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世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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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老人与乞丐

    多兰大陆分为北寒,南川,东胜,西漠四洲。

    莫西王国位于北寒极北地方,每年有四个月的风雪,是整个北寒最冷的地方。

    十一月初,大雪已经来临。莫西王国的一个小城,名为秋野城,大雪覆盖了整片大地,小城街道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凛冽的寒风吹起雪花在空中凌乱的飞舞,显得格外的寒冷。

    大街上只有少数人,脚步馅在雪地里走的十分的缓慢。偶尔街边树上落下一大块积雪砸在行人的头上,让人恼火的抱怨这该死的天气。

    城西,罗泥街,这整条街是平民住的地方。所有建筑物看上去非常的陈旧,脏乱。许多房屋上的窗户都已坏掉,有些拿木板挡起来,有些用旧布封上,不让寒风吹进屋子里。这条街上没有一个行人,寒冷的天气让所有人都只能留在家里。

    罗泥街最里头是一间破烂的房屋,墙壁上破了好几个洞,寒风直往屋子里灌。房间里铺满了干枯的杂草,墙角有七八个孩子挤在一起,裹着几床烂的不能再烂的被子,冻的直哆嗦。这些孩子都是城里的乞丐,八个孩子,五个男孩,三个女孩。大的十二岁,小的八岁。他们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从前天夜里大雪开始,凭身上单薄衣物,他们无法出去寻找食物。

    这些孩子就静静缩在墙角,谁都没有力气再说话,眼神里毫无生气,空洞的望着某处没有焦点。这个冬天已经有四个孩子没有熬过去,此时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

    下午,罗泥街上有一个老者踩着积雪走到了这间破屋的门前。老者大约五十多岁,身着到膝黑色绒毛大衣,脸上有些许褶子,一大把胡子有些泛白,眼神非常平静,感觉这是一双不会有一丝情绪的眼睛。老者拍了拍身上的雪渣,抖了抖靴子上的雪块,然后推开破了一半的门走进了屋里。

    屋里的孩子全都望向了这个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陌生老头,有些疑惑,但并没有害怕。全都静静地望着老者,没有人说话。老者也看着这八个孩子没有说话,打量了一翻,轻轻的点了点头,似乎有些满意。

    然后把手里提着布包放在了面前的枯草上打了开来说道:“一人只能拿一个。”

    八双眼睛看着布包里还在冒着热气的大馒头,咽了咽唾沫,连忙翻起身来爬到老者面前,乱手乱脚的抢起了馒头。一个抓起馒头的男孩,另一只手又想在抓一个馒头时,突然就被老者提起来扔回了墙角里。

    “一人只能拿一个,谁再敢多拿,我就把他扔到外面去。”老者冷漠的说道。

    其他小孩都停了一下,看了看老头,又回头看了看被扔到墙角的小孩,然后一人拿了一个馒头回到了角落里,狼吞虎咽的就把手里的馒头吃完了。又看向布包里剩下的馒头,却没有人再去拿,只是不停的咽着唾液。

    老者看着坐在墙角的八个孩子,见他们没有再去拿馒头才开口说道:“我能让你们以后都能吃饱,只要你们跟我走,如果你们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全都会饿死,冻死。这个冬天还很漫长。你们愿意跟我走的就都站过来。”

    八个孩子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有点不知所错。老者看着这些犹豫的孩子,也不再说话,就慢慢的等在那。过了片刻,终于看着最大的那个男孩,望着老者,吸了口气:“我愿意跟你走。”

    然后慢慢起身走到了老者面前。虽然他还是个小孩,但在生存下他已经懂得了很多。他知道必须跟者眼前这个老头走,不管是做什么,他想活下去。在这个破屋里他看过其他几个孩子因为寒冷和饥饿,慢慢的死去。稚嫩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坚定,继续留在这里的话,他也很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即使知道这个老头看上去不会是个有善心的人,但他别无选择。

    老者平静的看着这个第一个走过来的孩子:“很好!”又继续看向其他的孩子。

    当任何事情有了人带头之后,其他人就不会想的太多,而会选择跟从。所以当看到有了一个孩子走了过去之后,其他的孩子并没有太多的犹豫,一个一个的站起来,走了过去。

    看着都站在自己面前的孩子,老者捡起枯草上的布包,递给了第一个走过来的孩子:“分给他们,然后跟我走。”说完转身走出了破屋。

    而后一群孩子手里一边拿着馒头啃着,一边跟在老者身后走在雪地里。街道上厚厚的积雪,每走一步都会陷入角脖,他们缓慢的跟着老者走出清泥街。

    靠在罗泥街外的主街道旁,停着一辆马车。两头角马站在雪地里靠在一起,嘴里不停地出着热气,马蹄慌乱的在雪地里踩着。马车上座着一个拿着马鞭的中年人,带着一顶皮帽,也身着一身到膝的黑色绒毛大衣。他正看着从清泥街走出来的黑衣老者和他身后跟着的那群孩子。

    老者带着孩子们走到了马车前:“都上去吧。”

    老者看着孩子全都专进了马车,自己也跨上了马车专了进去。对着架马车的中年人说了声:“走吧。”

    “架”中年人挥着手中的马鞭。两头角马缓缓拖着马车,往城外走去,雪地留下凌乱的马蹄印和两道车轮印。

    “去风醒城的人说什么时候会合?”黑衣老者向架着马车的中年人问道。

    “他们说明天在越平镇会合。”

    “嗯。”老者应了一声便不在说话。

    马车渐渐驶出城外,马车里的孩子看着从视野里消失的秋野城,有些不安。他们不知道会去到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车里老者在闭目养神,而这些孩子也都安静坐在车里,他们挤成一团,让马车里显得有些狭小,谁都没敢发出一丝声音。天空中还飘着雪花,渐渐地遮住马车留下的痕迹。马车慢慢的消失在了风雪里,就像从不曾来过这个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