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赵岩不好多说,只能就这么看着他离开。
严长川心中烦闷,对顾行悦的厌恶又加深一点。
他们不是有引以为傲的东西了吗?
为什么还要来管制我?
闲着没事是吗?
走路的时候,他拿出手机注册了个微博。
网上已经吵翻天了。
那条竞赛对手发出来的那条已经被顶上第一位。
后面还带着一个火红的“爆”字。
他虽觉得有点无脑,但还是点了进去。
里面的景象很熟悉。
[主办方难道不会审察吗?这么大漏洞都能容下?这对其他选手来讲很不公平的好吗?]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不可能出现这么低级的错误吧?那个人的助听器也挺明显的啊?]
[这种东西水就是很深的咯。]
……
好吧,确实很无脑。
他把手机放回兜里,等他走回班里以后,孟清歌还是以那样的姿势看着书。
她下意识朝外望一眼,又平静地转过头来。
她看了看手下的书,已经翻到最后一页了。
已经差不多记完了。
她长舒一口气后,像丢垃圾一样把那本书丢进桌洞里。
然后又兴致勃勃地宝贝似的把那本厚的像转头一样的书拿出来,并小心翼翼地翻着。
石初画看着她的系列操作不禁有些呆愣。
新概念双标?
她看着孟清歌非常仔细地阅读上面如天书般的文字,还不停地用笔涂涂画画。
见她的认真模样,石初画都不敢叫她去上厕所了。
她只好把正在发疯的程十鸢拉去解急。
全程只有程十鸢被莫名其妙拉了过去。
……
一整天下来,严长川已经完全适应这所重高的生活作息。
等晚自习结束,他把书收回去,背着一个轻飘飘的书包就回去了。
这与孟清歌的那个有异曲同工之妙。
“清歌,我们等会儿一起回去吧!”石初画依旧活力无比,根本看不出被摧残了一整天,一整个期待脸。
孟清歌闻声抬头,对着她说道:“我待会儿和严长川他回去。”
石初画一听,心里泛起涟漪,眼神都带着点微妙。
看着她一脸吃瓜表情,孟清歌不免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石初画停下手中的东西,把身子凑过去,压低声音说:“趁着没人快点跟我说说,你和那位新同学到底是什么关系?”
“病友啊,之前和你说过了,”孟清歌虽是看出她的八卦之火,但依旧平静回答。
“怎么可能是单纯病友,我都看出端倪了,”石初画有些惊讶,但还是保持冷静。
“什么端倪?”孟清歌饶有兴趣地反问。
“额……就是……”石初画被问到心里去了,心虚得说不出话。
“哎呀,真的就只是朋友,没有别的,把你秒懂的心思放到其他地方或许更好不是吗?”孟清歌轻轻一笑,一脸看透了的神情,一点也不慌张,大方地回应。
“行,那你别见色忘友!”石初画拉着她说道。
“好好好,”孟清歌把书包背起,把椅子抬上,跟石初画拥着出去了。
校门外,是等待已久的两个男同胞。
严长川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看看微博上发酵得如何。
虽说竞赛队和主办方那边已经出面辟谣,但是还是有不少网友讨伐。
[官方就这么不了了事吗?原来这些都这么黑啊!]
[这对于其他选手来讲太不公平了。]
[有本事高考也带啊,真是服了这种自欺欺人的了。]
……
他往教学楼方向看去,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他把手机关上,丢进裤兜里。
两个女生的嬉闹声越来越近,旁边的孙屹忍不住调侃道:“石初画瞧瞧你什么样啊,人家孟清歌感概没多久就被你同化成这样,你影响力挺大啊。”
孟清歌笑了笑,表示没什么。
石初画就不同了,直接跳起把孙屹耳朵揪下来:“好你个孙屹几天没管你胆子肥了是吧?”
“咝!姑奶奶劲小点,很痛的!”孙屹只能吃痛地弯腰,却没有挣扎开来。
严长川一眼就看出来了,所以他才没有打扰。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行了,不打扰未来小夫妻了。
所以他拉上孟清歌就走了。
孟清歌也没有去管,就稀里糊涂地跟着严长川走了。
晚风轻拂,吹过她的面庞,发丝舞动,在昏黄的路灯下,似乎被镶上了金边。
严长川习惯性地跟在她后头,以防有人尾随,再以防自己在前面走着走着,身后的小人就突然不见踪影。
不论是好是坏,都能让他心慌不已。
孟清歌也习惯了身后有他跟着,走路的时候心里也有底。
至少发生之前那样回家半路被拐的几率会少很多。
孟清歌闲来无事挑起话题:“你还适应吗?”毕竟眼前这个人在学校待的时间比她还少。
“还行,”严长川刚开了一根棒棒糖含嘴里,说话模糊不清,远看上去,就像个痞子叼着根香烟。
“我就是想请教一下,你是怎么做到一来就让我有多一点绯闻的?”孟清歌开始了兴师问罪。
“我也不知道,可能大家都喜欢看女娲仔细捏造的漂亮人儿吧,是吧漂亮人儿?”严长川挑眉,眼底渐渐染上笑意,戏谑地看着她。
“是呢,漂亮人儿,”孟清歌学着他的调调,略带阴阳地怼回去。
严长川只是低声笑了几声,没有丝毫介意。
沉寂了一会儿,严长川像是突然想起来:“对了,老师说明天我们两个不用考试,说怕我们还没适应。”
孟清歌认真听完,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内心吗喽乱跳。
欧耶欧耶,不用考试了!
