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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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辞别

    叶天逸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眉头微微皱起,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窗外的阳光透过薄纱撒在他身上,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闷气。

    突然,他猛地抓起手边的书本,翻开后用力合上,发出一声闷响。然后,他不耐烦地撕扯起一张纸,纸片撕裂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中显得格外刺耳。

    他迈着急躁的步伐走来走去,不由自主地敲击着桌子,手指敲击的节奏越来越快。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照亮了他紧抿的嘴唇和微红的脸颊。

    他随手抓起一个野果,在愤怒的情绪下咬了一口,有些粗暴地嚼碎。

    叶天逸站在高台上,用力地拳打着栏杆,愤怒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喘着气,尽管身体沉重地伫立在那里,内心的不满却让他感到烦躁不安。

    最终,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管心中仍有些微的不满,但他努力平息情绪,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他知道,生气并不能解决问题,他需要找到一种更健康的方式来释放心中的怒火。

    “那个,先生,你还在生气吗?”温锦白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叶天逸现在就像一个炸药桶,谁碰谁炸,他不敢触这个霉头,但又怕叶天逸气坏了身体。

    “生气,呵,我怎么会生气?”叶天逸狠狠地咬了一口后槽牙,心里又是一股邪火作祟。

    惹了太守也就罢了,马车居然还被车夫拐跑了,那家伙肯定是觉得他打不过青帮帮主,卷铺盖走人了。大爷的,幸亏大部分的物资都在温锦白手里放在,叶天逸也没有随意丢弃贵重物品的习惯,不然还真就落了个流浪街头的局面。

    “其实,咱们离天辰也不远了,要不就走过去?”温锦白安慰道。

    “走?你见哪个长老会的贵客是走到天辰的?不行,我得去把马车追回来,我的一百五十原玑啊……”叶天逸天不怕地不怕,却让一个车夫整破防了。

    “先生冷静点,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人家说不准已经不在尚林了,你追也是没有意义的!”温锦白急忙拦住叶天逸,以他的性子,不加以阻拦,怕是真的会万里奔袭去找车夫拼命。

    “唉,算了,你说的有理。现在咱们还在那姓牧的眼皮子底下,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叶天逸简单分析了下局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尚林太守牧篙会对自己的事这么上心,但如今自己揭开了这层遮羞布,两边的关系就已经降到了冰点,凡事仍得小心为上。

    “要不然,咱们去找太守当面问清楚?”温锦白挠挠头,说道。

    噗!叶天逸刚吃的果子差点没有一口气全部呛出来,高声道:“你小子是不是虎,别人都派人来查来了,你要我去当面问他为什么?这不就相当于别人正在怀疑你有没有嫌疑时,你冲上去就问凭什么怀疑老子?”

    “可是,先生,你也没做错什么啊。”温锦白眨巴眨巴眼,说道。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唉,或许,我就不该趟这滩浑水。”叶天逸感到一股无力,天辰离自己只有一堵城墙之隔,而自己无论怎么努力,怕也是难以逾越这段距离。

    要不然?叶天逸抬起头看向温锦白,眼中重新焕发光彩:“小白,你刚刚说了什么?”

    “先生你没有做错什么?”温锦白不理解叶天逸的意思,只是简单回忆道。

    “不是这句,上一句!”叶天逸精神抖擞,好像看到了解决的希望。

    “找太守当面——可是先生你不是说,不能当面吗?”

    温锦白一头雾水,沉思片刻,他似乎也明白了叶天逸的意思,异常兴奋地说道:“先生,难道你是想……”

    “没错,我要——”叶天逸的嘴角勾起一抹轻微的弧度,那是充满危险的信号。

    尚林郡,太守府。

    “牧大人,这是本月的政务摘要,请您过目。”一名书生模样的男子端着一叠公文,保持呈上的动作。

    夜幕低垂,太守坐在书桌前,室内灯光昏暗而柔和。书桌上摆放着整齐的文书和卷轴,还有一只古铜色的烛台,烛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朦胧的光影。

    “嗯,放在桌案上吧,我会看的。”牧篙深出一口气,说道。

    “牧大人,夜色已深,您还是早点休息吧。”书生见牧篙如此劳形,有些于心不忍。

    “最近事务繁多,我怎有心思休息……”牧篙叹气道,他随手拿起一件公文,满脸愁容。

    “那属下便先行退下了,大人珍重。”书生自知说不动他,只能悻悻离去。

    没有了他人的打扰,牧篙低下头,浸淫在密密麻麻的公文中,墨香弥漫在空气中,给整个房间增添了一股古朴的氛围。他的目光专注而坚定,犹如猎鹰盯着猎物,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一边是细致繁琐的法律文件,一边是宏大复杂的城市规划图。他细心地研究每一份文件,思考着如何为百姓谋福祉,为城市发展做出正确的决策。

