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灭妻?将门嫡女开局休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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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千钧一发

    袁家的守卫不算太过森严,萧昀澈带着人偷偷摸进了书房附近,探查过后发现袁亭安此刻不在府中,便带着李敢偷偷溜了进去。

    外面留下两个守卫盯梢,若是有意外,也有个照应。

    书房中,李敢第一次瞪大了眼,低声嘀咕道,“这哪是狗官的书房啊,分明是宝库”

    萧昀澈也没想到,袁亭安的书房里竟摆放着许多箱金银珠宝,倒是书案上没多少东西,萧昀澈细细翻找了一番,却没发现任何不妥。

    他示意李敢翻一翻那些箱子,自己则沿着墙一点一点观察着这屋子的陈设。

    屋子很大,但书信装饰少的可怜,比起书房,它更像是堆放金银之处。

    袁府中的金银财帛怎会放在这种地方,萧昀澈万分不解,突然,他的手不小心误触到了墙上,他听见啪嗒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李敢闻声连忙过来查看,两个人沿着这块墙壁一点一点摸敲过去,终于发现有一片砖有异,小心地按了几下,竟打开了房间的暗室。

    比起外面,这里可就更像是一间书房了。

    几番查找,萧昀澈和李敢一无所获,万分失望,这老家伙太狡猾了,屋子里的东西都不是什么要紧的证据。

    就在两个人一筹莫展之际,外面突然出来传来了低低的鸟叫声。

    方才,他们约定以鸟叫声为号,这是,姓袁的回来了?!

    李敢脸色大变,匆忙放好自己手中的东西,慌张不已。

    萧昀澈拉着李敢正打算离开,却不小心撞上了一处墙角。

    “世子没事吧?我们马上出去”

    李敢着急地要拉他继续走,却被萧昀澈叫住了。

    “等等。”

    这面墙上,有块砖的缝隙明显比其他地方大了不少,萧昀澈的头刚才不小心撞了上去,这才看到。

    他慢慢伸出手,将那砖拿了出来,里面藏着一张纸。‘

    外面的人一再提醒,他匆匆看了一眼便拿走了纸,将砖恢复了原位。

    回到府中,萧昀澈望着手中的信失神良久,李敢小心翼翼地凑上去瞧了一眼,又因不认识字退开,讪讪地问:“世子,这信......有什么问题吗?”

    “这张纸上记着近两年邬城征税征粮的记录,以及这些钱粮的去处,下面还盖了袁亭安的私印。”他脸色凝重,猜测这是袁亭安寄给祁安国报消息的密信,至于为什么退了回来,他也想不通。

    李敢闻言大喜,“铁证如山啊,世子,有这个咱们参他就有证据了,不怕他死不认账。”

    萧昀澈脸色铁青地道,“可是,这份证据不能证明他跟祁安国的勾结。”

    怎么会这样。

    萧昀澈脑子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上一世明明也是这样,他在袁亭安的府中找到了他跟祁安国往来的信件,足以给这位国舅爷狠狠一击,这才让他下了狠手,火烧袁家只为烧掉他手中的罪证。

    这次他只是比上次选了个更稳妥的时候动手,怎么会没有那封信呢。

    难道,冥冥之中,所有人的命运都已经改变了吗?

    他重来这一次,依然会跟很多事失之交臂吗?

    眼看着萧昀澈懊恼万分,李敢想开解他几句,却又不敢开口。

    突然,府前值守的人匆匆闯了进来,神色慌张,“世子,探子报袁家的人动身了,怕是冲着我们这边来的,您再不走来不及了。”

    原来那场大火还是等着他呢,只不过从袁家变成了这里。

    袁亭安竟敏锐至此。

    他跟李敢刚刚小心谨慎,没有打乱房间的任何东西,只是拿走了那张暗处的纸,没想到他竟发现的那样快。

    老狐狸什么时候都是老狐狸啊。

    双眸凝上了一层寒霜,望着门外,萧昀澈沉声下令。

    “将府中剩下的人都带走,派人连夜快马去扬州报信,我怕江见月折返回来撞上他们,幸好她走了,不然现在还不好动手。”

    他早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遭,府中本就没多少人,今天又以送夫人省亲为由走了不少,现在府中的人不多。

    “那世子你呢?”

    李敢本已大步出门,又折回来问他。

    萧昀澈眸中折射着瘆人的寒意,脸上却是勾起唇角的笑意,一字一顿地道,“我会会他,马上就走。”

    府中的人在李敢的安排下很快就离开了,留下萧昀澈在前院中布置机关,袁府众人敲门的声音传来时,他已经布置好了最后一道机关,冷笑一声,“走着瞧,好戏才刚开始。”

    话刚说完,萧昀澈骑马从后门离开了府里。

    院中,袁亭安的人撞开大门,直奔向了院中,没想到院中竟设了机关,他的人纷纷中计,伤残不轻。

    袁亭安怒不可遏,下令围住院子,直接放火烧宅。

    “大人,不找他人了?”

