钗这个独女,见她对裴舵意不反感,也就应了裴恒氏的要求,但不是裴舵意娶薛金钗,而是裴舵意做上门女婿。

    薛金钗见婆婆出面为自己撑腰,也挺得意的。

    裴恒氏却笑着拉住薛金钗的手,说:“你回屋去劝你爹娘莫要动怒,别拿些阿猫阿狗当回事,我三言两语就能把这些东西打发出去!”

    薛金钗并不想将这件事就这么让给婆婆管,这是在她自己家,她自恃有能力处理妥当这件事。

    然而,裴恒氏不容有异议的强势态度,拿捏得薛金钗唯有乖乖服从的份。

    裴恒氏这控场能力很强,她随便一个眼神就把胡芬芳这头母老虎震慑得半天都不敢吱一声。

    “大娘,咱讲点道理,你无非是瞧不起胡芬芳,觉得她做你儿媳妇对你和你儿子毫无裨益,就做主休了她。又惦记薛家有钱有势,宁愿儿子绝后也要逼他入赘为婿,我想你图的更多,不单单是薛家一时的钱财吧?你这么黑心肠,就不怕天打雷劈?”董惜萱不是个会看人眼色行事的人,又缺根筋,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董惜萱这过于直白的话,无疑踩中裴恒氏的雷区。

    裴恒氏拉长着老脸,示意下人赶紧将这两个不速之客拖出府去。

    “汪汪汪!”离堆追着人咬,又身形灵活,几个下人追着他,也没摸到他的一根毛。

    “蠢货,连只狗都逮不到,养你们还有什么用?”裴恒氏气急败坏的骂道。她俨然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的口吻,对下人吆三喝六,随意发号施令。

    裴恒氏已经不把胡芬芳这个前儿媳妇放在眼里,只见她愤怒的盯着董惜萱看,一般人都会被她这样盯得心里直发毛。

    董惜萱也有样学样,直勾勾的盯着裴恒氏,说:“别看我年轻就想欺负我,我这人最不惧的就是你这种为老不尊,品行有亏的老东西!”

    “黄毛丫头竟敢,竟敢……?”裴恒氏几次都想要怒骂董惜萱,但她尚存的理智告诉她,这儿是薛府,她轻易不能撒泼。

    否则,她要借着儿子入赘薛府一事,赖在薛府,慢慢的吸干薛府并吞并薛府钱财的计划也就落空了。

    裴恒氏转怒为喜,笑道:“芬芳啊,你我好歹婆媳一场,你带着外人来家里闹,多不好看啊!丢我的老脸也就算了,舵意他……你也不在乎了吗?”

    董惜萱抢在胡芬芳开口之前,心直口快的说道:“哈,就算你和你儿子在薛府过得水深火热,难堪又不如意,也是你们该的,你们自己造的恶果,还想赖到胡芬芳身上?忒不知羞耻,恶人自有天收!”

    “你个死丫头,老婆子我对你诸多忍让,你还蹬鼻子上脸,不知死活了是吧?芬芳,你还认我这个恩人,就该把这死丫头一口吃了!”裴恒氏怒上心头,说出的话也就没遮没拦。

    董惜萱第一时间就察觉出不对劲,也是下意识的问道:“你早就知道胡芬芳的底细?一直装作不知情,就是想榨干她所有的价值?”

    胡芬芳听了,回想起往事。

    二十五年前,它因与狼群争夺一块地盘,不敌而重伤逃走。

    它奄奄一息的蜷缩在草丛里,尽可能的舔舐自己的伤口。

    是当时嫁给猎人为妻的裴恒氏发现了它,还给了它救命的水和干粮。

    当时,裴恒氏摸着自己肚子,笑着说:“今日,我也算为我儿子行善积德,还求老天保佑,能有大仙嫁到我家,替我守着我儿子平安长大!”

    后来,胡芬芳为了还裴恒氏的恩,分文不要的嫁进裴家做童养媳,任劳任怨,无怨无悔。

    可就在胡芬芳以为她会和裴舵意长相厮守到白头的时候,一向对她慈祥有爱的婆婆却强势要求裴舵意休了她,还大骂她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于是,一切就都变了!

    胡芬芳泪流满面,哭道:“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守着您和舵意二十几年,是您说的,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割舍不掉的没有血缘的亲人啊!”

    裴恒氏冷着脸,不愿意再多说一个字。

    有些事情,多说多错,还不如就此打住,放过彼此也许能大家都好过。

    “因为老虎从来都是独居动物,也不会有终生伴侣这个概念,所以她为了很好的控制你,才一遍遍的说这些话。”董惜萱嘴替道。

    离堆扶额叹息,这丫头哪儿是陪胡芬芳回来见夫君的,分明是来替胡芬芳手撕丧了良心的恶毒婆婆和避而不见的渣男!

    为了让董惜萱玩得毫无顾忌之忧虑,离堆逮着机会就汪汪的犬吠不止,闹得整个薛府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不多时,躲在后院房间里读书的裴舵意也被这一动静惊得坐立难安,他心烦气躁的走出房门,叫住一个小厮,问道:“府里出了什么事?”

    “没,没事!狗叫而已,没什么大事。”小厮不敢说实话。

    而且,小厮一回完话就飞快的溜了,压根没把裴舵意这便宜女婿当正经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