    他时不时地翻动着卷轴,或者取过笔在稿纸上勾勒着线条和图形。他眉头微皱,思考着如何平衡城市的利益和百姓的需求,从中找出最为合理和公正的解决方案。

    牧篙注视着桌上的地图和摊开的计划书,他抬起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思考着下一步的方向。他心中明白,每一个决策都牵扯着无数人的生活和未来,他必须谨慎行事。

    最后,他放下手中的文件,眺望着窗外的星空。那是他在繁忙的工作中找到的片刻宁静,也是他为了城市发展而不懈奋斗的动力与信念。

    注视着夜空,沉思许久,然后站起身,整理好桌上的文件。即使在室内的寂静中,他依然能够感受到内心的坚定和决心。

    然而,在这个宁静的环境中,他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不寻常。一股陌生的气息弥漫在房间里,仿佛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让他的肌肉不禁微微绷紧。

    牧篙循声看向堂前,心中涌起了一抹疑惑和戒备。他目光如电,如同一轮明月般的眼眸扫过堂前,那里坐着一个陌生的人,一袭素雅的墨绿衣袍将他衬托得古老而神秘。

    他们的目光交汇,仿佛冰雪相触,牧篙立刻感到一种不可侵犯的凛冽。尽管他心存疑虑,但他的身体姿态依然保持着优雅与自信。

    “你是谁?怎么胆敢闯入太守府?”牧篙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严厉与不容置疑。

    陌生人缓缓抬起头,他的面容为一层朦胧的薄纱遮掩着,此刻的他的双眼中透露出了一种独特的光芒,仿佛思考着深邃的哲学问题。

    “我乃万始灵主特使,天辰影幕,此番前来,只为给你带一句话。”

    牧篙眉头微皱,他并不喜欢这种突然出现的打扰,但他也不敢轻视这位看似与众不同的使者。

    天辰影幕,长老会三十席之一,上境修为,平时神出鬼没,没有几人见过其真容,算得上一个神秘的人物。

    七境灵师么,牧篙的喉结不禁微微抖动,他虽然在尚林郡权势滔天,但在绝对力量面前不过蝼蚁。

    “主教大人,要我杀你。”他的嘴角扬起诡异的轻笑,似在描述一个事实。

    “我牧某人一生光明磊落,贵教为何要杀我?”牧篙听后眉头一撇,质问道。

    “哦?你不妨想想,最近的所作所为?”陌生男人没有急着回答,反问了一句。

    “特使大人的意思是?”牧篙将最近和天辰相关的事想了个遍,突然想起好像是有那么一件事。

    “你自己做了些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陌生男人缓缓起身,他负手而立,似乎是有了什么想法,嘴角边挂着一丝戏谑,“我可以不杀你,但你得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我……”牧篙一时不知说什么为好,犹豫起来。

    “看来,你是无话可说了?”陌生男人无奈地叹气,“那好,我也只好公事公办了……”

    “特使,我有话说!不过此事关乎我尚林百姓,还希望你能替我尚林郡保守秘密。”牧篙的额前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咬着牙。

    “你知道愚弄我的下场的。”

    “当然。牧某人曾在神机组织中打听到,近日联盟最近会有异人出世,此人会来到尚林,给这里带来不可逆转的毁灭打击。牧某人不能看着自己一手建设的郡城毁于一旦,故而只能逐一排查可疑人员,杜绝后患。”

    “异人?你就不怕神机在诓你?”男人轻蔑一笑,显然不相信这套言辞。

    “牧某人所言句句属实,神机派来四印奇门师,亲自占卜所得。”

    “行了行了,我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是误会一场。”男人轻轻一笑,随手摘去面上蒙纱,“太守大人得罪了,草民叶天逸,此番举动实属无奈,还望太守大人海涵。”

    “叶天逸?是你!”牧篙意识到自己被人蒙骗,眼中明显带着几分怒气,“你知道,本官可以告你一个威胁太守之罪!”

    “欸,大人不要生气嘛,草民这不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叶天逸连忙陪笑,站在牧篙身边一口一个大人,“而且大人你派人跟踪于草民,是不是不太厚道啊。”

    “哼!你想说什么?”牧篙自认理亏,“虽然手段不光彩,但你也没法说明你不是那个异人。”

    “停停停,异人一事,草民倒有一计,不知大人你想不想听?”叶天逸实在不想在这上面花费功夫,转而说道。

    “此法,一解尚林之祸,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