    “人?”袁亭安冷嗤一声,怒声喊,“你以为这还有人吗?给本官玩空城计呢。”

    稍思片刻,“立刻派人出去找,只要见到人,就地诛杀。杀了之后再把人带回来,我要见尸体。”

    袁亭安瞪住他,语气阴狠,“要快,不能让他活着离开江南。”

    月明如昼,空气中却隐隐藏着一股热气,像是一阵密不透风的网,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萧昀澈正在马背上策马向扬州方向狂奔着,马儿在风里嘶吼着,格外快意,他胸中却是一腔无人能明的愤懑难平。

    一想到朝廷已经被这样的人蚕食了这么多年,今后可能还会这样下去,他的心中便充满了不郁。

    若我大盛朝的父母官,皆是袁亭安之流,那这江山皇权就算是萧氏的,于百姓而言也不过是水深火热罢了。

    上一世,他错过了太多,这一次,他绝不会放过他们。

    暮色四合,萧昀澈带着人走了一条偏僻的路,是他之前特意派人找来的小道,走这条道或许会慢一些,但这才能避开袁亭安的眼线。

    邬城距扬州不算远,若是快马来去,不过一日的功夫便能赶到。

    如今江见月和那林家公子应是快到了,他动作快一些,或许能赶上,只是袁亭安在这一地算是地头蛇,他怕是不好赶路。

    上一世,得到那封信之后,他险些被烧死在他袁府。

    这次,虽是早有准备从他手里跑了,但他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一路上的追杀不会断。

    一夜疾奔,就在距扬州城不过十里之地,萧昀澈见大家神色倦怠,便下令原地休整,休息片刻。

    “公子,这姓袁的在扬州不会也有势力吧。”

    李敢平日里是个大大咧咧的人,这回却想到了这么多,萧昀澈不禁失笑,调侃道,“你小子这回出来比以前长进不少啊。”

    李敢憨憨地一笑,挠了挠头,“这不是跟着公子您学的嘛。”

    身边围坐着的人被他这幅憨厚的样子都逗笑了,一时间倒也忘记了那些连夜赶路的疲倦。

    突然,李敢勒令大家禁言,脸上表现出了凝重之色。他起身走远,侧耳趴到地上似乎是在听什么,片刻后,他大声疾呼,“快跑,有不少人追上来了。”

    一时间大家都有些慌乱,萧昀澈还未来得及上马,便差点被破空而来的羽箭射伤,他转身挥箭,这才躲过一箭。

    “大家快上马,我来挡!”

    “李敢,带他们先走,暗卫跟我留下来。”

    关键时刻,李敢不敢有丝毫犹豫,迅速策马扬鞭护送大家离去了。

    话语间,袁亭安的人已经到了,一众黑衣人纷纷冲着萧昀澈杀来,他和几个暗卫抬手挥剑斩向看过来的利剑,一群人厮打成一团,刀光剑影间,胳膊不知何时已经被割开了口子,他也浑然不觉。

    袁亭安派来的这波人武艺精湛,饶是他和几个同样武艺高强的暗卫抵抗,也有些快撑不下去了。

    眼看着大家身上都有了伤,再打下去怕是会出事,萧昀澈大喊,“走!”

    话没落地,萧昀澈拿出手中携带的暗器,对着那些人一洒,纷纷扬扬浓稠的白雾散开,那几个人顿时痛苦地大叫起来,伸手揉着眼睛。

    萧昀澈转身欲走,却不想还是被后面飞来的利箭刺中,一股锥心之痛顿时袭来,萧昀澈猛吸一口气,狠狠地扬了一鞭,马儿疾驰而去。

    他不敢停下来,一旦停下来,不光他的命难保,就连这些随他出生入死的护卫,也必将死在这里,尸骨无存,无人收殓。

    他怀里藏着的那张足以扳倒江南很多贪官的证据,也必将成为泡影。

    强烈的念头支撑着他向前跑,可他被那一箭射中了后背,石青色长衫上已经渗出了一大片血色,分外醒目,他身上的力气再一点点流失,原本端坐在马背之上的人此刻已经无力支撑,几乎是趴在了马背上。

    “世子!”

    身边的人看到他这幅样子,着急不已,萧昀澈勉强答声,“我中箭了,怕是骑不了这马了。”

    后面的人还在紧追不放,暗卫无暇言语,一个飞身稳稳地跃坐在了他的马背上,拉动缰绳,猛然扬鞭,马儿一惊之下疾驰向前。

    骏马一路向前,留下一路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