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不起的弱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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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兰渡乡的村长聚会

    胡裁缝仍然不可置信地问:“秀兰妹子,我没听错吧,你该不会是逗你胡姐姐玩的吧?”张秀兰笑着说:“胡姐姐,你就放心给他们量,给他们做,妹妹大老远请你过来,自然不是戏弄你的。”胡裁缝叹息的说:“你们能给自己家的工人做衣服,就已经是积善有德了,给全村都做,这不纯粹拿钱往江里扔吗?”

    刘启铭说道:“胡姐,你好。我是秀兰的夫君。我们家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此时,再想收回来,岂不是把全村得罪了一遍?您就只管做您的衣服,您关心我们,我们也只能心领,万不可更改,自毁名声。”

    胡裁缝鄙夷地说:“新姑爷,您那!还是老实歇着吧!我和秀兰妹子说话,岂容你一个赘婿插嘴。”胡裁缝的一句话,犹如深海里扔下了一颗烈性炸弹,立刻掀起了滔天巨浪。

    还在吃饭的工人们,领牛奶的村民们和十个打猎队员,立马冷了下来。李婶子大骂道:“你一个破裁缝,算个什么东西,你个没教养的。老娘今天就是光屁股,也不穿你做的破抹布。”王工头也骂道:“你个臭婊子,你再说一遍让老子听听,信不信老子一锤抡死你。”

    村民们也是骂什么的都有,有的让她跪下磕头,有的让她滚出村子。还有刚领完牛奶的村民,怒吼一声:“老子,今天不教训你,老子跟你姓。”就端着碗跑过来,准备把牛奶泼胡裁缝身上。胡裁缝怎么也没想通,对方只是一个入赘的,能在村子里这么有声望,心想:“是我疯了,还是村民们都疯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就说了这个倒插门的两句,至于吗?”

    刘启铭举起右手,大喝一声:“全体都有,安静!该吃饭的吃饭,该领牛奶的领牛奶。胡大姐远来是客,骂骂咧咧地像话吗?还有您,把牛奶收回去。不准浪费!大伙的心意,我领了,散了吧。”李婶子说道:“东家,不能就这么跟她算了。”其余人也齐声说道:“是呀,不能跟她就这么算了。”

    胡裁缝已经吓得面色发白,跪下抽了自己几巴掌,求饶道:“我,我是真不知道,你们放过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成吗?我错了,我错了。”

    刘启铭笑着说:“胡大姐,我知道这年头的赘婿,都没啥地位。你刚才那么说话,也是习惯使然,我并不计较。这样吧,给大伙的衣服做好一些,就算你将功补过了。”李杰说道:“恩师宽宏大量,你可别不知好歹。再有下次,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施工队的工人们附和道:“俺们副大队长说得对,你要是敢再冒犯俺们东家,俺们不会像这次一样了。”

    胡裁缝千恩万谢地磕头:“谢谢,你们放过我这一回,谢谢!”张秀兰扶起胡裁缝说道:“胡姐姐,咱们一起先吃饭吧,一会儿,你先帮施工队和打猎队的成员先量出来,然后是其他村民,最后再给我们四个人做。”

    李婶子说:“哪有先给工人做,后给东家做的道理,还是先给俺们东家做吧。”其余人的也附和道:“俺们又不着急,先给俺们东家做吧。”刘启铭说:“诸位,先给谁做都一样,就这么定了。别推来推去的,我和秀兰都没功夫吃饭了。”

    领牛奶的一个村民说道:“咱们别推来推去了,这么多人乱哄哄的。领完牛奶,赶紧回家。”李长福喊道:“施工队的,立刻给我吃饭,吃完干活。”张全有也喊道:“打猎队的,吃完开始练功。”众人总算恢复了秩序,有条不紊地运行起来。

    张家大院领完牛奶的村民,开始陆续回家。施工队的吃完饭,开始接着干,昨天剩下的工程。打猎队的十个少年,张秀兰给每人发了一张纸,一根笔十个人轮流用,开始教他们拼音和他们自己的名字。苦妞和狗蛋也跟来凑热闹,学起了拼音。刘启铭则在施工队的旁边,观看古人的施工方式,施工队看到刘启铭就在旁边,跟打了鸡血一样,干活特别卖力。

    李婶子去了灶房,收拾完三十多副碗筷,就要准备做中午饭。张全有回自己屋,重新编写带拼音和注释的队规,打猎注意事项和训练手册。工程量虽然翻了两倍还多,却让这个老兵,好像打开了新的大门一样,乐此不疲地写着。

    这时,里正带着三个儿子,五个孙子和另外八个村长,来到了下山村的李村长家。李村长的一家正在吃早饭,老伴吴氏和儿媳妇孟氏正在喝热牛奶,现在基本上都已经不拉肚子啦。

    里正的大儿子敲门喊道:“李村长,李叔。开门,俺爹和叔伯们一起来了。”李村长一听是里正来了,立刻开门去迎。打开房门一看,立刻傻眼了,外面停了五辆牛车,两辆驴车,总共来了十七个人。里正笑着说:“李贵,愣着干么,都快进院子。”

