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五彩绚、白虹微亮
燕惊寒道:“不止是‘天川神功’,还有‘七星芒剑’,还有‘九命通天决’,还有‘应化万相’,这些都勉强能够算得上是‘仙’道秘术了。”
苏禾惊问:“七星芒剑?”
燕惊寒右臂袖袍随手一挥,诛天剑出,天空风云骤变,一片雷声轰鸣。
燕惊寒道:“把你的‘七星芒剑’使出来!”
说罢,整个人凭空消失,无影无踪。
犹银龙似的闪电划过天际,一柄长剑从天而降,落在了苏禾面前,剑身直没入了雪里,只留下剑柄裸露在外。
剑柄的护手上,镶嵌着五颗炫彩纷斓宝石。
玄、赤、素、黄、翠五色绚丽缤纷。
苏禾只觉身后一阵风动,连忙闪过。一只枯瘦黑色的手爪擦过肩头,正是燕惊寒不知何时闪到了自己身后。
燕惊寒一抓不中,次爪又至,其衔接之快,宛如川河奔流一般不绝不息。
苏禾未及思索,只顾侧身一避,反手将诛天剑拔了出来。
乾坤大地狂风呼啸,天昏地暗,就连地上的白雪也瞧不见了。
苏禾手腕接连抖动,剑尖连点,恍若夜幕银星漫天,正是一招“满苍星斗”倏然刺出。
这一剑……不对!这十剑……也不对!这一百剑,也不对……
这无数剑,将燕惊寒四面八方,上身下盘中宫尽皆笼罩。
燕惊寒赞道:“好剑法!只可惜……剑法虽好,却还差了些韵味……”右臂一带一引,将中心一片银星拨开,左爪直探而入。
苏禾顺着劲力,长剑微斜,一招“尽倾天水”斜刺而出,剑气如白虹贯日,照亮了一片净土。
燕惊寒当即赞道:“好!”左爪回护,轻轻弹开剑刃,右掌蓦地拍出,掌力势如排山倒海。
苏禾只觉这一股掌力势头虽强,但其中却无半分劲力,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显然对方并无伤害自己的意思,于是不管不顾,锋刃上挑,剑尖又抖了起来,正是“七星芒剑”中第三招剑法,“星汉争辉”。
剑势如山如洪,犹如天上的银河奔流翻涌。
燕惊寒骂道:“好小子!”右掌五指微曲,凌空一抓,左腿跟着一扫。
苏禾只觉对方指爪之中有一股强大的吸力,一时拿捏不稳,只“哎呦”一声,诛天剑顺势飞出,一跤扑在了雪地里,不忘大叫一声:“请前辈指教!”
燕惊寒“哈哈”一笑,问道:“这一招‘狗啃泥’式,也是‘七星芒剑’中的剑招吗?”
苏禾爬起身来,轻轻拍掉身上雪粉,笑道:“这一招‘狗啃泥’式,乃是前辈一记扫腿,才令晚辈使出来的,因此这一招‘狗啃泥’式,当是鬼谷中的绝招才是!只可惜晚辈资质愚钝,未能学得其中精奥,还请前辈亲自演示一遍这一招‘狗啃泥’式!”
他一得知这位燕惊寒前辈原来对自己毫无半分敌意,也开始逐渐放肆起来。
燕惊寒笑道:“好!我便再演示一遍给你瞧瞧!”身如幻影,又是一记扫腿。
苏禾又一声:“哎呦!”摔了一个狗啃泥,叫道:“我是说请前辈亲自演示……”
燕惊寒道:“你自己多试几遍,感悟更深!”
苏禾身子一翻,使一招“鲤鱼打挺”跳起身来,恭敬抱拳道:“晚辈这三招‘七星芒剑’练来练去,总是没有半分进展,求前辈指教!”
燕惊寒却摇头道:“这一门‘七星芒剑’,非仙躯者,任督不通,冲带不和,妄图修习,会致使全身血液煎沸,八脉齐断,因此我也没有练过这一门剑法……”
苏禾惊问:“难道就连鬼谷也无法踏入仙途吗?”
燕惊寒道:“在鬼谷之中,从始至今,只有一位仙人,就是我的恩师——鬼谷老人!那三卷《天川要术》正是恩师所著!”