但她还是维持表面形象,平静问:“老师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晚自习前,”严长川也是很平静地蹦出三个字。
孟清歌想起晚自习的时候自己疯狂输入知识点,背得脑容量都不够了,从而导致现在脑容量不够,显得有点呆愣。
内核大爆炸,勇气大爆发。
把严长川刀了?好像犯法了。
“不是哥们,我就坐你附近,您难道不会高抬一下你精贵修长美丽的靓手写张纸条告诉我吗?难道你要早日成为阴暗b?”她面色依旧平静,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有种所有苦难全部涌来不知如何处理的无措感。
就像作业太多,不知道先做哪样。
严长川挺讶异她没有多大反应的样子,但他确确实实忘记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忘记的,就像走着走着东西随便乱丢但不知道丢哪了的感觉。
“我说我忘记了你信吗?”他试图挽救。
“我也很想信,但是我的心面对快两个小时的大脑合法待机时间的不翼而飞,我的心告诉我不能相信,”她依旧陈述着,但隐隐有种疯掉的感觉。
“老师确实是晚修前和我说的,然后我没听清楚,不敢信旁边第一天认识且不熟的人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老师刚说完就打铃了,我晚自习结束才去问,结果是真的,”严长川连忙解释,眼里的真诚骗不了人。
他当时还是同学转告他的,老师真正告诉他的时候是他半睡半醒趴着的时候,孙屹把他彻底拍醒的时候,他只听到一个尾音,还有一个吴清离去的背影。
旁边那男的和他说的。
他不知道是真还是假的,因为他对这些事情一直很戒备,所以他没告诉孟清歌,晚自习他也没睡觉。
结果晚修结束他去求证,那是真的。
他被自己的自作多情陷害了。
孟清歌瞪大眼睛消化着刚刚的话,两人的脚步就这么停下,刚好又在一盏路灯下。
两个人莫名其妙就对视上了,就像两个宕机的机器人似的。
过了好一会儿,孟清歌才反应过来。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嘴里嘀咕着:“完了,背书背傻了。”
严长川也从宕机状态醒悟,静静等待孟清歌做好调整。
“行了,今天先不追究你的责任,有下次你就别想你的书平整地走出我的书桌。”孟清歌大手一挥,表示不追究。
严长川:vocal。
他什么都好,就是见不得自己的纸质物品有褶皱卷曲,这孟清歌是知道的。
毕竟哪有人一整箱试卷都是平平整整没有任何褶皱的呢?
精确拿捏。
一直走到小区那栋楼的门口,严长川很有礼貌地开门让孟清歌先进。
孟清歌脸上:算你识相。
严长川依旧只是笑笑。
但却不由分地染上几许宠溺之色。
回到自己的那间平层,孟清歌似乎放下外在约束,像一只吗喽一样跳来跳去,但就是不发出声音。
发疯发得好样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复杂情绪吗?
……
第二天早上。
鉴于昨天老师所答复的,严长川和孟清歌早就通过碟,一人拿着一对羽毛球拍,一人拿着篮球。
因为昨天老师自己说的,可以去体育馆打球娱乐。
在一众被学习的风霜所摧残的脸上,两张十分平静的脸显得十分突出。
特别是他们拿着的羽毛球拍和篮球。
老师明确说过要清空,带着些不久平添东西占地方吗?
难道他们不用考试?
如果两人能听见那群人的心声,他们一定会摆出一副阴逼脸得意得告诉他们:是的,我们不用考试。
然后看着他们在嫉妒之火的燃烧之下自焚而尽。
爽死人。
回到教室,石初画脸上的憔悴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程十鸢更是,都能去应聘大熊猫了。
在一种被摧残半生不遂的六班人的衬托下,本是平静不变的表情都显得神清气爽。
待铃声一响,孟清歌两根手指并拢在太阳穴往前一甩,笑着对石初画说道:“祝你好运,姐姐我要去体育馆play了。”
“什么!你不用考!vocal!”石初画和程十鸢发出尖锐地爆鸣。
本来昏昏欲睡地孙屹见严长川并不是拿着笔去考场而是拿着一对羽毛球拍准备走了。
他也发出尖锐地爆鸣,“什么?你也不用?!”
严长川满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准备走人。
他的笑容是最好的肯定。
要考试悲伤程度:100%
自家好兄弟不用考还拐走另一个也不用考的去打球悲伤程度:100000000000000%