    李村长的院子里,兰渡乡的十个村长全部到齐了,里正居中,九位村长围坐在一起,其余人都在旁边站着。吴氏和孟氏,给大伙端茶倒水,李长森出门,照料牛和驴子。

    兰渡乡一共是十个村,原本并不叫兰渡乡。里正姓兰,名解忧。取自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因为村子在渡口,姓兰的居多,村子就起名为兰渡村。兰里正,不仅名字解忧,平日里也是助人为乐,为人排忧解难,又是当时唯一的童生。于是在三十多年前,就一直担任兰渡村的村长兼兰渡乡里正,兰渡乡也是由此而来。

    其余八个村长,分别是郑村村长,郑富。杨村村长,杨开山。沙园村长,兰昌兴。外溪村村长,兰长溪。江村村长,江常流。典口村村长,典长发。山秀村村长,吴浩然,和青竹村村长,孟存善。

    吴浩然是李贵的大舅哥,吴氏的亲大哥。孟存善是孟氏的亲大伯,抚养孟氏长大,也算是李贵的亲家。兰昌兴和兰长溪都是兰里正的表亲兄弟,杨开山是兰里正大儿子的岳父,江常流是兰里正二儿子的岳父,典长发是兰里正三儿子的岳父。郑富的女儿嫁给了孟存善的大儿子。

    其他的关系不再叙述,整个兰渡乡的村长们,基本上都沾亲带故。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兰里正说道:“诸位,老夫召集你们来此一聚,是想着大伙,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更重要的是,咱们整个乡,即将迎来前所未有的巨变,接下来的事,让李贵跟大伙都说说吧。”

    李村长起身,清了清嗓子说道:“里正叔,诸位村长,我们下山村张猎户家,新上门了一个赘婿,可是一个奇人。”兰昌兴笑着问道:“哦,不过就是一个倒插门的,懂点奇技淫巧,拉拢人心的手段,不足为奇吧?哈哈。”

    李村长解释道:“兰兄,你有所不知,此人还精通诗词和音律,会制作吃食,懂匠造,能编故事,甚至精通蕃文,做生意的本事更是天下一绝。”李村长把刘启铭的过往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全都复述了一遍。

    当李村长念完刘启铭的《山坡羊.潼关怀古》,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之后。众人眼中皆闪过一丝惊诧,恐慌不已。兰长溪问道:“何不上报官府,告发此人有反心?”李村长骂道:“你个蠢货,他一个上门女婿,自己都是个奴籍。你告他造反,谁会相信。村民们要是知道了,信不信,能把你的皮扒了。”

    郑富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冷冷地说道:“咱们联合起来,暗中作了他,不就得了。”

    兰里正给了郑富一巴掌,怒道:“你少在这胡咧咧,猎户家的张秀兰,已经是大宗师了。一人打伤百来个衙役和官兵,都不带喘气的。想死自己找根绳子上吊去,没人拦着你。”

    郑富本想发火,毕竟自己好歹也是个村长。可听到大宗师三个字,立刻蔫头耷脑,没了脾气。江常流焦急地了站起来,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咱们真的要看着,这姓刘的王八蛋,带着这群泥腿子全部翻身不成。”

    吴浩然怒道:“李贵,你个混蛋,都是你养虎为患。”李贵也骂道:“你们几个,都他妈有病吧。非要跟他死磕干嘛,村民和佃户有钱了,咱们多开点店铺,澡堂子和当铺,一样能掏光他们的钱。还能让他们千恩万谢,不比现在强得多。吴浩然,老子怎么会认识你这个白痴。”

    吴浩然大喝道:“李贵,你他妈再说一遍试试。”兰里正砸了茶杯,怒道:“老夫,把你们带来是为了和气生财,不是让你们来找谁拼命的。不想干的,现在就可以滚出去,村长也不用干了。”

    吴氏又去拿来一个茶杯,递给了里正,把地上的碎瓷片扫走。里正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老夫,今天把话放这了,谁敢拦着兰渡乡的前途,不让乡亲们跟着发财。我兰某人,不光会解忧,更会索命,有的是手段对付他。”

    众人见兰里正,真的动怒了,吓得不敢多说一句话。兰昌兴打圆场,说道:“大哥,您别动怒。咱们跟谁过不去,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兰长溪指着,郑富,江常流和吴浩然,他们三人说道:“你们三个不长眼的东西,村长不想干了直说就是,咱兰家随时都能换人。不想活了也容易,老夫不介意送你们一程。”

    兰里正的儿子和孙子们,也全都怒视着三人。他们立刻站了起来,对着里正跪下说道:“里正,咱们三个不是东西,您老消消气,咱都知道错了。”兰里正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