苏禾道:“可是世上传闻……”
燕惊寒道:“世上传闻,撰写《天川要术》的那位山中居士,是我的二师兄!他强练‘天川神功’,恩师想方设法为他续命,最终却还是……”
苏禾惊道:“二……二师兄?可是山中居士距今已经两千多年……”
燕惊寒没有接话,而是自顾自说道:“这三卷《天川要术》是恩师在两千多年前所撰写出来的,他老人家认为,这三卷《天川要术》距离真正的‘仙’道,还有不少距离……”
说话间,从怀中取出来三卷竹帛,铺在地上。
竹帛上,赫然写着《天川要术·卷一》、《天川要术·卷二》、《天川要术·卷三》正是三卷《天川要术》。
燕惊寒道:“恩师心中所愿,就是希望有人能够真正练成‘天川神功’,这也是我此行的目的。”
苏禾望着三卷竹帛,凝视许久,才抬头问道:“前辈是想让我修炼‘天川神功’?”
燕惊寒点了点头,道:“不错!如果你能练成‘天川神功’,那就证明这一门‘天川神功’确是仙术,我等凡人也就再也不会有任何念想了……”
苏禾凝思许久,说道:“好!这‘天川神功’,晚辈便练上一练!”俯身将地上的三卷《天川要术》收了起来。
燕惊寒喜道:“好!甚好!”
苏禾道:“待晚辈他日将‘天川神功’练成之后,再来与前辈较量较量那一招‘狗啃泥’式!”
燕惊寒奇道:“你还想与某家较量?”随即“哈哈”一笑,说道:“不错!等你‘天川神功’大成之后,天下间再也没有敌手,想要有人能与你一战,恐怕也只有往鬼谷走上一遭了!好!你这个朋友,某家交定了!你需要多少时日?”
苏禾一沉思,伸出了五根手指,说道:“五年!”
燕惊寒喜道:“好!不过,要与某家交手,你须先击败我的三十二位师兄以及我那十五位师侄!”
苏禾道:“还请诸位前辈手下留情!”
燕惊寒笑道:“只怕到了那时,鬼谷弟子中,无一人敌得过你!”顿了一顿,又道:“倘若这五年内,你教人给杀了,某家向你保证,在某家得到消息的三日之内,你仇人的头颅将会一个个堆在你的坟前,兼州苏家,满门鸡犬不留!”
苏禾忙道:“多谢前辈!”
燕惊寒摆了摆手,说道:“什么前辈、晚辈那一套,全都免了吧!你我平辈论交,你称我一声‘大哥’,也就是了!”
苏禾喜道:“好!多谢燕大哥!只不过兼州苏家,倒也不必满门尽诛……”苏禾生性豁达,对于老乞丐、田飞搏等年纪相差甚远者,都是以“兄”称之,因此对于燕惊寒自也无异了。
而燕惊寒一生都生活在鬼谷之中,只有五年历世。在谷中,他那数十位师兄,最大的已有两千多岁。故此在他心中,除了师父鬼谷老人以外,亦无什么世俗辈分之称。
一时间,苏禾不禁又想起老乞丐来,问道:“燕大哥……”
话未出口,燕惊寒似乎已知他心思,笑道:“放心!他正在鬼谷中作客!这人当真是稀奇古怪,我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敢在师父面前这般放肆!”
苏禾道:“原来他去了鬼谷……”
燕惊寒笑道:“师父的胡子可差点让他给揪下来了!”又忍不住仰天笑了起来,笑罢,才说道:“兄弟!哥哥回去了!五年之后,哥哥在鬼谷等你!到时给你备上美酒!”
苏禾笑道:“兄弟爱喝汾酒!大哥可要提前备好!”
燕惊寒喜道:“大哥也爱喝汾酒!汾酒入口香醇甜润,比之其他苦涩的劣酒,不知胜上多少倍数!”
苏禾道:“这叫英雄所见略同!”
燕惊寒戴上了红面具,说道:“大哥去了!”说罢,身形凭空消失不见。
苏禾叫道:“大哥!诛天剑能否借小弟一用?”
只见云端一颗流星飞过,落在了苏禾面前。原来是一柄长剑,剑身没入雪里,只留下剑柄裸露在外。
剑柄的护手上,镶嵌着五颗炫彩纷斓宝石。
正是那一柄诛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